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離開了朔陽以後就又折了回去,江籬在賈春春家守了兩天。這兩天看着他進進出出,從早上天一亮開始,做飯、吃飯、劈柴、喂雞、睡覺。這就是他一天所有的事情。
他的生活很規律,規律的像是設定好的。每天到了什麽時間就做什麽事,分毫不差,一切都太刻意了。
終于在第三天晚上,江籬看見他出門了。
看着他進了那兇宅,江籬腳尖點地上了屋頂。
“來了。”江籬的聲音很小。
“是他?”仁杞的聲音有些低啞。
“嗯。”
江籬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結果。借着月光,江籬一直在看樂知。
樂知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江籬馬上搖搖頭,代表沒事。
時機到了就準備動手了,丹竹帶着谷芽守一個方位,他們三人各守一個方位。
整個屋子都被紅光填滿了,卿歡出鞘。劍身刺破窗戶,只聽見一聲慘叫,三人同時跳進屋子裏。
賈春春一臉驚愕的看着他們,整個人披頭散發,眼角還在往下滴血。
他的反應很快,袖子一揮放出一陣煙霧就不見了。
一直守在外面的丹竹一把長劍橫在他的脖頸,他沒有見過丹竹,他一直以為他們只有三個人。
“谷芽,把人捆起來。”
丹竹能感覺到這人修為在她之上,她不敢掉以輕心。
谷芽拿着捆仙索剛想上前,只見賈春春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掐住了丹竹的脖子。
江籬看到這一幕也不敢上前了,賈春春帶着丹竹一步步往後退。
“你放開她。”仁杞的聲音讓丹竹冷靜下來。
“你們竟然回來了。”
賈春春的手指又緊了幾分,掐的丹竹喘不上氣。
“我們根本就沒走。”仁杞盡量多跟他說說話,嘗試着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沒走更好,我會把你們都殺了。”賈春春的聲音有些嘶啞,一雙通紅的眼睛盯着江籬。
“你到底是誰。”
聽見江籬這句話,“賈春春”明顯一愣。
“你們竟然能識破我的僞裝,看來是我小瞧你們了。”
江籬往前跨了一步,“賈春春喜歡我師兄你知道嗎?”
“賈春春”一愣,随即臉上露出了厭惡鄙夷的表情。
“這個死變态真夠惡心的。”
樂知一個眼刀飛過去,最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默默低下了頭。
“喜歡誰,喜歡穿什麽衣服,是每個人的自由。”
江籬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有些空靈,但又擲地有聲。
樂知看着江籬的手勢,默默握緊了驚北。
“你放開我師姐,我們有話好好說。”江籬說着又上前了一步。
“你別過來,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掐死她!”“賈春春”變得有些激動。
“啊!”一聲慘叫之後,丹竹使勁掙脫開他的桎梏。
剛剛樂知一直在他的視線盲區裏,他只能看見樂知站在那裏,卻又看不清他的動作。之後江籬往前那一步,就徹底把他擋住了,樂知就趁這個機會出手了。
确保丹竹安全了以後,三人就追了上去。卿歡的速度更快,一劍插入那人的肩胛骨後,驚北已經逼到了他的面門。
那人這會兒已經變回了原型,一個瘦弱的老頭。一身白衣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大,肩胛骨因為還在流血,已經浸透了半個後背。
這人還在仁杞和樂知糾纏着,到也不是說有多厲害,只是他的身形變化很快。
他在按陣法走位,江籬也沒法這麽快就破他的陣,直接放出了兩把飛刀。
飛刀在空中滑過一個弧度,他的速度快,飛刀的速度更快。因為飛刀打亂了他的節奏,一步踏錯就被割斷了腳筋。
在他跌落之前,仁杞用劍挑起着他的衣服把他放在了地上。
長劍抵着他的喉嚨,這會兒已經掙紮不了了。
馬上天就要亮了,為了不引起圍觀,他們把他帶到了賈春春的家。
“說吧,賈春春呢。”江籬其實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跪在地上被捆起來的那個老頭,雙腳和後背還在流血。這會兒低着頭,陰森森的笑起來。
“那個變态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我把他殺了,他應該感謝我。”
樂知聽到之後一腳就踹了上去,仁杞趕緊把人拉住。這人現在已經很虛弱了,等下再被他打死了就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我說了,每個人喜歡什麽都是自己的選擇,這世間沒有什麽特定法則。”江籬有些生氣了,一把飛刀懸在他的頭頂。
“你最好我問什麽你說什麽,要不然我也不能保證這把飛刀會不會失手掉下去。”
江籬的聲音有些冷,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評判別人,更沒有資格去随意結束他人的生命。
兇宅的一家五口,再加上賈春春。短短半年的時候,六條人命在他手裏仿佛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