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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10結束之後, DSN五人陸續宣布退役,随着年紀最小的KIKA抱着鍵盤離開了賽場,他們的王朝時代也被按下了暫停。

英雄們無法繼續往前走,但他們極具統治力的賽場操作卻将永遠被無數玩家所銘記。

那些曾經通宵觀看的比賽,贏了狂輸時跟天下都塌了的心情早已經成為了他們青春記憶裏不可抹滅的記憶。

而對于粉絲們來說, 跟喜歡的選手道別是一道最難跨過的坎。

每一天, 都會習慣性的去點開官博看看他們做了什麽;

會把他們設為特別關注, 想着要是他們忽然冒泡, 就可以第一時間看到;

加了很多很多的粉絲, 應援群,想着他們能突然詐屍,就算只是發個簡單的節日問候,都會覺得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

然後現在——

刷着刷着,忽然意識到曾經的五連坐已經換了新的面孔了;本來就不喜歡發微博的他們,撇清了微博名稱的DSN關聯, 幹脆匿屍;在群裏頭像也黑白了很久很久。

就好像養蛙游戲裏的那只小青蛙, 再也不會回家了。

心情大概比失戀了還難受。

特別是那位, 平時打排位暴躁的能一噴九,比賽時又冷靜自持得如泰山, 抓得對面崩不成團的大魔王。

比賽結束時, 耳機摘下,

狐貍眼一掀,黑亮的眼睛像深海裏的幽光。

簡直是無數女粉心頭的白月光,恨不得生死相随, 當然,這份機會林神在退役前都沒給過,衆所周知,他和江妍小姐姐的感情好到無人可阻。

無形間,造就了一批立志成為攝影師的少女夢。

作為資歷最久的粉頭,DSN觀察員在暴哭過後,依依不舍的發布了最後一條關于他們的微博,小哲依依不舍的大聲朗讀而出——

“很感謝你們把最好的時光放在了DSN,同樣我也不再年輕,很感謝你們,在我的熱情消退前,看到了lpl終結了lck的連勝之路,點開游戲,能看到你們的冠軍皮膚……你們是英雄,在未來,真誠的希望你們一切都好。”

小哲淚流滿面的念完,再一轉頭,基地裏熱鬧得跟過年,小屁孩們開心自己可以成為首發,老油條們覺得自己總算刑滿釋放……一點退役傷感的氣氛都沒有。

小哲磨牙:“你們真的這麽畜牲嗎?網上哭了這麽多粉絲,不考慮轉行開個直播?”

林森:“每個月直播的還不夠?”

KIKA:“我要去服兵役啦。”

suki:“說得好像你不會在圈錢時,友情拉我們露面直個播的樣子。”

原澤:“不要影響我發財,謝謝。”

小哲:“媽的,滾滾滾,都給我滾!!”

2.

林寶寶出生在五月份,正值栀子花的花期。

家裏後院一排排的栀子樹,一朵朵的,鮮活的怒放而生,在晚燈下,薄薄的白色花瓣,像螢火蟲似的閃着光,爬滿了每個枝桠。

故而,她的名字裏多了個“栀”字。

平時總是抱着自己的小奶瓶,走到哪都要帶上,特別黏爸爸,但又喜歡跟媽媽玩,他們兩個都忙的時候,就自己坐在玩具房裏搭積木,玩着小玩具車。

她會說的話不多,經常用“要”和“不要”來诠釋自己的意思。

今天家裏來了好多客人。

璇栀寶寶融合了爸爸媽媽的優良基因,皮膚白嫩的像牛奶,軟萌的劉海參差不齊的蓋住半個額頭,露出眉毛和眼睛。瞳仁大大的像細雕的黑寶石,穿着白色的針織鬥篷外套,坐在地毯上,好奇的看着這些陌生的面孔。

又帶點害怕。

小小的喝一口奶,再看一眼面前的怪叔叔們。

嬌小的身影像只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貓。

KIKA抱着一個娃娃遞給她,內心裏嗷嗷叫,好可愛啊,好想偷回家!!

