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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辜憨憨X女親衛

辜興明的訓練效果十分好,以至于秦元旻下令各地兵營都要效仿。一時之間,辜興明的威望更上一層樓。

平國公府的門檻都被人踏破了。

門檻:“……”抱住可憐的自己。

而辜興明呢?

他還在訓練。

用辜興明的話說,就是“養兵千日,就要訓練一千日,一日也不能放松”。

吳武:“……”這個精神真是讓她佩服的不得了。

但由于要各地推廣,辜興明把手下得力的将領和親衛軍幾乎都派出去和各地兵營的将領交流成功經驗去了。

一時之間,兵營裏面人手緊缺,一個人恨不能掰成八個人用。

辜興明身邊只剩下了吳武。

加上辜興明和家裏鬧掰了,幹脆小厮都不帶了,自己躲到軍營了。

于是,只剩下吳武的意思就是,吳武早上不僅要和辜興明一起練武,還要伺候他洗漱,白天給他端來一日三餐,抽空給他洗衣裳,晚上伺候他洗澡……

吳武:“……”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別的瑣事倒好說,只是伺候他洗澡……吳武犯難了。

她雖然自覺臉皮很厚了,但看到辜興明茂盛黑森林下的小兄弟時還是覺得……她怕不上要長針眼了吧。

她臉皮厚,但也不至于厚到這種地步。

辜興明也不知道為什麽,本來挺正常的事情,兵營裏兄弟們一起下河洗澡,有時候還比一比大小呢。(當然每次都是辜興明勝出)

但吳武一瞧,他就尤為地覺得不好意思,甚至……起了點反應。

辜興明給了自己一嘴巴子,他這是想什麽呢?觊觎自己的親衛兼兄弟?雖然吳武确實長得白皙幹淨……辜興明趕緊打住這個念頭。

背過身,辜興明把脫了的衣裳重新披上,聽着吳武把燒好的水倒入澡盆中,說:“出去吧。”

吳武答應着,一溜煙跑了。

澡盆裏水聲嘩嘩作響,辜興明的心緒也跟着煩亂,這都什麽事兒啊?

果然是兵營待久了,待出毛病來了。但讓他回家……他真不想回去。平國公府處處豪奢,處處講究,也處處和他格格不入。

和家裏鬧翻,不光是為了侯四的事情……

當他得勝歸來,府上大擺宴席招待他時,他用的飛快,一雙筷子都掄出殘影來了。在塞北待的好久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飯菜了。

他抓起大蝦,連皮帶殼一起吞了,北地哪有這麽好吃的飯菜呢?但他聽到一聲輕嗤,他擡起頭,甚至能看到自己兄弟眼神當中還沒有收好的輕蔑和不屑。

再看看父親一臉尴尬地笑,母親撇開的頭,他的一顆心都冷卻下來。

他是家中三子,上有兩個哥哥,下有三個弟弟,不占長也不占幺,正應了那句爹不疼娘不愛的俗語,所以他十一歲要求上戰場才能被父母同意。

看看家裏的反應,他沒什麽久留的意思,直奔主題講了完成和侯四婚事的事情,後來就徹底鬧掰了。

直至現在,他也不願意回去……

辜興明回過神來,看看涼了的洗澡水。在澡盆裏泡得再久,一身火氣也沒辦法下去,他收拾收拾出來,打了套拳,一身火氣稍稍緩解,他才睡了。

明天還要早起訓練。

#

派出去的将領不僅去交流了經驗,還帶回了一些各地的将領。

畢竟說是說,做是做。各地兵營要推行這樣的訓練模式還得看看辜興明的兵營實際是什麽樣的。

各地總兵給皇帝上了折子,要求進京來看看,也是不服氣辜興明,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憑什麽指揮他們練兵啊。

皇帝準了。

辜興明當然得對各路總兵的到來表示歡迎。

但心裏也知道他們這是來者不善,和吳武抱怨兩句:“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吳武噗噗直樂,同時覺得辜興明表面上憨,實際上心眼也不少,對各地将領的用意了解的一清二楚的。

笑過以後,吳武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她爹可是要把她嫁給江南總兵的兒子來着。

但轉念一想,她都在塞北待了兩年了,江南總兵又不是木頭樁子,還能老杵在一個地方?說不定早升官或者死了呢。(吳武祝他早點死)

辜興明看着吳武明媚的笑容,心裏又是一悸。甚至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自己該不會喜歡男人吧?

#

不等辜興明想明白,平國公府又來人了。

辜興明的名聲在京城裏都傳開了。

這個兒子再不好,平國公也只能作為老父親摸摸原諒他。

辜興明聽見平國公府來人,比聽說各路總兵要來還頭疼,對吳武道:“你就說本帥不在。”

吳武:“……”你不在兵營還能在哪兒?你敷衍也找個像樣的借口吧。

辜興明沒辦法了,道:“你編個理由,把人打發走,快點!”

不會撒謊的吳武:“……”你逗我?我能編什麽理由?

