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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錯愕的擡起頭:“姑娘也是沈府的小姐?”

那小厮眼睛一亮,忙不疊的俯身:“難道姑娘就是我家公子的……”

沈令儀氣急敗壞:“我才……!”她頓了頓,腦中劃過一道精光。

小厮一臉迷茫的看着她:“難道是小的說錯了……”

“不!”沈令儀眸色一轉,泫然欲泣似的捂住嘴,“其實我就是子期的心上人,可是我與他前陣子發生了争執,他近些日子都不理會我,我、我只是想與他重修于好,才想到這法子——”

小厮恍然大悟:“原來少爺這陣子不與姑娘通信,是因為和姑娘發生了争執!”小厮挺直了腰板,拍了拍胸脯:“姑娘放心,這事小的一定給您辦好!”

沈令儀面紗遮掩下的嘴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她溫柔的欠身:“多謝。”

她轉身提着裙擺走下了樓,喊了小厮,挑了個從二樓雅間門口正巧能看見的位子,那位子上空無一人。

沈若華三人的馬車停在市井的一條小巷,三人走下馬車,遮上面紗。

方才在馬車上,沈蓉已經把來意告訴了沈宜香,三人走出小巷,沈宜香便道:“二姐,我聽說這個時辰,紅袖樓都是不開門的,即便是咱們過去了,興許也是見不着人的。”

沈蓉眯了眯眸,颦眉說道:“三妹講的是有道理,那不如咱們先在市井上走走,等天色暗一些再過去?”

“已經到晌午了,不如先找個地方歇歇腳吧。”沈宜香提議。

沈若華但笑不語,沈宜香和沈蓉對視了一眼,沈宜香頓了一頓,說道:“不如這地方讓二姐定吧。”、

“京內說得上名的飯館,也獨有百味樓了,這個時辰雅間應該還沒坐滿呢,我們去百味樓吧!”沈蓉順其自然的說。

正中沈宜香下懷,她笑着點點頭:“便按二姐說的吧,長姐你說呢?”

“在哪裏歇腳都是一樣的,走吧。”沈若華為首,領着兩個妹妹走出小巷。

百味樓在市井中央,離馬車停靠的地方不遠,一炷香的功夫後,沈若華三人便邁進了大堂之中。

小厮見她三人衣裳貴氣,身後跟着丫鬟,一刻不敢懈怠的走了上去:“三位小姐,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吶?”

“我們就是用膳,幫我們收拾一間雅間出來,有窗的最好。”沈若華颔首說道。

百味樓前突然出現三個妙齡女子,大堂內的人都紛紛噤聲,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三人。這聲音小了下來,沈若華說話的聲音便更加清楚了,坐在裏頭的沈令儀身子一顫,連忙垂下了頭。

小厮趕忙應了聲,點頭哈腰的領着她三人踏上了二樓的雅間。

聽到二樓傳來的關門聲,沈令儀緊繃的神經才松散了下來,她雙肩微塌,冷着臉詢問一旁的桃染:“你可看見,方才跟沈若華來的那兩個,是府上的誰?”

桃染咽了口口水:“奴婢方才看,好像、好像是二小姐、和三小姐!”

桃染說完,便有些擔憂的說道:“小姐,怎麽辦啊,這事、這事還要繼續幹嘛?”

“當然要幹!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沈令儀輕拍了一下桌子:“男女授受不親,若是顧子期碰了我,那我便更有理由和顧家結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去告訴外頭的人,叫他們馬上開始!”

桃染麻利的站了起來:“好!奴婢現在就去!”

半晌後,桃染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對沈令儀點了點頭。

須臾,一群人大刀闊斧的出現在了百味樓前。

來的大約七八個人,穿的名貴的錦袍,腰間還挂着玉墜,手裏拿着折扇,看上去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樣,只是走路的姿态太過浮誇,看油頭粉面,即便穿的富貴,卻像是鄉下剛進城的人。

掌櫃的面不改色,推了推身邊的小厮。

小厮回過神,連忙小跑着上前:“幾位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為首的男子從腰間掏出一個銀錠,丢了過去:“我們吃飯!給我們找個大一點的雅間!”

小厮接過銀錠,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好嘞,幾位爺這邊請——”

坐在那頭的沈令儀拿着絹帕擦了擦嘴:“桃染,結賬,我們走。”

“是,小姐。”桃染站起身,對小厮喊道:“诶!那邊那個小哥,我們結賬!”

小厮連忙扭過頭:“好好好,煩請姑娘稍等!”他朝着櫃臺的方向打了個手勢,便想繼續領着那幾人上樓。

不成想那幾人居然徑直朝着沈令儀走了過去。

為首的男子輕佻的将折扇隆起,想要去挑沈令儀的下巴:“這好精致的美人兒!往日居然沒瞧見過啊!”

