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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搜尋的錦衣修士越來越近, 程靜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符水雲便握住了她的手,對她點了點頭。

程靜莫名感到了一陣安心,漸漸便沉着了下來。

兩個修士擡着死掉的錦衣修士禦器飛走了, 在場的剩下九個錦衣修士, 符水雲發現他們九個裏邊, 有七個竟然都是劍修。

這九個人直挺挺從符水雲三人的面前走過去, 果然沒有發現隐匿防護陣裏的衆人。

程靜的心又撲通撲通跳着,只盼望着他們快點離開, 可是,就在九個人已經快要走遠時,忽有一人轉過身來,朝着三人的方向望去。

“你們有沒有覺得,那邊有一陣詭異的法力波動?”

程靜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他們明明已經收斂了氣息,怎麽還能被發現?擡頭望時, 只見附着在防護陣法上的那枚隐匿符箓正在緩慢地褪色。

程靜小臉通紅,用眼神詢問符水雲。

符水雲眉頭微微皺了皺,蕭丞望着那逐漸褪色的符箓,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程靜雖然不知道那符箓是怎麽回事, 但也知道, 隐匿符的功效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可是此時,望着諾大的陣法依附的那枚小小的隐匿符,程靜終于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什麽。

不會是……三階的隐匿符只能撐持這麽一丢丢的時間吧?

程靜執意的目光朝符水雲望去,仿佛有某種默契般, 符水雲點了點頭。其實符水雲也沒有在陣法上附着過輔助符箓, 這也是第一次。

符水雲也沒有想到陣法對于符箓的消耗如此之快,一枚三階的符箓, 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要失效了。

為首的錦衣修士緩緩走來,雖然他此時仍然看不到陣法裏的人,但是他憑借着敏銳的洞察力,還是精準地走到了符水雲三人的面前。

他擡起手,朝着面前緩緩探去。

符水雲的陣法設置的很好,沒有任何的纰漏,所以在錦衣修士将手探進去的時候,并沒有穿過陣法探到裏邊的人。

但是他仍然對左右的修士們說道:“應當就是在這個位置不錯了!我師尊曾教過我一點陣法之道,因我沒有天賦,所以學習不來,但是對于陣法的感應,還是有的……”

他擡起眼睛,似乎想要穿透陣法朝着陣法裏的人深深地望去,他臉上泛起了略帶猙獰的笑意:“小兔崽子們,我已經發現你們了,還不快給小爺滾出來?現在就給我滾出來,饒你們不死!”

程靜緊緊皺着眉頭,望着那漸漸消失的符箓,情不自禁就要往外走,被符水雲拉住了手腕,“別出去。”

“可是,可是待會兒隐匿符消失,他們就能夠看到我們了……”

“他在詐我們。”蕭丞對程靜搖了搖頭。

符水雲道:“在三階隐匿符徹底褪色消失之前,他絕對找不到我們,即便能夠感知到我們的位置,可是他還是觸摸不到我們,對我們不能造成任何威脅。”

程靜悄悄摸出了自己的煙雨紅塵。

符水雲道:“既然還是發現了我們的位置,我們便做好戰鬥的準備吧,把法器都祭出來。”

“好……”

程靜手上,煙雨紅塵一瞬間大放光彩。

而蕭丞仿佛一早就做好了準備,他的赤火劍早已經穩穩地握在了手心。

“等一下你們聽我的指揮,當隐匿符徹底失效的那一刻,我會在我們的面前甩出一道三階的煙霧符,當煙霧符彌漫起來的時候,大家跟我一起撤退!就往山下。”

符水雲指着山下的方向,蕭丞和程靜點了點頭。

符水雲補充道:“要快,不然跑不掉了。”

“嗯!”

