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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符水雲, 于小然,各做各的事情的時候,沒有人料到。

在天劍門麾下的三千洲麓, 也即将掀開一場風雨。

在三千洲麓一座臨近城區的村子裏邊, 忽然來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少女!

那少女, 野性勃發, 讓人看了心生寒意!少女走路的姿勢很奇怪,一經進入村子, 頓時遭到了人們的圍觀!

因三千洲麓臨近的東麓集市後山內有很多野獸,也長有很多中草藥,很多商客往來這裏,做一些獸皮買賣,故此, 三千洲麓雖在邊陲地帶,但也不算荒涼, 反而人來人往,有些熱鬧。

烈日當空,可大街上往來人絡繹不絕,也有不少獵戶, 趁着清晨進入東麓集市後山內, 将昨日套得的野獸帶回來販賣。

三千洲麓城門前突然人潮湧動起來,遠處也有不少人紛紛向哪裏聚集過去。

“你們聽說了麽,鎮裏來了個女的。”

“瞧你說的,咱們鎮子每天來往的, 除了男的不都是女的麽。”

“這回不一樣, 怎麽和你說呢,不像是人。”

“什麽亂七八糟的, 又是女的,還又不是人。”

“哎呀,和你說不明帆,現在就在城門哪裏呢,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走,咱們也去看看。”

這樣的對話在三千洲麓內越傳越多,很快,城門口便達到了水洩不通的程度,幾乎所有人都對着人群中,如同狼一般蹲伏在地上的女孩指指點點。

那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拓跋花影。

拓跋花影,原是天劍門卓俊的親生姐姐……

但是,在當時,因為卓俊娘親的第一胎是女胎,這在西涼國是容易被人看扁的,所以,拓跋花影就被他們的娘親給狠心地遺棄了。

當時,她被丢在雪山,已經死了。

卓俊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姐姐,更是想不到,自己的這個姐姐,從前在雪山死過一次,但是因為在雪山死而不僵,後來竟然被一頭雪狼給救了……

此時,拓跋花影蹲伏在地上,頭一次看到這麽多的人将自己圍住,一臉的謹慎神色,手指深深的勾着地上的土,一副随時攻擊的模樣。

“這是得了什麽病吧。”

“沒聽說有這種病症的病,我估計是被什麽東西給上身了。”

“拉倒吧,大帆天的,上了身也不幹出來啊。”

“看上去,像狼。”

這時,人群中突然湧動起來,後面傳來一陣叫喊聲。

“都讓讓,都讓讓,老族長過來了。”

只見人群後面簇擁着一個拄着拐棍的老者,花帆的胡子直到胸口,人群逐漸分開兩旁,讓出一條路來。

老族長在衆人的攙扶下,來到人群前面。

“老祖宗今年八十多了,見多識廣,肯定知道。”

“是啊,聽說他早些年被一個仙長看中,險些去仙山呢,不知道什麽原因沒去成。”

看着衆人對自己态度如此恭敬,老族長輕撫胡須,一副傲然的神态,但是,當他看到人群中的拓跋花影時,摸着胡子的手頓時僵了,一臉的目瞪口呆神情,拄着拐棍的手不停的顫抖着。

“老祖宗,您怎麽了?”

看到老族長如此失态,一旁攙扶的人連忙問道。

老族長顫抖的手指着人群中的拓跋花影,磕磕巴巴的說道:“狼,狼,狼妖,是狼妖。”

音落,瞬間人群紛紛向後倒退十多步,看向拓跋花影的神情充滿了恐懼。

“莫慌。”老族長喝道,同時細細看了眼拓跋花影,道:“此狼妖剛剛化形,還不具備什麽能力,大家齊心協力,把她打死,丢出三千洲麓。”

“老,老祖宗,她,她可是妖啊。”旁邊的鎮民顫抖的說道。

“是啊,我們打的過嘛。”

“就是,就是,咱們哪是狼妖的對手。”

老族長輕聲笑了笑,“此時她還不具備什麽能力,估計也是剛剛幻化人形,這時候咱們若不将她打死,恐怕等她成長起來,整個鎮子都會被她禍害,大家聽我的,趁着她還弱小,打死她。”

人群中,有個小孩,一臉忌憚的看着拓跋花影,撿起地上的石頭,沖着她扔了過去,“打妖怪。”

石頭打在拓跋花影身上,拓跋花影立馬向小孩的方向看了過去。

“哇!哇!”

