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嗎?”
幕衡神色古怪的問:“将它收起來幹什麽?你要為它安葬?”
“……你們人族不就是喜歡收集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嗎?況且這可是麒麟的骨頭,說不定能煉制出上品靈氣呢。”
幕衡聽出小涼的口氣中帶有絲絲怨氣,好像對人族有很大的怨言。她安撫道:“別人我不敢保證,不過我是不會動它的。”
心裏暗自可惜,自己方才還想偷偷拿些骨骼呢,自己不會煉器,也有上品靈器法寶,可是小師叔沒有啊!他可是煉器高手,說不定有了這麒麟的骨骼,便能一舉成為高階的煉器師呢。
小涼聽了幕衡之言,面色變扭的道:“關……關我什麽事,這麒麟都死了不知道幾萬年了!”
幕衡用篤定又寬容的眼神看着她,她的聲音弱了下來,吶吶道:“好吧,只是有些物傷其類罷了。我們精靈一族,雖然受主神寵愛,當時不少修道者,為了得到我們,使了不少手段,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了。”
看起來小涼身上也并非如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大大咧咧,畢竟活了上萬年之久,怎麽可能沒有一些過去的事情呢?
幕衡沒有空口說白話:“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讓你如你的祖輩一般。”
小涼不領情的哼了一聲:“這是自然,你和我以及清脂流蓮……現在叫江水了,我們三個之間,可是直接聯系到心神的平等條約,你要想讓我去替你受死,死之前,我也能讓你變成個廢人!”
幕衡無奈的道:“……知道了。我不會如此做的,你不用再威脅我了。”
不過片刻,已經将泉水底部查看完了,可是一絲奇怪的地方都沒有,幕衡暗道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幕衡的目光轉向那塊将自己的臉割破的麒麟骨骼,上面飄了一縷嫣紅,正是剛剛自己流出來的鮮血。那縷鮮血慢慢沁進骨骼內,聖潔之氣息大減,顯得妖豔無比。
幕衡頭一痛,她的神識似乎如在僵屍書院內一般,被抽離出來,帶着眩暈飄在空中。
一種被大型獵物盯上的危機感,包圍着幕衡。
這種感覺不過一瞬間,幕衡的神識立刻骨骼到了自己身體內,她定一定神,道:“這裏內有玄機!”
小涼趴到骨骼上,模樣很是奇怪,她開心的道:“這個骨頭是假的!你可以搬走!”
幕衡無語的想着,假的誰還想搬走?
希安沒聽到小涼的話,他上前摸着這個雪白的假骨頭,驚訝的道:“是妖獸自帶的芥子空間!不過,這個空間內自帶空氣,可以藏住活人。”
希安從未見過如此精致又渾然天成的芥子世界。他着迷的摸着這一截骨頭:“此處定然是妖獸的腿骨,真想不到,有妖獸的芥子空間,是在腿骨上的。剛才怎麽會忽略掉這麽濃重的空間氣息?”
不,方才的确是被掩蓋住了,很大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血,讓它重新……活了過來?
幕衡也覺得這麽說很是變扭,卻找不到另外的詞來形容。
看着一向幹淨整潔又清爽的小師叔如此迷戀的趴在一截腿骨上,特別那截腿骨上還沾有自己的血,幕衡的臉不自覺的抽了抽。
“不是說,這截骨頭是假的嗎?怎麽小師叔說這是妖獸的腿骨,還是自帶芥子世界的?”
小涼不忿的道:“我說它是假的,就是假的,它根本就不是麒麟的骨骼。不知道是什麽妖獸的骨骼混在聖潔之獸中,簡直玷污了麒麟。”
不知道希安摸到了什麽地方,那截腿骨突然光芒一閃,将幕衡他們吸了進去。
幕衡和道雲正要抵抗,希安半截身體露在外面,半截身體消失在腿骨上,連連道:“不要抵抗!那只被鎮壓的妖獸便在裏面!”
