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房間,燭火幽暗,滿室的芳香令人心曠神怡,這香氣,不濃不淡,卻讓人的神經不由的放松了下來。
“宸妃?”鳳天藍微蹙起秀眉,朝着昏暗的房間輕喊了聲,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覺得,有種心虛的感覺。
“若是你沒什麽事,本王就離開了。”
鳳天藍剛要轉身,身後,一具火熱的軀體緊緊的貼在自己的後背。
鳳天藍一驚,連忙後退了一步,但看清眼前人的時候,原本緊懸的心才微松了下來。
“天藍,是不是被吓到了。”顧傾城鳳眼一挑,輕笑了笑轉身将蓋住燈火的燈蓋拿走,房間裏,一下子亮了起來。
眼前的顧傾城,着一襲淡紫色錦袍,墨黑色的頭發軟軟的搭在前額,卻無法隐藏着那雙魅惑的雙眸,高挺的鼻梁與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奪天工恰到好處。白皙的頸分明的鎖骨,性感又不失妖嬈。
看着眼前的顧傾城,明明同樣的一張臉,卻讓自己有着不同的感受,無月孩童般的天真,讓這張臉多了份純淨透徹,就如同誤入凡間的精靈,而顧傾城,卻多了一份男人的魅惑,一舉一動風情萬種,足以讓天下的女人為他動心傾情。
就連自己,光是這樣看着他,都會有一種看不夠的感覺。而自己也不明白,這感覺到底是自己的,還是這前身對這顧傾城的眷戀。
“王爺,來,喝杯茶。”鳳天藍眼裏的失神讓顧傾城的心有了絲喜悅,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揚,那雙魅惑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鳳天藍。
看着顧傾城那張含笑的俊臉,鳳天藍半天才緩過神,從他手裏接過茶一飲而盡。
“看來宸妃的身體無恙,本王告辭。”鳳天藍将茶杯放到桌子上,便要離開。這個地方多呆一秒都會覺得煎熬,還是快點離開比較好。
“藍兒,你知道嗎,自從得知你失蹤了以後,我沒有一天過的好,每時每刻,無不擔心着你。”顧傾城一臉的憂愁,看着鳳天藍轉身的背影,眼裏閃爍着晶瑩的淚光。
背對着顧傾城的鳳天藍,眼裏有些複雜,這個男人,畢竟是前身那麽愛的一個男子,但,他既然都已經嫁給了女皇,又何必再來招惹自己呢。對已經死去的鳳天藍,這不是很殘忍嗎?
有些東西,該斷直斷。
“多謝父妃的關心,兒臣無礙。”回過頭來,鳳天藍臉上的神情變得淡漠,語氣,也多了些疏離。
一聲父妃,将他們兩人間的距離擺放在眼前,在世人的眼裏,他,就是自己的父親,而自己,是不可能喜歡上自己的父親。
父妃二字,如同一道閃電擊中顧傾城般,挺拔的身子搖晃了下,半響,蒼白着臉看着神情漠然的鳳天藍,眼裏有些不敢相信,猛的沖上前緊緊的摟住她的腰肢,“藍兒,不要這樣叫我,你就跟以前一樣,叫我城兒好不好。”
鳳天藍微蹙起眉,腰間那雙手力氣大的似乎要将自己的腰折斷。看着懷裏的顧傾城,伸出手将他推開,眼裏的冷光更盛,但,看着他哭泣的模樣,心下也有一絲軟化。
“父妃,請自重。”若是傳了出去,他們兩個人都不用活了。
“藍兒,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她,是天下的統治者,我要能怎麽辦?”
