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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伊人美麗無一絲瑕疵的臉蛋上,被瞬間打爛,嘴角沁出鮮血。

她被打的頭昏眼花,再也辨不清視線裏的那張臉是什麽模樣。

這是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這是她寄托了全部的希望與期盼的男人。

這也是他,第一次打她,打的最決絕毫不留情的一切。

她的心,猶如她的臉,被打的稀巴爛,徹底的血肉一片。

墨寒捏着她的下颌,冷然而笑:“你有什麽資格和她比?你連跟她提鞋都不配……你既然取了她的東西,那麽我會親自取回,我不能讓她留有遺憾的走……”

他的手掌越過刀柄,握住了刀身上,利刃切破他的掌,鮮紅的血,一點點的滴落下來,猶如窗外那傾盆大雨,一滴滴不肯停歇,猶如是老天掉的眼淚,親眼目睹這一幕殘忍的畫面。

那利刃的尖兒,一滴滴的遞進她的肌膚,刺破了她的血肉。

秋伊人低聲喊疼,她淚流滿面,絕望而崩潰的望着墨寒,她漸漸的指甲沁入他手臂的肌膚上。

她想要讓他停下來,可是他的力道很大,她的阻撓不起絲毫的作用。

她睜大眼睛,眼睜睜的看着那利刃一點點的刺進她的心口。

秋伊人的呼吸,一剎那徹底的淩亂了。

她瞳孔睜大,死死的掐着他的手臂,凝着他眸底那幽深毫無溫度的眸子。

她在那雙眸子裏,隐隐看到了葉初陽躺在手術臺上,被緊緊的綁在那裏,一動不能動,絕望而痛苦的承受着刀子在她心口劃動的畫面。

秋伊人驚駭的張着嘴,無法言語,似是被一霎那攝去了魂魄,徹底成了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她從沒想過,有這麽一天,她居然被死在了墨寒的手裏。

動手術前,她還滿心希翼,她取了葉初陽的心髒,她成了一個健康人,她便能和墨寒無憂無慮的在一起了。

可是,終究是她的幻想太美,她做的夢太多。

她卻忘了,這個男人的心,早已遺落到其他女人身上。

她就算迄今一生,也無法再得到了。

傷口太疼了,到了最後,終究成了麻煩。

秋伊人眼睜睜的看着葉初陽的那顆心髒,從她身體裏取出來。

那血淋漓,還會跳動的心,展現在她面前,她猶如看到了葉初陽那雙含恨而死的臉龐。

墨寒松開了秋伊人,他輕輕一推,秋伊人的身體,便向後倒去。

她的心口,血流如注,迅速的浸濕了米白色的床單,惹紅了她一身淡藍色的衣裙。

那些血,猶如盛開的玫瑰,綻放開來。

滿屋子的血腥味,沖出了房間,沖向了天際,閃電閃過,照過秋伊人那張絕豔美麗的臉蛋,她眸底的瞳孔沒了焦距,徹底的死不瞑目。

初陽眸光涼薄,望着被挖心而死的秋伊人,她目光沒有波動。

她慢慢的湊近秋伊人,低聲說道:“一命償一命,這是你欠我的。”

她說完這句,再不看秋伊人,轉身便跟着墨寒的腳步,往外走。

滿身是血的墨寒,捧着那顆還熱乎的心髒,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大廳,他慌亂的推開冰棺,将那顆心髒,放入了她缺了一塊的胸口。

他仔仔細細的為她歸攏了衣服,擦幹了被他不小心沾染的血跡。

他爬進了冰棺,與她躺在一起,他伸手将她冰冷的身體,摟進懷裏。

他癡然的底笑:“初陽,我把你的東西取回來了。晚上,你給我拖一個夢好不好?讓我看一看你,再和你說說話好嗎?你走了,我一個人好寂寞,好孤獨,你入我夢裏,陪着我好不好?”

初陽也爬進了冰棺,躺進了墨寒的懷裏,雖然她的虛無,可她卻還是想要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她的手指,輕輕的觸上他血流不止的手掌,她低聲說道:“想要夢見我,你也要阖眼睡覺啊。六天了,你一眼都沒合上。如今,該死的人都死了,你也該放下了,好好的活下去吧好不好?”

她知道,她的自言自語,他聽不見,所以她沒等他應答,繼續說道。

“你為了我,犯了這麽重的殺孽,到底值不值得呢?沒了葉初陽,以你的身份與家世,你還可以遇見很多比葉初陽美好的女人,你為什麽要想不開,逼着自己走上這樣一條不歸路呢?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你又何必執拗至此,瘋癫成魔呢?”

她陪着他,待在冰棺裏很久。

很快,她便反應過來,墨寒一個肉體,如何能夠承受冰寒之氣。

她急了,連忙起身,想要讓他起來。

可是,無論她怎麽叫喊,他皆都聽不見。

初陽急得眼睛通紅,已經幹涸的淚水,卻還是流下了那血淚。

她正在擔憂時,卻瞧見了李崇,随即她眸光一亮。

李崇怕他躺在冰棺裏,會被凍死,所以他趁着墨寒不注意,悄悄命人将他打昏,擡出了冰棺。

翌日一早,墨寒一睜看眼,發現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

他立即發了怒,踹了李崇幾腳,命令他去殺了雲陵光,然後他便赤腳往樓下跑。

剛剛跑到了客廳,他卻看見姜瑜帶着人,正擡着冰棺往外走。

墨寒怒紅了雙眼,見那些擡冰棺的人打走,他的手臂緊緊的摟住冰棺,不許任何人靠近,不許任何人把冰棺擡走。

姜瑜見到墨寒這幅模樣,頓時哭得泣不成聲。

她想要靠近墨寒,卻被墨寒喝住:“你想要幹什麽?你不許讓人把她帶走……”

姜瑜捂着顫抖的唇瓣,哽咽嘶吼道:“墨寒,她已經死了,她死了。你将她放在這冰棺裏整整七天了,她不可能回來了,你放過她吧,讓她入土為安,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

墨寒不理會姜瑜,他推開冰棺,爬到了裏面,他緊緊的抱住初陽的屍體,眸光呆滞,望向窗外還在下的大雨。

這雨,整整下了七天了,她死了有多久,這雨便下了多久。

這場雨太大了,也太久了,天地連成一線,樹木,花草,還有路面湖泊,全都被埋入一片汪洋水源裏。

那雨水的濕氣,撲到他臉上,不知名的濕潤,沾染了他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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