程靜抿緊了嘴,心中無限緊張。

三個人緊緊盯着那枚三階隐匿符,而陣法之外的錦衣修士也并沒有走。

他們在為首那人的指揮下,雖然還沒有看見符水雲等人,可是卻已經将三個人的去路給圍住了。

“低階防護陣,不要以為我看不穿你們的詭計。”為首的錦衣修士嘿嘿地笑着:“不過是附着了幾枚隐匿符,就想騙過我的眼睛?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那我們就成全爾等。”

就在他說話的時間,符水雲三人只見罩在周圍防護陣上的三階隐匿符,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顏色,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在落地的一刻,忽然自燃了起來,燃盡了。

趁着這個間隙,符水雲連忙在地上丢出一道煙霧符,就在陣法曝露在衆人面前的時候,一道濃烈的白光乍起,将周圍錦衣修士的眼睛閃耀的一陣刺痛。

衆人紛紛移開視線之際,符水雲三人找準突破口,便沖了出去。

其它的築基修士還在甩眼睛,為首那人經驗豐富,只是輕輕一屏息,便回過神來,朝着符水雲三人追去,并且試圖喚醒周圍的同伴:“快追!”

“好!”

周圍的修士們紛紛附和。

錦衣的修士們都是築基期,而且全部都有修習了禦器之道,而符水雲雖然也是築基,可是她的禦劍術還沒有修習,因為別人在天上飛,她在地上走,自然連腳力也不足以與身後追蹤的人們抗衡。

很快,這九個錦衣修士就将三個人再一次圍的水洩不通。

“哈哈哈,束手就擒吧……竟然還有兩個娘們~”

那為首的錦衣修士摸了摸鼻子,笑着道,“這一次來,真的是賺到了,捉到的十幾個,全部都是漂亮的小妞……嘿嘿,還可以先給大家快活快活,再丢進鑄劍池……既能夠上交任務,又能夠滿足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周圍的錦衣修士們也嘿嘿地笑了起來。

蕭丞聞言,臉色極黑。

他擋在前邊:“我可以随你們去鑄劍池,但是請你們放了身後兩個女子,不然我們大家一起死!”

“你一個小小練氣期,竟然也敢在我們面前狂吠?”

為首的錦衣修士,抖了抖身子,便有一道強悍的威壓襲來,符水雲将靈力運送到蕭丞的背後,雖然符水雲只是練氣初期,而釋放威壓的錦衣修士已經是練氣大圓滿。

但也許是因為符水雲動用了太虛劍意,而太虛劍意在劍修的劍意之中,實屬最蠻橫的劍意,所以竟然能夠将錦衣修士的威壓抵禦多半。

程靜也是築基初期,為首錦衣修士的威壓,并沒有對三個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也沒有讓三個人像面對大能修士威壓一般直接跪在地上。

他的面子頓時就有一些挂不住了。

“還廢什麽話!上!”

周圍的修士們早就等着老大的一句話,“不是說,先讓大家快活快活麽?”

“你們先找那聊娘們快活,我來收拾這小子。”為首的錦衣修士猖狂放話道。

“好!”

就在衆人試圖靠近符水雲和程靜的時候,蕭丞飛身擋在了符水雲和程靜的面前。

“蕭丞,你退後!”

符水雲朝着蕭丞喊道,可是蕭丞卻置若罔聞,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只見蕭丞周身黑氣環繞,似乎隐隐之間竟然還有煞氣動蕩。

一道又一道的金光,正在緩緩彙入他的眉心之間。

符水雲眸色一凜,她瞪大了眼睛:“蕭丞,不要啊!”

在場的除了符水雲,就連程靜和一衆的錦衣修士也瞪大了眼睛:“這是,自爆內丹?”

“蕭丞,回來!”

符水雲伸出手,試圖将蕭丞拉入身後。

可是一道一道的金光,幾乎已經全部彙聚在蕭丞的眉心了。

“姐姐,我拖住他們,你們快走。”蕭丞的臉上難掩痛苦的神色,但是他的臉上竟然還帶着沉穩的笑容,他面向錦衣修士們道:“若此時你們還不離開,我內丹引爆,你們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我雖是練氣,卻也是練氣期大圓滿,你們縱然是築基,可是我離你們,也沒有多遠的距離,确認要同歸于盡麽?”

