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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以後, 符水雲好像終于想起了想要跟蕭丞說的話,便正色望向了蕭丞。

蕭丞一愣,也坐直了身子, 還給符水雲重新換上了一杯更溫和的茶。

“姐姐, 先喝杯茶, 然後在告訴我。”

符水雲點了點頭, 便要将自己的理由告訴蕭丞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這廂, 符水雲跟蕭丞兩個人姐弟之間在三千洲麓說着話了。

但是,在那廂,也就是在天劍門的太虛峰,于小然那邊,在這個時候, 卻也是特別熱鬧的呢。

前邊已經提到過,秦姬在符水雲走了以後, 就偷偷的打上了于小然的主意,本來,秦姬還不敢真的對于小然下手,還想着, 于小然的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帶着符水雲給于小然的什麽法寶, 如果,真的是于小然的身上有符水雲給的法寶,如果有符水雲的能力的話,秦姬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是那個法寶的對手呢?畢竟, 在符水雲的面前的時候, 秦姬不論如何都不是符水雲的對手。

其實,符水雲都想不到, 秦姬竟然對于小然下手,畢竟,即便是符水雲不在弟子境,但是,那不論怎樣說也是在太虛峰下的,如果秦姬在太虛峰下都能夠對于小然動手的話,那秦姬就太狂妄了。

但是,秦姬卻沒有真的對于小然動手,卻是将于小然攆到了鴻蒙谷的懸崖邊。

于小然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還沒有反應過來秦姬的用意,便被秦姬推下鴻蒙谷,昏了過去。

“……嗚……是桂花糕麽?”

于小然沉浸在睡夢裏,眼角噙着淚花,可眉梢卻略略有了些笑意,也不知做了一個什麽樣的夢,先是撲簌簌的淚水打濕了大片枕頭,然後便慢慢地有了笑容。

此時,正有一個人坐在房中的木椅上望着于小然,聽于小然又說起了夢話,不禁淺淺地笑了起來:“妹妹是想吃桂花糕呀”

說着打椅子上站起身,推開房門便走了出去。

于是,傍晚的陽光便順着打開的門酒進了屋中,灑進了銅爐缭繞飄散的安神香裏,柔柔的,暖暖的,屋子裏擺設雖然簡單樸素,卻有種讓人着迷的魅力。

于小然大概是被吹進屋中的輕風喚醒的,她先是睜開眼睛,呆呆地環顧着四周,

然後便跳起身來,模樣大為驚恐。

這是什麽地方

于小然望着打開的門,喊道:“有沒有人,這是哪兒?”

等不到有人回應,于小然便大步跨了出去。

剛一走出她便驚呆了!

好大的彩虹啊!就像一座大橋,從天的這一邊,一直連到天的那一邊,美極了!

在她面前是一條曲折的小路,路的兩旁爬了滿地的鮮花,遠處有樓閣,有假山,有亭臺,有蜿蜒的水榭,有高高的院牆。

于小然的心裏忽然就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是哪?

如果于小然的記憶沒有錯亂,或者于小然這個人沒有失憶的話,于小然可是記着自己原本是在跟秦姬照面的時候,也不能夠說是在跟秦姬照面,因為秦姬本來就是有所圖謀的,有目的的接近自己,然後是秦姬将自己推下鴻蒙谷的。

所以,于小然現在如果沒有失憶的話,應該是在鴻蒙谷呀?

即便是,于小然所在的區域是鴻蒙谷的淺境區域,但是,于小然也不知道不知道鴻蒙谷這樣的對方,即便是鴻蒙谷比較柔和的區域,那對于自己來說也肯定是很可怕的,鴻蒙谷那樣的地方,好像卓俊以前也去過的。

于小然是知道的。

但是,于小然也知道鴻蒙谷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但是,這裏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于小然想象中的鴻蒙谷呀……

不要說一點都不像,根本,根本就好像不是一樣的地方,這裏怎麽看都看不出來有一分一毫鴻蒙谷那樣的地方的痕跡。

反而,風景是這樣的優美?

