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緊張的凝着他,聽着他的這番話,她的心隐隐作痛,那種疼快要碎裂了她的身體,掏空了她的心髒。
她的手掌,緊緊的攥住淩翊袖口的布料,一字一頓的問:“他呢,他在哪裏?”
車外的夜色深濃似墨,一點點的雨水,沿着車窗縫隙飄落進車廂內,撲打到了冰冷的肌膚上,這冷意,令初陽的身體禁不住的微微顫栗。
她帶着期待的目光,安靜的凝着淩翊,等待着他的回答。
淩翊沉默着瞧了初陽許久,久到車外的雨滴大了起來,黑夜中霧霭茫茫中,那豆大的雨滴從空中滑落跌進泥土裏。
他的嘆息,猶如潤物細無聲,令初陽不覺變了臉色。
“我趕到時,已經不見了墨寒的蹤跡,連帶着他的助理還一起消失,其餘的保镖,他們奉命守在你四周,只為等到我出現,将你平安的交給我,然後他們便也消失了。”
初陽緊緊提着的一顆心,一顆滾燙帶着期許的心,瞬間便被淩翊的話給澆涼,他這一盆水,徹徹底底的涼透了她的心。
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濕潤瞬間爬滿了整張臉頰,他抛下了她不知所終,他再一次将她置身與生死之外,他選擇獨自抵抗那些危險與未知。
所以,在他以命抵的保護她,她始終都安然無恙。
初陽無聲的哽咽着,這一刻的狼狽,這一刻的痛苦,全部落入淩翊斑斓的眸底。
他就那樣靜靜的凝着她哭泣,凝着她把自己的一寸寸傷心悲痛用哭泣的方式,宣洩而出。
“為什麽?為什麽他要丢下我?一次次,為什麽總是他先走?”
前世,她躺在換心手術臺上,眼睜睜的看着他一步步離開自己的視線,那一刻的別離是一生一世。
今生,他還是選擇了離去,用着他固有的方式,守護住了她的命。
一命換一命,早已抵償清楚。
可她的情呢,她的愛呢,難道她的情愛就不需要償還了嗎?
不,她不認輸,也絕不妥協。
如今他只是失蹤,下落不明,她不能再在這裏自怨自艾,痛哭流涕,眼淚向來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淩翊,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她咬着唇瓣,揚着一張布滿淚痕的小臉,望向淩翊無比堅定的說道。
淩翊臉色一變,直接拒絕:“不行,你不能去,他在哪裏,你根本都不知道,你怎麽去找他?”
“我去求助言桐,對于北城沒人比言桐更熟悉,他一定能夠找到墨寒,他一定……”初陽就像抓到了一顆救命稻草,她聲嘶力竭啞着聲音吼道。
淩翊搖頭,滿臉的不同意:“不行,絕對不可以。言桐他不是一個簡單角色,你以為憑着你和他的交情,他會無條件的幫助你?我可知道,他從來都是一個眦睚必報,面善心狠之輩。沈鶴跟他合作那麽多年,他一點點的利用沈鶴,在涼城混到了如今的地位,他憑的不是心軟善良,他的手段絕不比墨寒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