錦衣修士在自己的身上紛紛打下了一道防護罩,他們并沒有将蕭丞的話放在心上。

卻不知蕭丞說的全部都是真的,修士若是引爆內丹,是獻祭自己,召喚出雙倍的能力,将自己內丹乃至色身引爆,以達到和對手同歸于盡。

錦衣修士紛紛提起了法器,朝着符水雲和程靜打去。

而符水雲并不能對蕭丞的自爆內丹行為坐視不理,她竟然提着滄海劍,在口中默念起了劍訣。

逃?在有的時候,或許符水雲是會的。

但在這樣的時候嗎,符水雲卻是不會的,尤其是蕭丞還在這裏,他怎麽可能丢下獨自犧牲的蕭丞一個人逃走?

雖然答應過澤城雪,在宗門之內,不到不得已,不可以拿自己的劍意招搖,可是此時此刻,符水雲卻是不拿出劍意來,都不行了。

一時間,只見圍繞着符水雲的周圍,一時間狂風大起。

就連符水雲身後的天光,都變的微微的亮了起來。

“劍鋒三現!”

符水雲在兩個錦衣修士沖刺過來的時候,口訣已經念了起來,一瞬間,在天地間,飛沙走石,無數沙塵,環繞着符水雲周圍,成了一扇天然的屏障。

符水雲一劍掃除,将這屏障罩在蕭丞的身上,她手中一道靈光打過去,只見她手心裏藍色的靈光,飛入蕭丞的眉心,将他将要引出的內丹生生給按了下去!

內丹一瞬間飛回丹田之內,蕭丞渾身一震,道:“姐姐!”

符水雲對他搖了搖頭,神色凝重。

蕭丞便知道符水雲的意思,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愧疚,這瞬間,他似乎也清醒了過來,符水雲絕對不會想要看着他犧牲,來換取她的逃走。

就在蕭丞要沖往符水雲身邊的時候,只見符水雲一瞬間飛向空中,她口中繼續念動口訣:“虛實難辨!”

劍鋒三現,虛實難辨!

這是三柴劍法的口訣,劍訣一出,只見三道劍氣,自符水雲的劍尖展開!

三道生三道,三道又生三道!

在短短的時間之內,符水雲手中的寶劍,所閃耀出的劍光,竟然入孔雀開屏一般!

一股強悍的,仿佛所向披靡的劍意,在這孔雀的光羽之中乍然而出!

“轟!”

就在符水雲劍意破空而出的一瞬,自符水雲的頭頂,竟然隐隐彙聚出了一道烏泱泱的雲彩!

符水雲劍意凜然,周圍的錦衣修士們,只覺身在這種劍意裏,渾身如遭淩遲!

分明同時築基期,但是不知為何,這九個築基期的修士,在看到符水雲展露劍意的那一刻,臉上都露出了幾位震驚的神色。

“什麽,築基期,便生劍意?!”

對于一個劍修者來說,擁有劍意,和沒有劍意,根本就是兩個概念,兩個世界。

同階之中,一個劍修有沒有劍意,直接決定了他在對戰的時候,有沒有更多勝算!沒有劍意的劍修者,說白了所發劍招,只是劍術而已!

而劍意,卻是真正的将寶劍之意,融于天地之間,可以借天地只見所蘊含的冥冥之力,供自己的劍意所用!

符水雲自從在名劍山莊沙漠上開悟劍意之中,還從來沒有用劍意真正的對戰過,這一次,劍意剛破劍而出,就開始叫嚣着躍躍欲試的毫情!

在這一刻,就連蕭丞的某種也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

在座的,除了蕭丞,都是築基期,可是他們的築基期,并沒有開悟劍意,而符水雲擁有極致的劍意,在這一點上嗎,符水雲就占據了足夠的優勢!

原本符水雲對自己的劍意之能也不太了然,只是到了不可不用的時候,她才使用,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劍意一出,竟然直接使九個錦衣修士呆若木雞。

“真的是劍意?”