就仿佛是凡域的那些名山大川一樣,于小然也不是凡域的人,但是,很奇怪的是,其實于小然知道凡域的那些名山大川,以及凡域很多很多好看的風景,于小然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知道,但是她就是知道,如果,一定要追溯到于小然的這些記憶的話,大概是在于小然還是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于小然根本就不太懂這個世界上的好看的景色,任何的風景在于小然的眼裏都是那樣的單一的,不論那些風景是美如畫的,還是豪放的,甚至是娟秀的,不論是怎麽樣的風格,在那個時代的小小的于小然的記憶裏,其實都不是很清晰。

其實,這也不能夠怪于小然的記性太差,或者說于小然的記性不好,事實上,于小然的記憶是特別特別好的。

如果不是于小然對于過往的那些事情還有那麽一丁點朦胧的記憶,那于小然不至于能夠看見眼前的這樣的風景,能夠自然而然的聯想到自己曾經看過,但是卻被自己遺忘在記憶裏邊的那些凡域的風景了。

但是,對于能夠記住凡域的景色,于小然還是有一些疑惑的,于小然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從前的時候真實的去過,還是說,于小然根本就沒有去過,從前的那些記憶,全部都是自己憑空想象的,全部都是,假的?

為什麽是假的,如果是假的話,那麽自己在這個時候,看見眼前這樣的景色,也頂多是會認為他們都很好看而已,也不可能在自己的腦海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很熟悉的那種感覺,仿佛自己從前對于眼前的這樣的風格的景色是看過了好多遍好多遍了。

其實,于小然能夠有這樣的潛意識的印象,一點都不奇怪的。

這些記憶的片段,和于小然腦海裏邊能夠浮現出的那些仿佛是真的,卻仿佛又像是在做夢一樣的那些畫面,其實,都是于小然從前真的看過的,但是,也就是像于小然剛才自己說的,和自己想象的一樣,其實,在于小然看見那樣的景色的時候,于小然還是一個很小的孩子,畢竟,于小然從小的時候是一個國家的郡主,當然,于小然小時候所在的地方,其實也不能夠說是凡域,他們雖然也屬于凡人,但是,不能夠算是純正的凡域,因為純真的凡域裏邊的人們大多都是不知道修行的,但是,在于小然很小的時候,于小然所在的那個國度裏邊也是有很多的修士的,他們所在的地方不能夠算是真正的凡域的地盤。

所以,即便是于小然小時候所在的那個國度,西涼國,就是那樣的凡域之地,但是,因為西涼國是跟玄同大陸離的很近的地方,甚至,也算是在玄同大陸的地盤的範圍之內的了,所以,于小然所在的那個西涼國的那個國度,也就是于小然的故鄉,才能夠被算上是不是凡域的地區。

要不然,說于小然本來就是來自一個凡域的郡主,也不能夠說是不對的。

當然,既然從理論上來說,于小然所在的國度不是真正的凡域,那于小然從小在自己的國度所看見的那些景色,也就能夠算是玄同大陸修真界的景色了。

為什麽要區分這樣的清楚,其實原因很簡單,在凡域,不論是普通的凡域的凡人,還是凡域的那些修士們,其實他們都是因為凡域的地域限制,他們有很多地方不能夠達到,也有很多雖然能夠想到的事情,但是卻是無法去做的出來的,所以,在凡域的那些人們,基本上是不到玄同大陸修真界的,所以凡域的那些修士們,也很少知道玄同大陸修真界的樣子。

這一點,于小然是不知道的,在于小然的內心裏,其實也就是自己小時候的那些玩伴,如果于小然小時候沒有一點玩伴的話,那她将是很無聊的,于小然從小就不是一個能夠耐的住無聊的人。

所以,于小然現在不能夠想起來,但是,在從前的時候,卻是于小然最喜歡做的事情,那就是,于小然帶着一些王孫弟子們,偷偷的跑到凡域去,在凡域看風景,或者是在凡域交一些小弟子做自己的朋友,那個時候,或許是于小然最無憂無慮的那段時光了,當然,在那個時候,于小然就已經很喜歡卓俊了,雖然那個時候的卓俊還不叫卓俊,于小然還記着,在那個時候,卓俊的名字還教拓跋俊,那個時候,卓俊還是她們西涼國的太子。

卓俊當時做太子的時候,真的是沒有人不支持卓俊,卓俊從前是西涼國的戰神,自然是呼風喚雨,要什麽就有什麽,在西涼國的時候,即便是于小然是郡主,已經是卓俊欽點皇上禦賜的太子妃了,但是,當時的西涼國,卻還是有許多的女人,想要嫁給卓俊,甚至,在那些女人們看來,即便是讓她們做卓俊的妃子,她們都是願意的,要知道,她們的身份也都是極其尊優的。