卸去渾身的靈力,幕衡順着吸力被吸進去,忽的手心一暖,道雲握住幕衡的手,将她護在身後。
随即那股吸力越來越強,幕衡頭一暈,已經站到道雲旁邊,道雲警惕的擋在幕衡身後,一言不發。希安亦是戒備的看着前方,有意無意的将幕衡擋住。
幕衡看到的便是這幅景象,雖然已有十七八歲,個子卻比道雲和小師叔矮了許多,他們将前面堵的嚴嚴實實,幕衡根本看不到前面。
她有些奇怪道雲和小師叔的态度,實際上,來到了此處,那股讓她無比熟悉的靈力便溫柔的包裹住幕衡的全身,她仿佛一條回到了水裏的魚,下意識的便準備散出神識。
小涼阻止道:“別沖動。此地的靈力的确讓人感覺很舒服,不過,我是受天神寵愛的,天生對任何靈氣都有天然的親和力。你不過築基修為,為什麽跟我有一樣的感覺?看看你的小師叔和這個和尚,不覺得奇怪嗎?”
幕衡斷定道:“無論如何,此間的主人豆不會傷害我!”
不過話是如此說,幕衡還是收回神識,乖乖的站在道雲哥哥和小師叔背後。就算此間主人不會傷害她,也有可能會傷害道雲和小師叔啊。很顯然,此間的主人修為比他們三人高得多。未弄明白此間的主人心思之前,還是不要妄動得好。
幕衡站在道雲和希安的身後,這裏剛好是一個死角,幕衡背後是白色的牆壁,剛剛便是從此處被吸進來。而面前所有的地方都被道雲和希安牢牢擋住。
幕衡偶爾聽見外面有禽類扇動翅膀的聲音。
她在心中暗自猜測,這只妖獸究竟是什麽,有翅膀,難道是一日千裏的大鵬?或者是鲲?
“那只妖獸沒在這裏。”小涼悄聲道,似乎因為此間主人的修為太高,讓她也頗為忌憚,“我們什麽都沒遇到。”
不同于幕衡,小涼可是肆無忌憚的将四周的情況觀察了一遍——除了不長眼的人族和妄圖吃她的沒腦袋的妖族,其他人都對被天神寵愛的精靈喜愛有加。
因此就算幕衡三人全出事了,小涼也一定是能活下去的那個。她之所以願意同幕衡結下誓言,有很大一部分是,或許再也沒人可以發現她的存在,而她沒人幫助的話,說不定便會在清脂流蓮的靈氣耗盡後也與它一同死去。
小涼一邊探索着四周,一邊小聲道:“……我還是覺得這裏的……主人已經仙逝了。”
雖然把妖獸變成了主人,把死換成了仙逝,但是意思還是同一個。
幕衡也有些贊同小涼的話,靈力讓她感覺熟悉沒錯,可是怎麽都不像有活着跡象在這裏。
那麽自己的小心謹慎不就成了笑話?
到底哪裏出了差錯。
☆、六三與六四
[照例求訂閱,收藏。六三,六四合并發了。]
幕衡一直未感覺到惡意,她從道雲和小師叔身後站了出來,不顧兩人的阻撓,散出神識,甚至為了更專注,她閉上了眼睛。同時不忘記将道雲和小師叔護在自己的靈力罩內。
這一個芥子空間,的确如希安小師叔所說的一般,存在着人族所需的空氣和靈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過傷害的原因,空間并不是很大,大約跟幕衡手指上小師叔剛交給她的儲物戒指空間類似。
她們正在這個空間的中心處,除了腳下的白骨山外,整個空間被白霧掩蓋。
看起來的确沒有任何活物的跡象。
那股熟悉的靈力感應到了幕衡,溫柔的圍繞在幕衡身邊,幕衡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笑,順着靈力散發出來的方向,将神識探了過去。
她的整個心神又好像脫體而出,急速的朝白骨峰落下。
耳畔好似傳來小涼驚訝的呼叫:“你的神識怎麽離體了?”
她被這股溫柔又溫暖的靈力包裹住,站到了白骨峰下方。
左右一望,白骨峰下方沒有白霧遮蓋,有一些鮮豔的花盛開在地上,不過再遠也瞧不見了。幕衡收回目光,她此刻相當于靈魂出竅一般,輕飄飄的站在白骨峰地上。她一側頭,看見自己的正前方寫着三個大字—群仙墓。
群仙墓?幕衡迅速回憶起來,自己是在談笑顏口裏聽到的這個地方,傳言神和仙兩族的埋骨之所,隐藏着無數的法寶法訣和機緣,同時也代表着危險。不過,群仙墓會隐藏在一個不知名的妖獸芥子空間中嗎?