“是什麽劍意?竟然這樣蠻橫,我的腿已經有點軟了……”

“你給我出息一點!即便是她這個築基期真的走了狗屎運開悟了劍意,但是她那邊真正能夠作戰的還不就是她一個人?!怕什麽,大家先不要玩娘們了,直接一起上,全部都對付她!”

說話這個人,是一個典型的彪形大漢,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但是他長久的作戰經驗,卻使他很能夠看出人的能力。至少,現在,在他看來,真正的對手其實只有符水雲一個,那個拿着筆的女修膽子看上去很小,還沒有開始作戰,就躲在那個男修的身後瑟瑟發抖,那男修雖然不慫,可是他能力太低,只有練氣期。

想到這些,不但他自己不怕了,反而還慫恿大家快上。

那為首的錦衣修士朝着符水雲冷冷一笑,吩咐左右道,“上!”

符水雲的唇邊蕩漾起一抹冷笑,強悍的劍意已經在她的劍尖蘊滿,空氣中浮動的劍氣已經使那九個錦衣修士的臉上劃出了血痕。

符水雲心下已經了然劍意的威力。

她握着劍的手緩緩抖了抖,空氣之中頓時一股強悍的劍意波動,如同遍布在空氣之中的天羅地網。

眼見這劍意似乎連蕭丞和程靜都傷害到了,符水雲擡手又是一道水系防護打過去,幫助兩人加固了陣法。

蕭丞見符水雲劍意大放,已知三人并非沒有機會勝敵,便在赤火劍上蘊滿了靈力,朝着一個呆愣的錦衣修士便飛快地刺去。

程靜原本也目瞪口呆,她上次雖然也在名劍山莊,但是她只見過符水雲步步生蓮,并沒有看到她開悟劍意的時候,是以,現在連她都在震撼符水雲竟然在築基期就能夠有強悍的劍意。

一時之間,三個人對抗九個人,瞬間便陷入了纏戰!

原本三個人是必敗之勢,可是因為符水雲劍意已出,三個人打九個人隐隐竟然現出奪勝之勢!

與此同時。

在整個三千州麓,但凡劍修,無不朝符水雲所在郊區的遠山方向偷去探尋的目光。

甚至有人已經禦劍而起,朝着那個方向追去。

一時間,坊間議論紛紛:

“怎麽回事?那邊竟然有奇怪的劍意激蕩?!”

“是啊,很奇怪的劍意,仿佛境界很低,可是那劍意的力量卻……”

“總之是一種很不匹配的感覺,我們去看看?”

“好,走去看看!”

一時之間,一道一道的劍光從三千州麓的坊間飛起,紛紛朝着符水雲的方向而去。

而符水雲這邊,還不知道,一時之間,她的劍意竟然在三千州麓招來了百來個劍修者,想要來一睹那無邊劍意主人的聖容,來一探究竟。

“姐姐……”

蕭丞的赤火劍,光芒越來越盛,而符水雲在蕭丞的臉上,竟然看到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這樣的神色,和剛才蕭丞試圖引爆內丹的時候卻又很不一樣。

符水雲只見此時,蕭丞周圍的白光大放。

這樣的情形,符水雲略有一些熟悉,但是一時之間,她卻想不到是怎麽回事,還以為蕭丞是受了傷,便飛身到蕭丞的身邊,為他阻擋了幾道劍光,關切道:“蕭丞,你怎麽了?”

“我,我也不知道……”

“你可是受傷了麽?”

“沒有……”

蕭丞的确受了點傷,可那是輕傷,并沒有傷及根本,可是此時,蕭丞卻覺全身筋脈如同寸寸斷裂一般痛苦。

此時,符水雲才恍然間發現,在他們頭頂,竟然隐隐有雷音滾滾,有藍色的閃電交織在烏泱泱的雲層之間。

“難道,你要進階了?”符水雲眸光一凜。

當機立斷道:“蕭丞,退後!你坐下打坐,我給你一道劍氣屏障,你且不要參戰!”

“可是姐姐……”蕭丞這經過符水雲的提醒,這才發現,頭頂上的雷雲并不是符水雲逆天的劍意招來的,而是他自己的築基之相?!

蕭丞眼底有暗湧浮動,築基?