在西涼國也是一個特別看重階級的地方,如果是真的她們的身份是那樣的尊優的話,其實他們是不應該做妾的,他們确實願意嫁給卓俊,在知道卓俊已經有一個禦賜的正室夫人的情況下,還要想要去做卓俊的小妾,這對于她們來說,真的已經是特別特別的有勇氣了,但是,那些女人們,卻根本就不可能夠滿意,因為,卓俊根本就不可能看她們一眼,卓俊雖然在那個時候,不是很喜歡女人,但是,對于自己這個從小有着娃娃親的緣分的女人,還是特別的友好的,即便是,于小然其實也沒有真正的去接觸過卓俊。

然而,于小然也不知道,其實卓俊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了于小然,于小然還以為,自己對于卓俊一直都是一廂情願的,但是,在那個時候的于小然,卻也是知道的,自己的夫君卓俊,其實,是一個特別有責任心的人,但是,他當時是西涼國的戰神,據說,卓俊的脾氣不會太柔軟,但是,于小然卻偏偏是最喜歡這樣的人,于小然還不喜歡那種特別溫柔的男人。

在于小然的眼裏,那些溫柔的男人都是懦弱的男人,因為他們從來都不大聲說話,折讓別人覺的他們仿佛一點自信都沒有,于小然也不能夠才出來溫柔的人們都在想什麽,他們的心理世界到底是怎樣的,這就太讓人難猜了,但是,卓俊卻不是的,卓俊這樣的人,仿佛是一個例外,于小然從來都沒有見過比卓俊還要好的男人,或許,在西涼國的那些男人裏邊,于小然是就見過卓俊,其實,事實上,于小然還真的沒有見過幾個真正的男人。

因為,于小然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一個有夫君的人了,所以,在于小然身邊的那些男人裏邊,即便是有很優秀的男人說是喜歡于小然,但是于小然根本就不可能看他們一眼,于小然就是這樣的,她不是矯情,也不是故作姿态,更不是裝一裝給那些人們看一下自己高傲的樣子,仿佛自己這個郡主是這個世界上最高高在上,最養尊處優的郡主,在于小然的眼裏,自己甚至是比一個公主都要尊優,當然,這樣的想法自然也是不對的,但是,這樣的想法在當時的于小然的腦袋裏邊,就是裝着這樣的想法,于小然甚至是對這樣的想法理所當然的。

雖然,于小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其實,于小然一點都不喜歡自己高高在上的樣子,于小然還是很喜歡自己不要這樣虛榮,不要這樣計較,但是,于小然一點都做不到,特別是,于小然知道,自己是要做太子妃的人,那于小然就更狂妄,也更放肆了,但是,這些,其實卓俊都不知道,卓俊見過于小然的次數倒是很少,大多時候,都是于小然在人海裏邊望着卓俊,對着卓俊投去了特別崇拜的視線。

但是,于小然在背後默默的做了這些事情的時候,卓俊卻根本就不知道,即便是卓俊知道了,也不可能親自去找于小然,不使于小然整天偷偷的思念着自己,打探着自己了,但是,卓俊雖然有時候能夠想到這些,在卓俊的心裏,卻是根本就沒有将于小然對自己這樣的費勁當成一回事,在卓俊看來,于小然做這些東西也都是她自己想做而已,跟自己其實是沒有多大的關系的,卓俊的這樣的想法,在他自己看來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卓俊不覺的,一個沒有見過自己,跟自己還不熟的小丫頭,竟然能夠喜歡自己,卓俊倒是很想要問一問她,知不知道喜歡這個詞到底是怎樣寫的?

然後,還要問一問他,你知道,什麽是喜歡麽,你就對人們說你喜歡我?

卓俊在當時,或許也是覺的于小然有趣過的,但是,後來于小然就沒有什麽趣味了,不知道為什麽,于小然在有時候還是很活潑的,但是有時候卻是特別的呆頭呆腦的,像一個傻乎乎的小兔子。

于小然從自己回憶的想法裏邊回過神來,望着此時此刻,眼前的那些風景,整個人都特別的驚奇。

于小然看着這裏的環境,她看看這裏,看看那裏,于小然的心裏還是帶着那個疑問,她心裏覺的此地奇奇怪怪的……

人間的景物大概應有盡有,她擡起頭朝着天盡頭極目去望,卻看不到太虛峰,想來,定是離得遠了。

也不一定,看不見太虛峰,也有可能說明這裏根本就不是鴻蒙谷?