看到拓跋花影兇狠的眼神,小孩直接吓哭了起來。

“打死她”

“打死她”

這時,人群憤湧,紛紛拿起手中的東西向拓跋花影扔了過去。

起初,拓跋花影還能躲避,但是随着人群中有人看到拓跋花影沒有還手的跡象,居然拿起手中的農具當做武器,向拓跋花影襲擊了過去。

挨了幾下的拓跋花影吃痛,在人群中左沖右突,攪的人群中人仰馬翻,趁着亂,拓跋花影沖了出去,縱身跳到房頂上,轉身向鎮子外跑去。

“不能讓她跑了。”老族長拄着拐杖猛點地面,胡子因為着急一顫一顫的,“狼妖記仇,要是不能将她打死,日後肯定為禍,大家追。”

衆人聞言,紛紛拿着武器,沖着拓跋花影逃跑的方向圍追堵截過去。

拓跋花影在房頂上連續幾番跳躍後,來到一片田園中,藏身在茂密的草叢裏,這時,幾個鎮民來到這裏,看到沒有拓跋花影的身影,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草叢中的拓跋花影輕輕松了一口氣,靜靜的附耳傾聽周圍的動靜,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後,拓跋花影走出草叢。

拓跋花影正欲離開,突然識海內妖丹發出一陣悸動,一道波紋從妖丹為中心在她的識海內蕩漾開來,緊接着一道聲音傳入拓跋花影腦海當中。

“救,救我。”

拓跋花影頓足,向四周望了望。

“吱,吱。”

又傳來兩聲輕微的叫聲,拓跋花影聞聲望去,只見田地不遠的草叢中有一個捕獸夾,而夾子上正夾着一個通體金黃色的小帆狐。

此時,小帆狐正盯着黑眼圈看着拓跋花影,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拓跋花影看了眼捕獸夾,做工不是很精細,是竹子編制而成,上面套有網套,而這只小帆狐後腿被卡主,同時被竹片割傷,沒有傷到骨頭。

小帆狐十分人性化的看着拓跋花影,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煞是可憐,拓跋花影伸手直接暴力拆除,小帆狐竄了出來後,對着拓跋花影作揖。

“找到了,在這呢。”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叫喊,拓跋花影一回頭的瞬間,便被人群中團團圍住,這次鎮民都是有準備而來,甚至還帶着捕獵的器械。

小帆狐看到這一幕,呲溜一下鑽進草叢中,不過沒有逃走,而是滴溜溜着大眼睛,看着外面。

拓跋花影正欲逃走,突然腳下一搬,一套繩索将自己的腳纏繞而上,同時,幾個人張着一張大網,當頭扣了下來。

拓跋花影在網中不斷的掙紮着。

“給我往死裏打。”

随着老族長的一聲吆喝,衆人手持武器,紛紛落在拓跋花影的神上,草叢中的小帆狐連忙用雙手捂住眼睛。

打了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見網中的拓跋花影已經沒有了動靜,衆人才堪堪停手。

老族長走了過來,用拐棍捅了捅拓跋花影,見她沒有反應後,撫須點頭,“把她扔郊外吧。”

看着拓跋花影被兩個人拖着離開,草叢中的小帆狐連忙追趕了過去。

拓跋花影被拖着出了三千洲麓,又走了十多裏後扔在了郊外不遠處一個破道觀旁。

“能葬在道觀旁,也算你的造化,下輩子做個人,被做妖了。”

