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些天,她忍住腳傷隐隐的疼意,咬牙堅持拍完了《青櫻》的最後幾場戲。
戲拍完,腳傷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這天,言桐特意請了她吃飯,态度誠懇,誠懇的初陽沒有理由拒絕。
飯桌上,言桐一直都很紳士,一會幫她倒飲料,一會兒給她遞紙巾,有的時候甚至給她夾菜。
她就是他放在心尖上愛着的女子,得到他最關懷備至的呵護。
有了上一次,他們患難與共的經歷,初陽多多少少對言桐有些改觀。
對待他的态度,也不像以往那麽拒人于千裏之外。
這個變化,言桐自然能夠感受到。
兩個人吃了飯,從餐廳裏出來。
狹路相逢,他們對面,迎面走來兩個人,着實刺痛了初陽的眼睛。
她凝着昏暗的路燈和閃爍的霓虹下,墨寒那張斑斓平靜的臉龐,他眸底閃爍着隐隐水光,無比溫柔的凝着他懷裏那個笑得一臉燦爛幸福的小女孩。
兩個人低頭,說說笑笑,全然沒有注意到初陽和言桐的存在。
初陽也不想在這樣的場景下,和墨寒多做糾纏。
她突然拉住了言桐的胳膊,低聲對他說:“我們這邊走……”
她選擇往餐廳左邊走,打算與右邊過來的兩人錯開。
言桐知道她現在心裏肯定不好受,他也沒有反對,順了她的心意,淡淡點頭。
誰知,上一次見初陽還害怕顫抖的葉曉泱,這一次看見了她,居然主動喊住了初陽。
“初陽姐姐,真是巧,我們又遇見了。”葉曉泱滿臉驚喜,高興的跑到了初陽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腕,開心的打招呼。
初陽有些訝異的看向她,上次見她,還瑟瑟發抖,一副受了驚喜的模樣。
這一次,葉曉泱卻主動與她打招呼,這實在令初陽有些匪夷所思。
這樣的親密,說實話,初陽還真不習慣。
她勾唇淡淡一笑,将手腕從她掌心抽離。
“是挺巧,那個我還有事,不能和你們多聊了,我們先走了。”初陽說着,便拉着言桐,擡步欲走。
墨寒淡淡的眸光,卻似有若無的瞥了眼初陽握着言桐的那只手。
他的眸光晦暗,跨前一步,将葉曉泱拉回,看向初陽說道:“她只是聽說了我們以前的事情,所以對你有了一些好感,你不用感到奇怪。”
初陽扯扯唇角,剛想要開口說話。
言桐卻搶先一步,挑眉看向墨寒,笑着問:“不知道初陽和墨總有個怎樣的過去?我也很想聽聽……”
“我想知道,曾經深愛到骨髓裏的人,怎麽能夠一夜之間,便徹底将原本的愛人淡忘,立即尋了新歡,共結連理。”
墨寒眉眼間染了一絲冷意,他凝向言桐,兩個人頓時劍拔弩張,氣氛有些凝滞。
初陽拉了拉言桐的胳膊,随即她看向墨寒,淡淡說道:“我們先走一步。”
然後,她便拉着言桐,快速的離開了他們的身邊。
等到回到了車上,言桐的神色仍是難看。
雖然知道墨寒被催眠,忘了一些事情,可是喜歡一個的感覺,不會随着忘記而消失的。
墨寒他這麽多,與其他女人訂婚,如此招搖的在一起,他将初陽置于何地?
雖然說,他喜歡初陽,巴不得初陽不和墨寒在一起,可是他卻看不得初陽難過,一絲一毫也不願看到。
“初陽,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難道你真的不難受?”言桐握着方向盤,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
初陽臉色微微變了變,随即微微勾唇淡笑,一番不在意的模樣:“都過去了,我不會拘泥于過去……”
一句話,徹底讓言桐啞口無言。
初陽她太冷靜了,太平靜了,這種感覺,總令他感覺有些詭異。
他寧願她,哭一場,鬧一場,哭過鬧過之後,墨寒也許就能翻篇了。
可偏偏,她不哭不鬧,非常的冷靜,這不正常,一點都不正常。
……
《青櫻》拍完後,初陽在淩家休息了幾天。
這幾天,對她而言,是苦不堪言。
淩翊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那麽多的相親對象,且個個條件不是一般的好,無論身份背景,都足以和淩家匹配,便連樣貌等外在條件,也不比淩翊差。
據說,這些人都是淩翊的朋友發小,交情過硬,人品可靠。
為了不讓老太太和淩雨沫擔心,初陽不得不暫時應下,與那些人吃飯聊天,進行短暫的接觸。
幾天下來,不少人對初陽的印象極好,紛紛求電話號碼,約下次約會再聚。
可是初陽,都是含糊敷衍,既不答應也不回絕。
淩翊挑着眉,問初陽的意思:“你倒是給個準話啊?我可把我的朋友兄弟,都可着勁的往你這裏推了,你總該相中一個,交往試試吧?”
初陽無奈,揉揉疼痛的太陽穴:“大表哥啊,我答應相親,只是為了讓外婆和我媽媽放心而已,我現在還不想談感情的事情,你能不能別聯合着她們,給我那麽大的壓力?”
淩翊擡手,戳了戳她的額頭,看着她無比苦惱的痛苦模樣,他也不由心軟了幾分。
“給你介紹人認識,只是想讓你快速的忘記那個人罷了。”
現在的淩翊,提也不想提墨寒的名字,直接用那個人代替。
初陽勾唇呵呵一笑,有些讨好的抱住了淩翊的胳膊:“表哥,我在慢慢忘,總得給我一些時間。不用擔心我,你看我每天不都是很開心,很輕松嗎?這段日子,我還胖了一些呢,這段日子,我覺得自己的胃口特別好,吃什麽都香。”
聽初陽這一提,淩翊也認同的點點頭。
原本一張瘦削的臉蛋,這段時間還真豐腴了不少。
他掐掐她有點肉的臉蛋,若有所思的問:“還別說,你最近确實能吃,不但能吃,而且還特別的犯困。”
這些事,并沒有被初陽放在心上,她和淩翊又說了一會兒話。
直到淩翊松了口,她才放下一顆心,舒口氣。
天天相親,見得她都煩了,這苦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回了卧室,她便給言桐打電話,詢問他關于新劇《母儀天下》的籌備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