那股靈力将幕衡的神識帶到此處後,再也不見消息,似乎将幕衡帶到這裏來便是她的任務。
幕衡信步往左走了幾步,咳,實際是飄了幾步。仍舊沒有任何動靜,她飄到寫着群仙墓三個字的白骨附近,發覺這似乎是用靈力刻上去,用毛筆所撰寫的楷書。一眼望過去,幕衡仿似瞧見一個穿着儒袍的大能,他擁有與天地齊壽的壽命,一轉眼便能将一個世界覆滅。卻不得不将自己的同袍,親人,盡數葬于此地。他所有的無奈,心酸,全凝聚在了群仙墓這三個字內。
這真的是群仙墓?那股讓自己感覺熟悉的神識又作何解釋?幕衡心中越發好奇,她正要朝迷霧中追去,中指指尖突然一疼!都說五指連心,她本便是神識出竅,現在這疼痛直接授于神識,就好像有人在她神識上劈了一刀。
小師叔和二狗子哥哥出事了?
幕衡心念一轉神識已經回到自己體內。小涼趴到幕衡臉上,松了口氣:“你總算醒了!”
“怎麽回事?”幕衡問道。她發現她們又貼上了隐身符,站到了角落。同時,千儀門和星華門的人已經到了此處,“他們怎麽發現的?”
這截妖獸的腿骨,要不是幕衡恰好的血将之激活,以及希安本身便是煉器高手。很可能,見到滿池的麒麟眼淚以及骨骸,便就此而回了。而這腿骨也會泯滅在衆多骨骸之中。
小涼擔心的道:“你方才神識突然脫體而出,小和尚和你小師叔立刻察覺到不對勁。不過來不及動作,突然一陣地動山搖,接着這個白骨森森的地方就平白大了許多。之前讓人誠服的威壓之感到是消去了。然後這外面的兩個修士便一個個的出現了。”又添了幾句:“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自作主張?神識是開玩笑的嗎?萬一回不來了呢?你都不知道你小師叔和這個小和尚有多擔心你!若這些人來的快,他們都打算集體神識出體,去找你了!”
月華寺定然有不少召回神識的辦法,看道雲眉頭皺成一團,顯然對幕衡沒有起作用。他們才會這麽着急的想神識出體,來尋找自己吧。
幕衡老實的道:“一時沒想到,不會有下次了。那我又是如何醒來的?”
“小涼我見多識廣!見敵人太多,你又不知所蹤,所以讓小烈燒了下你。本來打算直接在你丹田放一把火,結果小烈磨磨唧唧的不肯幹,最後只能退而求其次,燒了你的指尖一下。”小涼頗為不滿的唠叨着。
幕衡面色一抽,要是燒了丹田,自己的神識不會就此被燒裂了吧?
她身上貼着的是希安小師叔提供的高階隐身符,不能與他們說話,但是貼着符咒的三人是能看見的。幕衡的手指動了動,盡量小心不發出動靜的在希安小師叔和道雲面前晃了晃。
小師叔和二狗子哥哥果然面色一松,齊齊朝幕衡看來。幕衡擠出笑,朝他們眨了眨眼睛,意示自己無事。心裏也對這次的莽撞後悔不已。
“齊芙師姐,想不到,在這裏又遇見你了。”
陽洗身後已經空無一人,不知道追随他的弟子們是沒跟進來,還是已經死在厮殺中。他看向的表情中帶着一絲意外和驚喜,身上的衣裳到是完好無損,只沾上了些許血跡,“看來,齊芙師姐竟然是仙人的後裔。果然不俗!虧得師弟之前便覺得師姐氣質超凡脫俗又溫文爾雅。”
齊芙本來是想反駁的:“你說什麽?不是你……”最後卻将話咽了下去,一臉倨傲的道:“不錯,若非我的血脈,你如何能進這群仙墓?”
與陽洗相同,齊芙身邊除了她自己外,沒有任何弟子跟在她身後。她似乎從什麽地方拼殺出來,滿臉血跡,卻保持着她名門弟子的威儀。
不同于幕衡在底下瞧見,早便知道此處是何處,希安與道雲睜大了雙眼,下意識的猛吸了一口氣。好在外面兩人沒想到有人早便藏身于此,心思集中在對方身上,沒有聽見這吸氣的聲音。
陽洗目光一閃,沒有抓住齊芙口中的漏洞,而是頗為玩味的道:“不知道齊芙師姐,有沒有覺得,我們這一路走來,好似都落入了別人的指引?”