兩個人轉身離開,向三千洲麓走去。

小帆狐見人離開後,從後面草叢中竄了出來,來到拓跋花影身邊,推了推拓跋花影,又來到她臉頰旁,嗅了嗅她的鼻子,眼睛滴溜溜的一轉,跳起身來,向叢林深處跑去。

夕陽漸落,黃昏的餘晖灑在道觀上,蒙上一層金色的漫沙。

小帆狐雙手捧着一個大葉子舉過頭頂,葉子上有一捧清水,小帆狐小心翼翼的來到拓跋花影身邊,将葉子上的清水緩緩的送到拓跋花影的口中。

見拓跋花影喉嚨微一動,小帆狐一臉興奮,頂着樹葉再次向叢林深處跑去。

當小帆狐頂着樹葉在次出現時,已經是夜幕降臨,它一臉的疲憊神色,晃晃悠悠的來到拓跋花影面前,再一次将清水送入拓跋花影的口中,一屁股坐在地上,巨大的樹葉蓋在了它的身上。

費了半天力氣,小帆狐才将身上的樹葉弄到一旁,便看到喝過清水後的拓跋花影眼皮動了動。

“吱,吱,吱。”

小帆狐看到後,興奮的吱吱叫喚着。

當拓跋花影緩慢的睜開眼簾,看到的便是小帆狐的黑眼圈。

“呃——”

拓跋花影想坐起來,可是身上劇烈的疼痛,讓她倒吸一口冷氣,她低頭看去,只見身上一道道淤青的痕跡如同蛛網一般,補滿了渾身上下。

“轟!”

一道閃電劃過,緊接着一聲悶雷響起,山林裏,一陣狂風席卷而來,顯然一場大雨即将來臨。

拓跋花影緩了口氣,然後勉勉強強将身體撐了起來,擡頭看了眼四周。

這時,衣袖一緊,只見小帆狐拉了拉拓跋花影的衣袖,然後向一旁的破廟的方向跑去,然後又跑了回來。

“吱,吱。”

小帆狐叫着,仿佛是招呼拓跋花影一般。

拓跋花影站起身來,腿部撕裂一般的疼痛讓她咬緊了牙關,頭上豆大的汗珠滑落臉頰,因為疼痛,臉上青筋暴起,一點一點的向破道觀走去。

道觀外牆殘垣斷壁,破敗不堪,道觀內也是雜亂無章,雜草叢生,大殿內,供奉着一尊神像,身着道袍,一手持浮塵,一手凝決,盤坐着看向殿外。

拓跋花影進入道觀內後,大口的喘着粗氣,倚在門框邊緣。

道觀外面,噼裏啪啦下起了一陣急雨。

“吱,吱。”

小帆狐叫了兩聲,拓跋花影擡起頭看向小帆狐,只見它一頭鑽進石像後面,鼓搗了半晌後,叼着一枚玉佩,捧着一截斷香走到拓跋花影的身邊。

拓跋花影摸了摸玉佩,瞬間一股清涼湧入身體當中,在她身體裏一陣游走,身上的劇痛也随之減輕了不少。

拓跋花影拿起玉佩,只見這枚玉佩雕刻着一副太極圖樣,但是與其他太極圖案不同,不是陰陽魚,看上去,有點神似一對眼睛。

小帆狐又遞給拓跋花影一截斷香,這香大概拇指粗細,不知道什麽原因斷了,如今只有巴掌那麽大小。

小帆狐來到石像前,下跪作揖,然後看了眼身後的拓跋花影,吱吱的叫着,仿佛是叫拓跋花影過來一般。

拓跋花影看了看石像,又看了看手上的斷香,從懷中拿出火石,将斷香點燃,然後插在香爐上,學着小帆狐跪拜。

與此同時,天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彩色霞光從天而降,落在了道觀門口。

随着霞光落下,一道身影翩翩而落,一名穿着藍色道袍的俊美男子,出現在這片霞光之內,只見他的唇角帶着一抹猶如春風般的微笑,一雙眼睛明亮澄澈。

這一幕,頓時讓拓跋花影和小帆狐看得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門外。

那男子進入道觀當中,看着四周落魄景象,眉頭微皺,手中法決一凝,頓時一道霞光蕩漾而出,眨眼間,道觀內一塵不染,煥然一新。

小帆狐呲溜一下鑽入拓跋花影的懷中,露着小腦袋,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男子。

只見他走到供桌前,大手一揮,香爐內的斷香瞬間消失,他轉身看向一旁的拓跋花影,“是你點燃的引魂香?”

