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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路的一端是火鍋,另一端是燒烤

已經入冬,準備迎接新年的到來。

聖誕節的前一天,總監助理在公司門前準備了一顆大大的聖誕樹,上面挂滿了彩色的小紙盒。所有走過的同事都會站在樹前拍照發到朋友圈或者留作手機桌面,帶上自己聖誕的祝福,也準備迎接新的一年。

那天我正好去商場買了一副超大的室內毛線襪,回來時看見了這棵樹,于是順手把襪子挂在樹上。小鶴跑過來看着我笑,“呦呵,挂了這麽大一雙襪子。”

“腳大。”我輕輕的說了一句。

“快,許個願,一定能實現的。”小鶴站在面前對我說。

“許啥願,來年賺大錢?明顯不現實。那麽期待漲工資吧。”我雙手一拍合十,準備重複這句話。

“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或者想見的人呢?”小鶴又說,“可以實現三個願望。”

“三個?”我伸出手指問小鶴,“會不會太貪了?”

“不會不會。”她擺擺手,笑的快彎了腰。

“那好吧。不過我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這個願望先留着。想見的人嘛……”我猶豫了一下,大概是挺想見到謝禮吧,好久沒見了的。可是他那麽遠,真的能過來嗎?我有點不太相信。“如果是想見的人呢,我希望見到謝禮。”我沖小鶴莞爾一笑。“說出來會不會不靈了。”

“不會不會,很靈,聖誕麋鹿會帶給你的。”她沖我笑一下回辦公室去了。

我看着聖誕樹發愣,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回過頭,是顧雨辰。有點失落,還以為真的能見到謝禮呢。看來麋鹿也有失誤的時候。

看到我表情落寞,顧雨辰笑了,“不開心?晚上一起吃飯吧,今天平安夜。”

“哦。”我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往辦公室走。

沿着銷售部的大辦公室左轉是我們功能部門的小辦公室,門微開,我推門進去,瞬間石化。只見謝禮就坐在我的座位上,他微笑着沖我擺擺手。小鶴在身後已經笑的不行,拿起手機要拍下我掉了下巴的表情。

我清醒過來,心裏興奮的不行,只是臉上肉皮的神經還沒有充分調動起來。“你怎麽來了?”我問。

“怎麽,我來你不高興呀。”謝禮說了一句,站起身,讓出我的座位。

“不是。”我頓時語無倫次起來,“你是坐着麋鹿車來的嗎?”

“什麽車?”謝禮沒聽明白,“我沒坐車,我坐飛機。”

身後的小鶴笑蹲在地上,看着我倆演着這樣一出仿佛情人見面的場景。

“聖誕節,你坐着聖誕老爺爺的麋鹿車,過來找我。”我輕輕的,一字一頓的說。

“我有病啊,我坐那個車,幾個月都過不來,多遠哪。”他皺了皺眉,“童話故事看多了吧。”

最近總有人說我看這個看那個看多了,知識都學雜了,我也感覺如此。不過生活中充滿這樣的驚喜,我的感覺是幸福的。

兩個人聊聊天,說說公司的事,又說說生活的事。我帶着謝禮去看望了他那一組還沒離職的幾個兄弟。幾個人聊得開心,顧雨辰卻沉着臉。

“哦,忘了介紹了。這是你這個崗位的前任,謝禮。”我将謝禮介紹給顧雨辰。然後轉過頭指着顧雨辰對謝禮說,“這是接任你工作的主管,顧雨辰。我跟你提起過的。”

謝禮問了一聲你好,然後站起身禮貌的伸出手去。

顧雨辰沉默了片刻,擡起手,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便縮回手,而且一直在座位上沒有起身。

謝禮有點驚訝。看到這個場面我也有點尴尬,這顧雨辰就算有什麽仇恨也不應該如此沒有禮貌。我附在謝禮耳邊小聲的說,“你走之後,區域上有些客戶為難顧主管,他可能有點生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哈。”我安慰了一下謝禮。

謝禮點點頭。“沒關系,有什麽問題以後給我打電話,我能幫忙的一定全力以赴。”他沖顧雨辰說,然後轉過身對着曾經是手下的兄弟們說,“兄弟們今晚有沒有事?要是不着急回家,晚上又沒想好吃啥的,我請客。”下面一陣響應。

“你們去吧,我還有事。今晚就不去了。”顧雨辰拉着嘴角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塔塔,你得跟我回家。我媽今晚叫咱們過去。”

“啊?今天就別回去了。謝禮那麽遠來一趟也不容易,我得好好陪陪他。”我說。

謝禮在旁邊愣着,好像反應過來什麽事情了。然後禮貌的對我說,“這樣也好,塔塔,你有事就去忙吧。我這邊正好還有別的朋友,我今天帶着兄弟們一起,改日再約你。”他沖我笑笑,示意我不必擔心他。

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氣氛相當尴尬。正好想着等下班時候,我可以找顧雨辰談談,我的初衷是好的。

下樓的時候看到謝禮,我沖他擺了擺手,他只是點點頭。看到我坐上顧雨辰的車子,他表情非常難看,轉過身,不在理睬我。

我随着顧雨辰到了一家高檔的餐廳。“不去你媽那了?”我問。

“今晚在這,就咱倆。”他歪了一下頭,意思是我對此有什麽疑義麽?

“前幾天的賬給我結算了吧。今天最後一天,明天不聽你擺布了,終止協議。”我語氣堅定。

“你是乙方,你有什麽權利終止協議。”顧雨辰瞄了我一眼冷冷的說。

時至今日,我突然覺得面前這個人陌生到不認識,而且非常蠻不講理。“你為什麽不對謝禮熱情點。”我質問身邊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我又不是酒店的招待,為什麽要熱情?”

“你這麽說,我覺得咱倆沒必要再談下去了。”我有點生氣,站起身走出餐廳。

回過頭,顧雨辰并沒有追出來。是我電視劇看的太多了,以為他會跑出來拉着我道歉。結果沒有,他根本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身段,他不會刻意去讨好誰,更不會因為我不開心來勸慰我。我在他心裏可能真的就不算什麽,只是閑來無聊的夥伴而已。我有點委屈,一個人悻悻的走在大街上。撥通謝禮的手機,他還是一樣熱情,招呼我去他那邊吃燒烤。輕輕的答應,準備前往。

可是越想越傷心,因為顧雨辰的偏激,我明明傷害了謝禮,而謝禮卻一如既往的大度,我蹲在路邊,難過的流眼淚。

一束燈光閃過,一輛車子停在我面前,我用手遮住刺眼的燈光。擡起頭,竟然是林然。她仍舊一襲長裙,腳踏高跟皮靴,羊皮小坎肩,美麗而驕傲。她俯下身,仔細的看了看我,“塔塔,你蹲在這幹什麽。”

我擦了擦眼淚,“沒事,這涼快,我在這呆會兒。”

“這多冷呀,這哪是涼快。你去哪?我送你去。”她說完,伸手拉起我要走。

有車就是方便,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沒有車子,我只能用兩條腿走路。“不用了,我叫了車,一會就過來了。你有事先走吧。”我不知道怎麽對林然說,路的一端是顧雨辰可能仍然等候在那家高檔餐廳。另一端是謝禮,帶着兄弟們找了一家大排檔吃燒烤。“林然,你喜歡吃火鍋還是燒烤?”我淡淡的問。

“火鍋吧。怎麽了?”她感到莫名其妙,輕輕地回答。

“前面300米,那家餐廳,顧雨辰在那坐着等你。”我指了指那個方向。然後站起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留下林然在原地,消化我剛才奇怪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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