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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桐的心裏,也是複雜,具體在複雜什麽,他一時也想不出所以然。

他又和南黎川聊了一會兒,全程可米都沒有說話,她只是耷拉着腦袋,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樣。

言桐沒有待太久,囑咐了可米好好養傷之類,他便穿上了外套,一步步離開了病房。

臨走到病房門口,他看着送他出來的南黎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黎川,好好照顧可米吧,她是個好女孩,值得你真心相待。”

南黎川抿唇點了點頭,房門關上的一霎那,言桐的身影離去後,可米再也支撐不住,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任由被子裏的自己,淚流滿面。

房間裏,靜悄悄的,南黎川沒有發出聲音,他只是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回頭瞥了眼躲在被子裏顫栗哽咽的可米,然後又扭頭看向落地窗外,那抹俊逸挺拔的身影,出了院門,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揚長而去。

……

十二月的天氣,越來越冷,十天裏,起碼有四天,天空都飄着雪花。

鵝毛的大雪,簌簌的下落,整個城市銀裝素裹,即使黑夜來臨,白色的雪花也照的天色微微發白。

可米住院了十天,南黎川便在醫院照顧了她十天。

無論可米以什麽借口催促南黎川離去,這個男人似乎是鐵了心,一如既往的照顧她,不理會她的冷漠,不理會她那雙祈求的眼睛。

既然堅定了信心,他就從不會放棄,無論是工作,還是感情,他只要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放棄。

時間久了,可米也是無可奈何了,人家一片好心照顧她,她也不好冷臉對待,所以漸漸的,兩人之間便形成了一種默契。

白天,她躺在病房裏看書,他便拿了筆記本電腦,坐在窗戶前辦公處理公務。

但凡,是她杯子裏的水沒了,還是她動一動身體要下床。

他便會第一時間,放下手頭的工作,行動迅速的趕到可米身邊,替她端茶倒水,滿足她一切所求。

可米覺得,上輩子她一定是拯救了地球宇宙,否則這一世,怎麽會突然在她最絕望無助的時候,天降一個絕世好男人到她身邊,替她遮風擋雨呢。

她那顆為言桐堅守的心,正在随着和南黎川的相處,一點點的發生改變。

或許有句話是對的,要想忘記一個人,忘掉一段感情,那麽最好的方法,便是尋找一個人,掉進另外一個感情裏。

南黎川的靠近,步步緊逼,逼得她節節後退,逼得她沒時間因為言桐而傷感,沒時間再回到從前令她傷感難過的歲月。

這些天裏,這個男人看似規矩紳士的不得了,并未做一絲逾越令她不喜的行為。

可是,他每一天都會失手幾次,失手的後果,自然是不是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臉,便是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

還有一次更過分,他居然扶她去廁所時,一不小心腳下踉跄了一下,不知怎麽搞得,居然将可米拽入了懷裏。

可米覺得,這男人絕對是故意。

一次次的,他不那麽明目張膽的行為,倒一點點的勾得她心弦蕩漾。

整個人,被他撩的,常常面紅耳赤。

可米拿着書,卻沒看,偷偷的将書移開,瞥了眼臨窗而坐的男人。

陽光細碎的照在他身上,倒襯出他眉眼越發精致俊逸,整個人猶如置身與萬丈光芒中,璀璨的令人移不開眼。

男人低頭在筆記本前忙碌着,他的面前攤了一些文件,手中握了一直鋼筆,時不時的翻閱紙張,然後再慎重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這些文件,每天早晨被他助理送來,傍晚助理又來拿。

每一次,他的助理來,望着她的目光,都滿懷激動,好似見到了久違的親人般,這讓可米郁悶了好一陣兒。

男人或許工作太認真,完全沒有發現可米在偷看他。

可米發現,認真工作辦事的男人,還真是挺迷人,看着看着,她便入了迷。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她手中的書,半個小時了都沒翻動一頁。

南黎川終于發現了異樣,他停了手頭的工作,擡頭向可米望過來。

可米一驚,連忙拿着書本遮擋了自己的視線。

南黎川輕笑一聲,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妞兒,書拿反了。”

可米的臉頰,頓時紅如蘋果。

她懊惱低吼一聲,連忙調轉了書,不敢再看南黎川一眼,真是尴尬極了。

南黎川他會不會認為,她剛剛在犯花癡啊,而且一犯就是半個小時?可米頓時感到很絕望,如果不是南黎川還在這裏,她真的要找個地縫裏鑽進去,再也沒臉見人了。

“哦……剛剛有些困了,晃了一下神。”她無比心虛的解釋了兩句。

南黎川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便沒了聲響,可米不敢去看他,只得盯着書本,假裝非常認真的看書。

突然,她聽見了腳步聲,然後淡淡的薄荷香,緩緩的靠近她,一杯溫熱的牛奶,被塞入了掌心裏。

“看書看累了,喝點牛奶吧,午睡時間到,喝完這杯牛奶,睡一覺吧。”南黎川彎着唇角,低聲說道。

可米接了牛奶,淺淺的抿了一口,掩飾着眸底的心虛,擡頭對他眉眼彎彎的笑了一下。

“謝謝,你也累了吧,不如也休息一會兒?還有牛奶嘛,你也喝一杯,牛奶挺好,可以養胃的。”她淡淡的提了一句。

南黎川卻沒有說話,一雙好看的眼睛,盯住了她唇瓣。

可米微微怔愣,下一刻,她還沒反應過來,她便看見男人英俊的五官,慢慢的在她眼前放大。

她的臉頰,被他的溫柔的手掌箍住,他的薄唇,緩緩的落在了她的唇角。

霎時間,可米只覺得血氣上湧,便連呼吸也突然停止了。

她睜大眼眸,愣愣的瞪着他,感受着他溫熱的唇,留在她唇角的溫度。

他的唇,有些涼,卻也很軟。

他只是淺嘗即止,怕吓壞了可米,也沒敢深吻,觸碰了一下她沾染了奶漬的唇角,他便立即離開了。

他抿了抿從她唇角沾染的奶漬,低聲嗯了一聲:“嗯,以前從來沒發現,牛奶也會這麽香甜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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