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手摸着胸口處的那布袋,再看看淩無譽,卻忽然又有了主意,他從懷中将那布袋取了出來,對淩無譽說:“無譽爺爺,您看這是什麽?”說着,将袋子打開,遞到淩無譽面前。
淩無譽接過那布袋,仔細一看,立時吓了一跳:“這……這可是利級的靈丸啊!竟然足足有兩套之多?你……難道說,這都是你這些天來,在山中修煉時煉化出來的?”
“說起來,這次我其實根本沒進行什麽正經的修煉。”淩雲指着那袋卦靈說:“不過收獲卻絕對比單純的修煉要強得多。我這次進入了艮止山脈之中,意外地遇到了一只天澤蟒……”
“艮止山脈?”淩無譽聽到這裏,不由吓了一跳,雖然知淩雲這次是全身而退,可也仍是忍不住一陣後怕,連聲說:“你這孩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才不過是坤級二爻的戰師,怎麽就敢闖到艮止山脈中?要知道,那裏可是靈獸層出不窮,妖族勢力遍布的地方啊!還有天澤蟒……天啊,那種東西竟然也碰上了,真是要命。不過,它應該是跑到艮止山脈外圍來進行輪回重塑的吧?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無譽爺爺,你知道的可真多啊。”淩雲不由感嘆一聲,淩無譽搖頭一笑:“畢竟是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了,大半生裏經歷的事,挑精彩的說,回起來的年頭也比你的年齡要大……”說到這裏,卻突然想到眼前的是自己的少主,卻不是自己的孫子,不由一低頭:“老奴過分了,少主見諒。”
“無譽爺爺,在我的心中,你和我爺爺是一樣的。”淩雲一下抱住淩無譽,哽咽道:“在我眼裏,你并不是我家的仆人,而是我的另一個爺爺,所以請您今後千萬別再這樣對我,那會讓我覺得,我真的失去了所有的至親之人……”
淩無譽眼中帶淚,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地撫摸着淩雲的後背,也忍不住哽咽了起來。他自小到大,在淩雲格跟前成長,在自己心中,早将淩雲格當成了最親的兄長,惟一的親人,此刻,聽到淩雲格的親孫子如此說,他無法不激動,他輕輕抱住淩雲,緩緩點頭:“好,那我今後就像你爺爺一樣,叫你小雲兒,好不好?”
“好!”淩雲點了點頭,和淩無譽分開,擦了把眼淚,淩無譽勉強笑了笑,急忙把話題從這種傷感的事上轉移開,問道:“那天澤蟒在輪回重塑之時,力量恐怕也要達到坎級吧?你卻是如何逃出來的?”
“我把它殺了。”淩雲擡起頭,十分嚴肅地對淩無譽說,淩無譽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後,見淩雲仍沒露出調皮的笑容,這才相信淩雲說的是實話,忍不住驚呼一聲:“殺了?”
“是啊。”淩雲一點頭,将從自己到達艮止山脈,到遇上星雲,與他一起合力與天澤蟒相鬥,并最終将天澤蟒擊殺的事說了一遍,淩無譽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拉過淩雲的胳膊,認真地打量起他尺骨的位置。
“當初你第一次斬殺尹吉輝,也是用的這種神奇之術,這到底是什麽?”淩無譽一邊打量,一邊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在爺爺把我叫回家之前,有天我在我娘墳前祭拜,結果突然天空轟地一響,我感覺有一股力量進入了我的身體,之後我就昏倒了。等我醒後不久,就感知到了乾元氣,然後……然後就有了不少神奇之力,包括這從骨頭中長出的刀。”淩雲并不是不相信淩無譽,而是覺得關于04號實驗體、地球、科學家這些事,想向玄黃大陸的居民解釋清楚,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與其把淩無譽說得暈頭轉向也不明所以,還不如換一種他能立刻接受的說法。
“真是太神奇了。”淩無譽不由再次感嘆一聲,“這難道是上天恩賜給你的力量?”
“現在好像,也只能這麽想。”淩雲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只可惜這股力量并不完全受我控制,而且一使出這尺骨刀,我的力量就會被消耗幹淨,否則的話……”
“哪有那麽完美的事。”淩無譽激動地說,“你能平空得到這樣的力量,已經地幸運之極了。假以時日,等你的力量越來越強時,這份神技,定然可以助你成為玄黃大陸上一等一的強者!”
