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蛇做笑,手中的打火石微閃,只見這一束火苗落在蓮花燈的上頭,火苗暈了花燈的模樣,灼灼靜靜的看着這一幕,仿佛忘記了一切。
店家看到這一幕,亦是吃驚,想不到這公子竟是歪打正着的,将花燈硬生生地點着了,呆在這裏總覺得太過于多餘,店家思量片刻,便退在了一旁。
騰蛇彎下身子來,手指夾住這被火苗烤的發燙的花瓣,将整個花燈端在自己的手心裏,便放到了灼灼的面前,如星耀一般的火苗,盡管不足以照亮整個河川,但終究是可以為前進的船家,多一盞可以引行的燈芒。
随着這手機頭的花燈一個個的奔向河川,灼灼不由得嘆息一聲:“光終究是會被吞滅,不過是時辰長短的問題。”而所記起的那段夢境,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早晚都要說出來,何必現在吞吞吐吐的?
灼灼轉過身,神色十分認真的看着騰蛇,在初識騰蛇的那一刻,便被他所吸引,盡管那雙眼睛無法看清自己,但心裏頭,早已經将這個名字,深深地烙印在心中。
“騰蛇…”灼灼輕聲喚道。
剛剛放完花燈地騰蛇,聞聲起身後便看向了灼灼,理了理身下的衣擺,被許些水漬沾濕,一時間被黏住了一般。
灼灼剛剛做好這認真地神情,下一刻,這頭上竟是一重,只見騰蛇的手輕輕地擱放在灼灼的頭上,灼灼鼓起了嘴,嬌笑道:“騰蛇,你這般如此,我可是要長不高的。”
騰蛇好小的看着她:“哦?而今的你,怕是怎麽長葉長不高了。”說罷,便收回了手看向逐漸引向黑暗之中的燈火,如蝼蟻一般的萬千燈光,在這浩大如萬千世界的河川之中,不過是一粒石子,經不起什麽大風大浪。
“騰蛇,醒來之前,我恰好見過女娲娘娘,不知…”這話還未說完,便被騰蛇摟在了懷裏,這周圍皆有不少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打趣,卻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于周圍的人而言,這兩個人的氣質太過于明顯,無法忽視,有權有勢之人,莫要得罪才是。
“莫說,我全都知曉。”畢竟在灼灼進入那方世界的時候,他頭一陣抽痛,将灼灼所在的那方世界,完完全全的看在眼裏。
有些事,即使是不用去說,也是知曉的。
灼灼微微一怔,随即反過身來,反握住騰蛇的腰身,将整顆腦袋深深地埋進騰蛇的胸膛之中,漸漸的,進入了睡眠。
騰蛇将灼灼打橫抱起,在不驚動凡人的時,便已經溜去。
宮殿之中一片寂靜,魔君微微張開了雙眼,許是聽到了什麽動靜,便向左看去,只見躺在床榻之上的人,不知何時醒來,她正一點點的爬起來,這副模樣,倒真是難看的打緊。
魔君不緊不慢地敲打着桌椅,眸子裏的人影,一點一點的爬起來。
此時地青訣,感覺全身酸疼無比,光說這臉上,便是火辣辣的疼,她忍不住擡手去摸一下受傷的臉頰,不由得一怔,滿是傷疤的臉,即使是不用去看,也知曉這臉到底是毀了,然,青訣卻是安靜無比地坐在那裏,不慌不忙爬起來,試着感受着自身的靈力,卻并未感受到,一抹苦笑從嘴角蕩漾開來,她微微轉過頭來,看向高臺之上的魔君,從未看到過的那張臉,可給人的感覺,卻是意外的熟悉。
青訣怔怔地看着他,嘴裏不由自主地吐出兩個字:“小七…?”
這一聲并不确定的回答,卻令青訣感覺到,這着實是太過于可笑了,她微微搖搖頭,嘆道:“許是我認錯人了,這位,怕就是現今的魔君,青訣的修為已經全然消失,怕就是您的手筆吧。”
而今的青訣,容貌被毀,修為消失,可她的驕傲,卻是從未消失過,她輕笑一聲,恍惚還是那不可一世的九尾狐青訣,東西失去了太多,已經是習慣了。
魔君手微微握緊,聲線之中,竟是夾帶着一絲愉悅:“是本君的手筆,而今的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可憐蟲,你又能耐本君如何?”
這話一出,不禁令青訣一怔,想不到這堂堂魔君,性子竟是如此的古怪,果真是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青訣的修為已經完全消失,的确是對抗不了魔君的手段,怕是青訣修為還在巅峰之時,亦是無法做到的。”
這副模樣,果真是令魔君一時間毫無辦法,誰能夠知曉青訣竟是出了這麽一套套路,哪怕是魔君,也未曾看到過。
“本君竟是不知曉,昔日的九尾狐,嘴竟是如此的厲害。”
青訣淡淡一笑,哪怕是臉上有着這狹長的傷痕,也不失任何的優雅:“客氣了。”
魔君冷冷的看着青訣,忽的一笑:“罷了罷了,和你這廢物無需多言,怕是你出了這魔界,也不會有人認識你吧?”
青訣捧着已經容顏盡毀的臉,沖魔君一笑:“魔君既然已經做了這事,難不成還會放青訣離開不成?”身上的痛,并未有太多的傷口,傷口皆是聚集在臉上,一道一道的,雖是不清楚這魔君究竟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現今的她,不足以威脅到灼灼一行人。
“這倒也是。”魔君眯起了雙眼,緩緩說道,既然已經将青訣捉來,怎麽可能将她再次放回去?若是放回去,豈不是放虎歸山?雖說這青訣算不上什麽病虎,不過是個毀了修為的小狐貍罷了,連最是普通的法術,也用不出來。
“既然姑娘不想走,便好好地休憩在這魔殿才是。”話音落下,面前的一扇門悄然被打開,一身血紅色衣衫的女妖緩緩地步入殿堂,瞥了一眼青訣,眼裏閃現出一絲嫌棄,轉而看向面前的魔君,作輯說道:“王,您喚曼陀羅可是有何要事?”
“自然是令來到魔族的貴客,好好地休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