至少在鴻蒙谷的淺境,是可以看見太虛峰最高的那座山峰九霄峰的,九霄峰可以說是天劍門的标志了,當然,在天劍門之內的話,那就是太虛峰的标志了。

即便是在鴻蒙谷,于小然知道,那也是能夠看見太虛峰的,如果,在這連太虛峰的九霄峰都看不見的話,說明真的不是在鴻蒙谷了麽?

難道,鴻蒙谷的地下還有通往宗門之外的地方?

那也不會呀,可是……

即便是有通往宗門之外的地方,也應該是在自己先見到了鴻蒙谷之後,才能在自己的探索中看見才對……

自己分明就是剛剛睡了一覺起來,就仿佛是剛睡醒的樣子,那也不可能是自己莫名其妙,在被秦姬給推下鴻蒙谷之後,自己在昏睡的時間裏邊夢游到這的?

也不對,于小然重新想起來,剛才自己,其實是在床上躺着的,即便是自己真的能夠夢游,當然,這是說的如果,事實上,于小然是不會夢游的,于小然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睡眠問題,她也沒有夢游的這種習慣,至少,在于小然的認知裏邊,自己是不會夢游,也從來都沒有夢游過的,但是,這卻是難以解釋,為什麽于小然一覺醒來,卻是躺在一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床上,當自己醒來的時候,卻是在這樣的一個,奇奇怪怪的地方?

走出那個房間之後,于小然甚至都忘記了那個房間的路了,不然,于小然甚至,都想要拐過去,去看一看那個房間的裝飾風格,看一下自己認不認識,看一看,自己到底是在哪裏了?

現在,站在的這個地方,好像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的,至少,于小然是沒有看見人的,任何的一個人的影子,于小然都沒有看見,這就更讓于小然覺的驚奇了,或者,在于小然的心裏,除了一點驚奇之外,還有一點的迷茫,和不知錯所,畢竟,任是誰,給他丢在這樣的地方,他也是會覺的很奇怪,很莫名其毛的,于小然在這個時候還是一個孩子,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怎樣才好,是一點都不奇怪的事情了。

于小然忽然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往何處去走。

就在這靜神的空當,她聽到了隐約的琴聲,她心下欣喜,只要循着琴聲去走,

一定能遇着人的。

因為琴聲不可能是自己蹦出來的,肯定是需要有人來彈琴,然後,才能夠有琴聲的流淌,于小然正是知道了這一點,才讓自己現在不那樣的迷茫了,仿佛是找到了什麽技巧一樣,于小然很快地,就立刻動身,去追尋着那個彈琴的聲音。

于小然的心裏有一些歡喜,她一邊走着,一邊在心裏想着,自己怎麽會在這裏呢?

在那個床上醒來,是有人将自己放在了那個床上?

還是說,因為什麽原因,自己主動的爬到了別人的床上?一定要問一問那個人,還有,要問一問那個人是在哪裏遇見的自己呢?

于小然根本就不知道,也特別的難以想象,在鴻蒙谷那樣的地方,還能夠走出來?

還是說,其實,這裏根本就不是別的地方,根本就還是鴻蒙谷,只是自己遇見了一個特別能夠布陣的陣修而已,當然,這樣的環境,以于小然現在的實力,肯定是看不出來,也無法分辨,這裏的虛虛實實,這裏是真正存在的地方呢?還是說,其實,也就是那個修士,随随便便設下的陣法幻境呢?

如果說,是陣法幻境的話,那自己還能夠在別人的陣法幻境裏邊睡覺?

那是不是也可以說明,那個人的陣法可以說是很強的了,因為,如果這個陣法不夠強大的話,是不可能讓這片虛幻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一樣……

算了,不論是虛幻的地方,還是真正的地方……

那都有什麽區別呢?

想到這,于小然的心裏有了一點傷懷,她想念符水雲了……

于小然在這個時候是真的很想念符水雲,于小然在想,符水雲現在,回去天劍門了麽?

如果,符水雲回到了天劍門太虛峰,然後發現自己不見了的話,她會不會去找秦姬去問呢?

如果符水雲知道自己的去向的話,符水雲會來尋找自己麽?

