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平安夜的禮物~再寫玄幻,感覺好熟悉~依舊是我喜歡的師徒,不過這次是女師男徒呢~用了第一人稱,不過應該不是很奇怪哈~本文日更或者隔日更,盡量在寒假之前完結。不會太長,喜歡就看看吧~這章說起來是開頭,其實也是結局(細心的菇涼應該已經發現了)。顯然是HE啦~依舊有些小虐,不過女主角是個什麽樣性格的人我猜大家應該看出來了,所以大部分都是輕松的喲~放心了啦~小虐怡情嘛~喜歡就收藏吧~
碧綠的池水中倒影着一張美麗的臉。
也不是美到傾國傾城、驚世駭俗的那種,只是教人看一眼就知道,這樣一張臉的主人,不屬于凡間。
我坐在池邊,不耐煩的搓洗着白衣上的一團可疑黑漬。我明明可以揮一揮手直接将它弄幹淨,可我就是樂意洗。有時候當神仙當久了,也會想要體會一番做人的樂趣。
可是今天我洗的有點不耐煩了。這已經是這兩天來衣服上第五次沾上髒東西了。
我自懂事來,便只愛穿白衣。倒也不是我特別喜歡白色,只是我覺得那些花裏胡哨的顏色凸顯不出我青蓮仙子的高雅氣質。
我每天也就沒事坐在池塘邊上發發呆,或者同我那些個大姐二姐三姐尋些有趣的東西玩玩,爬爬樹枝,掏掏鳳凰窩什麽的。嗯,這麽輕微的動作,按理說這白色的衣服倒也沒那麽容易髒。可從這兩天的髒衣頻率來看,實在是有點不正常。
我把濕嗒嗒的裙擺撩到一邊,呆呆地望着水面思考問題。後來越想越煩躁,幹脆脫了鞋襪,把腳丫子伸到水裏,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我本就是青蓮,自然遇到水,便覺得格外舒爽。只是本仙子有個和蓮花八竿子打不着關系的名字——鳳引。
關于這個問題,我纏着娘親問了很久,每次得到的答案都一樣,據說是帝後娘娘懷着身子正在瑤池邊賞蓮花的時候,忽然間疼痛難忍,産下了玉帝最小的皇子,好像還是只小鳳凰來着。娘親說我也是那個時候出生的,所以想沾點小皇子的喜氣,就給我取名鳳引。我總覺得這個答案太過牽強,我叫鳳引的原因背後,怎麽着也得有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才行。比如,我有個風流的鳳凰老爹,娘親忘不了那個丢下我們娘倆的負心漢,所以給我取名鳳引之類的。不然為什麽每次我一問娘親她就不停地抹着老淚呢?而且我的的性子和大姐二姐三姐差那麽多,她們三個靜若處子,我動起來,就沒完沒了,像只瘋掉的兔子,連我娘親也管不住我。當然,這是我娘親說的,我可沒覺得自己有那麽調皮。
“難得見你這麽安靜的坐着。怎麽?難道就是凡人說的女孩子長大了,有心事了?”
身後傳來一陣懶洋洋的聲音,真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過了好一會,一只鹹豬手便不出所料地搭上本仙子的肩膀。
我伸了個懶腰,用力地拍掉他的豬蹄子,懶懶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又再次垂下眼睑。
“才過了這麽幾日,你就不待見我了!莫非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煞顏用扇子撩了撩他那幾乎遮住半邊臉的劉海兒,作勢悲痛地癱軟下來,整個人倚上我的身子上。按理說,這樣着實是男女授受不親,不過我早八百年前就習慣了,自然便懶得理他。
至于這八百年,我可不是随口說說。
八百年前,我随着娘親去東海辦事兒。我自個兒在龍宮裏七拐八拐地不小心繞到了煞顏的宮殿。只怪當時年紀小,傻裏吧唧地望着正在梳頭的煞顏甜甜地叫了聲姐姐,那貨愣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自此這段孽緣便算是定下了。
直到百年之後,我才知道,煞顏是東海的龍太子,也就是将來的龍王。唉,諒你們也無法理解我當時三觀盡毀的心情,天知道那一百年裏我被這位龍“姐姐”白白吃了多少豆腐。不過即便如此,我和煞顏依舊是最好的朋友。畢竟這樣規矩頗多的天宮裏,能耐得住我的性子,陪我瘋玩的不多。我負責偷偷将他帶進天宮,他負責給我帶人間各式新奇的玩意兒。八百年來,樂此不疲。
“今兒個怎麽自己大搖大擺地就來了?居然沒遇上天兵?”我把腳丫子從水裏抽出來,施了個法術将它們弄幹,然後不緊不慢地穿起鞋襪來。啊,對了,說來這法術也頗為奇怪。我從未正經學過,卻好像一直都會,運用自如。一說到這個,娘親便又會抹着老淚說我是天才,生來就會,我實在是怕她哭,只當她是驕傲來着,便也不再想了。
煞顏自诩風流地搖了搖扇子,說道:“我昨兒便随父王來了,只是忙了些沒來看你。”說完還不忘瞥了一眼我依舊濕漉漉的裙擺,忍不住嘻嘻一笑。
看他的表情,我幾乎立馬斷定了這兩天的怪事和他逃不了幹系。
我右手抓了一把青草,輕輕地将它們捏碎,左手則不動聲色地捏起他一片衣角。說時遲那時快,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精致的白色繡金線衣衫上,早已留下了一抹詭異的綠色。
“你!”煞顏見狀,急的直瞪眼。之所以這麽做,是我了解煞顏究竟有多追求完美,所以不過是這白衣上的一小片綠色,便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我笑嘻嘻地回瞪過去:“活該!”
