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刺骨的冷風,吹開了卧室的窗簾,輕輕的撲到了初陽的身上。
初陽身體微微一顫,徹骨的冷意,席卷全身。
剎那間,恍如隔世,她美麗的眸子,彌漫了一層淺淺的薄霧,漸漸的模糊了她的視線。
手掌,緊握成拳,她努力控制,控制眼底那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為什麽,為什麽她明明冰冷堅硬的心,居然還會為那人痛,還會被不動聲色的牽扯了埋藏最深的情愫?
初陽死死的咬住唇瓣,逼回眼角的熱淚,強自壓抑住胸口那滿腔的沉痛與忐忑。
她盡量,讓自己變得平靜,她試圖拉回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初心。
靜默良久,陸城終究還是沒有聽到初陽應一句。
陸城只覺得心口發涼,滿口苦澀。
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葉初陽這個女人,她的心堅硬如石頭,冰冷如萬千不化的冰山。
如果換做任何一個女人,在經歷過一個男人肯以命抵,那一顆再冰冷堅硬的心,也早該融化感動了。
可是,他在葉初陽的身上,并沒有看多所謂的感動與動容。
她一雙眸波瀾不驚,面容涼薄,好似她在聽着一個無關緊要,陌生到不能再陌生人的生死掙紮般淡然。
她怎麽能夠,那麽無情,怎麽能夠将自己的一顆心埋沒丢棄?
對,她根本沒有心……
但,今天他必須帶她走,不管她是心甘情願還是被迫。
陸城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冰冷的鋒芒盡閃,薄唇微抿,染上了涼薄。
“自從你走後,老大便高燒不退,口中一直呢喃着你的名字,他一直在說,別走……”陸城欲言又止,聲音中帶了顫栗,更含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初陽的手掌,無意識的攥住了衣角,心尖輕微的疼痛着。
有什麽東西,在心頭輕輕的爆開,瞬間便徹底化為了粉末。
陸城抿了薄唇,一抹臉龐沾染的冰冷雨水,輕輕淡淡的笑了起來。
“呵……即使面對一個陌生人,一個陌生人救了你的性命,你出于禮貌也該去探望他一番吧。況且你們還是夫妻……爆炸前一刻,他是沒有選擇,但你知道爆炸的威力有多大嗎?他又受了多重的傷嗎?如果不是他心有牽挂,如果不是他憑着一股執念,恐怕現在的葉初陽早已死了,他之所以撐到了最後,只不過是放下下你,怕你無法平安脫險。如今,你得救了,他卻重傷昏迷……”
“葉初陽,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導致你這麽排斥他恨他。但現在,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你就可憐可憐他,去醫院看他一眼,和他說說話吧。他一直昏迷着喊你的名字,如果他聽到你的聲音,我相信他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熬過這一關的。”
“我從小與老大認識,這些兄弟裏面我和他的關系最好,他想什麽,他做什麽,不需要說,我一眼便能看明白,看清楚。我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麽,但我從老大的眼神中看到,他真的很在乎你,這種在乎除了你不會發生在任何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