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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if線其三)

徽月後來醒來,房裏已然不見路今慈的身影,不知道路今慈去了哪裏,只聽說他一次性接了很多任務。将那日誣陷他的小厮都處置了,他都沒有回來。

時間太久,徽月都有點忘記。

只是年幼時訂的那個婚還是退了吧。

這天是徽月的生辰,長衡仙山大擺宴席,美酒玉露,桂花香溢,詩人幻想的所有極限都在這仙宴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宋徽月的未婚夫自然也來了。江繞青,玉樹臨風對誰都很和善,與其餘的世家公子們把酒言歡。一直熱熱鬧鬧的就找不到獨處的時間,徽月是想這件事私下商量,當衆落人面子總是不太好。

宴席終了賓客散去。

徽月想看見的身影也沒看見。

他究竟去哪了啊。

徽月走神,江繞青走到她面前,喝了點小酒,臉色有點紅潤。年少時這個未婚夫比她還矮,現在高了很多,長相也越發成熟。

他說: “好多年不見。人間尚有燈會,月月可否與我一塊同游。”

徽月剛想說什麽,掌門就過來拍拍徽月的頭: “去吧。”

人間的燈會熙熙攘攘,即便身側有人陪着,徽月心思也早已不在上面。

有時候她悄悄踮着腳尖看。看人海中是否有少年的身影。

任務多在人間,人間的燈會這麽熱鬧,他若是有意的話可能會背着劍路過,要一杯酒,談一段風月往事。只是徽月看不見他,人生又哪有這麽多巧合啊。

到燈火闌珊處,有個姑娘喊住他們,問: “姑娘與公子要不要買兩個狐貍面具。這地方有狐仙,沒事就喜歡在熱鬧的地方抓好看的姑娘,若是不想被抓的話就戴狐貍面具。”

她話說得神經兮兮,江繞青笑着詢問徽月。

卻不想徽月對他說: “江公子,我們解除婚約吧。”

聽一聲碎裂,比江繞青反應還快的是碎裂的狐貍面具。徽月看過去,見這買面具的姑娘低頭道歉,頭發有點卷,小麥膚色,語氣很是慌亂。

江繞青低頭看了她一眼,對徽月溫聲道: “月月。是我哪裏不好嗎”

徽月道: “你很好。只是我……我有喜歡的人了。這門親事是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訂下的,只是玩鬧罷了。現在長大了解除也好。說不定江公子以後也會遇見喜歡的人。不要因為我而放棄了。不是嗎”

江繞青壓抑着語氣道: “我們的婚事。你真就當這是玩笑嗎”

徽月有點被他吓到。

面具姑娘上前來勸阻: “江公子莫要着急。宋姑娘或許只是無心之言。”

徽月敏銳地察覺到不對,不是: “你怎麽知道我姓宋”

對方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江繞青推開她: “秦小淩你給我閉嘴!”

徽月道: “你們認識”

那兩人對視一眼,江繞青笑着解釋: “之前在人間除妖,這姑娘幫過我一次就認識了。沒想到會在這遇見。月月,你現在告訴我,你剛剛只是在開玩笑。長衡仙山與共寂山交情向來都好,我們的爹娘才會給我們訂下婚事,怎能說取消就取消。”

徽月總覺得這兩人關系沒有這麽簡單。

江繞青不肯,事情就有點棘手,大不了回去和爹爹說,徽月是這樣想的。

就在這時候,人流密集的街道突然傳出人的叫喊: “快跑!狐仙來了!”

紅燈籠挂滿小樓,燈火與夜色交織在一起。美酒的芬芳飄滿整個夜空,纏繞着狐仙的腿。那是很大的一只龐然大物,說是狐仙,其實更準确的應該說是狐妖。通體雪白,有小樓的幾倍那麽大,走到哪,哪裏的小樓坍塌。挂燈籠的線纏繞着它的小腿。

只是走了幾步。

下面的民衆惶恐不安,菜簍子灑了一地,狐貍面具也來不及戴。

徽月只是往上看了一眼,就與這狐仙猩紅的雙目對上。

江繞青拔劍: “大膽妖孽!還不快束手就擒!”

狐仙二話不說就叼起宋徽月,高樓倒塌的沙石散去,連着秦小淩也消失不見。

江繞青跳到屋頂上去追,狐仙将兩人帶到懸崖邊。

徽月想辦法與之周旋: “你現在放開我還來得及,吃掉我除了會讓你被長衡仙山的人追殺沒有任何好處。”

狐仙的眼珠子滴溜溜轉,桀桀笑道: “誰說沒有好處了但可惜只有吃掉你之後才知道了。”

秦小淩也在掙紮: “放開我!抓我幹什麽!我跟你又沒仇恨!”