她遲疑的,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娃娃的臉。

“……”

“哥哥給你的,”KIKA笑容幹淨,因為剛服完兩年的兵役回來,腰板挺得很直,手臂上的紋身被洗得幹幹淨淨。

“你這聲哥哥讓我頭很痛,你想當隊霸的大兒子嗎?”原澤在後邊踹了他一腳,然後跟着坐了下來,盯着璇栀,“唉,當初我們還在醫院門口打賭,我賭是個男孩,還想着可以從小對他進行電競教育……有生之年,吊打不了林森,還幻想能打哭他兒子。”

“結果竟然是大家幫他一起養女兒,”米橋蹲在旁邊幽幽道:“寶寶你還記得我嗎?我還給你換過尿布的!”

原澤突然伸出手,做了個兇神惡煞的鬼臉。

!!!

驚吓值達到百分百。

“哇——!!”

好醜好醜,一點都沒有爸爸媽媽好看。璇栀寶寶猛的一下縮回要拿娃娃的手,抱緊自己的佩琪奶瓶痛哭起來。

“死定了,隊霸要下來砍死你。”

“啊啊啊初次見面,她差點接受我的禮物,你做什麽吓人家!”

“………………我這不是想跟她打成一片嘛。”

“想打我女兒?”林森從樓上下來,冰冷的視線砸在他們臉上,手上搭着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江妍拉着他的手,跟在後邊。

三個人瞬間安靜無聲。

小璇栀終于看到熟悉的人,顫巍巍的抱着奶瓶起來,小短腿撲騰了幾下,朝林森跑去,抱住他的腿,嘴上含糊不清的叫着,“粑粑……”

林森順手把她抱了起來,瞥了原澤一眼,“別碰我女兒。”

原澤:“……”

艹,這狗脾氣真是日益見長。以前還只是“滾,別煩我”,現在變成“別動我女兒”“別煩我女兒”“離我女兒遠一點”的警告。

林森退役後,仗着有錢沒地方花,砸了重金在全球範圍內投資電競項目,國內繼續紮根DSN,有小哲和老板在運營,他更多的重心是跑國外,偶爾才露面。

即便如此,圈內人也都清楚,林神已經發展成十足十的寵女狂魔,出門在外,林寶寶就跟沒長腿似的,去到哪都由他抱着。

誰敢惹小公主哭?那不就是在挑戰他的權威嗎?

江妍輕輕的擦掉她的眼淚,低聲道:“叔叔們不是壞人,想跟你玩而已。”

璇栀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但是臉還是緊緊的貼在林森的衣服上,打死都不肯轉回去。

江妍最近在忙于開設自己的工作室,還得趕着去開會,從他手臂上拿走外套,急忙忙的穿上後,就去穿雪地靴。

林森走在她後邊,伸手幫她把拉鏈拉到最上,璇栀聽到動靜,終于把臉扭了回來。

“跟媽媽說再見。”

璇栀意識到了什麽,腳一蹬,又想哭了,伸出手,攥緊江妍的袖子,慘兮兮的說,“不要……不……”

江妍想到他們下午的活動,揉揉她的頭發,湊近道:“要不要我把璇栀帶過去?”

“不用,”他低頭碰了碰她的臉,“你結束前告訴我,我接你。”

“嗯好。”

玄關處的燈光,溫柔如海。

她擡起臉,在男人的弧度完美的嘴唇上親了親,很快分開。

璇栀眨巴着眼,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最後晃了晃奶瓶道:“我……我要……”

江妍好笑的親了親她薄薄的眼皮,總算結束了告別。

suki最後一個趕來,摘下口罩,一身寒氣的說着抱歉。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KIKA抱怨道。

“十五周年冒泡,怎麽可能不來?”suki脫掉外套,“小栀去午睡了?”

