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辜憨憨X女親衛
兵營選拔在即,氣氛越發緊張。只有吳武不動如山,每天拿着徒弟的孝敬,吃吃喝喝,順帶着教教傻徒弟。
親衛軍的選拔如期舉行,報名的人尤其的多。令吳武驚訝的是,自己的傻徒弟居然也報名了。
吳武:咱是不是該正視一下自己的實力?報名比武?送上去挨打還差不多?
但傻徒弟一心向往跟着辜興明。這位二十三歲掃平柔然的辜将軍顯然如山岳一樣矗立在傻徒弟心裏,不可撼動。為了這千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拼一把。
吳武:……我不是很理解。
幸虧傻徒弟不知道吳武有個免試進入親衛軍的機會,結果被她拒絕了,不然傻徒弟能哭死過去。
親衛軍的比武選拔如期舉行,本着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原則,既吃又拿的吳武去看了傻徒弟的比賽。
原本以為學廢了的傻徒弟很快就會被淘汰,吳武再上前不走心地安慰兩句就可以回帳睡大覺了。
但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打起瞌睡的吳武與喧嚣的人群顯得分外格格不入。多年軍營生活,練就了吳武随時随地閉眼就着的睡覺本領。
這一幕又被辜興明看到了。
誰讓吳武長得細皮嫩肉的,在兵營顯眼呢?
辜興明看到她這樣心裏就來氣,梅開二度暗罵:不争氣的東西,白瞎了一身好功夫。
看着睡的正香的吳武,想到他幹脆利落拒絕自己抛出的大好平步青雲機會,辜興明越來越氣悶,比賽都看不下去了。
辜興明吩咐親兵:“去,把那個打瞌睡的叫起來。”
被人推醒的吳武:“……”辜興明是閑的嗎?
吳武醒過來,下意識掃了掃四周,沒看到傻徒弟,怎麽回事?再往臺上看了看,那不是她的傻徒弟嗎?
令吳武十分驚訝的是,傻徒弟居然還沒被淘汰???
說好的親衛軍選拔賽人才濟濟、精英荟萃呢?這說法有水分吧!
不是比賽注水了,而是見到站在一旁觀看比賽的辜興明,激動的傻徒弟超常發揮了!
就在傻徒弟和臺上的對手打得逐漸占據上風的時候,吳武拿出腰間的零嘴帶子,吃了個梅子,輕輕嘆了口氣,看來這一局她的傻徒弟又要贏了。
啥時候她才能回去睡大覺啊?
在吳武感慨之時,難以為繼的對手果然不慎被傻徒弟一個掃堂腿絆倒在地,傻徒弟見對手沒爬起來,擔心自己下手重了,伸手去扶他。
結果對手一個回旋镖拍過去,傻徒弟猝不及防,吐出一口鮮血,被對手踢下來比武臺。
吳武看得怒火直冒,打不過,玩陰得呢?
臺下也是一片噓聲,贏了但不光彩啊!這還不如不贏了。
但比賽規則制定的時候,沒說不讓使用暗器,而且規則是誰先下臺誰輸,于是毫無防人之心的傻徒弟錯失了這個期待已久的機會。
傻徒弟都不顧自己的傷勢,朝着吳武走過來,蹲在臺下哇哇大哭:“師傅,師傅,我給您丢人了。”
吳武氣得牙癢癢,大喊:“玩陰得算什麽本事?我跟你比。”
臺上的人知道吳武的厲害,當然不肯。
吳武:“我讓你一只右手。敢不敢比?”
臺下不滿他耍詭計贏得比賽的人很多,紛紛開始起哄。
“我贏了,這場比賽算我徒弟勝出。我輸了,任憑你處置。”吳武繼續道。
臺上的人果然被激怒,答應了。
吳武上臺以後,沒有什麽難解難分、不分伯仲、千鈞一刻、反敗為勝,直接用實力打的他哭爹喊娘,暗器啥的通通在實力碾壓下失去了作用。
而且為了撒氣,吳武就是不肯讓對手下臺,在臺上騎着他揍,臺下起哄聲音更大。
辜興明看得頻頻點頭,吳武的武藝果然好得很!如果能和他比一比……
把對手揍得半死不活以後,吳武才把他踹下臺。
傻徒弟跑過來,圍着吳武轉來轉去,還高興地拍手:“師傅威武!師傅厲害!”
