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戒備,他應該看得出來。于是看着我問我去幹嘛。
我做兼職的事沒人知道 ,更不想他知道。因此,我沒有出聲。
這在他看來是挑釁,而我,真的沒那個意思。我是不想理他,可他是經理,我也沒有得罪他的秘要。
“落茜茜。”
經理冷冷地叫了我的名字,讓我的背後一陣地冒冷風。
他是故意在等我的,這一次發現讓我感覺自己真的完蛋了。他是經理,想要開除我,只是一句話的事兒。
像我這種小角色,根本不用通過人事部什麽的。更何況我還在實習階段,全憑他一句話。
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手扶在我的車把上。我不知道他要填下什麽,但也不怕他。因為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也有了最壞的打算。
他叫了我的名字後就不說話了,我看着他,也沒有說話。
本來我的時間就不夠了,既然有可能是最壞的結果,我也不想跟他浪費時間。
甩掉他的手,我想裝沒看見他,再一騎上車子,想要離開。可是他攔着我,就是不讓我走。
這種事真的不是一個經理該做得的,也不該是一個經理能做的。可眼前的男人就是做了,并且不止一次地攔着要離開的我。
我知道沒好事兒,一種不好的預感特別強。因此,我特別着急,不光趕時間,也想離開他的視線。哪怕明天被開除了也沒關系,現在,我想走。
再一次被攔下了,心裏有主意了,只要他對我做出什麽,我就跟他拼。我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絕不讓步。
經理見我又急又氣的到是笑了,然後特別嚣張地跟我說,反正我也要滾蛋了,告訴我也沒關系。老板是他朋友的發小兒,他一句話,我就得滾蛋。
別說工資了,不讓我賠錢就不錯了。但是,如果我跟他道歉。并且他滿意後,工作還是可以保住的。
我想笑,在心裏無力着。賠錢~我努力工作,為什麽還要賠錢。道歉,我為什麽要跟一個流氓道歉。
想也別想,我寧願丢了這份工作。如果真如他所說,那老板也不是啥好人。我不屑跟壞人打工,盡管他一樣給我,我也缺錢。
我不想信,可又有些信,也不能不信。我打了他,他說要醫藥費。如果像他說的老板是他朋友的朋友,直接扣我的工資是有可能的。
開除我也不是沒可能,反正,不管怎麽着,我都完蛋了。以前我有個工友打了老板的弟弟,最後一年的工資都沒拿着,還被開除了。
我呢,打了經理。如果我是老板,也可能會向着經理的。畢竟像我這種員工不用抓都一大把一大把的,經理還是需要培養的。
跟經理之間,我沒有可比性,肯定是那個被棄掉的。不管他跟老板是什麽關系,我,死定了。
想想有些後悔,那天不如忍了,誰讓我缺錢呢。 但是,事到如今,已經無法彌補了,幹脆就這樣來吧,随心就好。我堅持自己的底線和原則。忍是可以,但要有個度。
今天只要他敢再跟我動手,還是一樣的抽他。哪怕被開除了,哪怕拿不到一分錢。
但真的不甘心,這世上啥人都有。為什麽我總是遇上這麽極品的。
經理是個老油條了,我的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也不怕他看出來,反正事情已經這樣兒了。
有車從我身邊經過,也有人路過。我抓住一個機會蹬上車子跑掉了,經理在我身後叫嚣着。我當沒聽見,反正也改變不了什麽。到如我何現在的兼職,真的被開除了,我還可以有份收入。
大街上,人多了起來,正是下班時間。不過空氣不錯,比大樓裏的好,也比地下車庫地要好。我騎着車子,速度特別快,沒有心情和時間去欣賞路過的風景。
好在可以一路哼着心裏的小曲兒,想着自己的心事兒。
有時候只要一種心情,也可以讓自己很快樂。不一定有錢,也不一定有好事兒,更不一定怎麽樣。只要覺得自己此時好,那就好,就可以為了這份好而歌唱。
不在乎跑調,更不在乎不成曲兒。只要想,那麽就唱。
今夜,我格外的賣力。還是不喝酒,流掉許多單子。但是不遺憾,我還是有自己的原則。
收場時,我賣的還是最多的。經理直接塞給了我一百塊,說是今天的獎金。當着大家的面兒,我收下來了。這是我第一次拿到當時的資金,沒一個賣得好的都會有。
同事鼓動我請客,我不是不想,更不是小氣。而是我實在是缺錢,萬一明天被開除了,我還要找住的地方,吃飯也是問題了。
但是這些我不能跟人家說,沒辦法,只好把剛剛到手的,還沒捂熱的一百塊放到了吧臺上,算是我請客。之後,快速地消失了。
與人相處,我覺得自己太沒經驗。想想真不知道以前的幾年我是怎麽過來的。還是說,現在的人,城裏的人,跟我以為的不一樣。
夜已經有些深了,好在宿舍沒有門禁什麽的,不然,我都回不去了。自從知道大媽的眼睛要手術後,我就沒怎麽睡好覺。後來進城有了這份工作,更是如此。
到今天似乎都習慣了,有些習慣是很容易養成的,比如晚睡。以前下班沒事兒了,吃飯後,就洗洗睡了。現在,我下班的時候人們已經進入夢鄉了。
有句話叫今非昔比,不管正過來,還是反過來。都可以用到我身上,現在的生活仍在繼續,不管我是不是喜歡。我也必須繼續下去,不管明天會怎麽樣。
因為有些事是不會變的,比如大媽的眼睛不會自己好。比如如果我不上班,不會有錢飛進我的腰包裏。再比如我現在想拿回自己放在晏北烈別墅的東西。可是,如果我不去 ,它們不可能自己飛回來。
晏北烈,他到底回來了沒有啊。如果沒回來,我就現在去一趟,拿了東西就走。
但我不敢試,怕萬一他回來了。我還沒想好要怎麽面對他呢,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還瞪着我,一個字不說,只是瞪着我。但我能感覺他在生氣,至于為什麽生氣,我說不太清楚,越是這樣,越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