“嗯,上樓吧。”

偌大的書房,被布置得跟網吧一樣,五臺電腦都亮着光,旁邊書櫃上根本沒幾本書,生動得讓原澤差點脫口而出,“老板這臺機子包三個小時,再給我拿瓶冰可樂,謝謝。”

今天是DSN十五周年的紀念日,經受不住小哲跟香菇的敲打,他們幾個總算答應配合一下喜慶日子的演出,開個麥打把比賽。

原澤眉毛一挑,在直播房間裏打上:過氣老人的垂死掙紮。

五分鐘後,直播開通,數不清的粉絲湧入。

【啊啊啊一群沒良心的,失蹤有兩年了!!我的頭發都白了嗚嗚嗚】

【你們一輩子都不會過氣,咬緊我的小手帕!!】

【絕對是有生之年系列!!】

【奇怪……你們怎麽這麽安靜,是卡住了嗎】

【嗚嗚嗚不露面就算了,為什麽不說話……】

米橋:“沒辦法啊,隊霸的女兒在隔壁房間睡覺,要是把小公主炸醒了,我得去後院找個地方了結自己。”

原澤哼哼唧唧的,“不要看有些人外表光鮮亮麗,其實已經是兩歲孩子的爸爸了。”

KIKA笑眯眯的答疑:“哈哈哈對啊我回來了,寶寶?是很漂亮的小朋友,等等結束後偷偷拍照給你們看?”

suki:“生疏,不會啊,我就住附近,林森跟江妍不在的時候,小栀就來我家玩的……噢,就是他女兒的名字,是栀子花的栀。”

林森把水杯一放,坐下調了調麥後道:“閉嘴。”

再任由他們在線答疑下去,恐怕林寶寶喝哪個牌子的奶粉,都會張口就來。

游戲開始,氣氛一片輕松。

鼠标聲“咔咔咔”不停。

一切都在暗中發生,溝通全憑多年的默契,像一場沉默的啞劇。

安靜着安靜着,原澤都快睡着了,忽然一顫,W沒勾住人,反倒暴露了自己和其他人的位置,被對面佐伊的催眠氣泡給睡到,一死死一群。

“嘶——”

原澤後背一涼,明顯感覺林森的不悅,即将噴出的話被強行壓下。

suki輕聲說:“平時只有在小栀睡覺的時候,我才敢找他打游戲……不管怎麽亂來,他都不敢罵我。”

……

九十分鐘過去,璇栀寶寶從睡夢中睜開眼,茫茫然的坐起來,頭發亂糟糟的,抱着小奶瓶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粑,粑……”

她揚起腦袋,盯着五個人的背影半響,小腦瓜裏混亂的思考後,才打定主意,小跑到林森旁邊,抱住他的大腿,開心的叫他。

“醒了??”

于是乎,在線的粉絲和玩家們,頭一回聽到了活生生版本的小公主的聲音!

“嗯,爸爸在,”林森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肉臉,另一只手還在移動着鼠标。

璇栀寶寶喝了口奶,恢複神志,奶聲奶氣的撒嬌:“要粑粑……陪我玩。”

後院裏有個秋千架,是她最喜歡的一個項目,但是她還太小,自己蕩不起來,怕摔跤,林森也不給她一個人自己玩。

“好,陪你玩。”

她坐在地上,手舞足蹈的比劃着:“要蕩得高,高——”

“好,蕩高高。”

卧槽卧槽,這對話!!彈幕直接疊起了千層樓,飛快的刷着。

【好萌啊我去!老阿姨也想蕩秋千!!】

【以前只看上林神,現在連他女兒也不想放過了。】

【電競岳父了解一下?】

【心都被酥化了,小公主再多說幾句話吧!】

【求給看臉!!】

林森直接把她撈到腿上來,璇栀看了眼電腦屏幕,雖然看不太懂,但也不吵了,乖巧的靠在他的臂彎裏,喝着奶,等着坐秋千。

第二盤在小公主的加成作用下,飛快結束。

原定的三盤,硬生生的被終止。

……

下午六點,林森帶着寶寶出門去接江妍。

寶寶坐在地上,身上被幾個怪叔叔強行塞上一件淺粉色的厚棉襖,圍上紅色小圍巾,顧不上掙紮,小腦袋也被硬套上毛線帽,全副武裝,小臉紅撲撲的。

林森蹲在她旁邊,拿起小鞋子,幫她穿上。

KIKA朝她揮手:“寶寶再見!”