吳武:“……”有點社死。
辜興明對着吳武道:“你收拾收拾東西,來親衛軍吧。”
吳武:“……”這咋還強買強賣呢?
吳武試圖解釋,推出傻徒弟:“是他去親衛軍,他仰慕将軍已久。”
辜興明:“誰贏了,誰來親衛軍。”
吳武:“我是替他比試,剛剛說好了的。”
辜興明:“本帥可沒答應。”
吳武:“……”這不耍無賴嗎?
傻徒弟哭着道:“師傅你贏了,你去吧。”
吳武撓頭,她要是想去現在就不在這兒了。
于是試圖講理的吳武遇到了強買強賣、蠻不講理的辜興明,越說越說不清。
辜興明:“這樣吧,你和本帥比一比,贏了你倆都來親衛軍,輸了你來親衛軍。”
吳武:“……”
吳武試探性地問:“我能不去親衛軍嗎?”
臺下鴉雀無聲。衆人愣住了,吳武有點不識擡舉啊?
辜興明:“軍法如山。”潛臺詞:你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
吳武:“……”強買強賣實錘了。
辜興明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上臺:“上來吧。”
只想回去睡大覺的吳武再度推辭:“吳武雕蟲小技,不敢在将軍面前賣弄。”
辜興明站在臺上,吳武站在臺下,氣氛一時僵持。
最後,吳武認命地走上臺,這場比賽一定得贏,反正親衛軍是逃不掉了,怎麽着也得幫傻徒弟實現夢想。
本來沒怎麽把世家子弟放在眼裏的吳武上臺後,和辜興明比試幾個回合後,也逐漸認真起來。
這辜興明還真有兩把刷子。
兩人拳腳糾纏,打得難舍難分,臺下一片歡呼喝彩!
這是今天最精彩的比試!還是主帥親自上場,這可真是大開眼界啊!
就在衆人歡呼雀躍之際,辜興明變拳為爪,朝着吳武心口方向抓取。
吳武大驚:“下流!”
臺下一片寂靜。主帥被罵了?還被罵下流?
辜興明也被罵懵了?他怎麽下流了?而且好像哪裏不對勁?
吳武這才反應過來,她反應過激了!
她常年裹胸,和人比武時候也會有意避開敏感部位,不給對方發現不對勁的機會。
但今天不同,辜興明的身手超出了她的預料,多年沒和人打得如此激烈了,一時大意,被人襲胸時,她女孩子的反應下意識就流露出來了。
吳武趁着辜興明愣神,一個過肩摔把他撂倒在地。
辜興明來不及細想吳武的不對勁兒了,再次和吳武糾纏在一起。
臺下衆人也反應過來,原來吳武在用計啊!出其不意,有意思!
一柱香後,吳武一招險勝。其實主要是辜興明被罵的有點放不開手腳了,雖然沒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但辜興明就是再下手時小心了許多,不然比賽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于是,傻徒弟治好了傷,高高興興和吳武收拾東西,去親衛軍報道了。
精力過剩的傻徒弟還要幫吳武收拾東西,但吳武拒絕了,主要是她有些女兒家的東西怕被發現了說不清。
吳武就這樣成為了親衛軍裏的一員,也是親衛軍裏為數不多能和辜興明打得難解難分的“好漢”。
因此,雖然吳武外貌細皮嫩肉的,但大家都對他充滿了敬意。
受到親衛軍尊敬崇拜的吳武一點都不高興,因為果然如她所料,親衛軍的訓練比平時兵營訓練苛刻了許多。
加上她在比武臺上大出風頭,大家有什麽好事也都叫上她,比如每天的加訓和比試。
尤其是比試這方面,憨憨的辜興明雖然覺得哪裏不太勁兒,但輸了就是輸了。于是多年難逢敵手的辜興明格外認真地練武,還專門帶上吳武一起練。
吳武:“……”辜興明,我謝謝你全家。
平時吳武雖然會練武,但辜興明起的也太早了吧!寅時起床,每天練一個時辰,再去和親衛軍一起早訓。然後去和兵營的士卒正常進行白天的訓練,晚上再和親衛軍一起晚訓……
又是早起練武的一天,吳武被辜興明從被窩裏不出意外地薅起來時,已經快要認命的吳武垂死掙紮地問:“将軍你平時都是這個時辰練武嗎?”
