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三日,陶灼灼在府中閑來無事,想着府裏倒是還缺一些花草,便想着自己出去挑選一些。
正打算出府,綠蘿和青城就湊了上來:“夫人,你要去哪兒?能不能把奴婢兩人也帶上啊?”
陶灼灼從不曾過過有人伺候的日子,自然也不習慣事事都要将兩個人帶上。但這兩個丫頭都是十分聰明伶俐的,兩個人都是衣服可憐兮兮的樣子,陶灼灼也實在不舍得拒絕。
“我出去買些花草,你們若是想去,便跟着我一起去吧。”陶灼灼點頭應下來,帶着兩個歡天喜地的樣子出了府。
綠蘿與青城剛來撫上的時候,倒還是十分拘謹的。幾日下來,知曉陶灼灼一貫是個沒有規矩的,便也将自己的本性展露出來。
方出府,兩個丫頭就止不住的左右張望。陶灼灼走在前面,便聽着她們兩人竊竊私語。
“你們若是看上什麽便與我說,我買下送你們,不必與我客氣。”陶灼灼此話說的真心,她也并非将兩人當成丫鬟,而是當成妹妹來看待。
綠蘿與青城聞言,對視一眼,朝着陶灼灼屈膝行禮:“那邊多謝夫人了。”
兩個丫頭俏皮可愛,陶灼灼輕笑一聲,轉過身看向人來人往的街道,心中不禁感嘆:原來作為凡人,也會有如此幸福的時刻。
再街上逛了一圈,兩個丫頭倒也是真的沒有跟她客氣,挑了不少的東西。雖都不是什麽貴重的,但大包小包倒是堆了不少。
陶灼灼走進一家首飾店,挑選起簪子來。綠蘿見陶灼灼對簪子有興趣,便上前幫她一塊兒挑選:“夫人你看,這簪子可好看?”
綠蘿拿着的簪子是一個玉簪,通體都是玉石造就而成,渾然天成,好似沒有經過加工一般。
這簪子倒是的确好看,陶灼灼抿唇輕笑,伸手想要接過簪子。手剛接觸到簪子,一幅場景出現在陶灼灼的腦海中,陶灼灼忙收回了手。
綠蘿見陶灼灼神色有異,忙上前詢問:“夫人,你沒事吧?”
陶灼灼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事。方才在腦海中閃過的畫面十分真實,就好像,發生在她面前一般。
畫面中,一個女子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只手朝着她伸出來,好似是在向她求救。
陶灼灼并不曾見過這個女子,如今能夠看到,想來是這個簪子讓她看到的。這簪子只怕并非普通簪子,而是有人的魂魄殘留在這裏。
得知這一點,陶灼灼對面前的簪子更加另眼相看。擁有女子生前痛苦記憶的簪子,不知道會有怎麽樣的故事。
“将這個簪子買下來吧。”陶灼灼将錢袋交給綠蘿,示意她将簪子買下來。綠蘿應聲,叫來了青城,這才前去結賬。
綠蘿細心,自是發現了陶灼灼此時并不正常,不放心自己離開,這才叫來了青城。
青城知曉綠蘿的心思,自是趕忙過來伸手扶住陶灼灼:“夫人,若是身子不舒服的話,我們就趕緊回去吧。”
“沒什麽不舒服,我還想再逛逛。”陶灼灼的腦海中滿是方才那滿是鮮血的女子,深思有些渙散。
買了簪子之後,主仆三人便找了一家茶室,選了臨窗的位置坐下來。點了一壺茶,陶灼灼拿着茶杯,轉眼看向窗外。
殘留在簪子上的凡人魂魄既是将這場景顯露給自己看,顯然是在向自己求救。大概她已經在那簪子裏面困了不知道多少年,這才遇到一個有靈力能夠看到那畫面的人。
想着那女子可能有的故事,陶灼灼心中就有些郁結,不經意間就嘆了一口氣。
陶灼灼的一聲嘆息,讓坐在她身邊的兩個丫頭都吓了一跳,便是茶都喝不好了。綠蘿看了一眼青城,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夫人,你這是怎麽了?”
“沒怎麽,只是覺得人生在世定然要盡興,千萬不能将遺憾留到死後。”陶灼灼回過神,輕笑一聲。
綠蘿聞言,不知該如何回答,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青城。青城輕咳幾聲,開了口:“夫人如今與少爺如此恩愛,定然不會留什麽遺憾的。”
“是啊,我和騰蛇自是不會再留下什麽遺憾了。”
陶灼灼的深思再一次飄向遠方,她是死而複生的人,找到前世的戀人,相守相愛,自是不會再留下什麽遺憾。
在茶室做了幾個時辰,臨近晚膳時分,陶灼灼這才帶着兩個丫頭回了府。晚膳已經準備好,只是騰蛇倒是沒有回來。
略微等待了一會兒,一個小厮模樣的人跑了進來:“夫人,少爺說今日有事,請夫人先吃完飯,莫要餓壞了身子。”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陶灼灼并不懷疑來人的身份,來人的障眼法并不能騙過她,這是天兵假扮的。
既是天兵假扮,自然是真的。騰蛇不知陶灼灼的身份,還特意讓天兵扮成小厮的樣子來替她傳話,這事兒還真是讓陶灼灼感受到了他的細心。
如此想着,陶灼灼心情好了,胃口自然也是最好。原本準備了兩個人的膳食,陶灼灼一個人幾乎都吃完了。檀蘇還送來了一些桃花釀,她也喝了許多。
吃過晚膳,陶灼灼便回了房。關上房門,将先前買的簪子取出來。再一次碰到簪子,陶灼灼依舊看到了之前的那個畫面。
這一次陶灼灼沒有拿開手,緩緩閉上眼看着簪子傳過來的畫面。女子渾身是血,原本一身白衣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一雙美眸緩緩張開,證明女子還不曾斷氣。女子嘴唇喃喃說這些什麽,只是陶灼灼并沒有聽清楚她到底說了什麽。
睜開眼睛,面前的畫面便消失了。淡淡只看着殘留下來的記憶,并不能夠推測這女子到底發生了什麽。
陶灼灼催動體內的靈力,注入簪子之中。靈力注入簪子之中,簪子發出一道亮光,随即一個靈魂出現在陶灼灼的面前。
看到面前女子的靈魂,陶灼灼陡然怔住:“你……你是桃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