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連忙了一個午才算忙完,此時張紫韻姐妹兩早已經回了後院,姚陽也收拾了一下,外面的雪還在下,将病人都送走倒也清閑下來了
“姚陽小友,我們可不可以坐下來談一談”
等姚陽收拾好,張青靈姐妹兩的父親,明教的教主張潇看着姚陽說道
張潇的話讓姚陽神色一動,不過倒也沒有多驚訝,他知道遲早有這一天,雖說明教已經不是當年,但作為教主也不可能這麽閑的跟他們呆在這京城是非之地,如今這夫妻二人已經在這住了兩天,姚陽估計對方也應該差不多要離開了
“不知道伯父要找我談什麽”
姚陽不動聲色,對方或許從張家姐妹口中知道一些他的事情,但卻并非全知,就算是張家的姐妹也不可能對自己了解太多,但以對方明教的能力,想必張潇也已經暗中調查過了自己
“呵呵小友不用驚慌,老夫并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跟小友好好的談一談”
張潇是什麽人,雖然姚陽不動聲色,但他老辣的眼神一眼就看出了姚陽警惕的神情,不由笑着說道。
姚陽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一旁的桌旁坐了下來
“伯父有什麽話就說吧”
“呵呵好,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張潇倒也沒有多廢話,聽姚陽如此說,也直接點了點頭說道:“想來小友應該已經猜到了,我與夫人在你這呆了兩天,原本我們是想與我那兩個閨女一起過完這個年再走的,這麽些年,他們一直都跟我們在山裏,從來都沒有再外面真正度過一次春節,我們對她們姐妹兩很是愧疚,這次雖然是她們私自逃出來,但我們也想将錯就錯讓她們在外面好好的玩一玩,原本是打算過完年就帶着她們離開的”
張潇說到這,神色之間露出一抹愧疚之色,不過姚陽并沒有打斷他,姚陽知道對方如此說,那下面一定還有話要說
“小友既然聽她們提及了我明教之事,那想必也應該知道當年我明教受過重創,之後更是接連受挫,使得我明教不得不放棄了一切才保住了最後的一絲希望幸存下來,可即使如此,明教內部依舊很不穩定”
張潇的話讓姚陽神色一變,若是一般人或許感覺不出其中的意味,但他是誰,這張潇竟然将明教內部如此隐秘的事情跟自己這一個外人談起,這是什麽意思?不由間姚陽心中提起了警惕
不過張潇仿佛沒有注意到姚陽神色之間的變化一般,依舊自言自語的說道:“明教被鎮壓之後,雖說還是被我張家說掌控,但教內卻不再一統,教衆慢慢分成了兩撥,一撥便是教主一脈,也就是忠于我張家的一脈,另一撥便是忠于當初的副教主一脈,放出是右副教主支持我父親滅了反叛了左副教主以及那些反叛的教衆才讓我們明教有了喘息之機,之後明朝的圍剿若是沒有範叔叔的維護我等也不可能能留的一絲薪火,那時我父親因為傷勢過世,我當時又年輕,雖然掌權但一切還是右副教主做主,教中便逐漸分成了兩派,好在範叔叔與我父親是生死兄弟,他一直終于我張家,并沒有反叛自信,雖然右副教主一脈的人人心各異,但面有着範叔叔鎮壓着,倒也相安無事”
張潇說着,姚陽卻不插嘴,若是有可能,他連聽都不像去聽,他不是那吳下阿蒙,知道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也越快,或許這張潇并沒有對自己下殺手的想法,但告訴自己這麽多,其目的一定不會那麽簡單
“就在昨夜,我收到消息,範叔叔傷重去世,他當年領着我教抗衡朝廷,受過很重的傷,雖然好了但也落下了病根,如今去世倒也并不出乎預料,可如今沒有他的鎮壓,範家一脈的人絕對不可能還如之前那般的安穩,明教內部也将亂起來,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範家一脈一直主張要起兵推翻大明朝,将當初失去的皇位從新從朱家的手中奪回來,如今又正值朱棣“清君側”起兵謀反的時機,他們一定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出來攪風攪雨,而我卻一直不認為如今的明教還能夠如當年一般異軍突起覆滅皇朝,如今的明教不是當年的明教,而如今的明朝也不是當初的元朝,要想再如當年一般覆滅朝廷已經不可能了,朱棣雖然有心謀反,但他再怎麽說也是朱家的人,再怎麽打那也是朱家內部的奪權,要是明教摻和進去,肯定是被針對的對象”
張潇說到這,神色間不由激動了幾分,眼神更是再次犀利起來。