她興奮的跟着搖了搖小肉手。這個叔叔是送娃娃給她的叔叔!

接着suki,米橋也朝她揮手道別。

璇栀也很懂事的握緊拳頭,點了點。

原澤立馬蹲在她面前,嬉皮笑臉的揚起手。

她驚恐的直接咬着手指,撲進林森的懷裏。

這個叔叔好奇怪的……寶寶才不跟他玩。

林森寡淡的瞪了原澤一眼,意思是讓她滾遠一點。

原澤:“……”

這個記仇的本事,倒是被遺傳得很到位。

江妍從大廈出來,透過玻璃窗,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白色寶馬。

隐隐的,可以看到寶寶的紅色小圍巾。

在這銀裝素裹的世界裏,像是最溫暖的顏色。

等不急的轉身跟同伴們道別,一手拉開大門,跑了出去,風衣飛揚得像蝴蝶。

男人也從車上下來。

“老公!”

她很高興的跑過去,一頭撲進他的懷裏。

林森眼神溫柔的看着她一點點跑過來,摟住她的腰,繼而摸了摸她發冷的手指,揉搓了幾下,塞進一個熱水袋。

“……麻麻!”後座椅子上的璇栀不甘被忽視的怪叫,得到江妍上車後的撫摸之後,咯咯的笑了起來。

不遠處的街口,有人在賣棉花糖。

白如雲朵的棉花糖從機器裏一圈圈轉出,裹緊在一個會發光的棒子上。五顏六色的閃着光,讓平淡無奇的一朵糖也變得豐富了起來。

璇栀寶寶就趴在車窗上看,圓溜溜的大眼睛充滿憧憬。

“要……”

“不行,你太小了,”林森淡淡的解釋。

“要!”璇栀忽然拔高了聲音,糯糯的身子拼命掙紮,每個細胞都在訴說着渴望。

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出來。

林森立馬下車買了一份回來,棒子上只有一小圈的棉花糖,遞給她的時候,還特地叮囑:“這是給你看的,不能吃。”

璇栀滿足了,看着爸爸的眼神寫滿了敬仰。小心翼翼的接過,倒也很聽話的只是看,一口都沒動過。

伸出手,還搖一搖,像在炫耀。

很快,棉花糖開始化掉,黏黏的白糖沾滿了一手。

江妍無奈的拿濕紙巾出來幫她擦手。

帶着她的阿姨經常誇她乖巧,只要給她一杯牛奶,就可以安靜一個下午,困了就自己滾着滾着去睡覺覺,一點都不吵。

但等江妍和林森回來以後,又不一祥了。

仗着自己長得可愛,各種撒嬌賣萌打滾,反正林森從來不會拒絕她。

也不知道這個性格随了誰。

江妍:“你不能總是她要什麽就給她什麽,将來要是有點不如願,可怎麽辦?”

“不會的,”林森道:“給過她最好的,眼光高了,長大就不容易跑了。”

“就像你一樣,撒撒嬌,我就想把我有的一切都給你。”

她一頓,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腦子裏暈乎乎的,像泡在糖漿裏……車窗縫隙裏的冷風吹到她臉上,忽而一滞,清醒了。

她皺緊鼻子,“你不要想用甜言蜜語來把寶寶愛撒嬌的鍋丢給我。”

林森:“……”

3.

在結束職業生涯之後,KIKA打算重拾起自己的紋身老板夢,張羅着開始學技術,原澤成為了坐擁全國上千家連鎖網吧的網瘾老板,每到十二月份的全明星投票,DSN就很有優勢的得到他的照顧,他大手一揮,每家網吧貼上自家隊員的海報,上頭寫着“凡是投DSN的隊員,免一個晚上的網費”,自此,DSN隊員的票數兩年來,一直高高領先。suki子承父業的回廣州開茶樓,米橋選擇回歸,成為了二隊的教練。

但是米橋性格不夠狠,吃不住二隊一群叛逆的小孩,剛進來,沒有規矩慣了,不愛聽話,日常覺得自己操作猛如虎,一到比賽就稀巴爛。

林森不得不偶爾空降過來,振一振軍心。

按照他毫不講理的土匪觀念——“雖然我投資了全球,但是我要看到中國贏,既然必須是中國贏,那麽我砸了那麽多錢,憑什麽贏的不是DSN?”

