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太陽出來了之後,他們就付了錢出發了。
這會兒雪已經停了,他們都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雪。幾個小的玩了一路,最後林川谷沒辦法只能帶着他們禦劍。要不然這樣下去,天黑了也到不了望月城。
“這望月城常年沒有陽光,是名副其實的鬼城。昨天晚上那個老板的話你們也聽見了,這望南派聚集地點定在望月城,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等下一定要小心點。”
“大師兄放心吧,看小爺我遇神殺神,遇鬼殺鬼。”樂知不知什麽時候藏了一個冰溜子,這會兒說着順勢就塞進了林州的衣服裏。
“啊啊啊啊啊啊啊,狗崽子你給我站那!”
林川谷看着沒心沒肺的兩個人,一時間有些擔憂他們真的能完成任務嗎?
“放心,該認真的時候挺認真的。”
仁杞的話并沒有安慰道他,因為他看到江籬已經靠着丹竹睡着了。這仁杞是怎麽帶着他們完成那麽多任務的?林川谷想不通。
他們到望月城附近的時候,天就黑了下來。城裏一片寂靜,整個街道上霧氣蒙蒙的。
“師兄。”
江籬站在那裏看着天空中的淡紫色茶花紋理,拉住了旁邊的仁杞。
“快走!”
仁杞順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趕緊帶着他們往那個方向去。
那是江家的家紋,一般出現家紋多半是有人遭遇不測。所以這會兒江籬腦子有些亂了,這還是她重生之後第一次看見江家家紋。
“二哥!”江籬透過霧氣,看着正在跟陰兵打鬥的江榆。
汝扶帶着劍意擊中江榆身後的陰兵,仁杞衆人也趕緊加入了戰鬥。
“這怎麽打不死!”
打倒的陰兵沒過一會兒就又複活了,江氏七名弟子已經傷了四人。
“他們本就是死的,當然打不死。”
糾纏了一會兒,望南派的弟子終于趕來了。他們在前面燃起了數米高的火牆,一步步的向前把陰兵推到城外。
“江二公子,川谷兄,實在不好意思。”望南派大師兄楚越急匆匆的趕來,臉上還帶着傷。
楚越也沒跟他們多解釋,就趕緊帶着他們去了藏身之處。
“楚兄,這怎麽回事?”
數百名望南派弟子,擠在一個廟中。大部分人都有傷,醫修們一直忙碌着。
“說來話長,半年前不知道從哪來了些陰兵,最初還沒有這麽多。屠了兩個城之後,人數多了起來。整個城的死人都變成了陰兵,我們門派集體出動也無濟于事。後來越打城池失守越多,最後只能躲在這望月城求助。前兩天也來了幾個門派,死傷了幾個人之後就都走了……”
楚越說着咳嗽起來,丹竹連忙上前給他看傷。
“傷及肺腑,得好好養着。”
楚越嘆了口氣,把頭靠在牆上,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貴派長輩們呢?”仁杞給他遞了水過去。
“掌門帶着師叔師伯守着師門出不來,本來是讓我帶着他們出來查看屠城之事的,現在被困在這裏。”
他們這邊說着,江榆江籬這邊已經抱了很久了。
江榆摸着妹妹的頭發,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怎麽了?”
江籬的聲音有些悶:“沒事,就是想哥哥了。”
“傻丫頭,爹還說涅成開放日快到了,要去看你呢。”
江籬從四歲離開家開始,每年就只能等涅成開放日有半個月的時間家裏人可以來看。其他時候就只能等到過年他們才能回去。
“家裏都還好嗎?”
“好着呢,前陣子聽說奪瓊大會你拿了第二名。爹爹見人就炫耀,娘倒是哭了一場,說我們家阿籬得吃多少苦。”
江籬聽着江榆給她說着家裏的情況,一直憋着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江榆吓了一跳,趕緊把人摟在懷裏。
江家三個孩子,他跟大哥江岑都拿這個小妹當命根子寵着。江籬被送去兆雲峰的時候,他還鬧過一陣子。
江籬這會兒看見江榆就忍不住難過,她無數次想過,她死後家裏該怎麽辦。
樂知見她哭着就停不下來了,想上前安慰,又不想打擾兄妹倆好不容易的敘舊。一時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是不是屁股疼?”阿無已經觀察他很久了,終于忍不住湊過來問他。
樂知一臉疑惑的看着他,最後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咬着後槽牙沖他翻了個白眼。我要不是打不過你,你現在就完了。
阿無壓根沒意識到自己讨人嫌了,還在快樂的吃着別人給他的烤紅薯,這東西竟然這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