“哼。”齊芙皮笑肉不笑的道:“難道師弟以為是我布下的圈套?就算是我布下的圈套,我乃是仙人後裔,進來此地輕而易舉,為什麽還要布下圈套,折損我千儀門弟子?況且,一路對我千儀門弟子追殺不停的,反而是星華門。我到應該問一聲,這是不是你布下的圈套呢。陽洗師弟。”
陽洗聽見齊芙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是仙人後裔,心中的狐疑又壓下幾分。進來這屠神境,的确是自己的籌謀,最好的打算便是将齊芙也一齊斬殺在屠神境內!不過進來後,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行動幾次受阻攔。就連楚地的那兩個修士都不見了蹤跡。
況且,進入這群仙墓,除了他手中拿到的鑰匙外,便只有含有仙人之血的後裔,才能打開禁制。他一進來,齊芙便跟着進來了,他本以為齊芙便是仙人後裔,可瞧她的模樣又不是很像。于是出言試探。但是齊芙一副被揭穿而不得不承認的樣子,以及後面大大方方的承認,沒有半點心虛。
難道真的是齊芙的血将他們二人引了進來?不管是真是假,追尋了千年的群仙墓就在此處,此地兇險非常,暫時還是與她合作為好。尚未到撕破臉皮的時候。想到這裏,陽洗重新對齊芙露出一絲笑,“也許是有人挑撥我們兩派關系吧!既然我們有緣在此處相見,不如再一次合作如何?”
無人知道幕衡聽見仙人血脈可以打開群仙墓的震驚。道雲和希安對望一眼,心裏隐約對幕衡的血脈有了些許推測,
小涼更是震驚的道:“你不是人界的公主嗎?—雖然是流落在人間的。你怎麽又有仙人血脈了?難道是哪位神仙的遺孤?啧啧,看不出來啊,就你這模樣,竟然還是神仙遺孤。估計當年看上你娘的神仙,眼睛瞎了吧?不過,我小涼眼光還是不錯的,跟了一個是公主,再跟一個還是公主。哈哈。”
幕衡無暇聽小涼的廢話,陽洗提出這個建議後,齊芙面上猶豫片刻,便點頭同意了—-她的血脈可不是仙人血脈,傳說走在群仙墓的,除了守墓人,便只有這些神仙後裔不受此地陣法和法則攻擊。其實她也需要一個助手。
不想,齊芙這麽一同意,陽洗本就不蠢,立刻看出齊芙有鬼了。他不在意的一笑,“齊師姐,那麽我們先離開此處吧。”等遇到危險,你這個沒用的人,就可以去死了。
齊芙倨傲的道了一聲好,就算陽洗知道自己是假的又如何?她打的,與陽洗打的主意何處不是一樣的?
兩個心懷鬼胎的人,相似一笑,又一次結盟到了一處。
“砰!”
似乎是什麽砸到了地上的聲音,幕衡懷疑的目光轉到小師叔和二狗子哥哥身上。
兩人齊齊攤手,表示:剛想動手,還沒來得及。
齊芙并陽洗也被吓了一跳,随即道:“不好!那兩人竟然下來了!”
還未等說什麽下來了,一個碩大的巴掌便朝齊芙和陽洗壓來。
齊芙腳尖一點,輕盈的跳了起來,只不過被這巴掌的掌風捎到,半空中吐了口血。
陽洗卻是拿出與幕衡第一次見面的那只筆,在空中寫了個阻字,将巴掌阻擋了片刻,不顧儀态的滾出手掌的範圍。
幕衡瞧見陽洗手中的毛筆,暗道,原來寫下群仙墓的,竟然是陽洗的祖先。
那只碩大的巴掌擊在地上,化為一只妖獸,朝着齊芙和陽洗一陣怒吼!
緊接着,一個人飄了進來,他一眼掃過去,冷哼道:“五個小娃娃還沒到金丹期,就妄想進群仙墓?”
陽洗和齊芙面露駭然之色!除了他們兩人,此地竟然還有人在?并且躲過了他們的神識!兩人同時打定主意,先将外敵解決掉!因此兩人的同盟又是密不可分的。
那個人正是之前幕衡和小師叔他們遇見的金丹修士,他惬意的站到妖獸旁邊,“竟然還用了隐身符?想暗地偷襲麽?以為這樣我就發現不了你?”
