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烈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從他的眼裏我看出了認真,沒有戲弄。我眼裏的神情在告訴他,我不行的。知道他懂了,可他裝作不懂。
我拿着鑰匙慢慢地來到了晏北烈面前,然後拉起他的大手,把鑰匙放到了他的手裏。再擡頭看他,嘴角扯出個笑。同時告訴他,撞壞了我可賠不起,把我賣了都不夠賠的,恐怕要加上下輩子。
晏北烈拿着鑰匙,拉上我的手,帶着我走向了正對着我們的車子。我被他強行地按進了駕駛室,他自己坐上了副駕。馬上有人把他的公文包遞了進來,然後站在一邊沒有動。
我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晏北烈沒有看我,但是開口指揮我。我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就依着他的話去做。
不知道為什麽,我居然發動了車子,并且起步成功。一路上磕磕絆絆地,不過,不得不承認晏北烈是個不錯的老師。在我不知道要怎麽辦,還越來越緊張的時候。他幾個字,或是一句話就可以讓我知道該怎麽做,如何應對。
當車子在他指定的位置停下去,我全身都濕透了。真的害怕,特別是到後來車越來越多,行駛越來越緩慢的時候。
晏北烈自己拉開車門下來,拿着他的公文包。我跟着下車,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能做什麽。心裏的問題太多,可知道現在不是跟他說自己事情的時候。
“找個地方去吃飯,兩個小時後來接我。”
我沒做出反應,就這樣看着晏北烈。他似乎想起什麽來了,跟我說車子上有錢,還有張卡,密碼是卡號的後六位,讓我随便用。
就在我張嘴要說話的時候,有幾個人走過來,特別恭敬地站到了晏北烈身後。他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那些人跟在他身後,一起走進了路邊的會所。
我真的有些餓了,但是沒有心情去吃飯。還有我不想花他的錢,特別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要不是他,我還在派出所呆着呢。要不是他,我不敢想自己是不是還能出來獲得自由。
我不敢奢望太多,心存感恩。也不敢想太多,怕是自己一廂情願。
一個人在車裏坐着,不知不覺的天色漸晚。說好的兩個小時,卻并未見晏北烈人。有些擔心,是習慣性的。可知道現不用擔心他,身邊跟着一幫人呢,不會有事的。何況他現在能看得見了,就算有事,他自己也可以應付得來。
又是兩個小時過去了,天已經黑透了。我下車活動一下自己的身體,在車裏坐的都僵硬了。就在這時,有人扶着晏北烈出來。
我快速跑了過去,扶起了他另邊的手臂。本想問怎麽喝這麽多,但沒有問出口。他的事不是我該管的,也不是我能管的。
晏北烈看了我一眼,然後叫我的名字。還沒喝糊塗,還知道我是誰。我看他,沒出聲。而他卻推開了原本扶着他的人,讓他走,不需要他了。
男人看了我一眼,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了。而之前跟晏北烈一起進去的人一個也沒有出來。
“走。”
晏北烈把自己的體重全壓在我身上,還指揮我離開。我不氣,盡管我讨厭酒鬼。
一路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把晏北烈弄上了車,他地不幹了。吵着要坐前面,我怎麽勸也不行。沒辦法,又扶他下來,讓他坐到了副駕上。
我繞過車子上了車,又給晏北烈系好了安全帶,這才發動了車。可是,沒有他的指揮心裏真的沒底。
晏北烈見不動,睜開眼看了我一眼。然後吼我,讓我快點兒。
我不理他,慢慢地發動了車,然後更慢地起步,再然後才出了停車場。時間有些晚了,路上真的車少,人少的。讓我沒那麽緊張,我最怕的就是車多,心就開始慌。
晏北烈突然伸手過來揉了揉我的頭發,誇我開得不錯。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因為我自己都知道我開得不好。
沒理他,也顧不上理他。綠燈,我繼續以最慢的速度上路。不想,晏北烈再一次伸手過來,這一次過份了,居然捏了一把我的臉,還誇我開得好。
“晏北烈,你給我安靜。”
我吼的,在一個人面對他的時候,我還是下意識地會以本真的自己面對他。可能因為之前就是這樣的,現在他不一樣了,可我改不了。晏北烈笑了,大手再伸過來,這一回捏了我大腿一把。
我~~
車子晃了再晃,我感覺自己靈魂出竅兒了。吓得手腳抖成了一片,慌亂中把車停在了路邊。沒有看晏北烈,不是不看,也不是不想,而是被吓得做不出其他的反應。
晏北烈笑了,承認他的笑聲很好聽,有些低沉,又帶着些許的沙啞。但是,此時我沒有欣賞他的好的心情。平複了一下自己拉開車門下了車,讓自己深呼吸,也讓自己找不那麽地害怕。
晏北烈坐在車裏沒有動,見我下了車,并沒有其他反應。就坐在車裏吼我,讓我快點兒,讓他還有事兒呢。氣得我牙都咬碎了,在晏北烈的叫嚣下本來要上車的我繞過了車子來到了他的一側。
車窗是開着的,晏北烈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後我讓他下車,他不動,看着我笑。我氣的失去了理由,但是忍着,想要跟他談談。剛剛我想過了,為了生存,我可以給他工作人。但是, 請他尊重我,不然,再高的薪水我也不幹。
晏北烈一動不動,跟沒見我的話一樣的。我自己都感覺到了心口被氣的起伏不已,拉開車門,另一只手去拉他。不知道為什麽,我真的就把晏北烈給拉下來了。就在他要靠向我時,我躲了,他晃着靠到了路邊的樹上。
我退路幾步,想着要怎麽開口。剛剛他太過份了,我不接受,也不能面對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我早一巴掌拍過去了,如果不是我正開着車,我當時就咬死他。
晏北烈見我瞪着他,居然跟我笑。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我為什麽生氣,還是故意的裝作不知道。
我被氣的上前幾步,擡腳踢上了晏北烈的腿。他沒躲,我實實在在地真的踢到他了。“晏北烈,我不跟流~氓共事。”
晏北烈還笑,感覺像是喝傻了一樣的。我轉身,上車,對女人動手動腳的男人都是孫子,孫子。發動車揚長而去,對借酒裝瘋賣傻的男人,我沒有義務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