“是啊大哥!這姑娘長得……啧啧啧,真好看啊!”身後的男子捏着下巴,目光淫邪的上下打量。

為首的男子笑嘻嘻的湊了上去,手暗暗摸上了沈令儀的腰:“小美人兒,跟爺回家嗎?爺帶你吃香喝辣去!”

那男子是真的動手動腳,恐怕也是看沈令儀打扮的漂亮,生了邪心。

沈令儀怎能受得了這委屈,冷着臉便甩開了他:“下流東西!做什麽動手動腳!”

桃染也馬上反應過來,上前把沈令儀攬到了身後,指着他們便罵:“呸!你們是什麽東西!一個個的,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們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嗎!憑你們也配對我們小姐動手動腳!”

桃染打心眼兒看不起這幾個人,本來就是街頭要飯的,真以為穿上富貴人家的衣服就是風流公子哥兒了,居然還敢趁着這時機對她家小姐動手動腳!

那幾個乞丐雖說身份低下,可好歹也是個男人,他們這麽多年被有錢人侮辱,心裏本就陰暗,被桃染這般諷刺,瞬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上前便把桃染推到一邊:“伺候別人的丫鬟也敢對兄弟幾個吆五喝六!你以為你是誰!兄弟們!給我狠狠的打!”

沈令儀一驚,竟忘了阻止,倒在地上的桃染尖叫着:“你們這些賤民!你們敢——啊!”

那幾個乞丐宣洩着私人情感,一拳一腳絲毫不留情。

邊兒上圍觀的百姓本是想幫忙,可聽見桃染喊得一聲“賤民”,就不約而同的坐了回去。

罷罷罷,有錢人家的小姐,用不着他們這些賤民幫忙。

桃染被打到最後,連罵聲都沒有了,沈令儀這才回過神來,上去想要撥開那些打人的人。

“你們幹什麽!你們別打了!住手——”

那些人身強體壯,輕輕松松便把沈令儀揮到了一邊。

那為首的男子笑着又摸了過來,趁着那邊騷亂,壓低了嗓音說道:“我勸大小姐還是識相一些,讓兄弟過一過幹瘾,否則的話,我便把大小姐雇人調戲自己的事情說出來,這衆目睽睽之下,大小姐這張臉,可是很值錢的吧!”

沈令儀氣得身子發抖,她萬萬沒想到,這些平日裏看見她,連腦袋都不敢擡的乞丐,居然敢如此威脅她,那油膩的大手在自己腰上摩挲的觸感,沈令儀捂着嘴,險些吐了出來。

站在二樓的小厮十分震驚,眼看着沈令儀和桃染落了下風,他慌不擇路的沖進了顧子期的雅間。

“公子!不好了!不好了!”那小厮撲跪在顧子期身側。

那兩個公子被吓了一跳:“你說清楚,什麽不好了?”

另一人往敞開的門外瞥了一眼:“方才聽見下頭有騷動,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大少爺!沈小姐在下頭被人欺負了!”小厮扯着嗓子說道。

顧子期漫不經心的表情一變,問道:“你說什麽?是哪個沈小姐?”

“就、就是這陣子和少爺飛鴿傳書的沈小姐啊!”

那小厮話一說完,顧子期便撂下手裏的茶盞,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雅間。

大堂內亂成了一團,只見到幾個男子站在一塊毆打地上的人,另一邊,一個男子将女子半摟在懷中,欲行不軌。

看那女子的身形,當真像極了他的蓉兒!

顧子期三兩下沖到大堂之內,拎着那男子的後襟便是一扯,面色暴戾的踢了他一腳。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當街調戲女子,狗東西!真當東岳沒有王法的嗎!”顧子期狠狠一腳踢在那男子的裆部,那男子本想開口辯駁,話便被胯間的疼痛哽在了嗓子眼。

随後下來的兩位公子臉色難看,一人賞了那乞丐一腳:“敢侮辱我們兄弟的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其中一人的叫正巧踢在那乞丐的下颚,只聽見咔吧一聲,那乞丐口中留下一串鮮血,瞪着眼睛話也說不出來了。

躲在顧子期身後的沈令儀長松了一口氣,方才她找人時,只和那乞丐頭子一人說了話,只要他不能開口,那她找人做這一出戲的事,便不會再暴露了。

沈令儀在後死死抱住顧子期的腰,将頭埋在他背脊之中,故意壓低了聲音不叫顧子期聽出端倪:“嗚嗚嗚,我好害怕,竹筠,我真的好害怕,幸虧你來了!”

