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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帶着人尋到時,天色已是漆黑一片,彎月懸空。

月光輕灑在湖面,映照出一片血色的河。

湖岸邊的岩石邊,墨寒渾身血跡倚坐着,雙目緊閉,雙臂猶如銅牆鐵壁,牢牢的禁锢着懷中的女人。

男人好似一尊雕刻的塑像,一動不動,像死了般寂靜。

四周到處充斥着濃烈的血腥之色,空氣透着詭異的冰寒,讓李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離得近了,李崇吓了一跳,墨總滿身血痕,臉色灰白,呈現死氣。

他連忙蹲下身,顫抖着手觸向墨寒的鼻翼。

“啊……墨總……”

李崇頓時滿臉慘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放在墨總鼻翼下的指尖,感受不到他半點的氣息。

初陽幽幽的掀開眼眸,凝向李崇慘無血色的臉。

“別慌,他還沒死,快點派人送他去醫院……”

李崇一下子清醒過來,深深看了眼初陽,立刻爬起來,招呼着衆人将墨寒擡走。

但是,幾人用盡力氣,也無法掰開墨寒抱着初陽的手臂。

初陽莫名的鼻頭一酸,心底難受至極。

如果說,他對她是虛情假意,眼前的這一幕,究竟又說明了什麽?

死了,也不放手嗎?

沒來由的,她心底一痛。

壓抑的情緒,猶如決堤的潮水,洶湧而出。

幹涸酸痛的眼眶,漸漸有了水澤,她以為她這輩子再也不會為他哭,不會為他掉一滴眼淚。

但,下一刻,眼眶裏的淚水,不受控制的下落。

……

言桐眯着狹長的眸子,猶如一只潛伏在黑夜的狼,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的密林裏。

他的身後,跟了不少手持短槍的黑衣人。

但他卻身影不動,一直靜靜的站在原地。

河岸邊,人影綽綽,他看着李崇派人将墨寒和初陽擡進了救護車裏,頃刻間,便快速的消失在他視線中。

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卻終究還是晚了。

車門被鎖,車底綁了炸彈,這樣的九死一生,差點奪走了她的命。

心有餘悸的感覺,讓言桐久久不能回神。

很多年之後,言桐一直在想,如果當天他能早下山一步,将她從墨寒身邊帶走,如果當天他早一步趕到湖畔邊,救走她,那麽他和她之間,是不是就會有不同的結局?

“言先生……”旁邊有人喊了他一聲。

言桐眸光一轉,低聲緩緩問:“調查清楚,這次事故是誰下的手嗎?”

“言先生,查清楚了……是……是沈……沈……”

那人沉默,眸光閃躲,薄唇蠕動了幾次欲言又止。

言桐眼眸像啐了毒閃着冷冽的光芒,他狠厲的咬牙低笑一聲:“呵……蠢貨,簡直愚蠢至極……現在他人在哪兒?”

不待那人回答,言桐猛然轉身,腳步如飛行走在黑夜中走出那片密林,跨上了停在路邊的汽車裏。

一行人,跟随着言桐紛紛上了車。

半個小時後,言桐在藍閣會所,找到了沈鶴。

沈鶴整個人爛醉如泥,陷在溫柔鄉裏。

一屋子的女人,一絲不挂,團團圍住沈鶴,伺候他讨好他,整個包廂裏烏煙瘴氣,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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