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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日,麥哲茲已經替莊霁楠裏裏外外打點了不少人脈, 如今法國的幾家奢侈品牌也有意與莊霁楠進行合作, 按理說她們發展的都很不錯了。

麥教授關了視頻,仍覺得不适,她站起身, 望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 先到浴室洗漱, 随後回到客廳的餐桌前, 傭人準備好的飯菜已經涼透, 她也沒胃口,此刻卸了妝, 面容布上了細紋的痕跡,在冰涼的房中更顯得蒼白。

客廳的電視櫃上, 還放着一排大小不一的相片,有她和妻子往昔一起出國游玩的合影。

麥哲茲看了一眼手機, 打開莊霁楠發來的一份企劃書。

“麥姨, 這些合作方案我覺得還不錯, 你過目一下, 明天我們有時間就吃個便飯吧。”

莊霁楠對她的态度日漸親切, 但麥哲茲不确定這種行為是出于感情, 亦或是她利用自己做出來的一種假象。

她也不再年輕了,最近更發現私下的自己流露出了許多疲态,搞藝術的很多時候也是在消耗自己,往往創作結束的時候, 就像思想和身體被徹底耗盡。

隋鳶曾是她最喜歡的弟子,沒想到因為庒霁楠的存在,她們日漸疏遠了,有時麥哲茲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都覺得渾身發涼——自己是覺得并不值得吧。

坐到複式二樓的陽臺吹風,印入眼簾的是高樓外一片橘黃的燈光,車水馬龍蜿蜒着向前流動,她想給自己倒一杯紅酒,下一秒想起剛吞了藥品不太适合飲酒,只得作罷。

很多很多很多的因果,有時候就像命中注定一般。

其實,隋鳶也早就對莊霁楠公司的發展不那麽關注,現在只要麥教授心情愉悅,她也就放心了。

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随時散發該死魅力的簡默雲,她真的無暇分心。

原先隋鳶還以為,簡醫生說去酒店等他只是随便的口嗨,後來發現他竟然轉身出了書房就訂好了一間酒店。

這對小情侶放着好好的家不住,就是想要玩點不一樣的,忽然就覺得很有情趣。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簡默雲整個晚上的車速也是真的快,一會快一會慢,反反複複,隋鳶被折騰的喘不上氣,但沉迷其中。

他把她扔到床上,下一瞬,溫熱的氣息蓋住了鎖骨,激起皮膚的戰栗。

隋鳶一遇到他就變得軟綿綿,他身上熟悉的氣味也總會在這一刻變得愈發濃郁起來,黑暗中一點點如同花海的香味鋪開,她的臉頰泛起淺淺的緋紅。

他小麥色的皮膚,結實寬闊的胸膛,每一樣都讓她愛不釋手。

“……又換內/衣了?這次是什麽款式?”

隋鳶嗤笑,還真的給他介紹:“白色蕾/絲無襯墊聚攏,用了多片式裁剪。”

男人仿佛不知餍足,在她身下種了好幾處吻痕,他們粘上了就分不開,就這麽在倫敦的酒店裏,翻來覆去一個晚上都沒能盡興,最後只好留在酒店過夜。

睡到隔天大清早,從窗簾的縫隙透進來的日光把他們照醒,簡默雲眯着眼,看着隋鳶熟睡的樣子,還舍不得把她喊起來。

兩人又偷偷跑回喬斯達府邸,做賊心虛的感覺刺激極了。

日上三竿,難得有金燦燦的陽光落在庭院,午餐的時候,隋鳶打着哈欠來到餐廳,她知道只要他倆不在,簡自山和洛河就像兩個絕緣體,就算坐在彼此對面,也把對方當着空氣。

不過沒有争也沒有吵,已經算是改善了。

他們即将回國,好在簡自山在國內工作的時間長,最近洛河也經常往S市跑,所以修複兄弟間的關系還是有很大可能。

隋鳶去後院消食散步,遇到給小池塘裏的白鵝喂食的簡洛河。

她低頭看着幾個白白胖胖的大白鵝,真是又兇又萌的生物。

“你們兩個以後都要出席我們的訂婚宴吧,我可不希望你倆把氣氛搞僵。”

簡洛河彎唇,自然是笑起來了:“Lisa,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又是指誰?”

“你現在對大哥到底什麽看法?”