他要築基了?如果他築基了,修為就和姐姐一樣了,豈不是就可以和姐姐真正的并肩作戰了?

“沒有可是,快去!如果雷雲下來,你又沒有足夠的準備,那麽你很有可能直接在雷雲下隕落!”

“好!”

在符水雲的維護下,蕭丞避過一道一道的劍氣,退到符水雲的身後。

頓時,又是七個防護陣旗,通過符水雲的手,被丢到蕭丞的腳邊,為了給這個陣法更多的防護能力,符水雲的這個防護陣設置的很小,只能夠包住蕭丞一個人。

而那些錦衣修士們,在此時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來:

“打那個将要築基的男修!”

“趁着他雷劫,我們直接讓他灰飛煙滅!寧願少一個鑄劍池的引子,也不要讓他們逃跑了!”

錦衣修士對付符水雲的滄海劍和太虛劍意,幾個人合擊,一直也沒有能将符水雲拿下來,此時又想要趁着蕭丞虛弱的時候,去攻陷蕭丞。

符水雲怎麽可能答應,當即提劍到蕭丞的防護陣方便為他護法堅守。

而且,符水雲還能游刃有餘地将在占據一邊落了下風的程靜也拉到他的身邊。

蕭丞在符水雲的保護陣裏,他知道,築基的成敗在此一博,可是他卻又不肯閉上眼睛坐定,他仍然睜着眼睛,緊緊地盯着符水雲的方向。

符水雲嘆了一口氣,自然知道他心裏的打算。

蕭丞這孩子,怕是在想,如果姐姐應戰不敵的話,他就是拼着雷劫失敗,也要拼盡全力去幫助姐姐。

為了讓蕭丞放心,符水雲連儲物袋裏的鐵蒺藜都拿出來用了。

這種鐵蒺藜,是修真界很普通的暗器,符水雲的這一些鐵蒺藜,是在太虛峰的試煉塔裏邊得到的。

從前她從來沒有用過,還是上一個被符水雲殺死的錦衣修士在使用的時候被符水雲看到了使用方法,符水雲才照貓畫虎,能夠使用。

不用不知道,符水雲這幾枚鐵蒺藜同時發出,竟然打中了三個錦衣修士。

此時,九個錦衣修士都被符水雲的劍氣打傷,符水雲又特別擅長遠距離的攻擊,身法又敏捷,饒是他們九個築基期的修士,可是在符水雲的太虛劍意,和符水雲如游龍一般矯健的身形裏,也只有被符水雲打的份!

只是,符水雲的劍氣雖然逆天,可是對方畢竟是九個人,符水雲只能保證不落敗,卻也不能夠像對付第一個人一樣,将九個人盡數誅殺!

好在符水雲平時攢下的靈石不少,在靈力無以為繼之前,她便會悄悄地掏出靈石,分給程靜,兩個人一邊戰鬥,一邊補充。

符水雲心道,既然不能快速解決這樣強悍的敵人,那樣打成消耗戰,也可以!

畢竟對于劍修者來說,真正浮現殺意的實戰,能夠提升劍術的熟練度,熟練度越高的劍術,其發招時蘊含的劍意越是純粹,濃郁。

這也是為什麽劍修者在修行到一定的境界,都喜歡到宗門之外修行歷練,去義務幫助各地凡域或者世家搞定讓他們棘手的魔修,妖修一個道理,他們都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劍術熟練度而已,只是在外人看來,卻以為那是劍修者特有的浩然正氣,自作多情的以為他們是在除魔衛道。

就在衆人的纏戰部分上下之時,天上滾滾的雷雲終于彙聚到了一起。

在衆人的視線之下“轟然”而落!

這一次蕭丞築基時期的雷雲,和上一次符水雲在虛實秘境築基時的紫電不同,紫電在雷雲裏屬于上等劫雲,威力無邊。

而藍色的劫雲,是大多修士築基時候都能夠看到的普通藍色劫雲,符水雲緩緩舒了口氣,這樣就降低了蕭丞的築基難度。

“蕭丞,上次我們在試煉塔拿到的築基丹,快含一粒!”