于小然還真的不知道,從前,于小然是在符水雲的眼皮底下,符水雲對于小然的保護雖然是保護的很好,但是,在那個時候,卻是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于小然本來就在符水雲的面前,即便是符水雲無微不至的保護着于小然,那對符水雲來說,也根本就不是什麽值得一提的事情,符水雲本來就很有能力,既然是在符水雲的面前,那對于符水雲來說,就是舉手之勞了。

如果說,一個人對于一件舉手之勞的事情,可以做的很好,也很有耐心的話,但是,這樣的話也不是就說明,那個人能夠在其他的不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上,對她上心了。

于小然知道,符水雲一直都很忙,符水雲一直都是一個特別忙碌的人,這樣的人,不可能一直都有閑工夫陪伴自己,更不可能圍繞着自己,也不可能真正的無時不刻的對自己進行保護,即便是蕭丞,符水雲甚至都不能夠說自己能不能做的到對蕭丞這樣。

當然,其實,如果真的給予這個問題讓符水雲來回答的話,如果對象是蕭丞的話,符水雲倒是真的能夠做到真正的無微不至的,但是,如果是對于小然的話……

符水雲其實也不知道,當然,這些事情也就是于小然這樣想而已,符水雲還不知道于小然和秦姬的這些事情,所以,符水雲根本也無法說清楚,這期間符水雲能夠做出怎樣的選擇,對于小然的保護能夠達到怎樣的程度,反正,對于符水雲來說,的确也是将修行的事情放在第一的,于小然這樣的事情,符水雲其實真的也不算關心,甚至,于小然都不确定,符水雲回去之後能不能發現自己失蹤了。

如果說,符水雲能夠發現的話,也不可能是一回去就能夠發現自己失蹤了麽?

符水雲不可能一回去就要找她的,都是符水雲回去了以後,于小然去找符水雲的,所以,對于這一點的話,符水雲是很知道的。

當然,這一點,于小然卻還是很糾結的事情,但是,在這個時候,于小然知道自己不應該去想那些有的沒的,現在對于小然來說,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在一個什麽樣的地方,這樣的地方,到底離天劍門還有多遠?

如果是,真的是一個在鴻蒙谷的幻境的話,其實,對于小然來說也算是還好一點,也算是在天劍門了,鴻蒙谷離太虛峰其實也不算遠……

可是這聲音似乎太遠,稍一晃神便又聽不到了。

她放輕腳步,只覺這琴彈得很是感傷,好聽,卻不忍去聽,又必須得聽。

聽着聽着,她想到了不知所蹤的師傅和師姐,想到了自己身處的險境,便覺的這輩子,或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正在傷心間,又想到了鴻蒙谷淺境區域中滿地爬動的白骨,不由得汗毛直豎,心下疑問确是更甚,為什麽自己會毫發無傷的來到這裏

這裏又是何處

正想間,眼前卻沒有路了。

她擡起頭,只見面前是一個大湖,湖中心孤立一座離花琴臺,琴臺四周是沒

有路的,只有一片一片碧綠的睡蓮葉子浮在水面。

彼時彩虹在天,暮光傾灑,映得琴臺裏的人越發的好看。見得有人來了,他

便停了手中動作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于小然,你呢

“我救了你。”

于小然身形頓時一抖,這個人,好直接啊……

我救了……救了……救了你?……

她忽然有些緊張了,面對救命恩人,自己可是一點準備也沒有呢,接下來該怎麽說呢,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改天在下必然提着厚禮登門造訪?不行,俗!

那就說,大恩不言謝!公子救了在下,在下永世不忘,來日有機會必當報答?

恩……

不錯,這樣說充分體現了本姑娘不僅知恩圖報,還是一個大氣的人,一個高尚的

人,一個不被世俗禮節拘泥的人。

她心下竊喜,真為自己的口才感到高興,于是擡起頭來,正準備脫口而出,卻對上了那人的目光,只見他不知何時已經抱着桐木琴站在了自己跟前。

“恩……公……不用謝,在……下無以……一…..在下永世不報……在下永世不忘,來日有機會必當登門以身相許……”

聽完自己的話,于小然臉都黑了,真希望剛才一直睡着別醒過來,她忙補充道:“我是說,是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

于小然的臉變成焦炭色,她繼續道:“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

可是接下去怎麽說呢?那個以身相許怎麽辦呢?

于小然扶了扶額,“所以,在下決……決定以一個願望相許!”

“小然姑娘太客氣了,當初我也不過是順手将你撿了回來。”

……什麽居然是順手撿的,太沒存在感了,于小然眼一閉,牙一咬,厚着臉皮道:“公子不僅彈得一手好琴,還撿得一手好東西,真是有眼光!”

