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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巴圖,我看着他。不知道大晚上的他來幹什麽,晏北烈在的時候他是常來, 時間不定。但是,現在他不在,想不出他來做什麽。

巴圖先是看着我,然後看向了婆婆。我猜他是在問我要幹什麽去,婆婆跟他說了我的意思。

巴圖再看我時,伸手拿過我手裏的包往裏走,我想要搶過來。但是幾次都沒有得手,不得已跟着他一起來到了沙發前。

這時才發現還有一個男人跟在巴圖身後,我跟着他來到沙發前,他也一樣坐到了沙發上。大晚上的不光他來,還帶着一個男人來。我實在是想不出所以然來,沒有坐,看着巴圖一臉的戒備。

不是怕他對這個家做什麽,而是感覺他要對我做什麽。面,而我發現如果真是那樣,自己一點兒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巴圖用手機給我編了短信,我看後沒有特別的反應,只是對他搖着頭。原來那個男人是醫生,他是來給我看耳朵的。

可是,我不想看。在醫院都沒治好,不覺得一個上門兒來的醫生能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我看着巴圖搖頭,然後說了自己的意思。再然後拿起了我的包抱在懷裏,跟他說我要走了,回自己的家。

能不能聽見好像不重要了,不是我真的不在乎了,而是面對現實了。就算能治好,我也沒有錢治。

巴圖看着我,根本沒理我說的回家的事。還在說的是看耳朵的事,似乎是我不答應,他就一直說下去。明明知道我聽不見的,但也沒有寫給我看。

我一臉茫然地看着巴圖,大概能猜出他的意思。其實剛剛他推門的時候,我以為是晏北烈呢。可惜,是他,不是他。

也對,這麽多天了,他要想回來早就回來了,怎麽可能在我要走的時候回來。是我自己想多了,是心裏還有期待。

在巴圖不說後,我對着他搖頭,也沒有說話,像是他也聽不見了一樣的。

我有自己的堅持,不需要別人懂。

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同樣只有自己知道。

巴圖無力地倒在了沙發上,然後見我要起身。一把拉住了我,這一次編了短信給我看,說的意思是我必須看,不然他沒法兒跟先生交待。

我知道他說的先生是指晏北烈,于是,想起了他的臉。在腦子裏閃的速度很快,最後定格在我失去意識之前。他就那麽安靜地躺在座位上,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表情。

想想心都疼,後來他怎麽樣了?

巴圖見我發呆,以為我在想看耳朵事。已經讓人開始搬儀器進來,還有醫生,護士的進來好幾個人。

我想逃,真的。

縮在沙發上的角落裏,不光他沒來,還來了這麽多的陌生人。以前我就不擅長跟陌生人打交道,別看我沒心沒廢的。但是,我一直是很懼外面的世界的,包括生人。

不然,後來晏北烈帶着我出去時,我不會那麽反感和抵觸他把我介紹給不同的人。

現在想想有些可笑,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那麽做。

現在想想自己真傻,明明不想的,為什麽不拒絕呢,像個傻子一樣的跟在他身後。明明不想笑,可還是會笑給別人看,也讓他滿意。

那不是自己,真的。以後自己要做真的自己,跟誰都無關。

就在發呆的時候,巴圖看向了我。

說實在的我也怕他,他這人有時候比晏北烈還冷,眼神兒還要吓人。特別是剛剛他那一眼,真的有幾分宴北烈的樣子在。

都說人在一起呆久了,互相都會有些像的,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巴圖是晏北烈的影子一樣的,他有些像晏北烈很正常。

只不過,這樣的他,讓我有種錯覺。

這樣的他,讓我發現,其實我內心深處是特別想見見晏北烈的,想知道他好不好,想知道他是不是還記得有個我。

這些,我只能在心裏有。臉上全是茫然,不是裝的。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形容自己的所想,臉上又怎麽帶得出來呢。不光語言無法表達,表情也一樣。

我跟巴圖僵持着,他不讓步,我也一樣。

如果晏北烈在,他一定會強行按着我查的。但是巴圖沒有,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沒有。但因為他沒有,在心裏感謝他。

一切都準備好了,只要我點頭,檢查就可以開始了。但,我就是沒有點頭,當然,也沒再搖頭。

巴圖也看着我,在等我的決定,他不急,不催我。而我,在他的注視下越來越不安。

晏北烈身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是黑着臉的。平時看不出表情,就像面癱一樣的。

此時,巴圖離我特別近。印象中這是我們兩個距離最近的一次。而他的一雙黑眼睛就這樣盯着我,讓我渾身發毛。

但是,也在堅持,因為不想。在我不想的時候,不想被強求。

這段日子晏北烈沒少讓我幹我不想幹的事,我都依了他了,因為心存感激。但是對巴圖我不會,因為他不是晏北烈。

在我的堅持中,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大半夜的,好幾個人站在客廳裏不聲不響的。似乎全是我的錯,如果我早些檢查,他們早就可以走了。

可是,今天我不想因為誰而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如果要怪,他們只能怪巴圖的堅持。是他非要我檢查的,是他帶人來的。

而我,本來是要離開的,回到最初,回到自己的小屋。明天開始新的生活,無聲地,但是是自己習慣的。

沒有人懂我的感受,也沒有人理解我的心情。

而我,也不需要了。這些日子習慣了自己在沉默中消化掉一些情緒。在無聲中讓自己慢慢地去習慣,用安靜來釋放自己的不如意。

巴圖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是又沒說。我猜不出他要出口的話是什麽,于是,看着他。希望會是他的妥協,或者哪怕是一點點地讓步也好。

但是,他沒有。

我,看着巴圖。不想妥協,可還是在他的壓力下開口問他,是不是我檢查了,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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