狐仙笑道: “這話你騙騙別人就好了,我修行千年世間情愛怎會逃出我的法眼。我看那修士對你可是很上心。可真有意思,兩個相好,我倒要看看修士是否真是他們所說的那樣中青重義。”

靠近懸崖邊緣,狐仙站立起來,尖長的爪子抓着徽月和秦小淩。

江繞青要是靠近一步。它抓着她們的手就越緊。

狐仙尖銳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修士。看你這麽癡情我給你一個選擇,只放一人,你是選擇左邊那個還是右邊那個呢。”

江繞青冷笑,直接飛身砍在狐妖的脖子上: “還是少信口雌黃。你作惡多端,今天我就在這收了你。”

不愧是修士,速度很快。

狐妖慘叫一聲松手,徽月摔在地上,胳膊磕出了血。

她艱難地想要爬起來,擡眼就看見江繞青扶起離他最近的秦小淩。

秦小淩明顯是被吓到了,倚在江繞青懷中瑟瑟發抖。

有時候真的很想那名少年,那個在冰湖底下親吻她的少年已經好久沒看見了。

徽月咬牙本想爬起來。

原本瀕死的狐妖跳起來,咬向宋徽月。

江繞青大喊: “月月!”

揮出一掌,狐妖是死了,徽月身下的石塊也被他震碎了。

總算是看清他了。

徽月還以為自己要死,便宜了這狗東西。

就在這時候,身子墜落,她手被人拉住,徽月下意識以為是江繞青,擡眼一看發現是路今慈。

他手大了很多,拉住她的手腕,孔武有力。

少年壓低聲: “宋小姐。抓緊我。”

徽月指尖扣緊對方的手指,又聽路今慈說: “抓不緊也沒關系。我會抓緊你。”

他一用力,徽月就被拉上來,甚至沒讓她感覺到半點不适。

徽月呼吸緩了緩,就聽見江繞青喊道: “月月,你沒事吧”

江繞青丢下秦小淩,直接跑過來,路今慈阻擋在兩人的中間,面色不善地看着江繞青。

江繞青笑道: “謝謝這位小兄弟出手相助。這位是我未婚妻,還請小兄弟交還給我。”

路今慈冷笑道: “你是妖怪,是妖怪就不要冒充人了。礙眼。”

說着就将江繞青和秦小淩一起丢下懸崖。

徽月欲言又止: “你怎麽……”

路今慈轉身來,壓低聲: “你在怪我嗎”

徽月搖搖頭: “我不是怪你。只是江繞青畢竟是共寂山少主。要是計較起來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

路今慈認真道: “我不怕他們。”

徽月只當他在安慰輕輕嗯了一聲。誰想走回燈會就見幾個青年圍着他們。最開始以為是一些喝醉酒的浪蕩子,沒想到這幾人上下将路今慈打量一番,欣喜道: “果然是果然是,我就說我沒有認錯。”

徽月正一臉懵,青年繼續道: “這不是前幾日殺出來的劍道天才啊!聽說還是長衡仙山的。”

“真的嗎那不是一個很小的門派嗎我聽都沒聽過。”

“肯定是真的我親眼目睹。這位年紀輕輕就拿下了劍道魁首!我記得那天大會結束的時候他沒走,像是在等什麽人。那人直到結束了也沒來。我被我爹叫去幫忙的時候看見的。”

路今慈聲音很冷: “我沒等。”

他們剛剛有多興奮現在就多心驚膽寒,生怕惹怒了他。

徽月回憶了一下。前幾日本來是要去看今年的劍道魁首是誰。只是快到生辰了鳶兒讓她好好準備一下就沒去。

沒想到他在。也沒想到他等了這麽久。

徽月道: “抱歉了。那天我有事。”

路今慈咬牙: “是他們喝醉酒在這亂說話。”

他會這麽說,徽月已經習以為常了。

路今慈跟上她,徽月覺得他有話要說就停下了。

沉默了許久,少年從背後拿出一個簪子。是個玉簪,渾身白潤通透,簪尾的雕花還發着淡藍色的幽光。這一看就是法器,還是衆仙門比武大會上得到的,必然是非同凡響。

路今慈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喜歡嗎”

徽月道: “喜歡。”

路今慈沉聲說: “那我呢。喜歡嗎”

徽月愣了片刻,擡眼注視着他。

少年面龐在燈火中模糊又清晰。狐仙破壞後,燈火會依舊繼續進行,大紅的燈籠挂在橋樓上,瓦當與瓦當之間。與眼前之人相融,就像是一幅畫。

徽月揚唇笑了一下,轉過身去: “你猜。”

她手背到身後,頭回過來,見路今慈站在原地: “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眼前出現黑影。

路今慈攬住徽月的腰,吻住她的唇畔,徽月能嗅到他身上的皂角氣味,很好聞。

與冰湖那次不同,這次更熱。

她鼻息随着呼吸的頻率越來越熱。

徽月睜開眼,有意無意道: “你拿什麽說服我爹。我爹雖不管我喜歡誰,但是肯定不會允許我嫁給保護不了我的人。”

路今慈漫不經心道: “所以,我在來找你之前,将十天幹十二地支都打了一遍。”

不知道他是如何以這麽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這麽驚悚的言論。

徽月這會是真愣住了。

路今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占有欲很強: “月月。此生此世,誰也不能将我們分開。”

那就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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