煞顏聞言愣了一下,接着便有些心虛地扁了扁嘴:“你都知道了?”
“怎麽不知道?不知道的是傻子!”
我拍掉手上的青草,猛地站起來,伸出手攤在煞顏面前:“老實交代吧,你是怎麽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把我的裙子弄髒的?嗯?”
“裙子?”煞顏好像大大地籲了口氣:“原來是這個,我當你說的咱們的婚……”後面煞顏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沒有聽清,不過待我打算把耳朵湊到他耳邊聽個清楚的時候,他倒是老實地放大了音量。
“這還不簡單,我趁你不在的時候,在你最愛去的亭子凳上抹了些‘料’,你平時又總是大大咧咧,自然不會去仔細瞧。”
“你好……你好!”
我雙手叉腰,怒氣沖沖地瞪着煞顏,正當我打算伸手去拎他耳朵的時候,他倒是十分機靈,腳底抹油,轉身就跑。
我追着他一路跑,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看出來煞顏是個男人,到底跑得比我快些。待我追到瑤池附近的時候,早已看不見他的身影。
正道沒趣打算離開,瑤池內卻傳來了一陣空靈的琴聲。嗯,确實空靈,但也确實空空洞洞的,沒有靈魂。能進瑤池又敢在裏面彈琴的,不是皇親就是國戚。像我這樣的,也只有跟着掌管瑤池蓮花的娘親,才能偷偷進去一回。既然品階這麽高,那豈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又能随處亂逛,怎麽會這麽……哀傷呢?
出于好奇,我偷偷地溜進了瑤池,這可得小心些,要是被發現了,可是要禁足好些日子的。若真将我關起來,肯定得将我活生生逼瘋。
蹑手蹑腳地走到湖邊,遠遠就望見了一抹青衣、一架古琴。那男人輕輕地撫過琴弦,就像是在愛撫此生最愛的女子。三千青絲随意地散落,竟恰好擋住了他的側顏。我想了想,好歹是鼓起了膽子,又朝那男子挪進了些。天知道那位大仙會不會後視術,忽然操起古琴向我扔過來?不過看他那麽小心翼翼的樣子,應該是不舍得的。再次确定了他沒有其他大型兇器的時候,我又朝他挪進了一分。
“膽子倒是挺大。”
琴聲戛然而止。男子忽然轉過臉來,靜靜地瞧我。我吓了一跳,保持着單腳的滑稽姿勢站在牆邊,愣愣地回望他。
誰也沒有說話,互相凝視着彼此,好像天地都靜止了一般。
我趁機仔細地打量他。是個美麗的男子,卻不是煞顏那種嬌豔,而是美麗之中透着陽剛,套句平時凡人見面時常用的最高贊美詞,那就叫做“谪仙兒一樣的人”。不過我可沒有客套,雖然他确實是仙,不過那個人,美的着實受得起這樣的贊譽。
但是即便這個人在美,我也實在犯不着留在這兒支着一條腿陪他呆一天。我鬥着膽放下另一條發麻了的腿,使勁地揉了揉,然後雙手抱着胸望他。那男人好像突然回神一樣,一臉平靜地轉過身去,輕輕地撫琴。
然後用他特有地惑人嗓音,溫柔地嘆了一聲:“你終于來了。”
大哥,我們認識嗎?
雖然我很想這麽問,可事實上我居然二話沒說,神使鬼差地走到男子身邊坐下,盤着腿,雙手托腮,靜靜地聆聽那好像一瞬間有了生命的曲子。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就好像做過千萬遍一樣。
我知道煞顏也跟來了,我甚至知道他的鼻息很重,似乎有些驚慌。可是對于這些,我現在一點也不在意。
因為我感覺好像有一段埋藏地很深的記憶,正從我的靈魂深處,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