看了眼顧傾城,鳳天藍心下冷笑,眼裏盡是嘲諷。的确,鳳敏月是這鳳月國的皇,她想要那個男人,誰要能抗拒的了呢。
“藍兒,我是愛你的,一直都愛你,無論你的容貌有多少改變,我都愛你。”看着鳳天藍沉默,顧傾城緩緩的伸出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上那半邊面具,深情的眼眸如同海一般深邃。
鳳天藍就站着任由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臉,聽着他口裏說的愛,眼裏的冷漠卻沒減弱分毫。若是愛,他以前卻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鳳天藍,說不在意,難道他忘了自己曾經說過,她的臉,像鬼一樣看着讓人害怕的傷人言語。
被心上人拒絕,被侮辱,比起別人帶來的傷害還要來的痛苦,若不是因為他,前身也不會喝的大醉,在他成親的那一天,落湖而亡。
鳳天藍深深一嘆,嘴角嘲諷的揚起,她該感謝他吧,不然,她都不能借這身體複活。
對顧傾城,她沒有以前鳳天藍對他的情意,只有一些他給她帶來的痛苦回憶,而這些,對如今的自己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意義。
沒有愛,哪來的恨。
“父妃,夜色已深,兒臣告辭。”鳳天藍不為所動,神情淡然冷漠,看着顧傾城臉上的憂傷,只是拱了下手,轉身。
“我不會讓你走的。”看着鳳天藍絕美而冷漠的側臉,顧傾城的聲音帶了抹堅定。
鳳天藍回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腳步朝着門口走出,沒走幾步,她只覺得自己的雙腳發軟無力。
她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
鳳天藍皺起秀眉,身子跌落在地,眼裏滿是疑惑,奇怪了,她是怎麽了?
難道是?
聞着房間裏充斥着的香氣,眼睛不由的落向桌子上的茶杯,鳳天藍的神情一怔,雙眼望向朝自己走過來的顧傾城,只有冷漠,憤怒。
鳳天藍眼裏的冷漠生生的刺痛了顧傾城,她為什麽就不懂自己,他是重權勢,但,他也是愛着她的。
本來,他不想這樣做,但,自從得知她失蹤了的消息,他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了害怕。他怕,怕自己就算坐上皇後的寶座,卻失去了鳳天藍,若是失去了鳳天藍,那就一點意義都沒有。
權利,他要。愛人,他也要留住。不計任何代價。
顧傾城的嘴角向上一揚,深邃的眸子裏閃爍着魅惑的光芒,一雙纖長白皙的手指伸向腰間,輕輕拉下綁着的那條金色緞帶,衣服如流水般從身上滑落,裏面,竟然是赤身露着。
看着眼前晶瑩透徹的身體,鳳天藍不由的覺得口幹舌燥,一股奇異的騷癢感如同貓兒抓心似的,下意識的避開雙眼,暗暗咬牙,該死,他,他竟然對自己下藥。
“顧傾城,你不能這麽做。”看着顧傾城朝着自己走來,鳳天藍咬緊下唇,眼裏閃過抹慌亂,一邊伸出手掌撐着地面勉強的站起身,拖着兩條如同僵直了的腿想要朝門口走去。
“藍兒,你走不了的。”從她一進來,自己就在房間裏點上熹香,這種香氣,再加上她之前喝下的茶,混合起來便會成為超強藥。
現在,也差不多該發作了。
滿室的芳香越來越濃,鳳天藍晃了晃腦袋,眼前的事物似乎在一點一點變化,變得飄渺,變得虛幻,而眼前向她走來的身影,就如同飄起來似的,一下子來到自己的面前。
顧傾城伸手輕撫上鳳天藍白皙絕美的臉,火熱的身軀緊緊的貼上鳳天藍試圖掙紮的身體,就算她以後會恨自己,他也要得到她。
“藍兒,你的身體比你的人還要老實。”看着身下面色酡紅的鳳天藍,顧傾城輕輕一笑的微擡起身子。
粉紅色的床幔下,兩道身軀緊緊的糾纏,顧傾城看着面具被摘下的臉,眼眸一閃,唇刻意的避開左臉上的傷,溫熱的唇舌沿着鳳天藍的鎖骨往下移去。
“啪”的一聲響。
顧傾城神情一僵,看着突然出現在房間裏的火紅身影,一襲紅衣妖嬈,發絲如火,一雙藍色的眼眸。