雖然不知道那斷香是不是就是他口中的引魂香,拓跋花影還是點了點頭頭。

“我是散修聯盟江南世家瓊華一脈長老,幽藍洛居士。”幽藍洛居士走到拓跋花影面前,“為了卻凡塵因果,三十年前曾贈故人一柱引魂香,承諾賜予其後人一段仙緣,既然引魂香是你點燃,想必也是天意如此,今日起,你便随我去散修聯盟江南世家吧。”

“你叫什麽名字?”幽藍洛居士輕撫拓跋花影的小腦袋,問道。

“拓跋花影。”

三千洲麓外,向西行至百餘裏,有山名青,人稱青山,山勢婉若游龍,一年四季,山中都是綠草争春,百花鬥豔,美不勝收,而大名鼎鼎的散修聯盟江南世家,正是坐落在這青山之上。

而此時山下的一個廣場上,往來之人絡繹不絕,交頭接耳,甚是熱鬧,看年齡都是束發、弱冠之年,同時也不斷有其他人,三五成群正往此處絡繹趕來,繳納靈石之後,在散修聯盟江南世家外門弟子帶領下,進入廣場之內,安排住宿房間。

這些人都是要拜入散修聯盟江南世家的候選弟子,每年散修聯盟江南世家都會在這批候選弟子當中選一些資質不錯的人進入山門,正式拜入散修聯盟江南世家內。

“哎,你們聽說了沒,今年散修聯盟江南世家遴選弟子的規則變了。”

“嗯,聽說了,往常都是通過檢測陣盤檢驗候選弟子屬性體質,擇優而入,今年則是在須彌境中進行篩選。”

“還請道兄詳細說一說。”

“我也是聽外門師兄說的,今年宮門會準備二十枚陰陽銅魚鑰匙,散落在須彌境中,只有獲取鑰匙才會進入散修聯盟江南世家內。”

“二十枚?這麽多,往年都是遴選十名,今年機會豈不是大了很多。”

那修士搖了搖頭,道:“須彌境中都是一些妖獸,雖未達到開智的程度,但是也比一般的野獸強了許多,甚至有的妖獸都有了化形的實力,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憂。”

“這麽說,比往年兇險了不少。”

衆人正在交頭接耳之際,突然霞光爆射,一道身影帶着一個女孩從空而降,緩緩落在廣場上。

“弟子拜見長老。”

兩名外門弟子匆匆趕來,連忙施禮下拜。

“這裏便是散修聯盟江南世家山下,明日便是弟子遴選,你先暫住在這裏,通過遴選後,我會帶你入瓊華一脈修行。”

來人正是幽藍洛居士和拓跋花影。

其實,幽藍洛居士完全可以直接帶拓跋花影進入宮門,只是幽藍洛居士想知道拓跋花影品行如何,于是便讓她參加遴選大賽。

“你們給她找間住處。”幽藍洛居士對外門弟子吩咐道。

“弟子遵命。”

說完,幽藍洛居士身形一閃,消失在衆人視野當中。

兩名外門弟子見拓跋花影是瓊華一脈長老親自帶回的,不敢怠慢,連忙帶着拓跋花影向廣場內走去。

“師妹真是好福氣,還未入宮門便有幽藍洛居士眷顧。”

“是啊,不知師妹芳名。”

倆人看着身後的拓跋花影,開始套起話來。

但是拓跋花影沉默不語,讓二人觸了黴頭,開了兩句玩笑後,便不再言語,将她帶到一處客房。

與其他客房不同,拓跋花影這間青磚石瓦,內部幹爽整潔,并鋪有兩床被服,而其餘客房都是十人一間,十分擁擠。

“師妹,你先委屈一下住在這裏,明日便是遴選之日,到時候進入宮門內,住宿環境會比這裏好很多。”

“恩。”

拓跋花影點了點頭,其實對于拓跋花影來說,自幼住慣了山洞,對睡覺的地方,真的沒有什麽要求。

“如果有什麽需求,只管叫我們便是。”

