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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只是随口一說,不否認有好奇的成份在。但真沒想打聽他的事,要是想知道,也不會等到現在才問。

我不想知道是一回事,他防範的态度又是一回事。此時,他似乎怕我知道,更不想我知道的态度,讓我心裏剛剛淡下去的火氣再一次呼呼地往頭頂上竄。

但,我可以忍。出來混界,忍是第一件要學會的事。而我,早就學會了,十幾歲的時候我就可以做到。

時間有些靜默,雨過,天空到是清朗起來了,月亮就這麽突然地變得又大又圓。不知道為什麽,安靜地坐在我對面的晏北烈此時看着有些高大,甚至有些好看。男人長這麽好看有什麽用,不對,應該也是有用的。

我不知道,繁華世界太難懂,而我,真的不懂。太多的時候我不想走進這個世界,哪怕它就在我的面前,我只要一擡腳就可以走近它。盡管有時候我也是好奇地,向往的,但因為膽小,因為知道自己不行,我從未去嘗試。

沒想太多,我試着站起來。可不想在這裏坐到天亮,盡管看着月亮,望着遠方有些詩情畫意。靠在石頭上,我擡頭看向了晏北烈。問他是要留在這裏,還是要和我一起走。

他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問他,微微動了動唇并沒有出聲。我也沒有動,更沒有真的這樣走掉。還是看着他,我知道他知道我在看着他。

如果沒有視線的碰撞,有些事是不一樣的,有些話也是說不出口的。如果晏北烈不是眼睛看不到,而是其他的傷,我真的可以轉身就走。可現在做不到,我不能讓一個雙目失明的人獨自留在這裏,不管他是不是需要我。我的良心讓我無法做到狠心地離開,就如我當晚沒能丢下他一個人走一樣。

我跛着腳上前,伸出自己的手。晏北烈向是有感覺一樣的,擡手就拉住了我的手。經過大雨的洗禮,他的手還是一樣的溫暖。相比之下,到是我的手微涼,失了溫度。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我分辨了一下方向,不知道該往哪裏走,更不知道怎麽才能走出去。就這樣拉着晏北烈的手站在原地沒有動,有些迷茫,也有些無措。

晏北烈握了握我的手,跟我說往下游走。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往下游走,想問他,怕他又防着我。因此,什麽也沒有說,就聽他往下游走。

沿着河道,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我微微地往前,走在晏北烈的前面,他就跟在我身邊,竟然讓我有些些的安全感,盡管他什麽也看不見。

“不行,就歇會兒。”

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走了多久。晏北烈突然出聲,吓了我一跳。不是我走的多專注,而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覺得自己要是走出去也會成為一個瘸子的,腳真的特別疼,形容不出來的那種。不是折了,那是怎麽了,我不知道。

往前又走了一會兒,我停在了一棵樹下。晏北烈就靠在了石頭上,又沉默了。原以為拐個彎就是另一片天地了,或者有個小村子什麽的。

事實上還是無邊的黑夜,還是望不到頭的山河。走出去,我沒了信心 。

我,看了會兒遠方。然後收回視線看向了晏北烈,看不出他在想什麽,更猜不着他的故事 。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想知道了。明明剛剛還不想的,還為他不想自己知道而生氣的。

女人就是善變的,這話我同意。因為我自己就是這樣,不能說自己可以代表所有的女人,起碼能夠代表一部分。

“怎麽樣你能才告訴我你的事?”

鬼使神差間,我的話脫口而去。然後看着晏北烈,想看看他會有什麽反應,是不是還像剛才那樣一臉的保持距離。

回答我的只有沉默,同時我也沒在晏北烈的臉上看出什麽表情來。可能是天色的原因我沒看見,也可能他就是不想讓我看出來。還不如剛才呢,此刻的他都不想我了解他的情緒了。

我想,我是救了個高冷之人,就是所謂的冰山男。而我的一腔熱情終将會被他給凍結的,還毫無辦法。

晏北烈越是這樣 ,我越是想知道。女人也是奇怪的動物,有時候就是賤的可以,偏偏往不喜歡你的人身上蹭。也會說些言不由衷的話,讓人讨厭,不喜。

而我,此時就是這樣的,明明知道這樣不好,可就是想跟晏北烈對着來。而我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自己,還是自己以為的。

在他的沉默中,我輕輕地開口,說的特別淡。“我用我自己,換你的故事聽,你願意嗎?”

話落,我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是進水了,要不就是被驢給踢了,不然,就是剛剛滾下山的時候被石頭給撞的短路了。

但,還是期待晏北烈會有所反應。是什麽不知道,起碼不是現在這樣的面無無情就好。

果然,晏北烈轉過頭來看着我,我知道他看不見我,可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同。

“那我要先驗貨。”

不相信是我們之間存在的距離 ,我到沒什麽,是他。

驗貨,他當我是貨。可笑吧,我用了生平最大的勇氣說出了最不可思議的話,得到的什麽。我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冒了傻氣,還讓人看不氣。

轉身,我無話可說。

晏北烈在我身後問我去幹嘛,我不理他。沒有生氣,是自己自找的不是嗎。

他又問我是不是生氣了,我還是不理他。我生氣不生氣有什麽關系呢,他又不在乎。而我也不會傻傻地以為自己生氣,他會有什麽反應。

大石頭的另一側,月亮更亮,剛好照着我。我知道又是自己自做多情了,它對誰都是一樣的公平。我看着它是在照着我,別人也是一樣的。

睡會兒吧,真的好累。想到這裏,真的爬上石頭,趴在了上面。好累,骨頭都散了。

迷糊間,我聽到了晏北烈的聲音,他問我還想不想聽他的故事了。我想說,不想了,因為不想被驗貨。但是,什麽也沒有說,在睡與醒之間。

我覺得自己好像發燒了,想喝水,也有些冷。但,自己忍了,不想被同情,發生的一切都是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恍惚間,感覺家只手撫上了我的額頭。我傻傻地笑了,不管是誰,起碼有人注意到我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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