“……我承認當年我是有錯,但他也有錯。”

簡洛河不知要如何和她解釋,過去雙方都還年輕,許多想法和做法,與如今也截然不同,當年的自己與大哥有競争意識,在生意方面知道對方不如自己,就事事都要強壓他一頭,哪怕有外人在,也絲毫不給簡自山面子。

他們骨子裏都有喬斯達家族的一份驕傲和自尊,也是世界上最懂如何能傷害對方的兩個人。

待簡洛河成熟之後,知道自己做的确實過分,但簡自山離開之後那幾年的最痛苦日子,他咬緊牙帶着父親和小弟挺過來了,也算是一種懲罰了吧。

至于母親的死,他們确實也要一人付一半責任,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隋鳶坐到了後面的一盞秋千椅上頭,輕輕地晃悠着身子,對他說:“如果阿姨還在,肯定希望你們能和好,這話是老套了一點,但道理很實在。二哥,你說呢?”

細碎的金色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落下,在她晶瑩白皙的臉上留下一片碎然的光影,軟糯地喊一聲“二哥”,簡洛河只覺得這世間再濃重的戾氣也要淡去幾分,聲線輕緩悅耳:“看到你和默雲這麽幸福,讓我都心生羨慕了。”

洛河把白鵝們都喂的差不多了,讓管理水池的傭人看好它們,轉身看向隋鳶,“默雲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人,但又和他的兩個哥哥有相似之處。他有簡自山的理想和随性,也有我的理性和優雅。他從小就是腦袋聰明的孩子,學什麽東西都很快,又學的認真,所以做什麽事都能比我們優秀,但他對經營家族沒有興趣,只想學騎馬這種東西,還成天打馬球……再來就是學醫了。”

洛河說着說着,眼底也噙着一份兄長的柔情和寵溺,“看着你們這麽合拍,我真的從心底高興,或許你們真是中國人說的……天生一對,命中注定。”

隋鳶也甜蜜蜜地笑了笑。

四月的午後,明媚的陽光斜斜照在花園的水池上面,日暖風輕。

“二哥也可以找到這樣一個伴侶的,我可以保證。但要是讓她知道你和自家大哥不和,恐怕也不好吧?”

簡洛河聳了聳嘴角,真是小機靈鬼,這樣都能被她給繞回來。

晚上隋鳶和簡默雲單獨待在一塊兒,她把下午的談話內容告訴他,很有信心地說:“只要我們聯手做思想工作,沒有搞不定的同志!”

簡默雲看着她就忍不住地笑:“嗯,是啊,有我們隋老板在,一定能成功。”

……

這一趟回國不久,隋鳶得知初仔即将結束自己的牙套時期,為了慶祝解放,她和隋鳶商量了一下,索性叫了幾個姐妹出來一起請他們吃飯。

隋老板也能順便提醒她們下半年要參加訂婚宴。

幾個人約在一家商場樓頂的酒吧,有駐唱歌手在舞臺中央助興,唱着袅娜的英文歌曲。

宋姿瑜挑了挑眉:“這歌手不行啊,唱得太難聽了吧,這樣下去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隋鳶瞄她一眼:“你是被我們心妹養叼了耳朵,‘爆藍’現在出場費你都付不起。”

她會這麽說,主要原因之一,是這支業餘樂隊“爆藍”的貝斯手已經成了顧家大少爺的媳婦兒,那身價已經讓普通人望塵莫及了。

當然作為主唱的徐心同,那更是自身條件優越,顏值、智商和家庭背景三殺。

隋鳶:“心妹,最近和你的那位周老師怎麽樣了?”

徐心同倚在沙發上,看了看對面的隋大美人,叼着一根吸管,說:“我最近夢到周晏北和你在一起了。”

隋鳶盯着對方一頭粉毛:???

“夢裏的細節還特別清晰,你倆說話的方式都和現實生活中一模一樣的。”

隋鳶噴笑:“你們教授是很優秀,但我有簡醫生了,可以但沒必要,哈哈哈!”

龐初初聽到這裏,坐在邊上默默地感慨:“唉,你們是不知道,我上次去他們學校辦事情,在食堂看見心妹和周教授的眼神只要一對上,就噼裏啪啦直響。”

宋姿瑜抿唇,拉着隋鳶問了她一些臉紅心跳的問題,畢竟這次她去倫敦是和簡默雲雙宿雙飛,她們幾個都是知道的。

說起來她們這幾個裏面,唯一沒有實戰經驗的,也就剩下年紀最小的徐心同了。

但她初中就看小、黃、文,對這些東西早就免疫了。

“到時候你們提前把時間空出來,做我的姐妹團,機票住宿我都會安排好,其他就不用你們操心了。”

龐初初好奇地打探:“你們打算在哪裏舉辦訂婚宴?簡家應該就夠大了吧?”

宋姿瑜也湊熱鬧:“嗯,我也覺得随便找個地方都行,反正婚禮的話就可以辦在古堡!現在就可以預約起來了。”

她們都了解隋鳶的喜好,比起教堂和海灘,古堡是更對她胃口的。

想當年她的父母,就帶他們的這只小芝麻去參加過朋友的古堡婚禮,小隋鳶把幾幀童話般的畫面記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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