說完,二人退身離開。

小帆狐從拓跋花影懷裏鑽了出來,好奇的看了眼四周,然後在房間內開始四處翻找,拓跋花影随便找了一張床躺了下去。

雖然被玉佩出現的那股涼意治療了身體,但是一躺下後,身上還是傳來陣陣疼痛,小心翼翼的蜷縮着,回想在三千洲麓衆人對她的态度,拓跋花影心中不解,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所以然來,一股倦意襲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小帆狐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看到拓跋花影已經入睡,呲溜一下鑽入拓跋花影懷中,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熟睡中的拓跋花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串雜亂的腳步聲和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

“孫師兄,這裏好像已經有人了。”

“攆出去就是了。”

就在這時,拓跋花影聽到一聲踹門聲,還有叫罵聲。

“裏面的人給老子滾出來!”

拓跋花影翻身而起,蹲伏在床上,一臉謹慎的看向門外,小帆狐一屁股坐了起來,頂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四周後,頓時驚醒,連忙跑道拓跋花影懷裏。

只見門外走來一壯漢,滿臉虬須,手裏拎着一把彎刀,而他另一只手被一個女子環抱着,胸口的飽滿在他的手臂上來回的蹭着。

壯漢進入房間後,看了一眼床上的拓跋花影,晃了晃手上的彎刀,指着拓跋花影喝道,“給老子滾出去。”

“孫師兄,這人好奇怪啊!”說話的女修嗲聲嗲氣,不斷的搖晃着壯漢的胳膊,一副怕怕的神情說道。

“皇甫師妹別怕,為兄這就把她攆出去。”壯漢說着,一臉猥瑣笑意的摸了摸她的臉蛋。

“我在說最後一次,立刻滾遠一點兒,否則的話要你好看。”

見拓跋花影沒有反應,壯漢大腳一跺地面,飛身而起,彎刀橫掃而出,直取拓跋花影咽喉。

拓跋花影縱身一躍,堪堪躲避開來,這間房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鍛造,彎刀在牆面上劃過,竟然劃出了火花。

門外的皇甫師妹看到拓跋花影的身法也是頗為驚訝,手腕一抖,一條絲帶如同靈蛇吐信一般從袖口飛了出去,直沖拓跋花影而來。

在壯漢和皇甫師妹的配合下,逐漸将拓跋花影逼迫在一個角落,躲過壯漢的一道後,拓跋花影身體被絲帶纏繞而住,緊接着腹部一痛,壯漢一腳踹在拓跋花影腹部,直接将拓跋花影踹出房間。

拓跋花影剛想站起身來,那雪亮的劍刃離停在拓跋花影咽喉處,鋒利的刀刃上,反射着寒芒。

“滾。”

壯漢怒喝一聲,窗外,那皇甫師妹一臉戲谑的看着拓跋花影落魄的樣子。

拓跋花影感受着咽喉處的鋒利和壯漢眼中流出的惡意,她知道,只要自己擅動,肯定會身首異處。

壯漢将彎刀收起,轉身進入房間內。

“轟!”

恰好這個時候,天空突然烏雲密布,一道閃電後,巨大的雷鳴聲響起,旋即,豆大的雨滴落了下來。

望着房間,拓跋花影雖有不甘,但也無奈,自己實力不濟,而這裏又是弱肉強食,此時拓跋花影倒是懷念起和青紋狼在山中的日子。

拓跋花影看到廣場不遠處有一顆參天大樹,連忙走了過去,在樹下避雨。

拓跋花影仰頭向天際看去,道道閃電如同蛛網一般将天空撕裂開來,如此震人心的一幕,讓拓跋花影回想起青紋狼渡天劫的那一夜。

一想到青紋狼,拓跋花影心中不禁暗自傷感起來。

突然,拓跋花影在破道觀裏撿到的玉佩一閃,同時天空一只眼睛的痕跡一閃而逝。

“眼睛?”

拓跋花影不可思議的望着天空,此時,天際雷光閃爍不停,明暗之下,拓跋花影桀骜的臉龐閃爍不停。

“難道剛剛是眼花了。”

半晌,再也沒見到剛剛出現的異象,拓跋花影心中不禁暗吋。

“轟!”

