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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走了幾步,喊了初陽的名字:“初陽……”

初陽的脊背一僵,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随即她像沒聽見他的聲音一般,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這裏。

墨寒站在冷風口,眼底閃爍的光,一點點被磨滅,在初陽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眼底,他心裏的疼痛,開始密密麻麻的湧現上來。

那一陣陣冷光,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吹,可真冷,就像是被所有人丢下,獨留他一人在冰天雪地裏前行。

李崇微微嘆息一聲,站在墨寒身後,低聲問道:“墨總,秋伊人該怎麽安置?”

墨寒這才斂神,緩緩的轉身看秋伊人。

秋伊人捂着流血不止的額頭,她淚眼朦胧的望向墨寒,她匍匐在他腳下,狼狽至極。

她哽咽低泣道:“沒想到,到了如今的這一步,救下我命的人,居然會是你……”

墨寒眼底的隐忍,痛苦,和壓抑,皆都體現在他握緊的拳頭上。

他站在那裏,冷眼望着秋伊人眼角那一寸寸淚水的下落。

待得秋伊人哭了好久,仍舊得不到墨寒的回應,她哭的嗓子都有些疼了,她有些忐忑的仰頭望他。

卻沒想到,她徹底的跌入了他那冷酷冰寒的視線裏。

她的身子不由一抖,哽咽哭泣聲,戛然而止。

黑暗的夜空,不遠處漸漸的升起一道曙光,霧霭茫茫,一切都是這麽的安靜。

“李崇,将她送到精神病院療養……”

秋伊人的腦子裏,頓時一空,她随即反應過來,連忙拒絕吼叫。

“不,墨寒你憑什麽要将我送到那個鬼地方?我沒瘋,我根本不需要去那裏,你不能這樣作踐折磨我,不能……”

墨寒眉頭一挑,冷聲一笑,擡腳便往外走。

秋伊人不肯接受這樣的結局,她爬着便向墨寒追去。

李崇立即讓保镖攔住了秋伊人,鉗制住她的手腳。

秋伊人痛苦流涕,沖着墨寒的身影大喊大叫:“墨寒,你不能這麽對我,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李崇連忙讓人封住了秋伊人的嘴巴,不顧她的掙紮與反抗,拿了粗繩,綁住了她的手腳,将她丢上了後車廂。

這輛車載着秋伊人的車,不過幾秒鐘,揚長而去,奔向了機場。

……

第二日一大早,京都新聞報道,雲庭海被國外潛入的一夥神秘組織默默殺害。

各種結論得出,或許這是一場仇殺。

而這夥神秘組織的頭領當場被警察人員射殺身亡,其他同黨也被拘捕入獄,等待法律最後的判決。

這一場暗鬥,被雲陵光利用雷霆手段,徹底的掩蓋,毀滅了所有線索與疑點,所有的一切都歸咎于雲庭海這些人因為行事作風,得罪了不少人,故而那些人雇兇殺人。

這件事,轟動全城,平民老百姓,不了解內情,但就依照雲庭海平時的行事作風,他的死,沒人替他感到惋惜,反而讓人大快人心,人人都在贊揚,究竟是誰如此魄力,幫助百姓除了這麽大的一個蛀蟲,禍害。

那些曾經受雲庭海欺壓侮辱的公職人員,也紛紛大罵,說雲庭海活該,老天都看不過去,用這種方式懲罰奪走了他的命。

有些人還有些可惜,雲庭海死的太便宜。

京都這邊,因為雲庭海的死,掀起了滔天巨浪,可這浪,看着兇猛,卻沒有波及任何人。

雲家的老爺子老太太,得知雲庭海死了,兩個老人承受不住打擊,紛紛傷心過度,之前一直隐藏在身體裏的病情,被徹底的激發。

不過數日光景,曾經精神抖擻的雲家老爺子,躺在床上再也爬不起來。

雲家老太太更是出氣多,喘氣少了。

雲家的大權,最後徹底落在了雲陵光的手中。

他一邊照顧雲家的老人,一邊開始着手接下雲家各個集團公司的事務。

他以雷霆手段,鎮壓了那些剛開始還不服氣的叔叔輩,已經堂兄弟們的雲家人。

不到三天,他将大權盡攬于手,再也沒有左右他的命運。

……

初陽回來涼城後,很快的進入了劇組拍攝新劇《母儀天下》。

進組的第一天,她便看見了墨寒等在門口,她直接漠視他,不發一言,走了進去。

從他隐瞞她,利用葉曉泱傷害了她之後,她便不想再回頭,和墨寒在一起。

如今又加上墨寒極力護着秋伊人的命,這讓初陽更加的心灰意冷。

他們二人之間,早已沒了繼續走下去的必要。

彼此糾纏,只會讓她更累。

如此幾天,她都選擇與他避而不見。

偏偏,這男人就像一個狗皮膏藥,她想甩都甩不了。

兩個人,就像老鼠捉貓,他追,她躲。

他不肯放棄,她亦冷硬了心腸,不肯回頭。

兩個人的關系,不冷不熱的彼此僵持着。

翌日早上,初陽起床洗漱後,下了樓去大廳吃早餐。

彼時其他人都沒在,只有孜孜一人坐在餐桌上,神情恹恹的吃着早餐。

這段時間,初陽因為忙碌,也沒留意孜孜在幹什麽。

所以她接過傭人端過來的早餐,擡頭看了眼孜孜問道:“孜孜,這段時間,你在幹什麽?”

孜孜擡眼,瞥了眼初陽,沒有說話。

她咬着唇瓣低着頭,捏着手裏的湯勺,用力的攪着米粥。

由于太用力,有些米粒,都被戳出了碗口。

初陽蹙眉,低聲提醒了一句:“小心些,米粥有些燙,小心別燙到了手……”

“啪”的一聲,孜孜用力将湯勺甩到了桌子上,猛然站起身,冷眼凝着初陽。

“多管閑事,我想怎樣就怎樣,你又不是我親姐,憑什麽管我?”

幾粒滾燙的米粒,甩到了初陽的手臂上。

刺痛隐隐的傳來,初陽蹙眉,揉了揉手背,冷了眸眼,拿着濕紙巾,擦幹淨了手背上的米粒。

擦完後,她也不擡眼看孜孜,只是冷聲道:“要想耍小姐脾氣,我還真不慣你。如果淩家你住的不順心,那我便給爸爸打電話,讓他來接你走……”

孜孜臉色一白,眸底閃過一絲憤恨,低聲吼道:“是,這裏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這淩家的人,都是你的親人,我在這裏算什麽?一個個瞧着我,就像看外人一樣,時刻防着我,就像防小偷一樣。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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