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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鞭!”

不得不說,樂彌雖潑辣,卻也确實有兩分潑辣的本錢,不過一根鞭子,便已經逼得我上蹿下跳。如今我仙術基本失了個幹淨,避過她的鞭子已是勉強,她卻倒也是半分也不留情。我心裏嘆了口氣,所以說女子就是小心眼,不過對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情敵便如此狠毒。喏,再瞧瞧煞顏和雲蓮,那二人不是共處一室也相安無事麽?

只是本仙如是想的時候,顯然忽略了罪魁禍首究竟是誰這個問題。

我險險躲開那刁蠻公主的鞭子,狠狠地一眼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煞顏。倒不知道本仙如今弄得如此狼狽究竟是因為誰?不看還好,我一看方才發現,不知何時,原本還聚在青蓮峰上的衆弟子散了個幹淨,只留下白薩和白絲兩個愛看熱鬧的,一人捧着一碟瓜子,坐在角落裏。白絲見我看向她,還不忘雙眼亮晶晶地捏了捏拳頭,興奮地吼了一句“鳳引加油,打倒小三”。我額頭冷不疊冒出三根黑線,仔細說來,本仙好像才是名正言順的小三吧……

稍不留神,樂彌便一鞭子抽到了我的右頰,火辣辣地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經。我捂着右臉,不可置信地瞪着她,除了上次的饕餮,這還是第二次有人傷到我。怒從中來,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樂彌再次揮過來的鞭子,也不顧那鞭子上的倒刺,蹙着眉頭朝樂彌大吼:“鬧夠了沒?鬧夠了給本仙從這青蓮峰上滾下去!”

這一聲很有震懾力,具體一點說,便是白薩和白絲二人捧在手裏的瓜子簍子都被我的吼聲震到了地上。熟悉本仙的人都知道,本仙一般不喜形于色,如今連叫帶吼的,傻子都能看出來本仙是真的怒了。

煞顏縮了縮脖子,小心地蹭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別生氣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閉嘴!都是你惹出來的破事!”我一把拍掉煞顏放在我肩膀上的爪子,頗為憤恨地指着自己右頰上的鞭痕控訴道:“本仙若是破了相嫁不出去,便都是你害的!”

本仙這廂話剛說完,那邊又是一鞭子揚了過來:“誰讓你同煞顏如此講話,不要以為煞顏喜歡你,你便可以如此不知禮數!”

我黑着臉避開,倒也不知道這裏最沒有禮數的人是誰?如今倒好,矛頭竟指向了我這和事老。

樂彌一張臉皺的緊巴巴,面帶疑惑:“你總躲什麽?莫不是看不起我?哼,有本事就同我較量一番,誰若是輸了便再也不見煞顏!你這破蓮花敢同我賭麽?”

本來我已無意再同這公主糾纏下去,可一句破蓮花卻是罵到了本仙的心坎裏。破蓮花……本仙活了千年,還是第一次聽說哪個沒有品階的小仙敢如此辱罵本仙的……勇氣可嘉啊勇氣可嘉。娘親常說,不争饅頭争口氣,本仙撸了撸袖子,雙手叉着腰就朝樂彌吼了回去:“賭就賭,本仙難道怕你麽?臭龍!”

一句話丢了出去,我方才注意到這裏的龍似乎不止一只。煞顏掏出條同他衣服相襯的粉色桃花手帕,輕輕地拭了拭眼角,若背景不是面無表情且依舊在擦琴的雲蓮,想必這幅場景必然教千萬少女心碎。

“快點快點!白絲,瓜子呢?又要開打了!”

“白薩,你倒是難得比我還興奮~”

“那是,我早說鳳引不會喜歡雲蓮那個木頭小子。雖然他長得好看,可我看那龍太子也差不到哪去,況且人仙有別,嫁人還是挑門當戶對的好些……”

白薩話還沒說完,一直坐在一旁擦琴的雲蓮卻是動了一動。一記冷眼射向白薩,教那白絲好不容易撿起來遞給他的瓜子又生生抖掉一半。本仙小心肝抖了抖,幸好雲蓮只是教白薩抖掉半簍子瓜子,若是叫他抖掉半條命,本仙倒真是不确定碎掉的紙人粘起來還能不能用了……

“又在發呆,你當真不把我放在眼裏!”

樂彌揮了揮鞭子,那鞭子立刻如長劍一般,削鐵如泥。所舞之處,草木寸斷。我額上很沒骨氣地滲出一層冷汗,沒想到這樂彌被惹急了居然來真的了。且不說她能不能傷到我,若是她真傷了我,必然要遭天庭懲罰。看來如今她這是打算同我拼個魚死網破了。

可她雖這麽想,我卻真心是沒轍。剛剛雖然放了狠話,可我如今究竟有幾斤幾兩,我自己還是清楚的。那樂彌手上揮的那根鞭子,不用細看便知定是神器。剛剛那鞭子不過擦過我的臉頰,如今已是血流不止,若是此時教那像劍一樣的鞭子碰到,定是要破個大窟窿。

“你可悠着點!”我提了一口氣躍開老遠:“你有武器本仙卻沒有武器,這賭不公平,本仙不賭了!”