辜興明和吳武兩相對視,都從彼此眼裏看出深深的疲憊。

最後辜興明咬咬牙:“大丈夫沒有做逃兵的,叫他們……進來。”

吳武:不知道的以為要去上刀山下火海呢。

吳武把人領進來,來人是府裏的管家蔡伯。

辜興明:“蔡伯,本帥實在忙于訓練,走不開,家裏的好意本帥心領了,吳武,送客。”

吳武:“……”你這都不帶換氣的啊。

吳武示意蔡伯出去。

蔡伯不走,道:“國公夫人病了,請您速速回去。”

吳武站住腳步,看向辜興明。

辜興明信他才有鬼,回回都這一招。這說辭也就吳武信。

蔡伯臉色越發焦急:“國公夫人真的病了,太醫說是風寒入體,太醫去了四五回也不見好。每天抓……”

辜興明無語了,越編越像真的了。

吳武看蔡伯臉色不像假的,試探着問:“您要不回去一趟?”

辜興明瞪了他一眼。

蔡伯見有人幫腔,語氣越發真摯焦急。

辜興明見這架勢,知道他不回去,蔡伯怕是也不肯走。

辜興明捏了捏眉心,道:“回。”他在塞北待了十多年,也沒見家裏這麽着急叫他回去。

蔡伯歡天喜地地備好馬車,請辜興明上馬。

辜興明瞪了一眼吳武:“去牽馬去。”又補充了一句:“兩匹。”

吳武有點後悔了,她管着閑事幹嘛?她不也是看辜興明為了一個死去的小姐,天天待在兵營,有家難回,就一時沖動了嗎?

看這個樣子,辜興明還要拉着她一起去。

辜興明:要死一起死。

吳武:“……”

吳武牽了馬,辜興明翻身上馬,吳武跟上。

蔡伯老胳膊老腿,實在騎不了馬,走了車轅,跟在後面。

心裏有氣的辜興明騎的飛快。吳武認命地跟着。

騎了不到半個時辰,到了城門口辜興明才慢下來。

吳武都有點受不了了,急行軍也不待這麽趕的。而且辜興明的馬是汗血寶馬,撒開蹄子,跑的飛快,吳武為了追上他,連人帶馬都快累吐血了。

再不到城門口,辜興明就得自己回家了。

吳武将成為第一個累死在京郊的親衛。

辜興明帶着吳武穿過京師繁華的街道,來到平國公府的大門口。

吳武看着雕梁畫棟的公府大門,忍不住感嘆:“這也太氣派了。”吳武自認為也是镖局的大小姐、富家千金,但镖局大門和這裏一比……簡直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就是江南總兵的大門口都比不上這裏的一半。

辜興明看了吳武一眼,罵:“出息!”心裏為了她多嘴而生的氣倒是去了一半。

仆從連忙接過辜興明的馬鞭,過去牽馬。

但這馬常年待在軍營,脾氣大概也随主人,根本不讓仆人伸手。

吳武看不下去了,踢了馬一腳:“聽話。”汗血寶馬被踹了一腳後老實了很多。

仆人詫異地看了吳武一眼。

吳武解釋:“我有時候牽着自己的馬出去溜溜,也會順道帶着将軍的馬一起,所以馬認得我。”

仆人:“……”他驚訝的是這個嗎?他驚訝的是吳武敢踹辜興明的馬,還當着辜興明的面。

辜興明去見“病了”的國公夫人,吳武則去茶房吃點心。平國公府的點心,比傻徒弟孝敬的還好吃。

辜興明一進靜怡堂就見到國公夫人活蹦亂跳地打牌呢,旁邊幾位夫人他不認識,一位夫人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粉紅襦裙的女孩兒。

辜興明:“……”有種鴻門宴的感覺。

果然,下一刻國公夫人開口:“這是你表妹珍珍。你們年齡相仿,能聊到一塊去。你帶着珍珍去後花園逛逛。”

辜興明:“……”

“一看表妹就是常來常往,哪裏用我帶着啊?”辜興明一邊試圖推辭,一邊伺機逃跑。

國公夫人:“珍珍你帶你表哥去逛逛後花園。”

辜興明:“……”非得逛後花園不可嗎?

辜興明本來也想着成家立業,但看到俏生生一臉嬌羞的姑娘時什麽心思都沒了,和侯四也是這樣,難不成……他真的喜歡男人?

辜興明得出結論,朗聲道:“娘,兒子不喜歡女人,就不讓娘跟着我操心了。”

石破天驚!

國公夫人差點沒被茶水嗆死:“你說什麽?”

“我喜歡男人。”辜興明一點不扭捏,“不耽誤好人家的女兒了。”

國公夫人氣得手抖,指着他:“你再說一遍?”

聽到消息的國公爺也帶了人趕過來:“你不想成婚,也不能拿這個借口糊弄我和你娘啊。”

世子等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勸。

辜興明:“我喜歡的人就在門外。”

辜興明轉身往外走,國公爺追在他後頭:“你把話說清楚。”

辜興明頭也不回,來到茶房吃點心的吳武,一指:“我喜歡他。”

吳武差點被點心噎死。

第一反應她女兒身被發現了?

再看沖進茶房的衆人一臉驚愕。

吳武:該不會辜興明說喜歡他?喜歡……男人?

國公夫人沖進茶房,又哭又鬧,對着吳武一頓撓。

吳武左躲右閃,不敢還手,心裏哀嚎:她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她為什麽要勸辜興明回來?

辜興明攔住國公夫人:“兒子有了喜歡的人,娘也不用操心兒子的終身大事了。娘應該高興。”

高興個屁!

吳武被衆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焦頭爛額吼出一句:“辜興明,我不喜歡你!”

場面安靜了。

這什麽情況?辜興明被人拒絕了?還是個男人?

辜興明眸光一沉,語氣還是不疾不徐道:“以後會喜歡的。”

吳武恨不能捂住耳朵,天啊!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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