一句話總結就是,比賽輸了,金主爸爸林森很生氣。

顧不上和一樓的小孩打招呼,他抱着璇栀上了二樓,路過小沙發,把她放了下來。

“你在這裏等着,爸爸罵完人很快就回來,”他目光柔柔,沉聲道。

璇栀懵然學語:“……罵?”

“他們不聽話,”他言簡意赅的解釋,從口袋裏摸出一輛小玩具車,放在她手裏。

“車……車車……”

璇栀寶寶乖巧的自己玩起來,放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林森放心的走開,推開會議室的大門。

不出三分鐘,整個走廊上只剩下他暴風怒罵的回音——

“那麽厲害不如我送你們去FK試訓?撒把米雞都比你們會玩,輸成這個醜樣子,哪裏來的*臉……(以下省略三百字髒話)……”

璇栀身子一抖,認真的聽了聽。

粑粑的聲音?

還想再多聽幾句,小舅舅曉白就從房間沖出來,捂住她的小耳朵,口中念念叨叨的:“罪過,罪過……寶寶聽不見聽不見……”

璇栀很快到了上幼兒園大班的年紀。

偶爾有一次來這裏,帶了一本小心算口算數學題來,攤在桌子上,小手握着鉛筆,苦兮兮的伸着手指,“五?六?十?”

路過的小少年們一邊扒橘子,蹲在旁邊,頂着五顏六色的頭發,耳朵上還插了根煙,痞痞的看着她寫作業。

身為全基地上下,唯一的小蘿莉,她得天獨厚的受到了佳寵。

見她算不出來,他們忍不住告訴她:“七加八,十五!”

“六加三,九!”

她開眉展笑的寫上了一個個大大的數字。

從此讨到了便宜。

到了小學一年級,有了暑假作業後,她貪玩,總是拖到最後幾天,抱着小冊子,熟門熟路的跑去基地裏,本子一放,開始裝可憐。

小孩們受不了,主動搶過作業。

于是,二隊的小孩們除了繁重的訓練任務後,還多了幫金主爸爸的女兒寫作業的任務,反正他們字醜,模仿一下也也很快……賺錢養家不容易.jpd

璇栀就在一邊拍掌助威:“哥哥加油!!!”

曉白冷笑:“都是九年義務教育,你們以前自己有寫過作業嗎?”

回答他的是——

“再不抓緊時間,幾年後就幫不了!”

“我去,還有奧數題?不會啊,算了,百度吧。”

某一天,璇栀寶寶的秘密被江妍發現了。長久以來寶寶到底随了誰的問題,得到了解答。

雖然有點理不清,但在賣慘裝可憐的份上,倒是非常能從她身上看到林森的影子。

4.

鑒于璇栀小時候,家裏自己有抱,出門有林森抱,到基地有小舅舅抱的嬌貴性格太深根紮底,江妍有點擔心她這顆小肉球的體态。

所以帶着她去了培訓班,想讓她練練芭蕾。

結果,璇栀左顧右盼之後,被隔壁玻璃窗裏,拉着小提琴的小哥哥小姐姐們給吸引了,硬是讓江妍把報名方向改為了小提琴。

璇栀開始每周五放學後,進行訓練。

林森有空會去陪她。

璇栀抱着小提琴跟在大部隊後邊,手酸了,就踢拉着小短腿,揉揉小手,矮矮的聳拉着小馬尾。

剛剛開始練習的小孩,哪裏拉得出美妙的音樂,音弦一通亂搞,像有上千把鋸子在折磨着小樹林。

但是他很有耐心。

向來宣稱“我沒有素質”的大魔王,卻能坐在琴房後邊的椅子上,認認真真的看着她。

江妍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幕,琴房外的陽光明媚的碎了一地,籠在他們身上,有種歲月靜好的朦胧感。

她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5.

