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了窗戶撒在臉上,暖烘烘的。
鳳天藍微微的睜開一條細縫,聞着房間裏散發着淡淡的香氣,猛的一機靈從床上坐起身,雙眼有些茫然的望着四周,這裏是,哪裏?
看着自己身上蓋着的被褥,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這是怎麽一回事,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冰窖裏,凍的快昏了過去,後來,出現了一名身穿黑袍的男人。
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還完好的穿在自己的身上,不僅松了口氣,枕頭的旁邊,還放着自己半邊面具。
為什麽,她就記不得在冰窖裏還發生了什麽事呢?
鳳天藍秀眉疑惑的皺起,一手翻開自己身上蓋着的被褥起了身,仍然覺得自己身上透着些許寒氣。
看着房間裏的擺設,簡單而不失儒雅,這房間的主人,倒是個不俗之人,只是,卻用那麽低俗的手段将自己抓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鳳天藍揉了揉額,這麽也想不通前身到底得罪過什麽人!
門,輕輕的敲響。
鳳天藍怔了下,連忙将一旁的面具戴到臉上,門外,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王爺,你醒了嗎?”門外,一道柔柔的女聲響起。
還沒等她回應,門便被推開,看着推開門走進房間一名年紀大概十七,八歲的綠衫少女,容貌清秀,臉上笑容盈盈,卻讓鳳天藍的心裏升出幾分警惕。
“你是誰,這裏是什麽地方,帶本王來這裏,有什麽目的?”鳳天藍微咪起雙眸,聲音冰冷的開口。到底是誰抓她來這裏?要是為了什麽?鳳天藍的心裏有一大堆的疑問。
“奴才綠裳,這裏,是鳳仙宮,也是,我們憐星閣閣主所住之地。”看着一臉冰冷的鳳天藍,綠裳嘴角邊的笑意不減,一字一句的如實告訴。
憐星閣,一聽到這三個字,鳳天藍的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這是自己讓紅他們去查,卻查不出結果的組織,只是,為什麽,要找上自己。
想到那一次的刺殺,也是自己第一次聽到這組織的名字。
“綠裳姑娘,不知可否帶本王見見你們的閣主?”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已經被帶到這裏來。看他們的樣子,若真的想除掉自己,也不用大費周張,她倒要看看這憐星閣的閣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鳳天藍收回有些混亂的思緒,氣勢猛的大變,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
看着氣勢瞬間轉變的鳳天藍,綠裳眼神一轉,微福了下身,手向前一揚,側過身子,嘴角仍挂着抹溫文的淡笑,“王爺,請随綠裳前來。”
一走出房間,眼前白晃晃一片,鳳天藍連忙伸手捂住眼,待雙眼能夠适應,這才看清,牆壁上,竟然鑲嵌着無數閃爍着光亮的夜明珠。難怪那麽閃。
一路走來,所見之處,無不用一個詞語形容,金碧輝煌。比起皇宮,還過之而不及。
對那位神秘的閣主,鳳天藍的心裏多了幾分好奇,這樣壯觀的裝飾,讓人咂舌,也讓人驚嘆。這憐星閣,更像是一座諾大的宮殿,難道,這裏就真的如像藍所說的武器世家嗎?
走在長廊上,偶而能看到一兩名相貌妖嬈的男子走過,院子中,生長着各式各樣的花草。千奇百怪的假山。
鳳天藍跟在綠裳的身後向前走去,左拐右彎,看着周圍的景色,越來越奇特。
這裏,到底會是什麽樣的地方?
“來了嗎?”一道輕飄飄的女聲順着風吹進耳朵裏。
眼前的門,咯吱一聲自動在她們的面前打開。
“王爺,閣主就在裏面等着王爺,請吧。”綠裳微微讓開身子,低下頭,退到一旁。
看着眼前的房間,不如說是大廳,鳳天藍微皺了下眉,稍猶豫了下,提腳跨過門檻。
眼前的一幕,讓她不由的停住了腳步。
看着在自己左右兩側各站滿着俊男美女,男人女人各站一排,個個容貌出色豔麗,身上的服飾統一的白色,看起來的确是賞心悅目,只是,美的有點不真實,給人的感覺,冷冰冰的。
“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鳳天藍轉頭望去,看着高坐在椅上懶散的半斜靠着身子的女子,身材邤長,頭頂一個鑲紅寶玉金冠束着發,一身紫金繡袍,容貌跟在場的女人比起來,還要美上幾分。
“憐星閣閣主,久仰。”原來,這就是憐星閣閣主。果然聞名不如一見。
“王爺,本閣主,還入的了王爺的眼吧。”女人嘴角微微一勾,一臉似笑非笑。
“閣主,你特意在本王成親之日帶來府上,不會是想跟本王說這些吧。”鳳天藍看着神情懶散的女人,眼裏閃過一抹冷光,語帶嘲諷的輕扯嘴角說到。
自己在成親之日突然鬧出失蹤這一事,他們會不會誤會自己,雖然,她心裏不是很喜歡這門親事,但,她也不希望因此而讓自己跟洛家結下仇怨,更也不希望因此傷害了子墨他們。
“清泉過來。”高椅上的女人似乎沒聽見似的伸出手指勾了勾。
聽着耳旁一道柔柔的男聲響起。
鳳天藍不僅一怔,這道聲音,這麽跟在冰窖裏聽到的聲音那麽像。
看着從排裏走出的一名男人,鳳天藍的雙眼微微咪了下,看着他緩緩的走到女人的面前,就在她的面前坐到女人的腿上,微微愣了下,他不就是那個在冰窖裏的妖精男人。
“王爺,還滿意清泉的伺候嗎?”半靠在女人身上的妖精男子朝着鳳天藍抛了下媚眼,聲音無比妖嬈的響起。
鳳天藍暗暗咬牙,這個可惡的男人,到底都對她,做了什麽?