姚陽對于張潇的話倒也并不反對,他說的并沒錯,元朝之所以會被明教這麽一個江湖教派給覆滅,那是因為很多因素摻雜在一起,當然,最多的還是因為當時元朝是蠻夷之人說建立,對待漢民也是一直都施以強壓政策,弄得民不聊生,到處屍橫遍野,這才有了明教見縫插針的機會,在民間将明教的教義廣為傳播,最後引領着義軍大舉起義,數百萬的義軍突起讓元朝朝廷一時間雙拳難敵四手,四處鎮壓卻依舊沒能将義軍鎮壓下去,可以說當時明教的一切都是基于百姓被壓迫的基礎,百姓活不下去才會跟着他們起兵謀反,舉起義軍大旗
但如今形勢卻不一樣了,這麽多年過去,還有多少人知道明教的存在?更別說再掀起義軍了,如今百姓在明朝的引領下雖不能說人人富足,但卻也能活得下去,百姓為何要謀反?那就是因為活不下去,沒有了活路才會想着謀反,向着推翻朝廷,可只要能勉強的活下去,又有誰敢于跟着明教去謀反?這一點張潇看的很清楚,或許那明教的右副教主也看的很透徹,這才沒有升起與張潇奪那教主之位的想法,但卻有人看不清其中的事實
張潇已經說了這麽多,姚陽大概也猜出了他下面要說的是什麽
“如今這教內已經出現了亂象,我不能再繼續在外面呆下去了,那範家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我要回去主持大局,不過這次回去,我與夫人就不能帶着兩個丫頭一起走了”
說着,張潇看向姚陽
“小友,我知道你異于常人,我也讓人調查過你的身份,錦衣衛左副指揮使,而且當初還是令整個朝廷都膽戰心驚的安危影子,你确實異于常人,心思也很重,若是沒有你我還真不放心讓這兩個女兒單獨呆在京城這個地方,但有你,我就放心多了,如今明教內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再将兩個丫頭帶回去了,要不然他們也會與我一般置身險境,我這輩子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兩個閨女,這次回去一切都未知,若是一步走錯或許就連我都會萬劫不複,我不希望我的女兒被拖進去,姚陽小友,雖然與你認識不久,但我可以看得出來你對我的兩個女兒并沒有其他的心思,我做為父親,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天,卻看得出我這兩個丫頭對你也懷着一些其他的心思在裏面,你不用着急撇清關系,老夫自認自己還有幾分眼力,她們那點心思應該不僅老夫看得出來,小友你與他們一起這麽久老夫就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說着,張潇便看向姚陽,那眼神盯着姚陽,讓姚陽臉色露出了幾絲尴尬的神色
張家姐妹的心思姚陽又如何看不出來,但他卻不能去接受,他承受的太多,背負的也太多,他連自己的未來都給不了,有如何能給別人希望?更何況還有人在等着他,他不想辜負誰,所以一直以來都當做不知情
“小友,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我想将她們姐妹先托付給你,老夫也知道你現在身也纏着很多的麻煩,但俗話說得好,債多不壓身嘛,有她們兩個在,你或許還能輕松一些其他的老夫也就不多說了,你心裏面的疑惑老夫也知道,這兩天我一直在觀察着你,我在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與其他武者的不同,原本我是想找個時間好好的與你談談,但如今卻沒有時間了,老夫這裏有本秘籍,這是我明教教主一脈的不傳之秘,如今連明教都名存實亡,我自然也不會如此保守,更何況你是老夫的女婿,也算得是我張家一脈,給你也不算是犯了規矩”
姚陽一聽張潇這話,當即就要辯解,自己什麽時候就成了你女婿了,再說了,大女婿還是二女婿啊,你把兩個女兒都塞給自己,這也不說清楚了
不過不等姚陽開口,張潇就直接從懷裏面掏出了一本青皮秘籍扔給了姚陽,姚陽眼神動了動,卻沒有拒絕,這麽好的事情傻子才會拒絕,如今張潇跟他說了這麽多,就算他不收下這東西也脫不了跟張潇的關系,反正已經被拖進明教這個漩渦裏面去了,若是好處再不拿那就是真的傻了
張潇見到姚陽如此爽快的就将他扔過去的青皮書收下了,先也是一愣,以他對姚陽的了解,姚陽不可能看不出其中有什麽牽扯,是個聰明人都不可能一點都不思量其中得失,但姚陽竟然毫不考慮就手下了東西,可緊接着他就想明白了,臉色的笑意不禁又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