我無賴似的甩了甩袖子,如今我半分勝算也無,再鬥下去本仙必輸無疑。只是我腦子雖這麽想着,心裏卻依舊不肯認輸。我右手摸了摸腰間,卻不曾想我幾日之前在屋裏無聊時照着書上做的暗器還在,嘴角一勾,想也沒想便朝着樂彌射了過去。

樂彌險險避開,怒道:“好你個破蓮花,你使詐!”

“哼,兵不厭詐。”我得意地揚了揚手裏的暗器,習慣性邀功似的扭頭朝雲蓮看去。說起來,那暗器書還是雲蓮下山時連同那些個小玩意兒一同帶回來給我的呢。雲蓮停下手裏的動作,表情冷漠地擡起臉來瞟了我一眼。我正沮喪,卻見雲蓮臉上的冷漠忽然淡開,取而代之地卻是駭人的焦急。

“師父小心!”

我尚未反應過來,雲蓮卻已經瞬間移動到了我身側。我不明所以的木木地轉過頭去,入眼的卻是一大片紅色,在青衣之上緩緩暈開。

周遭的聲音好像全部消失了一般,我慌忙伸出手,在雲蓮即将落地之前,接住了他的身子。一切來得太快,我還來不及接受,便已成現實。眼前除了那抹血色,一切都變得模糊。我攬着雲蓮,他的一頭青絲拖在地上,卻未染上一絲塵埃。他纖細修長的手指忽然握住了我的,平時清雅如青蓮般的聲音,此刻卻顯得有幾分虛弱。

“師父,你喜歡的根本不是煞顏。”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我來不及問他是怎麽知道的,是怎麽确定的。此時千言萬語,也不及我點一下頭。

雲蓮的唇邊綻開一抹笑,忽然松開我的手,緩緩地探向我的臉:“那師父……喜歡我麽?”

同樣的問題,再一次問出口,依舊是千般小心。從前我還能硬着心腸拒絕他,此時看着這樣的他,我卻是半句狠心的話也說不出口。

心疼得好像要裂開一般。我以為當日聽到玉帝的話時,我已經夠心痛,卻不知原來竟不及此刻分毫。什麽情劫,什麽天劫?粉身碎骨又何妨?喜歡了便是喜歡了,一世又如何?

好似下定了決心,我一把握住臉邊雲蓮的手,剛想點頭應他,卻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終是來不及。

眼睛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滾燙,眼前的一切瞬時模糊一片。我抱着雲蓮一動不動,心也好像死了一般。我沒有大吼,也沒有哭鬧。只是這麽靜靜地坐着,感受着雲蓮一點一點變冷的體溫……

變冷……

咦?我用手胡亂抹了抹眼睛,欣喜地發現雲蓮的體溫并未變冷。掙紮了頗久,我才小心翼翼地探上雲蓮的脈搏,确認了半饷,終于還是煞顏一臉無奈又不悅的糾結表情,陰陽怪氣地道:“你無需如此,他只是受傷,還沒死呢……”

“如此甚好……甚好……”我笑眯眯地将雲蓮小心地放在地上,這才想起罪魁禍首,冷眼瞪了過去。那樂彌卻一臉不屑:“哼,是你先說的,兵不厭詐。”

我冷冷地看着她,樂彌終于覺得有些局促,回瞪過來:“你做什麽這麽緊張,不過是個人罷了!死了我也大不了被父王罵兩句!再說你喜歡的不是煞顏麽,怎麽這會倒在旁邊談情說愛?”

我小心地将雲蓮扶起來,沉聲道:“你知道他是誰麽?”

雲蓮閉着眼睛的樣子依舊美的耀眼,即便是胸前那抹刺眼的紅色,也絲毫不損傷他半分芳華。那樂彌打量了他半天,忽然紅着臉扭頭道:“我管他是誰……”

“他是玉皇大帝的兒子。”

很滿意地看到了樂彌滿臉受驚過度的驚悚表情,身後的白薩和白絲終于也将最後剩下的半簍子瓜子抖了個幹淨。

我扶着雲蓮,小心地朝屋子走去。

周遭很是安靜。

我勾了勾嘴角。這青蓮峰,還是安靜些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噗。。提要完全是吓大家一下。。好狗血啊噗。。一臉血!最近剛回學校,各種事情,更新有可能會不準時,見諒見諒~最近忽然好想寫輕松文啊喂,狗血的那種!算了。。還是先把這篇碼完吧!省的節操掉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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