鳳天藍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後來還發生了什麽?
“清泉,知道該怎麽做了。”女人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清泉嘴角微揚,溫順的點了點頭,一襲耀眼的紅衫,款款的朝着鳳天藍的方向走了過去。
鳳天藍眉一挑,看着一襲紅衫,朝着自己媚笑走來的清泉,瞥了瞥嘴,心下冷哼,他還沒有冷飛雪那妖孽媚惑呢?可是,他們,真的做了嗎?
“在冰窖裏,我們有做過什麽嗎?”那時候,自己只記到他好像咬了自己,然後,她就被凍暈了過去,接下來還發生了什麽,自己腦子裏一點印象都沒有。
“王爺可真無情,清泉為了王爺做了那麽大的犧牲,真讓清泉傷心呀。”看着鳳天藍疑惑的眼神,清泉憂郁似的撫額,臉上寫滿着“你這負心人”的大字。
鳳天藍挑起眉,看着一臉好像是自己對不起他似的清泉,心裏更是疑惑,自己有做過什麽嗎?還是他們之間真的發生過什麽?
看着鳳天藍微皺起的眉頭,清泉媚眼一閃,淡笑着來到鳳天藍的身旁。滿意的看着她僵住了身體,一臉怒視自己的神情。
臉頰處的溫熱讓鳳天藍的身體有些僵硬,眸光一寒,伸出手使勁的擦了擦他所舔之處,秀眉皺的死死的,看向他的眼神,寒氣四濺。
清泉也不在意鳳天藍的舉動,妩媚一笑的轉過身,雙眼一凜,猛地伸出手掌朝着鳳天藍揮了過來。
鳳天藍的身體反射性的一閃。
“你幹什麽?”鳳天藍躲閃到一旁,一臉咬牙竊齒,竟然偷襲她。
“王爺,剛才是僥幸,現在,可沒那麽幸運了。”清泉媚笑了聲,眼神一冷,動作快如閃電的向天藍襲來。
清泉的掌風淩厲而招招致命。
鳳天藍左右躲閃着,眼裏閃過一絲狼狽,這個可惡的男人,根本是在耍她。
看着一臉憤憤瞪着自己的鳳天藍,清泉嘴角勾了勾,唇一抿,三枚銀針夾在手指間。
“王爺,你可要小心哦。”清泉很“好心”的提醒,手一揮。
“嘩”的一聲,看着那三枚劃破空氣朝自己射來的銀針,鳳天藍猛的向上一躍,竟然跳高了幾米,只聽“碰”的一聲,身後,一道身影砰然倒地。
鳳天藍的雙腳剛一落地,想到剛才,心裏還有些驚訝。她,竟然有武功。其實,自己心裏多少還是知道這前身有武功底子。只是,自己穿過來之後,因為容貌的關系,自己對武功根本沒在意過。
看來,在這世界,自己若是沒有武功防身,自己就只有被宰的命運。
看着周圍的人,自己的人都死了,竟然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個個神情漠然的站在一旁,連眼珠子動都不動。
這些人,這麽都那麽冷血。
就這麽一閃神間,肩膀上一痛,身子半蹲在地,鳳天藍的痛得皺起秀眉,咬緊下唇,冷瞪了一眼媚笑的清泉,伸出手,将肩膀上的三枚銀針拔落。
被暗算了。口腔裏充斥着腥甜的血腥味,“噗”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看着地上那抹血色的紅,鳳天藍微咪起眼,伸出手擦拭了嘴角。
“就憑你,也配當他的徒弟,若是他知道,自己多年教導的徒兒如此不堪一擊,一定,會很失望吧。”女人的嘲諷聲冷冷的響起,猶如一把冷劍直刺鳳天藍的心底。
狠狠的擡頭,看着女人一臉嘲諷的眼神,聽她的口氣,好像認識自己的師傅白陌塵,雖然,前身對白陌塵不冷不熱,但,自己這麽也不能給他丢臉。不為什麽,就是不想看到那張淡漠的臉上浮現失望的神情。
而被人這樣看輕,鳳天藍的心裏也不舒服。緩緩的閉上雙眸,讓自己的思緒慢慢的沉澱,腦海裏,浮現出一幕幕白陌塵教導自己己練武的情形,一招一式,如電影般在腦中播放了一遍。
“清泉,還站着做什麽,動手。”看着鳳天藍,女人危險的咪起眼,朝着清泉命令道。
清泉的目光銳利冷酷,犀利的掌風毫不留情的劈向鳳天藍的天靈蓋。
看着不知躲閃的鳳天藍,女人的嘴角向上一揚,下一刻,僵住了身體。