“這事以後再說吧。”淩雲一笑,又将自己和碧玉妖族成為朋友,以及煉化了天澤蟒的屍體,煉得這兩套卦靈的事,對淩無譽說了,淩無譽聽到這裏,不由連聲嘆道:“你這一趟艮止山脈之行,可真是收獲豐富。妖族力量遠強過人族,像那叫星雲的少年,小小年紀就達到了艮級三爻,比我這老頭子可強多了。你能得到一群這樣的朋友,對于将來有莫大的幫助啊!”
“所以我想,或許我們不用等太久,就可以向尹家動手。”淩雲冷冷說道,“您是艮級五爻,星雲是艮級三爻,暴雨石大叔肯定要比星雲更加厲害,還有碧玉族其他人中,一定有厲害的高手。區區一個尹家……哼!”
這一刻裏,淩雲眼中閃動着的複仇之火,将淩無譽心中的仇恨也點燃了,他激動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有了妖族相助,區區尹家,算得了什麽!”
激動之餘,理智又讓他冷靜了下來,仔細想了想後,低聲說:“但如果要決定動手,就要先把後事安排好。尹家其實并不可怕,關鍵是尹家背後的觀家。尹吉輝現在已經是觀塵北的弟子了,尹家出了事,觀家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我有一個想法。”淩雲緩緩說道,“将來我們必定要對付觀家,那樣一來,我們就要過上随時與危險相伴的日子,而咱們家裏,除了你我之外,就只有自若姐是戰師,其他人都不通武道,一旦我們與相鬥,她們就都很危險。必須想個辦法,讓大家能不受我們與觀家之戰的影響。我想,讓大家搬到艮止山脈之中,在碧玉妖族部落附近居住下來。這樣一來,任觀家如何厲害,也難以找到,而我們,也可以放心地與觀家一搏。”
“好!”淩,無譽一拍掌,“這的确是個好去處。不過……妖族能歡迎我們嗎?”
“人族與妖族間,性格與習慣多有不同。”淩雲點了點頭,“這确實是個問題。但我們并不是讓大家與他們一起生活,只是請他們幫忙保護,不讓大家受到靈獸和其他妖族侵害而已,我想,應該可以辦到。”
“如此就這麽定了吧。”淩無譽點了點頭,“我今晚就回去,通知大家做好準備,明天連夜搬出童蒙鎮,到艮止山脈中去。”
“不急。”淩雲了搖頭,指了指仍在淩無譽手中的那個布袋,“在那之前,無譽爺爺先用它來升到艮級上爻吧!”
“要我融靈升級?”淩無譽一怔,“這……這怎麽成?這麽珍貴的東西,應該你自己留着升級用,給我這老頭子,豈不是浪費了?”
“不。”淩雲搖了搖頭,“我不過是坤級二爻,便是升上一級,也不過是坤級三爻,對我們的敵人來說,這二爻與三爻根本沒什麽差別。可您不同,您是艮級五爻,如果融靈升級,就能達到艮級上爻,理論上的實力便與尹雄持平。同樣的升上一爻,您升級與我升級,意義可大為不同啊。”
這道理就和同樣是增加一發彈藥,但加給手槍和加給霰彈槍所能生出的威力,卻是完全不同的一樣。
“但是……”淩無譽多少有些動心,但卻仍是搖了搖頭:“這麽珍貴的東西,不能浪費在我身上……”
“無譽爺爺,你就別堅持了。”淩雲一笑,“這兩套卦靈,咱們一人一套,公平合理,真正的童叟無欺,您就別推辭了。再說,我可是利級的煉靈師啊,将來想要多少卦靈,我自己便煉多少就好,您說是不是?而現在最要緊的,是提升咱們的力量,好能找尹家報仇!”
“好!”提到報仇,淩無譽的眼中不由又燃起了火焰,“放心吧,小雲兒,老頭子這次就算是拼了命,也一定要為主人報了這個仇!我要讓尹家人永遠為害死了主人而後悔!小雲兒,你先來吧,今晚,我就給在護法。”
“好。”淩雲一點頭,從那布袋中,取出一套卦靈握在手裏,來到床前,盤膝坐在床上,張開右手,集中起精神,将自己那獨特的天地盤調了出來。
看着這卦盤,他不由又想起當初爺爺得知自己成為了戰師時,那喜悅的面容,和興奮的表情,他咬了咬牙,強忍住眼淚,穩定好自己的心情,慢慢地将那八枚利級卦靈,一顆一顆地放在相應的卦位上,看着它們慢慢地沉入卦盤之中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默默地等待着那卦盤上太極圖的運動。
看着淩雲一次着八枚卦靈全部融入卦盤之中,淩無譽不由吃了一驚,在心中暗想:“一次同時融合八枚卦靈,這孩子……果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