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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呢?他在哪裏?墨寒……”她低聲呢喃,像一個失去了方向的孩子,一遍遍的問。

一雙有力的大掌,緊緊的箍住她的肩膀,那修長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

“初陽,你看着我,聽我說……”

初陽的視線,這一刻終于有了一絲凝聚,她的眼底漸漸的清晰顯現出淩翊的五官輪廓。

淩翊一張英俊的臉龐布滿肅穆,以往溫柔和善的面具被撕裂開,他冷冷的凝着初陽,輕聲說道:“現在清醒過來了嗎?可以很平靜的聽一下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事情嗎?”

從白天到黑夜,初陽明白,一定發生了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緊緊咬着唇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即使貝齒咬破了唇瓣,即使血腥味流淌至口腔。

她瞧着淩翊,點頭應下:“好,我會平靜下來。”

事情不到最後一刻,她便不能亂,墨寒他一定沒有出事,一定非常平安,所以她不能在現在亂了陣腳。

淩翊重新把初陽剛剛扔掉的那瓶牛奶,塞回她的手心裏。

“你必須要補償體力……”

初陽聽話的點點頭,乖乖的掀開瓶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便把一瓶牛奶喝得一滴不剩。

淩翊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下,又拿了一袋面包遞給她,初陽也接了過來,安安靜靜的吃着面包,一言不發。

淩翊隔着虛無卻有些冷冽的空氣,靜靜的凝望着初陽略帶蒼白的小臉,緩緩的恢複了一點點的紅潤。

他緊緊提着的一顆心,才緩緩落了下來。

瞧着初陽把一袋面包吃完,然後他抽了一張濕巾,靠近初陽,輕輕的替她擦拭着臉頰上的髒污痕跡。

他的動作輕緩而細致,然後又替她擦掉了她胳膊肘處的一絲淡淡血跡。

初陽的目光也落到了那片血跡之上,平淡的眸光随即一黯,強迫着自己撇開眸光,讓自己變得冷靜。

這血,不是她的,而是墨寒的。

在車裏,他将自己的身體當成一堵牆,将她護得毫發無損,而他自己卻是遍體鱗傷。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傷了哪裏,又流了多少血。

眼角,緩緩的濕潤,她靜靜的等待着淩翊替她擦好髒污,靜靜的等待他說出墨寒的下落。

淩翊徹底将初陽身上的髒污擦拭幹淨後,他扔了有些髒污的濕巾,然後又拿了一件外套,裹在了初陽的身上。

他靜靜坐在初陽身旁,一雙沉靜的眸眼深深的凝望着着她。

最後,他微微一嘆道:“知道我為什麽讨厭墨寒嗎?我為什麽從一開始就不贊同你和他在一起嗎?你和他的婚姻狀況,對我來說,并沒有什麽意義。我所在乎的是,你不能在他身上遺落那顆你堅守多年的心。”

“可是今晚,我徹底的明白,原來不但你遺失了自己的心,他也是。中午時分,當我趕到這裏是,這四周已經是煙霧彌漫,場景無比的慘烈。無數輛的汽車或毀或爆炸,唯有你躺着的這輛車,已經安然無損的立在這公路中央。”

“更令我慶幸的是,經過那麽慘烈的一場激戰,你居然還能毫發無損。我想,我明白了,他是用了整個生命守護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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