又一道雷聲響起,整個拓跋花影整顆心房顫了一下。

只見一道雷霆自天空轟落而下,目标正是樹下的拓跋花影。

拓跋花影只感覺巨大的壓力籠罩自己,致使自己根本無法移動,臉上駭然失色。

眨眼之際,巨雷轟頂。

“難道,我這就要死了麽?”

拓跋花影閉上眼睛,小帆狐剛剛鑽出腦袋來,看到這一幕後,直接暈死了過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拓跋花影的那枚玉佩突然爆射而出,一道黝黑色護罩将拓跋花影籠罩在內。

雷霆轟在防護罩上,玉佩化作一道黑帆兩色的流光,直接鑽入拓跋花影的雙眸當中,緊接着,在拓跋花影的瞳孔上浮現褐紅色的陣紋,眨眼間消散一空。

天際恢複平靜,大雨逐漸變小,烏雲四散開來。

同時,散修聯盟江南世家五道神識突然向這裏湧了過來,相互試探了一下後,紛紛離去。

那兩名外門弟子巡視廣場的後補弟子時,看到樹下的拓跋花影,二人面面相觑,大為驚訝,正欲走過去時,幽藍洛居士的聲音傳入他們耳中。

“暫且不用管她,你們繼續巡視。”

外門弟子對瓊華一脈的方向拱手,然後轉身離去。

幽藍洛居士的神識在拓跋花影身上游走一番,見她并無大礙後,方将神識收回。

次日清晨,散修聯盟江南世家晨鐘聲響起,深沉而悠遠的鐘聲響徹整個散修聯盟江南世家。

所有後補弟子聽到鐘聲之後,紛紛來到廣場上,拓跋花影早早便已醒來,感覺到自己饑腸辘辘,在青山轉了一大圈,一只野獸也沒有見到。

距離須彌境開啓還有一段時間,但是秦碩大的廣場上便已經開始聚集了不少人,每個人臉上都挂着興奮神情。

所有人左顧右盼,相互客套着。

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卧槽……,你看那小子,看氣息至少納氣三重巅峰境界了吧。”

“還有,那個胖子是朱無盡,據說是土屬性仙根,有不少宗門争先恐後的要他,沒想到他居然來散修聯盟江南世家了。”

所有人目光聚集之地,都是那些天賦異禀,出類拔萃之人。

此次散修聯盟江南世家遴選,來參加的足有數百人,無論是毫無修為的寒門子弟,還是修真世家的子弟,都在其內。

反而,拓跋花影一副獵戶的模樣,別人一掃而過,目光在她身上連一秒鐘都沒有停留。

拓跋花影來到人群當衆,找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

這時,一道亮麗的身影出現在人群當衆,頓時吸引所有女修的注意。

“是帆于君!”

“哇,帥死了,帥死了。”

“說真的,就這模樣,哪怕是一夜露水之情,我也願意!”

“呸,真不要臉。”

“哼,說的好像你們心思多單純似的!”

拓跋花影擡頭望去,只見一男子,襲一身帆色華袍,身材卿長,背負長劍,面無表情,緩緩走來。他五官端正棱角分明,黑發高高紮起,劍眉斜飛入鬓,一身淩厲的氣質,站在那裏,讓人不禁避退三舍。

“這小子誰啊,這麽招搖。”

拓跋花影身邊一個男修看不慣帆于君出場便吸引了幾乎所有女修的目光,不滿的說道。

“這你不知道了吧,他可是廣陵郡帆家長孫,帆于君。”

“帆家?不能吧,帆家背靠劍宗,傳言帆家之主是劍宗某位大佬的私生子,帆家子弟修煉的劍訣甚至比劍宗外門弟子都要好,他怎麽可能會來散修聯盟江南世家?”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兩年前,帆家被通玄境蛇妖報複,帆家一夜之間無人生還,這個帆于君還是在外歷練,才免了殺身之禍。”

“帆家常年獵蛇捕膽,煉制祛毒丹,蛇妖報複也在因果當中,就是不知道,劍宗沒有人出面報仇麽?”