顧子期只覺得沈蓉哭的哽咽,完全沒聽出錯處,他扯開沈令儀的手,轉身便把她抱在了懷裏,連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別哭,蓉兒,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顧子期埋在她頸間,說的話也是十分模糊,那聲‘蓉兒’,叫沈令儀聽成了‘若兒’。

她妒的眼睛發紅,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捏成拳,沈若華平日裏裝的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不成想私底下,連如此親密的閨名都叫顧子期喊了!

沈令儀埋在他胸口,嬌滴滴的抹了把眼淚。

二樓的雅間被從內打開。

沈宜香漫步走了出來,對後頭的二人說道:“大姐,二姐,你們快來,方才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下頭鬧哄哄的,連咱們的午膳都沒奉上來。”

沈宜香往樓下瞥了一眼,突然一愣,下意識的捂住嘴:“長姐!二姐!你們看……那!那不是……”

沈蓉半信半疑的走了過去,大堂之中,顧子期把沈令儀抱在懷裏,沈令儀側着臉,正對着她們這邊。

“五妹?”沈蓉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她怎麽——怎麽被一個男子抱在懷裏?長姐——”

沈若華挑了挑眉,看了看那看不見臉的男人,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沈蓉。

沈令儀沒發覺樓上開了門,等和顧子期抱了一會兒,仿佛才想起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她立即從顧子期的懷裏掙脫出來,慌亂的捂着臉:“對不起,是我、是我太害怕,唐突了公子,請公子恕罪!”

顧子期本還疑惑沈蓉為何推開他,但叫他看清沈令儀的面容,才陡然吓了一跳!

顧子期愣了愣,覺得眼前這臉好像在哪裏見過,他仔細想了想,才道:“你是……沈姑娘?”

沈令儀嬌羞的将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沒想到……竹筠公子還記得令儀。”

顧子期點了點頭:“那一日縣主的封賞宴,有幸救了姑娘,在下自然認得。”

他盯着沈令儀頭上的頭面看了一會兒,道:“姑娘頭上的這副頭面,好像是在下送給縣主的賀禮,不成想被縣主轉贈給了姑娘,這套面首很襯姑娘的容顏。”

沈令儀不想頭上這副面首,居然是顧子期相送。

就算是過了沈若華的手,她仍然激動的心跳加速,面露春光。

站在顧子期身後的公子撞了撞他的肩頭,朝他擠弄了一下眉眼,便笑着對沈令儀說道:“姑娘就是子期的心上人吧,方才在雅間之內,子期還在同我們說姑娘呢!姑娘真是人比花嬌啊!”

沈令儀紅了臉,心裏頭妒的疼,面上卻羞得垂下頭去,不論顧子期對她是和感覺,她眼前這副模樣,一看便是對顧子期有意的,那兩位公子順其自然的便以為,她是顧子期的心上人。

顧子期皺着眉,連忙說道:“說什麽呢!沈姑娘還是待嫁之身,你們這麽說,豈不是毀壞了她的清譽!”

“子期,人家都喊了你的字了,你怎可還和人家分的如此清楚。”那公子搖着扇子,兀自說道:“顧夫人因為你的婚事頭疼許久了,我們這沈姑娘如此小家碧玉,溫婉賢淑,顧夫人定會喜歡的。”

顧子期抿了抿唇,心中想起沈蓉,想要否認那公子的話,可他眼尾瞥着沈令儀精致的臉孔,到了嘴邊的話卻又說不出來了。若他在大庭廣衆之下否認,恐怕會有損沈姑娘的顏面。

顧子期沒有想多久,身側便傳來一道聲響。

“令儀?你怎麽在這?”

顧子期轉過身去,正巧對上沈若華的面容。

沈若華緩緩對他點了點頭:“原來是顧公子救了令儀,我當是誰呢。”

站在沈若華身後的沈蓉垂着頭,一眼也沒看顧子期,她肩頭微微顫抖,看似傷心的不行。

顧子期臉色一白,正想開口安慰,才發覺不是地方,他憋紅了一張臉,對沈若華說道:“原來沈姑娘是和縣主一起出來的!那縣主可知道,沈姑娘方才在此,被那個男子調戲!敢問沈姑娘身在何處!”

沈宜香勾了勾唇,說道:“世子可別誤會了長姐,今日長姐是跟我還有二姐出來的,我們可不知道五妹也出來了,方才聽見樓下的動靜,我們三個出門查探時,世子已經救下五妹了。長姐看五妹被一個陌生男子摟着,才帶我們二人下了樓,沒想到摟五妹的人,居然是世子殿下啊!”

沈令儀垂着頭走到沈若華跟前,欠身行禮:“令儀給大姐、二姐、三姐請安。”

沈若華擡起她的手,讓她轉了幾個圈,說:“可有受傷?”