三人對望一眼,主動撕下身上的隐身符。之所以避而不出,便是想暗地裏下空子,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還是主動一些比較好。三人老老實實的道:“拜見前輩,您這是?收服了一只五階妖獸?”
金丹修士面有得色,随即隐了下去:“你們三個,到懂點意思。不過我同這位妖兄,不過是合作關系罷了。”
陽洗認出了幕衡,激動的道:“你沒死?”
齊芙自然也認出了一年前在殿外殺了不少海外修士的女散修,她也道:“你沒死?”聽語氣到是巴不得幕衡死在外面。因為幕衡,之前楚地與自己交好的希安和道雲反目,在門派中本可憑借殺海外修士更得人心,反倒因為她不知道做了什麽,海外修士全面撤退。讓她一番心思成空,反而便宜了星華門。
幕衡淡淡的道:“僥幸未死,多謝挂念。”
陽洗還待說什麽,齊芙扯了扯陽洗的衣袖,瞪了他一眼。
金丹修士耐心極好的等他們續完舊才道:“那麽,你們誰是身懷仙族之血的人?”
“身懷仙族之血?”希安驚訝的道:“仙族不是早已消失在此界了嗎?”他略有一絲緊張,看都不看幕衡。
金丹修士反而以為希安不知道了,他因為剛才三人的恭維,對着希安稍微有些耐心:“就是因為仙人的後裔之血,才讓我們成功的進了群仙墓。你們是主動說出來,還是讓我自己來?”金丹修士說着,一副要動手的模樣。
希安連忙道:“我們三人是剛來!來的時候這兩位秦地修士就到此處了!”
道雲也一臉正色道:“不敢欺瞞前輩,的确如此。”一邊在心裏默念,我說的确如此是的确我們來了之後,這兩個秦地的修士才到了此處。不算撒謊,不算撒謊,啊彌陀佛。
幕衡特認真的道:“前輩如此厲害,我們不敢欺瞞。我們不過比前輩進來得早了一步罷了。是突然一下,便被吸入此內,因為不想與秦地修士起沖突,所以才貼上了隐身符。若是他們與前輩一般厲害,我們貼上隐身符也沒有用,何必貼呢?”
幕衡這解釋,不光金丹修士,陽洗和齊芙也覺得大為可靠。不可能自己進來的時候無法發覺他們的,看來真是在自己之後進來的,說不定便是那碰聲之後。
齊芙甚至想着:難道真是自己有仙族血統,而自己不知道?
金丹修士與五階妖獸的目光聚集在陽洗和齊芙身上。特別是齊芙。
陽洗臉色數變,只道:“我也不知道,莫名便進了此地。”他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六五.愛打不打
【正經臉求收藏和訂閱。】
陽洗的話一出來,齊芙便猛然松了一口氣。她一貫溫潤的笑容沒有變化,可金丹修士豈會沒有發覺剛才齊芙一剎那的僵硬?他驟然逼近齊芙,“是你?”
齊芙被吓了一跳,“不是我。”她無意思的轉動着目光,看到幕衡,叫道:“一定是她!”
小涼自五階妖獸到了後便有些沉默,聽見齊芙的話,她忍不住道:“這女子,直覺還真有些準。”
不是直覺準,而是狗急跳牆。幕衡用一種比她更無辜的神色道:“怎麽會是我?我資質并不高。”
金丹修士左右一望,幕衡的資質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實在是差得築基都是她不知道走了什麽運。他更偏向是齊芙,“千儀門的弟子?你們掌門見到我也只有拜服的道理,你竟然敢诓騙我?”
齊芙被金丹修士的威壓一壓,有些瑟瑟發抖,像在雨中的嬌花。
陽洗突然道:“你是散修三轉錐童武真人!”
童武真人,幕衡他們來自楚地或許不知道。齊芙和陽洗卻是知道他,仗着修為高,四處燒殺搶掠,在秦地除了千儀門和星華門并不畏懼他之外,其它門派可稱得上是聞之色變。至于叫他三轉錐的原因,則是因為他所用的武器便是一個叫三轉錐的下品仙器。千儀門的掌門看到他只有拜服,到也不全是謊言—童武曾經救過千儀門的上代掌門,得到一諾,日後千儀門弟子見到三轉錐都會鼎力相助他一次。
童武真人聽見陽洗叫破他的身份,也不狡辯,而是道:“既然知道我三轉錐童武真人在此,還敢撒謊,你們真是罪大惡極!”