璇栀最近陷入了練琴的懈怠期。

整整一周,都沒有碰過小提琴,更何談練習,猛地想起很兇的老師再三強調過周五回來要檢查小樂曲,頓時害怕到把橡皮擦都捏斷了。

小胖子同桌看了眼臺上的班主任,悄悄的推了推她的胳膊,“璇栀。”

“嗯?”

“我們……等等放學後可不可以去你家玩?”

璇栀轉過頭,就看到了後邊三四個同學一臉期待的看着她,天知道她們惦記璇栀家裏的電腦有多久了。

這是有緣故的。

初次見面,班主任讓他們上臺自我介紹,并且要告知各自家裏的特點,不準重複,方便小朋友們活絡起來。

第一個上臺的小朋友興沖沖道:“大家好,我叫趙清音,是小太陽幼兒園畢業的,我家有很多零食,你們可以來我家玩。”

第二個,“……我家裏有很多的玩具……”

第三個,“……我家裏有很多的書……”

不錯不錯,都是标準答案。

班主任很滿意。

輪到了璇栀,她沉默的站在臺上,思考了很久很久,總算找到一個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樣的了,紅着臉說,“我是……林璇栀……我家裏有很多電腦,我很會玩泡泡堂,你們可以來我家,我教你們玩!”

小朋友們很興奮,因為大多數家長都是嚴禁他們玩電腦的。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冰與火小人嗎?”

“可以啊。”

“機甲戰士小游戲?”

“……”璇栀猶豫了一下,這是什麽游戲,想了想道:“我不會……但是我爸爸很厲害的,可以教你,噢,我還有一群哥哥,他們玩游戲也很厲害。”

班主任:“………………”

唉!這是一個逃掉小提琴測試的方法!

璇栀很高興,覺得小胖子太聰明了,拼命點點頭。

放學後,她領着一幫小朋友去找林森的車。

“爸爸,我……”

她吞了吞口水,躊躇的攥緊小書包帶。

見她隐忍不語的模樣,林森挑眉,看到她身後排排站着,被他具有威懾力的氣場壓着不敢多說話的小朋友。

涼涼的問,“你們欺負她?”

“沒有!!!”

小胖子驚恐的回答。

“不是,”璇栀小小聲道:“我今天不想練琴,可以帶同學們回家玩嗎?”

林森同意了。

小朋友們如願以償的玩到了久違的電腦,晚上十點鐘,才被一個個送回家。

這件事,被其他家長知道後,連夜通報給了班主任。

班主任:……真是打擾了……

第二天,江妍坐在床上,快被氣哭了的抱着林森,哭訴,“老師問我,家裏是不是開網吧的?還有好多好多家長,在群裏夾槍帶棒的說我怎麽可以讓小朋友學壞?憑什麽這麽說小栀帶壞他們……”

越說越傷心,她的寶寶那麽乖……

璇栀睡眼惺忪的站在門外,努力的理解完事情經過後,偷偷的抹眼淚。

原來不能帶好朋友回家玩電腦的啊。

林森摸摸江妍的頭,輕聲哄她,目光放在還亮着的手機上,目光一沉。

刷着很歡快嘛。

全世界最厲害的噴子,就在電競圈。

很不巧,他就是電競圈裏最大的噴子。

“再說我老婆一句,你們試試看。”

“要罵就罵我,不要罵她。”

“你們哪裏來的自信覺得我有義務幫你們照顧孩子?請問你們小孩是得了一玩電腦就會崩潰的魔咒嗎,自己沒用,不要怪人家電腦影響你們的皇位繼承人,不服憋着。”

……

後來,不知用了什麽辦法,家長群裏一片安靜,沒有人敢再提這件事。

再後來,蠢萌的璇栀不知不覺成為了小朋友圈中的“大佬”級人物——

家裏有錢,她爸爸怼得老師都不敢放屁,好有勢力的樣子……啊對了,她還有一群社會哥哥。

一個比一個高大,抽煙喝酒樣樣都行。

典型的小混混,之前有高年級的捉弄她,第二天,染着黃毛的小哥哥就提着一根木棍,在學校門口等着。

總之,惹誰都不能惹她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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