“沒,多虧世子殿下出現的即時……”沈令儀咬着下唇,雙眼飽含情愫的看了一眼顧子期。

沈若華笑了,“若非世子殿下拔刀相助,令儀今日恐怕就要危險了,世子殿下若不嫌棄,可和這二位公子,同我們上樓一道用膳,這午膳的銀子我來出,便算是對世子救下令儀的感謝。”

顧子期自然不會放棄和沈蓉相處的機會,他的目光隐晦的看了一眼沈蓉,立即俯身應下:“那便多謝縣主了!”

那身後的兩個公子哥,也是一臉迷茫的跟着他們上了樓。

顧子期等人走在後頭,那公子在他身側,壓低了聲音問道:“顧兄,可是我們二人會錯了意?你方才救下的沈姑娘,當真不是你的心上人?”

顧子期看着沈蓉的背影,分不出一絲時間回應他,幹脆沉默。

那兩位公子對視了一眼,也閉了嘴不再說話。

樓下的那一群人,被掌櫃喊來的官兵一一押走,那幾個能說話的,紛紛喊冤,說自己只是街頭要飯的乞丐。

官兵并未搭理,徑直把人帶走,至于那被踢斷了下颚骨的乞丐,已經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桃染被打的鼻青臉腫,被沈若華喊來的人帶去了醫館。

雅間之內

小二上完了菜,俯身退了出去。

沈若華說了兩句客氣話,顧子期心不在焉的應了兩聲,局面有些尴尬。

沈若華倒也不發怒,鎮定的飲盡了杯中的茶水。

沈蓉坐在沈若華身側,面無表情的端着茶盞,目光偶爾陰沉的瞥一眼沈令儀。

看沈令儀那雙眼睛不停的瞥向顧子期,她便猜到了沈令儀的心思。

方才聽見她二人談話,他們就是在封賞宴那天認識的!

她現在和顧子期生了嫌隙,沈令儀便在這個時候想要橫插一腳!

沈蓉恨極,即便她知道顧子期現下對她十分迷戀,但她可不敢肯定,若是顧子期一直得不到回應,會不會将心思轉到別的女子身上,沈蓉越想越覺得有理,暗暗決定,必須要早做打算才是!

茶過三巡,沈令儀倒了一小杯清酒,笑着端起,“這杯酒,令儀敬顧公子。今日令儀獨自一人出門,沒想到竟會遇上這樣的事,若不是公子出手搭救,令儀現如今,怕是要沒臉再活下去了。這杯酒,多謝顧公子搭救之恩!”

沈令儀一飲而盡,臉上的紅霞越發明顯。

顧子期含笑,也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沈令儀高興之餘,還不忘去看沈若華的神情。

方才沈若華給顧子期遞茶,他可是一口也沒喝,自己和他敬酒,他卻一飲而盡,可見顧子期對她,比對沈若華還要親近三分。

沈令儀一邊覺得得意,一邊又不免生疑。

顧子期和沈若華若真有私情,為何對沈若華如此冷淡,甚至還對她隐隐抱有敵意?

沈若華可不是沈府的庶女,她出身高門,若真和顧子期有情,興許早就兩姓結緣,用不着私下避嫌到這樣的地步。

沈令儀這酒喝的七竅通明,她突然覺得,此事興許并不是沈宜香所說的那樣。

若顧子期真有心儀之人在沈家,那定不是身為嫡女的沈若華,他二人不敢光明正大,那此人的身份必定不高。

難道是長房的幾個庶女?

沈令儀的思路被沈蓉的說話聲打亂。

一直沉默的她突然站起身,倒了滿滿的一杯酒端了起來,“令儀同我關系甚好,今日她遇險,我未能及時搭救,心裏頭當真是愧疚難當!顧公子救了令儀,是令儀的恩人,更是蓉兒的恩人!這杯酒,蓉兒幹了!”

沈若華颦眉,起身去攔,“喝這麽多做什麽?縱然是高興,也要顧忌着在外頭。”

沈蓉臉上笑着,眼底卻滿是悲哀之色,注視着顧子期,“既然有長姐在,那蓉兒又有什麽好怕的,不過一杯酒罷了,蓉兒喝了又能如何!”

顧子期連忙起身:“蓉……沈姑娘,這酒雖然不烈,可也決計不能多喝!只稍一點即可,你的意思,顧某已經明白了,顧某先幹為敬!”

顧子期喝完,便坐了回去,不再看沈蓉,垂在膝上的手緊握。

他很想去安慰沈蓉,說他救沈令儀,只是将她認成了沈蓉,可是他不敢。

沈蓉眼底的神色收斂了起來,緩緩坐了回去,眨了眨眼,落了淚:“實在對不住,今日蓉兒心情不好,讓諸位看笑話了!”

沈令儀越看越覺得沈蓉奇怪,她心頭騰起一股想法,眯着眸問道:“二姐為何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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