在他身邊的五階妖獸亦是不耐煩的吼了一聲,形成的沖擊波差點沒将五人沖倒在地上。
“絕不敢欺騙童武真人!”希安第一個反應過來,“不知道前輩是童武真人之前,我們已經對真人的修為大為嘆服,又怎麽會欺騙你呢?現在知道你是童武真人,更加不可能做出這等罪大惡極的事情了。”
幕衡卻有些忍耐不住了,元嬰修士她打不過,一個金丹真人,又有小師叔和二狗子哥哥助陣,難道還打不過?
道雲似乎看出了幕衡的想法,扯了扯她的衣袖,“時機未到。”
齊芙也顫聲道:“不敢欺瞞前輩!在群仙墓,是仙族後裔乃是加了一道保險,怎麽會故意欺騙你呢?實在是,我們進來的時候,也是莫名其妙。”齊芙這時候不敢信誓旦旦的說她就是仙族後裔了。她一向愛惜羽毛,早便看出童武真人一旦确認了是誰,那人只怕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她口中悄悄将自己和幕衡等人綁在一起,一時到也無人反駁。
童武真人本就是個沒善惡之分的,他道:“既然你們不知道,那就全跟我走吧!”
就在此時,噗通一下,空中又傳來重物掉落的聲音。
大家都不由得分了神。
希安毫無征兆的拿出幾道符,手掌一揮便射向童武真人和五階妖獸。他見齊芙和陽洗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氣道:“愣着幹什麽?”動手啊!
童武真人反應極快,他探手一拿,本以為定會将這些低階符咒拿到手中,卻是拿了個空,他奇怪的嗯了一聲。希安抛出去的符咒突然停在空中,化為一面面小旗定在五階妖獸身旁。
與此同時,齊芙和陽洗終于反應過來。他們沒有動手,反而跑到道雲身邊,一副快出手的樣子。
道雲一瞧見希安動手,便配合默契的為希安掠陣。同時對幕衡道:“還未到你出手的時機。”
兩人看都未看一副你們怎麽還沒動手的陽洗和齊芙。
幕衡現在到不急着動手,她瞧二狗哥哥和小師叔配合默契,一個将五階妖獸用陣法困住,另外一個舉起金缽,幕衡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的時候,他便整個人氣勢一變,念起了佛咒。将童武真人阻撓到了原地,無暇顧及他們。
借此機會,幕衡看向掉落下來的人,之前在入口會面的四方人,終于在次再次聚齊:“吳遼道友,還不出來?”
緩了片刻,吳遼的身形突然從地上冒了出來,奇怪的道:“你怎麽知道是我?”接着對幕衡露出笑容:“早就知道你沒死,現在見到你可真好。”
陽洗飽含醋意的道:“大敵當前,你們有什麽閑話不能等會兒聊?”
小涼冷聲道:“切,說得好似他做了什麽事情一樣。”當然,這個抱怨的話,除了幕衡沒其他人聽到。
幕衡問:“吳遼道友,你會驽蟲之法,可能暫時控制住妖獸?”
吳遼面露一絲難色:“若是低階的妖獸到還好。五階妖獸早有了自己的思維,雖不能化為人形,也不能代表他的實力不強悍,相反,正因為他不能化為人形,他的身軀強度是我們的百倍。”
幕衡雖然早已料到,還是不由有些失望。
小涼則道:“你期望他一個煉氣大圓滿的弟子控制住一個五階妖獸?這就好比讓你一個築基修士,直接挑戰七階妖獸啊!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偏偏要問一問。”
齊芙似乎确認安全了,她帶着笑道:“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麽?趁着五階妖獸被困住的時候,先進這–群仙墓吧。”說到群仙墓,齊芙的聲音內不由自主的帶了一絲渴望。
沒看到小師叔和二狗子哥哥在幸苦的牽制住那一人一獸嗎?幕衡心生不滿。若是別人,她可能真如齊芙所說,自己一個人溜走了。但是小師叔和二狗子哥哥是世上對她好的為數不多的人。幕衡絕不會就此抛下他們。相反,她一直在關注着戰場,時刻準備二狗子哥哥說的時機。
小涼憤憤道:“這女的怎麽這麽厚臉皮!”
