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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陽索性閉眼休憩,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

墨悠悠眼中滿含憎惡,時而冷笑,時而咒罵初陽。

恍惚中,初陽不知過了多久,急救室的門打開。

陸城穿着白大褂,如釋重負的舒緩了一口氣,站在門口。

墨悠悠疾步奔上前,急忙問道:“怎麽樣了?我三哥他沒事兒吧……”

“沒事了……雖然傷及肺腑,但好在厘米之差,僥幸躲過一劫。老大意志力堅毅,生命力頑強,他若不想死,誰也奪不了他的命……”陸城眸光四轉,當瞥到初陽時,微微勾唇,沉聲道。

初陽微微松了一口氣,咬牙掙紮着爬起來。

她腦袋眩暈的厲害,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随即初陽的貝齒狠狠的咬破了唇瓣,刺痛感讓她稍微清醒了幾分。

衆人皆都松了一口氣,秋伊人一直隐藏在眼眶裏的淚水,才敢慢慢的溢出眼眶。

她捂着唇,顫抖的哭着,帶着劫後餘生的後怕。

雲陵光眸光一黯,上前兩步,擡手按住了秋伊人的肩膀,試圖給她一點支撐依靠。

……

初陽是最後一個進病房的,她的腳剛剛踏進去,擡眸一看,不由停了腳步,頓在原地。

秋伊人半跪在病床前,雙手握緊墨寒的手掌,哽咽痛哭着。

墨寒眸光微眯,怔怔的凝着秋伊人,任由她哭濕了病服的衣袖。

華錦與墨悠悠均是沒有上前打擾,默契的選擇靜靜的立在房中。

雲陵光依着牆壁,懶懶的瞥了眼秋伊人,眸光晦暗不清,随後又掃向站在門口沒有走進來的初陽。

他只淡淡一笑,也不聲張,只一瞬便移開眸光。

陸城站在病床的另一邊,看了眼初陽,眸光微閃,手掌握拳抵着薄唇,輕輕咳了一聲。

房間裏的一幕,有些刺眼,初陽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心口處,有種窒息的疼痛,初陽努力壓下那難受,悄悄捏緊了拳頭,輕聲一笑。

便是這笑意,驚醒了墨寒,他眸光輕轉,緩緩移向門口。

當看到初陽時,他神色一變,将手臂從秋伊人掌中抽離,咬牙撐起半個身子,眸光肆無忌憚的凝着初陽,上上下下的打量。

半濕的衣服,混着血跡,裹在她身上,緊貼着肌膚。

淩亂濕漉的發絲,貼着臉頰,紅灰污漬黏在她臉上眼皮額頭上。

整個人,非常的狼狽。

墨寒眼底閃過疼惜,心髒處,猶如痙攣般疼痛。

他想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檢查她是否受傷。

他想要,将她緊緊的攬在懷中,低聲問她害不害怕。

他想要,他想要的實在太多太多,但,終歸只是他想要,而不是她想要的。

一場意外,他看清了橫隔在他們之間的東西,這東西,打不破毀不了,比金剛還堅固結實。

他不願再束縛她,不願再強迫她,不願她再恨自己一絲一毫,更不願她再遭遇危險。

他們之間,不知何時起,猶如那斷了線的風筝,一去便不再回轉。

良久之後,他眼中的風暴,漸漸的歸于平靜。

他輕掀薄唇,緩緩說道:“初陽,你走吧……”

走吧,他放她走,從此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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