符水雲眼見天邊的雷雲已經滾滾而下,可是蕭丞卻并沒有服食築基丹,在符水雲的提醒之下,蕭丞迎着第一道劫雷,将一粒築基丹含進了嘴裏。

雷雲打在蕭丞的身上,将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電光!

蕭丞原本就清俊的臉,在電光裏就更如同九天的神祗下凡一般,饒是程靜此時被九個錦衣修士們打的心煩意亂,可是只消眼角餘光一瞥到蕭丞的臉,程靜的心裏不知怎麽就忽然安定了許多。

“蕭丞,小心。”

眼看着劫雲一道一道劈在蕭丞的身上,而周圍的錦衣修士又一個一個趁虛而入,程靜忽然就提起了勇氣,和符水雲一起沖在前邊,将來者打散。

而就在這個時候,三千州麓禦劍飛來的修士們,在低空已經看到了符水雲他們的戰局。

“他們在那裏!快看!那奇怪的劍意是前邊紫衣女子發出的!”

一時間,正在交戰的符水雲,忽覺無數道來自不同人的神識,全部都侵襲進了自己的識海胡亂地打探。

符水雲朝着天邊的那些修士們打量了一眼,眸光凜冽。

她識海忽然激蕩起一道波動,将那些侵略者震走了大半!

與此同時,在半空二十幾個築基期的劍修“哎喲哎喲”地從劍上掉了下去。

更有劍修者望着下方的戰局皺起了眉頭:“怎麽回事,怎麽還九個人打三個人呢?”

“是啊,觀那三個人,都是大門大派的弟子啊!”

“我看也像,後邊那個黃衫的女子,看服裝看不出來路,但是她手裏拿着的是儒修才用的法器,看來,她是儒門的人?而那法器上隐隐發着的光澤也不像凡物……如果在下猜的不錯,她應該是青雲門哪個儒修前輩的坐下弟子!”

“對,還有那兩個紫色衣服的你們看見了沒?最前邊那個拿劍的,還能夠發揮出太虛劍意的弟子,是天劍門的人!”

“真的是天劍門的人耶!”

“天劍門的內門弟子,全部都是身着紫衣的,我曾經有幸去過天劍門一次,在天劍門的太極廣場上見過天劍門的弟子,穿的衣服跟那兩個紫衣弟子的款式顏色都一樣!”

“如果是天劍門的,我們倒是應該去幫幫他們?”

“是啊!天劍門的劍修,我們都應該幫助他們!”

“據說天劍門太虛峰的大師兄前段時間還特地為了名劍山莊被滅門的事情出關了呢!”

“什麽?天劍門被滅門的事情都已經驚動到澤城雪了?不過不是說澤城雪止步在出塵期,已經成了一個不能夠修行的廢人,等着壽終正寝麽?怎麽還能夠出關去關心名劍山莊的事情?”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但是澤城雪作為十一屆劍皇,他曾經也為我們修真界的劍修者做過很多有建設性的事情,他門下的弟子,我們自然也不能不管。”

“天劍門不是也出了個秦蓁麽?他這次不也是去了名劍山莊遺址,出面維護名劍山莊的公道?”

“才不是呢,秦蓁只是一個劍癡,他不論是去争劍皇也好,還是去名劍山莊主持名劍聯盟也好,他都是為了證劍而已,哪裏是真的将那些名利看在眼裏的?”

“說的也是!哎呀,快別聊下去了,你們看,那個天劍門的小男修,好像在渡雷劫?像是築基期的雷劫,一邊還要被那好幾個錦衣弟子夾擊,我們快點去幫幫他們!”

“好!”

說時遲,那時快,剛才還在紛紛雜雜聊天的三千州麓劍修們,此時竟然像是達成了某種神奇的一致一般,全部都朝着蕭丞湧了過去。

而蕭丞此時,劫雲已經降落盡了,他堪堪承受了十幾道藍色的雷電,他渾身都快要散了,卻見天空竟然漸漸晴朗了起來,剛才那烏泱泱的大黑雲竟然也漸漸地消失不見了?!

