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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坐起來,怕自己一起來頭就會疼。真的是怕了,也不覺得一針的作用能維持這麽久。

沒有看到晏北烈,輕輕地喊了他的名字,沒有人理我。也對,他是大忙人的,怎麽可能等着我醒來呢。

他走了,就像之前一樣,來了又走。我們之間沒有一句話的溝通,有時候我覺得像是個陌生一樣的。

我讓自己平靜,本就不該抱希望的不是嗎。是自己想多了,想要的多了。他想給,便能給。他若不想,那我就是空想。

發現自己現在有些依賴晏北烈。不管因為什麽,總是會想起他。這樣不好,我知道。因此,試着讓自己不要去想他。也不想去想關于他的事,或是跟他有關的事。

呼,自己吐了口氣,然後下床來到了窗前。窗外的風景還是很好的,這幾天沒心情去看,更沒有心思去欣賞。

現在頭不疼,我可以看看這一方風景。身在異國,有什麽是自己喜歡的,如果能遇到也算是不易。

什麽時候頭又疼了,我什麽也做不了,更想不了。只能折騰,讓自己面對的時候不那麽地難。

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感覺腿都有些麻了。突然耳邊有了動靜,我不敢相信,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剛剛睡着的時候,迷迷糊糊中,也好像聽到聲音了。有人在說話,但是聽不清。我一直以為是夢,夢裏自己能聽見了。

但是現在沒在夢裏,我真的有聽到什麽聲音了。這一發現讓我激動不已,可是沒有人能夠分享, 轉身看向了門口 。想找個人試試,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聽到了。

也是這時才發現門沒有關嚴,有條很大的縫隙在。聲音也是從沒有關嚴的門縫裏傳來的。

我能聽見了,不是特別清楚,可真的聽到了。就是有人在說話,說什麽聽不太清,也聽不懂,可是真的有動靜。

我輕輕地來到門前,沒敢出去,靠在門邊聽。到要聽聽是不是真的能聽到了,還是我自己太想聽到了出現幻覺了。

是晏北烈的聲音,他說的是英語,我聽不懂,可聽得出他有些激動,聲音特別大,偶爾還會吼幾聲。也有其他人的聲音,但是要低很多。

我靠在門邊,我的耳朵好了,可以聽到了。真的好了,聽的不是特別清楚,可能跟距離有關,也可能跟剛剛恢複有關。

總比一點兒也聽不到要好,我已經很知足了,特別知足。

突然有腳步聲走近,我沒有動,就站在原地。護士進來,見我站在門前也沒有什麽意外,直接給了我兩片藥。

我接過來直接扔嘴裏了,這是我吃藥最痛快的一次。說實話,我寧願打針,也不願意吃藥。

護士見我把藥吃了,轉身就走,多一秒也沒有呆。她走後,我繼續靠在門外聽晏北烈的聲音。

他的聲音本來就好聽,好久沒有聽到了。現在聽起來覺得是這個世上最好聽的聲音。

在他的聲音裏,我有些困。可能是安心了,也可能是什麽,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有些困,突然特別想睡覺。

轉身,回到床上。這一次,我在笑。真的在笑,沒有什麽比能夠聽見這個世界讓我高興的了。

想睡的時候,卻怎麽也睡不着了。在床上折騰了半天之後 ,又爬了起來。

再一次來到了門前,側着臉,趴在門縫上。想聽聽晏北烈在跟誰吼,為了什麽,他在吼什麽。

他在生氣,為什麽?

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是脾氣不好,但是能讓他生氣的事兒也很少。跟外人他極少生氣,特別是情緒上的,能夠看得出來的那種。他是自我控制特別好的人,反正我是比不了。

今天這是怎麽了,是誰惹到他了,我想不出來。應該不是我,如果是我,他不會跟別人吼,吼我就行了。以前吧,他沒少吼我。那時都習慣了。

有一次婆婆給我說,也就是我有本事能氣得晏北烈失控,別人想都做不到。當時,我還覺得怎麽可能呢。後來慢慢地發現,還真是這樣的。

今天情況有些特殊,其實我想看看他跟外人發脾氣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想到這裏,輕輕地拉開門,我探頭出來。

不遠處,晏北烈跟幾個醫生在讨論什麽。我就這樣看着他,白襯衫,黑色的西褲,讓他看起來身材特別地修長。

晏北烈突然看過來,我沒來得及躲。就這樣看着他,迎着他的目光。

他也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好在他以為我聽不見呢。停下了之前的對話,但也沒有跟我說話。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沒有上前,也沒有出聲。

這時,我不知道要怎麽辦,現身的太倉促了。

晏北烈走過來,停在我的面前看着我。

“頭還疼嗎?”

我清晰地聽到了晏北烈的話。我知道他是知道我能聽見了才問我的,還是怎麽樣, 要麽就是下意識地問的,忘了我聽不見的事了。

看着他,沒有做出反應。晏北烈反應過來我聽不見。摟着我轉身,帶着我回到了病房。

床前,我坐在床邊,看着晏北烈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跟他說點什麽,只是看着他。似乎這樣就夠了,一切都不重要。

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的心裏這樣的需要他,可是為什麽之前會不想理他。

我不知道,想不出理由。

“晏北烈。”

我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或許只是想叫他的名字。覺得這三個字挺好聽的,不像以前那樣覺得難聽了。

可能是叫習慣了,也可能跟我的心情有關,或者是思想上有了變化。說不清,就是覺得好聽了,就是想叫。

晏北烈沒有應,不過,看着我的眼。我知道他在等我說,可是,我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麽。

“我想回家。”

我好了,回家吧。我想家了,想自己的小屋,也想童話般的城堡別墅。不管回那一個都好,反正不想呆在這裏了。

晏北烈的嘴張了張,但是沒有出聲。我有些懷疑,是不是我又聽不見了。于是,特別認真地看着他,錯過了什麽。

“我說我想回家。”

他剛剛有說話嗎,說了什麽。我再一次重複自己的想法,然後盯着他看,等着他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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