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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我被那些女人狠狠的嘲笑了

不知道做好事是有怎樣的魔力,最近我越來越貪戀這種感覺。我從最初購買學習用品,到後來把自己的手工制作、書畫作品都郵寄過去。有時候我會急于想知道謝禮收到這些愛心物品時候的樣子,也會焦急的等待謝禮送給孩子們之後發回給我的分享照片。

我有時候會把自己腦子裏構想出的天真快樂的童年和美麗和諧的地球畫出來,雖然筆法笨拙,卻完全配得上送給孩子們。他們也願意模仿我的畫,然後畫好再讓謝禮給我寄回來。我會在收到他們的童心作品之後打電話過去,一個一個把他們表揚個遍。謝禮蹲在他們旁邊開心的笑,而我們倆卻沒有多少私下的交流,仿佛我們是他們的父母,一切話題都圍繞孩子。

有一次郵寄了一份瓶繪,是将彩色的顏料塗在敞口的陶瓷瓶上,然後曬幹再漆上亮油。由于比較重,我沒有準備很多個,只是畫了三個郵寄出去。兩天之後,謝禮的電話打過來。首先對我的行為表示一番感謝,這是他慣常的做法。之後就開始對我的作品評頭論足起來,言外之意,我畫的太醜了。可這是給小孩子的作品,我不覺得醜一點有什麽不好,畢竟要比小孩子畫的好很多。

“可是你在為難我。”謝禮在電話那邊說道。

“我沒有呀!”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我這句話聲音稍大,周圍一起進餐的同事紛紛朝我這邊看過來。“我怎麽可能是為難你。你今天怎麽了?”

“只有三個瓶子,那麽多孩子,我給誰合适?”他那邊放低了聲音說。

“随便呀,你願意給誰就給誰呗。眼睛看不見的就不用給了。你覺得醜,那麽年齡大的也不用給了……”我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頓。

“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麽?”他又問。

“拜托,大哥!我在這裏獻愛心做好事,你除了要求質量,怎麽還要求起數量了?”我有點生氣,不知道這一天老謝到底發了什麽瘋。

旁邊的小鶴突然間神秘的笑笑,然後環顧一圈,對其他人說,“不用問,肯定是謝禮。只有他才能這麽不分時間段,想打電話就打電話。”

“他倆還有聯系哪?”另一位同事問到。

“對呀!你不知道?他倆好着呢!要不是謝禮回家了,他倆這會兒說不定手都拉上了。”小鶴說完,周圍一片哄笑。

我臉上一陣紅熱,環顧四周,看見遠處的顧雨辰正在看我,我趕緊低頭回避他的眼神,心裏一陣敲鼓,卻不知道應該怎麽繼續和謝禮的通話。

“算了,先這樣吧。”謝禮匆匆收線。我完全沒有聽到他剛才說了些什麽,只知道此時此刻,我這份午餐是沒法繼續吃下去了,因為全食堂的人仿佛都在議論我和謝禮的事。我站起身要把飯倒掉,擡頭卻迎來了顧雨辰的笑臉,他已經吃完走過來。

“怎麽不吃了?”他嘴角輕輕上揚,像是微笑,卻也像是嘲笑,我完全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

“吃飽了。”我皺皺眉,輕聲回答。

“剩飯很丢臉的。”他笑起來,俯在我耳邊輕輕說出這麽一句,然後徑直走出食堂。

身旁坐着的女生們簡直要笑哭了,一個個笑得東倒西歪。小鶴趕緊拉住我的手拽我坐下,“吃完吧,你現在就是剩飯都有人管了。”然後也同其他人一樣狂笑起來。

我只好再次坐下,大口大口的将盤中餐吃掉。然後擡頭告誡她們,“笑什麽笑,光盤行動嘛。”

我很是沮喪,認為謝禮今天的電話非常無理。突然就不想跟他再有什麽糾纏,因為總是無意中成為同事們的笑料。他畢竟身在遠處無所覺察,而這些事就發生在我身邊,我如何躲得過大衆的目光。三人成虎,我是知道這句話的含義的。“他倆好着呢”,小鶴這句話仿佛千萬根長針刺向我,讓我一時間被大家冠上“謝夫人”這樣的标簽,以至于我今後走路都要躲避他們箭一樣射來的目光。

晚上下班,我特意走的晚一些。這種郁悶心裏不知道要怎樣發洩出去。一個人默默的在辦公室坐着,外面銷售辦公室剛剛關上燈,整個公司只有我這裏還有微弱的光亮。孤單,更多的卻是寂寞,因為心裏一下子空了。

聽到咚咚咚的聲音,我擡頭,吓了一跳。一個高大的黑影杵在門前,直到張口,有磁性的男中音才提醒我是個熟人。

“顧主管,還沒走?”我擡起頭看着那個黑影。

“你不是也還沒走,我載你去吃宵夜吧。”他側身倚着門說。

“沒心情吃。”我繼續低頭看着電腦上的文件,不想說話,因為真的很失落。

“沒心情也要吃飯呀,吃了心情就好了。”他笑說。

“你當我是個吃貨,才不是,我有很高的追求。”我沒有擡頭,仿佛自言自語。

“中午就沒吃好,別晚上也不好好吃?走,想吃什麽,你随便挑。”他堅持道。

“可是你為什麽要請我呀?而且我為什麽要你請呢?”我擡起頭問。

“因為工作需要呀,你是我們的通路指導員,我必須把你招呼好。而且,我也沒吃飯,正好沒人陪。所以,一起喽!”他說的很輕松,我感覺他應該沒有嘲笑我的意思,畢竟他根本沒見過老謝本人,應該不會對我們倆的緋聞有什麽特別的想法。

我迅速收拾好東西,拎起包,關上燈,随着顧雨辰走出辦公室。可是吃什麽,我沒想好。不過我突然有了一個特別的想法,我想吃大排檔。“吃大排檔怎麽樣,我知道有一家燒烤不錯。”我試探着問問他,想看看他這樣的人,能否願意去吃街邊攤。

“好呀,沒問題。”他看看我,露出好看的笑容。

這下子換成是我愣住了。我只是随便那麽一說,他竟然同意跟我去那種地方。仿佛是每天出入于皇宮大殿裏高高在上的君王,突然要體恤民情,跑到民間微服私訪一樣。

“這種地方對于你來說不方便吧,好像有點髒亂差。”我試探的問到。

“不會呀,偶爾吃一次沒什麽。吃什麽不重要,關鍵是和誰一起吃。”他說完又看看我,笑容溫和,仿佛要把我融化掉。

那一晚,我吃的非常開心,仿佛忘掉了所有的不快。我就那樣随意的吃着,絲毫不會在意自己是什麽形象。而顧雨辰就坐在身邊陪着我吃,看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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