“終于渡過了!”程靜喜出望外,大聲地叫了出來,她仿佛比蕭丞還要高興!

剛才在看蕭丞被雷雲折磨的時候,程靜的心都揪成了一團,好在蕭丞堅韌,在這樣亂哄哄的戰局之下,竟然還能夠成功地度過雷劫。

而此時,那些三千州麓的劍修者們才紛紛落在了蕭丞的身後。

見蕭丞所面對的劫雲消失了,他們像是十分可惜,紛紛又說道:

“我就說讓你們少聊一會兒天,早點過來……”

“本來還可以幫他護發,做一個天劍門的人情,竟然給這個人情跑了!”

“嗨呀!好氣!”

“沒事兒!這裏以多欺少欺負人的錦衣修士不是還沒走麽!我們幫天劍門的弟子打死他們,解救天劍門的弟子于水深火熱之中,不照樣是做人情給他們?”

這樣說倒是也沒有錯?!

于是,就在蕭丞剛渡劫成功之後,正值虛弱之際,一個三千州麓懂點陣法的劍修者,竟然潛入了符水雲給蕭丞設下的防護陣裏,用手托住他的後背道:“小公子,你堅持一下,在下是三千州麓劍修,見道友渡劫,特來護法!”

說着,他提起靈力,就大方地朝着蕭丞的背後輸送過去。

而與此同時,上百個三千州麓的劍修們,此時也已經紛紛而至,不約而同地朝着那九個錦衣修士攻擊去。

程靜大喜,連連對着周圍的劍修者們道謝。

見此時已經脫身,便飛快地跑到了蕭丞的身邊,,扶助他問道,“蕭丞,你怎麽樣了?”

蕭丞意識很清醒,可是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說話的力氣,程靜便笑着道:“恭喜你,你也築基了。”

蕭丞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并未從符水雲身上移開去看程靜半分,他只望着符水雲的背影道:“姐姐。”

此時,因一時間加入戰鬥的這麽多三千州麓劍修,吓都給那九個錦衣修士吓了個半死,他們再不戀戰,想要逃走,可是在百來個劍修的追逐下,怎麽可能給他們逃掉?

程靜對着他們倉惶的背影狠狠地道:“還真是天道好輪回,剛才怎樣追我們,現在就怎樣被追!”

三千州麓劍修者,皆是好戰之徒,現在一個一個活躍至極,興高采烈,仿佛喜歡打獵的人,終于見到了獵物一般。

三千州麓的劍修者一到,就擊殺了七個修士。

還剩下兩個錦衣的修士,一個也被人捉住,還有一個,就是一開始在符水雲面前作威作福,看破了符水雲陣法的帶頭錦衣修士,此時竟然找了個生門,想要逃跑!

符水雲忽然大聲地道:“抓住那個人!別讓他跑了!他是葉清風的人!他們在三千州麓的土地上,到處抓低階修士,去填他們的鑄劍池!”

葉清風?

此話一出,在座的人都驚了!

更有人紛紛說道:

“什麽?最近失蹤的那些女修們,竟然是被葉清風抓去填鑄劍池?”

“同樣是劍修,怎麽葉清風那樣變/态,竟然用修士去填鑄劍池,那他修的可是魔劍啊!”

“誰說不是呢!”

“別吵了,葉清風當時屠戮了名劍山莊滿門,他修魔劍,是衆人都看見了的!還有什麽好議論的!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就是!現在天劍門的澤城雪和青雲門的岳以柔等人,也都在到處找葉清風,想不到他的爪牙竟然伸到了三千州麓的大地上!”

“你們快去追着那個人!要活捉!我們還要靠着他們問出葉清風的藏身之地呢!你們記住,一定要抓活的,我現在就啓程,去名劍山莊,我要去找天劍門澤城雪,向他告知葉清風派人在三千州麓大肆抓捕低階女修,以填他們鑄劍池的事情,這件事情,一定要讓前端的劍修大能們知道!越快越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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