“不錯嘛。”三枚銀針直抵喉嚨之處,女人愣了下之後,低低的笑出聲。毫不掩飾的贊賞。竟然在清泉動手之際,以瞬間的移動來到自己的身邊,挾持住自己。這瞬間移動,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會這一招,沒想到,他竟然教了她。
“閣主。”
女人擡了下手,殿裏站着的衆人默默的退到一邊。
冷酷的掃了眼殿中的衆人,鳳天藍的雙眼危險的咪起,看着女人,在她的眼裏,沒有絲毫的驚慌與憤怒,這個女人,真的不是簡單的人物,手裏銀針因為緊張而滲透肌膚,一滴滴鮮血順着手掌心滴落。
“擒賊先擒王,你輸了。”她在賭,若是自己輸了,她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不錯,看來,你沒有我想像中的弱。”
女人拍了拍手掌,神情喜怒難測,卻讓鳳天藍的心生一寒。
“現在,你能夠老實回答本王,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心裏隐隐的有種不好的預感,鳳天藍的眼更冷,手裏的銀針更紮入肌膚幾分,血液滲着肌膚滴落。
“鳳天藍,你以為這樣就能對付我嗎?”女人淡淡一笑,雙手反轉一動。
鳳天藍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內力直貫手心,手一陣麻痹,嘩的一聲三枚銀針掉落在地。一手捂住麻痹了的手,鳳天藍的眼裏,閃過一抹絕望。
“雖然,還是很弱,不過,你合格了。”
耳邊,女人的話輕飄飄的響起。
鳳天藍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在說些什麽?
“本閣主還有一個名字,人稱逍遙子,是你師傅白陌塵的師妹,按輩分來說,你該稱我一聲師姑。”逍遙子看着鳳天藍一臉的呆愣,嘴角微微一揚的解釋道。
“你,是師姑?”鳳天藍不由的多打量她幾眼,這個人,也不過十八,九歲左右,年紀跟自己比起來差不多大,這麽會成了師傅的師妹呢?
而且,前身是在八歲的時候跟在白陌塵的身邊,在她的記憶裏,似乎從沒這個人的存在。難道,會是白陌塵這幾個多月來新收的徒弟。但,那也不可能呀,這女人的武功,看起來就比自己強上好幾倍。
看出鳳天藍的懷疑,逍遙子微微一笑的輕挑眉頭,似感嘆似懷戀的道,“我記得自己剛看到你的時候,你才不過八歲左右,不愛說話,總是低着頭。”
逍遙子比了比身高,目光裏,卻透着鳳天藍看到遙遠的過去。
看着鳳天藍左臉上的面具,想到初見鳳天藍的時候,她性格孤僻,總躲在角落,自己那時候,也沒有多關注這毀了容貌的小女孩。
只不過是後來知道她有着尊貴地位的王爺身份,才會多注意了她幾眼罷了。
“那你為什麽抓我來這裏?”就算她說的話是真的,但,她卻用那樣的手段抓了自己,要是為了什麽?
“為了他。”看着鳳天藍,逍遙子一臉堅定。
看着逍遙子眼裏的近乎癡迷的狂熱,鳳天藍的心不由的一怔,他,會是師傅嗎?
一想到白陌塵,莫名的,自己竟然覺得心口很不舒服。
“雖然,我比他晚了幾個月入了師祖的門下,但,我們卻是從小一起長大,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長大了以後,我要娶他為夫。”
逍遙子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對過往的懷戀。卻讓鳳天藍的心裏不安了起來,她抓自己來這裏,難道,是為了要挾師父嗎?
以前身對白陌塵的印象,他是一個對情感單薄的人,這樣的人,很難為一個女人付出心。
看着逍遙子一臉的癡迷,鳳天藍的眉頭不着痕跡的皺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