“你是什麽人?”顧傾城看着突然出現在房間裏的陌生男子,俊美的臉上有被人打擾的搵怒,更多的,卻是恐懼。
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善類。
青鸾應該在門外守着的,他,他是怎麽進來的。
“門口的那個男人,是你的侍從吧,你放心,他睡的好好的。”冷飛雪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理都不理顧傾城,看着床上面具被摘下,身着赤露着的鳳天藍,淡藍色眼眸危險的咪起。
“你想怎麽樣?”顧傾城皺起眉,強忍住心底那莫名的恐懼,聲音有些顫抖的響起。這個男人,雖然是在笑着,可是,卻讓人覺得渾身如同浸染在冰水般,冷的深入骨髓。他不能出聲,若是驚動宮裏的人,自己什麽都毀了。
“我要帶走她,你不會反對的吧,宸妃。”冷飛雪邪邪一笑,眼眸裏閃過一抹冰冷的寒氣,若不是看在鳳天藍的面子上,他真想毀了顧傾城那張出色的臉。
看着紅衣男人抱起鳳天藍離去,顧傾城絕美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伸出手重重的擊向床鋪。
耳邊,呼呼的冷風吹過,帶來一股涼爽。
鳳天藍早已遠去的神智也開始慢慢的回籠,微微睜開眼,那抹火一般耀眼的發絲如同火星般撒落鳳天藍的眼裏。
“冷飛雪。”鳳天藍有些驚訝的看着眼前多日不見的妖孽。
“你先忍耐一會。”那男人對她下的藥,可是很猛的。冷飛雪的嘴角邪魅的勾起,腳下如生風般快速的移動着身影。
“冷飛雪,你要帶我去那裏?”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抱在懷裏,鳳天藍皺起眉頭看着那張妖嬈至極的臉。
“幫你解毒。”
話落,冷飛雪不再多言,身影直朝着目的地而去。
看着冷飛雪,鳳天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帶自己去哪裏,但,總比跟顧傾城呆在一起的好,還在冷飛雪及時将自己救出來,不然,可就要犯下大錯了。
夜晚,萬籁俱寂。
周圍,假山綠水,隐隐的,還能聽到從房間裏傳出男女的調笑聲。
“這裏是?”鳳天藍看着四周圍的壞境,秀眉蹙起,疑惑的望向一旁神色自若的冷飛雪。
“雲香苑。”
鳳天藍一怔,眼裏閃過抹怒氣,他竟然帶自己來青樓,這裏可不是男人該來的地方。但,一個連皇宮都敢闖的妖孽,還有什麽他不敢去的。
這個地方,這妖孽常來嗎?
看着冷飛雪熟門熟路的帶着自己左彎又拐,鳳天藍拼命的強忍住想撲上妖孽的沖動。
“到了。”
冷飛雪拉着鳳天藍來到門前,敲響了房門。
看着從房間裏走出帶着面紗的藍衫男子,鳳天藍的神情微微一怔,這個人,她好像見過。
“參見教主。”藍衫男子在見到來人,只是恭敬的朝着冷飛雪福了福身,在他們進來之後,随即将房間門關上。
“冷飛雪,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失去了面具的遮掩,鳳天藍那張被火燒毀的臉展露在他們的面前。
“碧雪,她,交給你了。”冷飛雪輕輕的将鳳天藍推到碧雪的身前,聲音淡漠的響起。
鳳天藍不滿的皺起眉,回頭瞪了眼冷飛雪,他竟然,竟然随意的将自己推到別的男人懷裏。為什麽,為什麽她會覺得難過呢?
“姑娘,我們走吧。”一眼就看出眼前的鳳天藍中了藥。碧雪伸手拉起鳳天藍朝着屏風後的那張讓人浮想連連的大床走去。
“放開我。”就算自己的身體快要被熊熊燃燒着的欲火折磨的快奔潰,她也不想那樣。
“姑娘,不要強忍着,很傷身的。”若藥遲遲不解的話,她的身體是承受不了的。
看着那一雙像黑水晶一樣閃爍着的深邃雙眸,鳳天藍不由的伸出手拉去他臉上的面紗。
好漂亮的男人。
聽着房間裏回響着女人動聽的低吟聲,冷飛雪垂下眼簾坐在椅子上,手裏的酒,一杯又一杯的落肚。
看着床上糾纏的身影,冷飛雪妖嬈一笑,站起身,朝着他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