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烈明明和女人一起離開了,我沒想到他還會再回來。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幹脆說了一句最沒用的,沒有意義的。
他像是有話要跟我說一樣的,我看着他,等着他開口。可是,他只是看着我,讓我覺得自己的感覺錯了。
只要他說,不管是不是我想聽的,我都會聽,沒有關系。現在的問題是他不說,而我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我們陷入了一個怪圈兒,在這個圈兒裏,我不知道該怎麽辦,而他像是等着我自己走出去。
我,縱有千言萬語,面對這樣的晏北烈,也一個字說不出來 。同樣也不敢問他什麽,因為不知道會得到什麽樣的回答。
最後晏北烈還是什麽也沒說,到是我寫了張條給他。好像自己不會說話了一樣的,要用寫的。
晏北烈看完後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看進我靈魂深處一樣的。但,我沒有退縮,也沒有讓步。
我就是想回家了,不是第一次跟他說,但是,希望這一次他會同意。我想回家沒錯,可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不同意。
他看着我,沒說不同意,但是我知道他不同意 。既然他不說 ,我就當不知道。看着他,再開口,重複了我剛剛寫的字條上的話。
晏北烈由開始的瞪着我,慢慢地收回了他的視線。眼睛裏不在有我,本來坐着的他也站了起來。我知道他要走,伸手拉住了他。想他給我一個答案,不然,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還會再來。
我知道,如果不是三番五次撞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可能也不急着非要回家。畢竟我的頭還會疼,耳朵有時候也會轟轟地響。
可是現在,我就是想回家。沒有特別的理由,就是想而已。
起身的晏北烈開口跟我說他不同意。我看着他,拉着他的手,堅持要回家。
他有些生氣,我看得出來。但是裝看不懂,還是堅持着。
他抽回自己的手,然後轉身離開。還是沒有說是不是行,但是我感覺他同意了。
兩天後,晏北烈快速辦好了我的手續,好久沒有出現的巴圖送我到機場。來的時候有他一起,回去的時候只有我一個。
機場,我給他鞠了一躬。感謝他對我的照顧,別的什麽也沒說,也說不出什麽。
飛往祖國的飛機上,我一直在哭。
在哭什麽,自己也不知道。
在落地的那一剎那才停下來,然後在上大巴前擦幹了自己的眼淚。
有什麽好哭的,我為什麽要哭。我也在問自己,之後沒有答案的情況下就是不停地哭。
還是不熟悉地街景,還是陌生的臉。但是知道回到了祖國,我生在這裏,長在這裏。盡管沒什麽親人,更沒有誰會關心我。
但心就是特別安,沒有在異國時的那種燥。
眼前還晃着那天晏北烈瞪着我的眼,還有那張帥氣但是特別嚴肅地臉。仿佛就在昨天一樣的,事實上已經過去幾天了。
自那天後,他又沒有出現過。直到今天我上飛機,他都沒有露面。
我還是一樣的沒有問起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問起過我。
不過,見到巴圖的一刻,我知道晏北烈還在生氣了,或者說他不想理我。
下了機場大巴,我站在原地特別地茫然。巴圖讓我回別墅,我當時答應了。現在想想,我一點兒也不想回去。
曾經我還想着逃離呢,現在為什麽要回去呢。可是不回去,我要去哪裏呢。
小屋是不能回的,晏北烈說過,他派人給我看着小屋呢。我要是回去了,他馬上就知道了。
在原地站了好久,我決定回郊區的家。回去看看大媽,有些日子沒有回去看他了。
經達三個多小時的颠簸,我站在了小村口。這裏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每每回來,都有股親切感。
穿過小村莊,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我站到了家門口。大媽在院子裏洗菜呢,擡頭看到我驚喜不已。
我站在門口不動,她起身迎出來。拉過我的行李,另一只手拉上我的手一直在笑。
我不說話,任她打量着我。臉上全是笑意,不讓她看出我笑容背後的無奈還有辛酸。
小院兒被大媽收拾的很幹淨,種的花花草草的,還有蔬菜。這才是家,有家的味道,給我家的感覺。
我的房間永遠是幹淨的,不管我什麽時候回來,直接就可以倒下睡。只要我想回來,我随時可以回來。就像今天,本沒有計劃的,就是站在路邊的時候想回來了。
現在人就站在了自己的小屋裏,大媽站在我身邊,一直在傻笑,我覺得我也愛傻笑就是受她影響。但今天實在是笑不出來,剛剛跟她笑完之後再也笑不動了。
把她推出了小屋,自己倒在了床上。我知道她肯定是去給我做吃的了,但是我沒胃口。可不能跟她說,如果我要不吃飯,她馬上就會問東問西的。
倒在床上,感覺輕松多了,也自在多了。還是家好,自己的家好。
外面再好也不是家,別人的家再好也不是自己的。人,永遠都要有一個心靈的歸宿。這個地方可能很遠,也可以有很破舊,但一定可以給你溫暖的感覺。
小院兒特別靜,大媽做事也是輕悄悄的。我感覺有些不真實,睜開眼看着窗外。沒有更遠的天,不像站在別墅的窗前可以看得很遠很遠。
有風吹來,窗簾随着風在晃動。輕輕柔柔地拍打着我的窗棂,就像撫摸在我的身上一樣。
又過了好大會兒,天都黑透了。我爬起來,打開了行李箱。我沒錢,只給大媽買了一套化妝品,還有兩件衣服。本來想着有機會回來再給她的,沒想到自己直接就回來了。
這時大媽端着一個托盤進來,她以為我在睡覺,沒舍得叫我,把飯直接就端來了。在看到我坐在床邊整理東西時又笑。
我起身接過了她手裏的盤子,然後把禮物給她,跟她比劃是我出差買給她的。她高興不已,然後說不要亂花錢,要給自己攢嫁妝。
我笑,不知道為什麽在大媽說要給自己攢嫁妝的時候我眼前飄過晏北烈的臉。
大媽見我走神兒了,馬上問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記得之前我有跟她提過桂祥,她應該也記得。
看着她,我不知道要怎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