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的湖水在月光的映襯下,閃着潋滟的幽光。
那抹幽光折射在跟在初陽身後言桐的臉上,他黢黑的眸子微微閃了閃。
小溪的旁邊,有着一個亭子,亭子中央擺了一套的石桌石椅。
隐隐約約有聲音,從那亭子後面傳了過來,沖進了初陽的耳朵裏。
那聲音,似低聲吟唱,又似痛苦之至快樂至極的呻吟。
初陽身子一顫,微涼的夜風,輕輕的吹拂在初陽裸露在外的肌膚上,肌膚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然後手腳微微有些冰涼。
吸入肺腑的空氣,都帶着冷冽。
言桐瞥了眼初陽因為穿着露肩晚禮服,而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他一言不發的脫了外套,上前幾步,将外套披在了初陽的肩膀。
初陽一驚,連忙回過神來,想要開口拒絕。
言桐食指放在薄唇上,示意她噤聲,然後又指了指亭子後面的那此起彼伏的低吟的聲響。
初陽收回目光,到了這一刻,她突然沒有勇氣走上前去面對顧源。
那亭子後面,到底是怎樣一個萎靡香豔的場面,初陽無法想象,她雖心下并沒多大感覺,卻免不了對顧源産生了失望。
一個男人可以多情,但卻不能濫情。
從前她便有些讨厭那樣的顧源,後來顧源因為顧沉的事兒,漸漸的變了性子,關于風月之事,他也漸漸淡漠。
雖然今晚,他是被人下藥陷害,他也身不由己,可是這樣的顧源,她卻真的不想面對。
但,察覺到今晚這一連串的意外後,初陽便真的無法将自己置身之外。
到底是藍盈盈因為仰慕顧源,刻意給顧源下了藥,還是旁的人,利用顧源在算計着什麽呢?
一時之間,初陽心裏思緒雜亂。
終于,在最後一刻,她還是下了決定。
擡起腳步,她随地撿了一個石子,對着那條小溪,狠狠的将石子扔進了水中。
咚的一聲響,切斷了那亭子後的聲音,緊接着初陽又如法炮制,再次撿了一把石子,扔進了水中。
一連串的聲響,徹底的驚醒亭子後的人,随即一聲低呼從亭子後響來。
不過幾秒,血腥的味道,緩緩的流竄在空氣中,傳入了初陽的鼻子下。
初陽猛然一驚,擡腳便往亭子後面跑過去。
言桐怕初陽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他連忙上前,一把拉住初陽,先她一步,沖了上前一探究竟。
借着月色的光,當他漸漸的看清眼前的情景時,饒是他見過太多血腥的場面,此時,他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顧源發絲淩亂,臉色蒼白,一雙眸半清醒般迷糊,他昂貴的西裝皆被撕裂,手肘處,甚至流淌出鮮紅的血液。
他手中緊緊的握着一把沾染鮮血的利刃,那把刀被緊緊的攥在他手心裏,不松一分。
而倚靠在他身旁的藍盈盈,比顧源好不到哪裏去,她發絲貼在額角臉頰,臉色蒼白間又透着異樣的紅暈。
她衣服被撕爛,甚至衣不蔽體,瑩白如玉的肌膚暴露在夜光下,倒顯出魅惑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