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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漸近。

似乎每次聽雲蓮彈琴,我都在他身邊,只是這樣遠遠的望着,好像還是第一次。我靜靜地靠在樹邊,看着不遠處的雲蓮。他坐在樹下,那樣安靜地撫琴,好像對周遭的一切都毫無防備。

我輕抿嘴唇,忽然有些焦躁。我突然有些擔心,如果我就這麽貿貿然過去告訴雲蓮我心中所想,雲蓮會有什麽反應?他會一臉驚訝地拒絕我,還是緊緊地把我抱住,從此做這一生一世雙人?想到此處,我面上忽然燒了起來。想當年每每二姐捂着臉思春的時候,我都會笑話她,不過就是喜歡二郎神罷了,跑過去同他說不就得了?他答應了便在一起,不答應便拍拍屁股換個人喜歡就得了,哪裏來的這麽多麻煩。只是沒想到如今這等事情輪到本仙身上,本仙的反應竟同二姐一般無二,實在是丢臉至極。

我一雙手緊緊地貼着雙頰,只求那樣羞人的滾燙能稍稍緩解些。只是那溫度好不容易降下去了些,只要我一擡頭對上雲蓮的身影,雙頰便會又立刻燒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于是,本仙就這麽窩囊地在樹後躲了近一個多時辰,就這麽偷偷摸摸的盯着雲蓮,雖然腰酸腿麻,倒也養眼的緊。我雖向來知道雲蓮美貌,卻也從未這樣認認真真、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這般觀察過。如今看來,本仙倒也不能不感嘆自己料事如神,從小便養了這樣一個美人在身邊,如今美人長成,又深得我心,實在是教本仙很是欣慰吶。

本仙就這麽胡思亂想之際,雲蓮卻忽然停下了動作,嘴角帶着笑,朝我這邊看過來。于是本仙只好像所有偷窺美人的登徒子一樣,急急忙忙抱着頭,轉身蹲下,直到琴聲再次響起之時,我才又小心翼翼地從樹後探出腦袋。

看着雲蓮,我的腦子裏卻忽然飄出了剛才夢雲影所說的話。什麽師徒不可相戀,人仙不可相戀什麽的,其實我并不怎麽明白。師徒不可相戀我是不懂,本來天上就沒有這條規定,不然天後娘娘的許多技藝還是玉帝手把手教的呢,他們相差了将近五千歲,不還是照樣在一起?至于什麽人仙不能相戀的鬼話,這個我倒是知道些。好像是凡人聽說過牛郎織女的故事便将這列作了規矩。其實哪有這麽麻煩?那織女其實是後來喜歡上了自己的表哥,王母娘娘怕這件事影響仙家的顏面,所以才充當了一回惡角兒,尋了個什麽人仙殊途的借口,好讓織女同牛郎分開。

我撿起一片地上的樹葉,在手裏搗鼓了半天,忽然用力地一拍腦門。本仙為什麽要為一個奇怪的人說出的奇怪的話而煩惱半天?凡人真是麻煩,幹脆同白耳說說,讓她找個借口把夢雲影遣下山得了。

我鼓着腮幫子,痛苦地扭着一把酸疼的老腰。雲蓮好像還真是彈上了瘾,我難得見他彈琴彈這麽久。我氣惱地将手裏的葉子撕成碎片,早知道我先前便不躲起來了,如今雲蓮不走,我也只能一直縮在這樹後。越想越氣,我幹脆盤着腿坐下,一手托着腮幫子,撐在膝蓋上。雲蓮剛剛回頭定是發現了我,所以才故意彈這麽久,好讓我受不了拉下臉皮走出去。哼,本仙就偏是不出去,看看咱們師徒倆究竟是誰耐心更好。

我叼着一根青草,一眨不眨地盯着雲蓮。忽然心中一動,只覺得他彈琴的樣子好像很熟悉。我蹙着眉頭,飛快地在腦海裏搜索起來,連嘴裏叼着的青草掉了也不自知。倒不是說雲蓮長得像誰,而是那樣的神韻,那樣的音律,那樣的……氣度……

思緒好像一下子被拉到了很久以前。一樣的湖邊,一樣的青衣,一樣的俊朗。這麽多年,我怎會從來沒有聯想過當年那個瑤池邊的男子?

我“嚯”地一下從樹後站了起來。雲蓮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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