“我跟木師妹在一起。”吳遼沒有片刻猶豫的說道:“你要走,你就先走吧。”
陽洗權衡片刻,也道:“多個人多分力量。”言下之意,他也不走了。
☆、六六.統統留下
【正經臉求收藏和訂閱。】
齊芙臉色僵了片刻,最後只好道:“我們既然已經結盟,我自然也不會抛下戰友。”
只是她這句話,在大家都知道,進屠神境中的千儀門弟子不說上百,也有幾十人,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情況下,沒有什麽說服力。
沒人回答齊芙,齊芙尴尬的摸了摸手中的法寶,借以掩蓋尴尬。只覺得遇見這幕衡後,她就諸事不順!
小涼道:“阿衡,準備好,等下那金丹修士會有大招!同時也會有一個空隙。”
幕衡被小涼的阿衡喊得一愣,腦中閃現幻境中看到的那個和藹婦人模樣,随即緩過神來。
小涼已經催道:“就是現在!”
幕衡下意思的使出了禦靈劍第四招—不滅劍法!
只見一人一劍猶如黑暗中的瑩瑩燈火,又如陷在絕望中的那一縷希望始終不滅。站在空中的女子俏臉含煞,貓兒一樣的眼睛中除了自己的劍外再無其它。
接着,幕衡動了,她便是手中的劍,一招直取童武的丹田處。
童武本是漫不經心的格擋着,随着幕衡撲過來的聲勢,他驚訝道:“神氣!”不敢再漫不經心,他取出了溫養在丹田內的三轉錐,錐子一拿到手中,童武的氣勢便變了個樣子:“本來還想陪你們這些廢物玩玩,現在看來,是時候結束了。”
他呵道:“去!”
三轉錐帶着無上的氣勢将幕衡的來勢一擋,不過阻擋了片刻,幕衡也呵道:“去!”她丹田內的小烈飛了出來,直撲到三轉錐身上。
童武又是一訝:“竟然連專毀人神識和靈力的天地靈火都拿到了?莫非,真正的仙族後裔是你?”
雖然烈日靈火沾到三轉錐上只将其上的靈力吞噬了一些,童武仍舊心疼得不行,自從他結成金丹,在秦地便少有對手。如今竟然在一個煉氣修士上吃了虧!
他原本一直沒将法寶取出來,就是猶如貓戲耗子一般,想看看這些人能做到什麽程度,等他們以為勝券在握時,再給予致命一擊!那種絕望的表情,真是讓人迷戀。童武不由有些可惜在這三人,不,四人面容上看不到這樣的表情了。
童武面容一豎,收回三轉錐,“不錯,你值得我一戰!不過,你又是為何與我一戰?”不會輕視任何一個對手,是所有散修學到的最深刻的一課,童武并不會因為幕衡不過築基修為便心生輕視。笑話!他築基修為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膽氣敢與金丹修士對戰,并且一個人便直掠其鋒芒,還讓金丹修士吃了個小虧。
齊芙道:“你在秦地燒殺搶掠多少年?人人得而誅之。”
童武哈哈大笑,供認不諱:“可我為秦地抵擋過多少次妖族的襲擊?況且,那些被我殺死的人都是技不如人。你們手上就沒有廢物的鮮血嗎?”
怪不得能結成金丹并且沒有心魔,除了沉浸在招式內的幕衡,大家都在心裏想道,不僅他內心這麽認為,天道也認同了童武所走的道。只是,童武所走的道是與現在修士所不同的道,甚至可以說是邪魔外道。
希安則道:“殺你還需要理由嗎?你不是一樣想殺我們?你想殺我們,我們不願意被你殺,自然便反抗。如此簡單而已。”
童武看似笑着回答着衆人的問題,實則一直觀察着幕衡的動靜。她與那柄發出神氣的上品靈器幾乎合二為一,縱然手中有下品仙器也不能确保能将幕衡擊傷。
幕衡聽到希安的回答後,果然動了動,她張口道:“不是廢物。”
童武不知道幕衡所說的是什麽,随口道:“不錯,你們都是廢物!”三轉錐在空中一化三,卻是幾乎想幕衡的上中下三路皆為擋住了。
幕衡手中的江水輕輕一撥,小涼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我暫時将神力借于你,你可用來操控江水。”幕衡下意識的便要拒絕,這一次借用小涼的神力來控制江水,那下一次呢?
小涼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