辜興明坦誠地說:“不是,是和你交手後我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特地又早起了半個時辰。”
吳武:“……”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總算認識到了。
#
這樣的日子又過去了半個月,日日辜興明和吳武早起練武,然後切磋比試,不光辜興明武藝進步,吳武的武藝也有了很大的提升,畢竟難逢敵手也意味着失去了進步空間,如今有了比試切磋的對象,兩人都進步飛快。
但最近辜興明發現吳武有些不對勁,具體表現為:脾氣暴躁,和要求減少訓練的時間和強度。
辜興明把這理解為——吳武驕傲了。
驕傲了,所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甚至不想參加日常訓練。
于是辜興明決定和吳武好好談一談,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的道理。
如此樸素且真誠的道理配上辜興明循循善誘的聲音讓吳武備受啓迪。
才怪。
讓吳武昏昏欲睡。
辜興明很生氣,這是驕傲過頭了,連他都不放在眼裏了。
“吳武!”辜興明聲色變得嚴厲起來,“兵營有兵營的規矩,即使是你,不守軍規,我也會把你攆出兵營。”
吳武一下子驚醒:攆出兵營?發生了啥?
吳武連忙認錯。什麽都好說,出了兵營她就沒地方去了,萬一被她爹抓回去呢。
辜興明見吳武心生悔改,這才放緩了語氣,語重心長道:“本帥十一歲就跟随祖父進了兵營,見過太多歷經了腥風血雨的将領,只是因為驕傲二字,在戰場上折戟,甚至連累了家人。你要記住,驕兵必敗,在兵營裏不管你是誰,一定不能驕傲。”
吳武第一回聽辜興明講述自己的事情,好奇地問:“将軍,你十一歲就進兵營裏了?”他不是世家子弟嗎?又不缺錢,年齡還這麽小,家裏也舍得送他上戰場?
提起祖父,辜興明也是嘆氣:“我祖父平國公征戰沙場一輩子,但家裏在京師安逸久了,沒人願意來邊塞吃苦,更不用提上戰場了,只有我還願意繼承他的衣缽,所以祖父就帶着我去了塞北。”
吳武這才明白為什麽辜興明和世家子弟都不太一樣,身手好、吃穿樸素,還和士卒同吃同住,難怪!
憨憨辜興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話題被帶偏了?
辜興明一拍桌子,吓了吳武一大跳。辜興明道:“你不要轉移話題,記住驕兵必敗。你不能減少訓練,本帥會親自盯着你。”
吳武都無語了,她是驕傲嗎?她是月事來了!
但這話她不敢說,只能滿口答應。
很快,吳武見識到了辜興明言出必行,說“盯着”,他還真“盯着”,突出表現為早訓時候,她站在辜興明旁邊,白天訓練時,她站在辜興明旁邊,晚上訓練時,她站在辜興明旁邊……
吳武崩潰了,您派個人盯着不好嗎?
她想想白天三萬人的訓練場,只有她和辜興明站在臺上訓練,底下六萬只眼睛齊刷刷看着她和辜興明……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
社死的吳武:去世中,勿擾。
被辜興明折騰得她來了兩天的月事都吓走了。
吳武還是晚上睡覺前發現的,月事帶上幹幹淨淨……讓她都不知道是該問候辜興明全家,還是該謝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