那人彎了彎嘴角,淺笑道:“姑娘小小年紀,怎麽一個人在鴻蒙谷淺境區域中”

不問不打緊,這一問,于小然的臉立刻晴轉多雲,她開口欲說,喉嚨一哽,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積攢在心中多日的恐懼與迷茫,無助與委屈通通在此刻一洩而發。

琴師抱琴立在原地,哄也不是,走也不是,竟不知如何應對。

正在此時,于小然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嬌笑,這聲音悅耳動聽,宛如黃莺:“妹

妹,快瞧瞧我給你買了什麽好東西。”

于小然擦着眼睛回過頭去,見女子着一襲紅衣,長長的頭發自兩肩垂下,發髻上還別着兩枚流光金簪。

她挎着一一個籃子,正娓娓走來,面上帶着笑容,很是讨人喜歡。

她彎下腰用袖子輕擦于小然的臉,然後揭開籃子上的花布,“吃點桂花糕吧,

吃飽了才有力氣哭呢。”

于小然一看,籃子裏滿滿的都是桂花糕,方形的,圓形的,還有用各色花紙

包起來的,頓時,她對眼前的女子好感驟增,一下 子覺得這裏親切了起來。

“謝謝。”

“姐姐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女子拉過于小然的手,拾起一枚放在她的手

中,“快吃吧。”

小湖畔微波蕩漾,和風徐徐,在這樣沁人心脾的風景裏,似乎有友誼的花朵正在悄悄開放。

于小然吃了兩枚,只覺入口酥滑,香中帶涼,甚是好吃,便想借花獻佛,拈

了一枚意圖獻給恩人,卻發現恩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

于小然奇道:“恩人呢”

“我家公子走了。”

“你家公…問我為什麽在鴻蒙谷淺境區域,我一時沒控制住情緒,沒有回答

他。

“不急,等妹妹何時想說,再說便是。”

“可是,鴻蒙谷淺境區域那麽可怕的地方,你家公子大半夜,為什麽也會去”

女子掩嘴嬌笑:“我家公子是個愛幹淨的人,鴻蒙谷淺境區域那種腌瓒荒涼的鬼地方平日自是去不得,只是昆侖山有個身份頗高的老頭兒,求着我家公子去找東西,這才能夠遇見你。”

于小然點了點頭,心中思付,到鴻蒙谷淺境區域找東西自己在貪狼山多年,竟不知這鴻蒙谷淺境區域之中還有什麽值得一找的寶貝。

便問:“那他找到了沒有”

“自然是找到了。”

于小然奇道:“怎麽會有人去那種地方找東西呢”

“不瞞妹妹,彼時我家公子去鴻蒙谷淺境區域,是為昆侖老兒收集七色藥引之一的魂泣

之音,公子已将此音引入琴弦,過幾日便可交差。”

于小然心下震撼,雖然不懂那是什麽東西,但覺十分厲害的樣子。

這七色藥引,乃是上古秘傳之方,以七種罕見難得之物為引,輔以不同藥物,則有不同奇效,傳聞千年前有人輔以雪國鹿茸,直接飛升成仙了,還帶上了他的雞鴨鵝狗,也不知是真是假,總之,在這之後的人們,那是前赴後繼啊。

女子看于小然面露欽佩,心下喜悅,她喜歡她的公子被人崇拜,那讓她很自豪。

“妹妹,你一個小女孩家,怎麽孤身一人的”

畢竟是好奇,女子随口便問了出來,但又覺得不合适,又說:“你只當這裏是你的家,我便是你的姐姐。”

于小然心下感激,自己與師傅師姐久未謀面,此次在天劍門的太虛峰又被……

說着說着,想到了符水雲從前提醒過自己,符水雲以前教自己說,在外邊不要和人們交淺言深。

所以,于小然就沒有将自己的來歷講的那樣的清楚,只是說,她正是孤苦無依的時候,竟有人對自己說,這裏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姐姐。

她是何其之幸又讓她何以為報呢

她競然感動的無言以對,忽想起眼前女好滿口皆是姐姐妹妹,便打量了起來,看她年紀輕輕,花信年華的模樣,比自己卻也大不了幾歲,便道:“姐姐,我叫于小然。”

女子掩嘴:“于小然?你不用說我也知道的其實……”

“恩。”

“呵,好我叫相随。”說到這裏,女子找了找發,面上更是紅潤迷人,舉手投足間有些嬌着了起來,“從前我沒有名字,是我家公子撿到了我,從此我就跟着他,他便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又是撿到的麽……

于小然擦了擦額前的冷汗,再看看相随的媚态,真是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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