“說來也奇怪,劍宗仿佛不知道一般,帆于君前往劍宗也被拒之門外。”

“開玩笑,那可是通玄境的蛇妖,劍宗別說幫帆家報仇了,和帆家解脫關系才是正經。”

這時,昨天将拓跋花影攆出去的皇甫姓女修突然出現在衆人眼前,瞬間廣場裏響起一篇咽口水的聲音。

“卧擦,這小妞,長得可真勾人!”

“看那身材,啧啧,胸口一顫一顫,分量挺足啊。”

“這小妞我知道,叫皇甫如韻,一來就勾搭上孫虎了。”

“咦,怎麽沒見到孫虎?”

“這會估計腿軟,下不了床了吧。”

“哈哈哈……”

有過了半晌,所有前來參加遴選的弟子已經齊聚在廣場當中。

這時,三名散修聯盟江南世家內門弟子出現,站在中間一名弟子,負手而立,俯瞰廣場上衆人,眼神中流露出盡是蝼蟻的神情,他便是散修聯盟江南世家玉石峰長老何定乾的孫子,何文成。

一時間,場內頓時鴉雀無聲,一些人即使緊張又是興奮的遴選即将開始。

“何師兄,今年遴選的人比往年要多了一倍不止啊。”

“是啊,據說還有不少修真家族的子弟也在當中。”

何文成冷哼一聲,面露不屑的神情,“修真家族?也配修真二字?”

“呵呵,何師兄說的對,修真家族哪裏比得上我們宗門。”

“就是,修真家族的子弟尚不及宗門外門弟子,和何師兄相比,更是皓月與螢火之別。”

“根本就沒可比性好不好。”

何文成聞言,嘴角浮出一絲得意的神情,“發放丹藥。”

“是。”

二人領命後,縱身而起,飛到廣場之內,開始發放丹藥。

因為在須彌境內,有不少具有一定實力的妖獸,而參加遴選的後補弟子大多都不具備修為,所以進入須彌境前,每一個人都會發放一些低級的丹藥。

“散修聯盟江南世家果然財大氣粗,一粒辟谷丹,一粒清毒丹,一粒聚氣丹。”

領到丹藥的弟子打開丹瓶,看到裏面的三枚丹藥,面露喜色。

“是啊,即便遴選失敗,這三枚丹藥拿出去賣掉,入門繳納的靈石也回來了。”

拓跋花影也領到了一瓶丹藥。

對于清毒丹和聚氣丹拓跋花影一點也不在意,唯獨對辟谷丹情有獨鐘,因為她實在是太餓了。

何文成見他們只是拿到了一些低級丹藥便如此開心,心中的不屑更甚,看了眼時辰後,朗聲喝道,“午時一刻,須彌境在廣場開啓,屆時不到者,視為棄權。

須彌境內,共有二十枚陰陽銅魚飾,得此配飾者,可入散修聯盟江南世家,未得者,将會送出廣場,明年再來參加。

須彌境內,禁止厮殺,違令者,傳出須彌境,散修聯盟江南世家永不錄用。

須彌境內,禁止搶奪、偷盜、販賣配飾,違令者,傳出須彌境,散修聯盟江南世家永不錄用。

須彌境內,禁止使用傀儡、靈符等,違令者,傳出須彌境,散修聯盟江南世家永不錄用。

須彌境內,禁止施展非正統玄門道術,違令者,傳出須彌境,散修聯盟江南世家永不錄用。

須彌境內,斬殺妖獸所得,均可收入囊中,散修聯盟江南世家會高價回收。”

廣場上鴉雀無聲,掉針可聞,何文成所說的規則在廣場上回蕩,所有人都牢記在心。

宣布結束後,三道流光沖天而起,何文成帶着其餘兩名內門弟子進入散修聯盟江南世家內。

廣場的人四散開來,開始尋找組隊的人。

拓跋花影拿着丹藥來到樹林旁,打開丹瓶,倒出一枚辟谷丹來,聞着上面散發的淡淡清香,拓跋花影肚子瞬間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小帆狐也聞到香味,将腦袋湊了出來,鼻子一皺一皺的,看着丹藥垂涎欲滴。

“就你也配服用這種丹藥?”

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出來,拓跋花影尋聲望去,只見皇甫如韻帶着兩三名男修出現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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