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着晃出醫院,想到院子裏去透透氣。我真的好了,想家了,想回家。可是晏北烈不理我,人都沒出現,沒有他的幫忙,我只能想想。
就在我一個人嘆着氣,毫無辦法時。人晃到了上次遇到他的餐館前。自從出了上次的事,我不敢走遠 ,只在醫院門口活動。不知不覺的就來到這裏了,覺得有可能會遇到他,那樣,我就可以跟他說了。
窗前沒有他,也沒有他們。感覺就像在昨天一樣,那天他就坐在這裏和一個女人談笑風聲。
自己一個人站了一會兒轉身,覺得自己有病。不想,一個轉身間,身後的咖啡館裏有他們在。還是窗前,還是那麽地糾纏在一起。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真的是郎才女貌。
我看着,羨慕着,有嫉妒,但是沒有其他了。
再轉身,不相信還能有他們的影子。自己回到了病房,有些恍惚。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就是出去也不去那條街。不想着或許能遇到他,可以跟他提回家的事。
現在到好,真的看到了,可他跟那個女人在一起,而自己沒有勇氣出現,更別說提回家的事了。
自己倉皇地跑了回來了,心情不如出門時那般好,甚至有些糟。可時間倒不回去了,如果能倒回去,我不出門了,不下樓。或者不去那條街,不刻意想要遇見。
一個人發着呆,沒想特別的事,也沒什麽不一樣的心情。讓自己淡定,也讓自己不去想。
可事實上,不是我不想,事情就不會發生,更不會因為我不想,就不會變化。
更晚的時候有人推門來,我看向門口。晏北烈跟女人一起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看着他們沒有吱聲,動都沒有動。
兩個人站到了我的病床前。她挽着他的手臂,他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要不是我之前有看到過他的笑臉,還以為他有多不樂意呢。
男人也真的是多面手,面對不同的人,就會有不同的自己。可是我于他來說什麽也不是,他不至于在我面前這麽黑着臉吧。
看着兩個人,我的腦子在飛快地轉着。想不出他們為什麽會來,還是一起來的。
現在想事情頭就疼,可是他們突然一起來,我不得不想。但是,憑我的腦子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看着他們,傻得跟個傻帽一樣的。
晏北烈問我吃飯了嗎,我看着他舉到我眼前的字搖了搖頭,然後跟着又點頭。
他看着我不解,跟我确認到底吃了沒有。
我看着他沒反應,好像我吃了或是沒吃能怎麽樣一樣的。
晏北烈把另一只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也是這時我才看見他沒被女人摟着的手裏拿着東西。接着他抽回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拉開了我床上的小桌子,打開了飯盒。
看着眼前的吃的,突然特別想哭。因為全是我愛吃的,是巧了,還是他真的知道。我不敢想 ,怕自己想多了。
忍着淚是件辛苦的事情,好在我以前也常忍,可謂是有經驗了。偷偷地平複着自己,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沒有動。
晏北烈把筷子遞到我手裏,沒說話,坐到了床前看着我。如果沒有女人的存在,我會感覺到一種幸福。可惜,她就站在晏北烈身後。 在他坐下來的同時,還拉了他一把,意思是不想他坐下。
我看到了,但裝沒看見。我也聞見飯香了,但讓自己忽略。
晏北烈見我不動,伸手拍了我的頭。以前他也愛拍我的頭,不過,好久沒有拍過我了。
我擡頭看向他,有話想跟他說,但是開不了口。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突然覺得說不出口了。
想跟他說的話憋在心裏特別不舒服,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也沒誰能夠幫我。特別是我想說的事,我想回家,沒有他的允許,我只能是想想。
我是沒有動,晏北烈還是看着我。而他身後的女人顯然沒有耐心了,再上前一步,摟上了晏北烈的脖子。
晏北烈沒有躲,也沒有推開他。這是我第一次見有女人可以如此地親近他。包括之前的那一次,還有剛剛看到的,加上現在,這個女人颠覆了對我晏北烈的以為。
以前我一直以為他不喜歡女人,再漂亮的女人也近不了他的身。他還讓我給他擋女人,不止一次,也不止一個。
原來不是不喜,是沒讓他喜歡的。眼前的這一位就不一樣,她不光可以近他的身,還可以摟他,抱他。纏着他,粘着他。
就在我神游的時候,晏北烈起身,沒有說話。我擡頭看向他,知道他要走了。但沒看出他是不是生氣了,甚至都沒在他的臉上看到表情。
我想開口,可不知道能說什麽。晏北烈也沒給我機會,轉身就走。女人跟着他,一起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如果不是有眼前的食物,我都懷疑他沒有來過。可是,我看着美食,卻沒有一點兒的胃口。是真的不餓,還是什麽,我不知道。
病房裏又我一個人了,一直是我一個人的,有時候我盼着他來,也想他來, 可又怕他來。
今天他真的來了,只是來了又走了。而我,還留在原地,沒有跟他說出自己的想法,甚至一個字也沒有跟他說。
呼,深深地吐了口氣,然後慢慢地倒下去。這樣的自己好失敗,連心裏的話都不敢說,可見我有多麽地懦弱。
突然門響了,我聽到了。下意識地想要看過去,但是忍住了。現在的我聽不見,聽不見。如果我做出反應,那就說明我能聽到了。
只開了壁燈的病房裏有些暗, 來人站到了我的床前,擋住了本就微弱地光。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再慢慢地擡頭看向來人的臉。然後視線定格在了他的臉上,一動不動。
他也看着我,一樣的一動沒動,眼睛都沒眨。
我們的視線有好久沒有撞到一起過了。以前吧,我跟他對着來的時候常常這樣瞪着對方。那時恨的我想殺了他,現在,沒有了那份心氣兒了。
“怎麽又回來了?”
他不是走了嗎,為什麽又回來了,那女人呢。
晏北烈只是看着我,讓我莫名地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