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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滿是苦澀,低垂着頭,沉默了下來。

雲陵光在臨走時,對她說道:“我請了特護,你先在醫院裏修養一個星期,關于你工作的事情,我已經和你們院長打過招呼了,他準了你的産假。”

他的動作很迅速,早在知曉她懷孕了,他便快速的做出了很多的安排。

所以,她沒有拒絕的資格,只能默默承受他的安排。

她在醫院裏修養了三天,再沒見過雲陵光。

每天,倒是醫院的同事絡繹不絕,向她道喜,每個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滿懷羨慕。

只有,蕭炎看着她的目光,含着一絲悲憫。

其他人散了,蕭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邊,低聲問她:“夏晴,如今你開心嗎?懷了他的孩子,他卻不陪在你身邊,你快樂嗎?”

夏晴不知所措的低頭,沙啞了聲音解釋道:“師哥,你誤會他了,他只是公司事務多,最近公司忙,所以他才沒時間照顧我。他除了沒親自陪我,其他的,他安排都很周到。”

“你看,光是高級特護,他就請了幾個,無論是飲食方面,還是衣物方面,都盡善盡美。我很滿足了……”

蕭炎眸光涼薄,低聲冷笑一聲:“是嗎?這些花錢得到的周到,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如果你不是懷了他的孩子,估計,這些他都不會準備。”

蕭炎的話,令夏晴聽着難受。

她低垂着頭,眼眶微微紅了,再不發一語,生怕出口的聲音變了味道,讓他察覺。

蕭炎瞧着她的模樣,強壓着心頭的怒氣閉了口。

他拿了水果刀,坐在她身邊,替她削水果。

“有一件也許你還不知道吧,我本來不想告訴你,惹你傷心的。可是,他做的太過分,我不想看着你被蒙在鼓裏……”蕭炎猶豫再三,還是低聲說道。

夏晴一愣,擡頭看他,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什麽事兒啊?”

“雲陵光這幾日,和他公司一個簽約的新人出雙入對,甚至有記者拍到,他陪着那女人逛街買戒指。你在這裏住院,替他生孩子,結果他倒好,不但不來看你,居然還在外面花天酒地,絲毫不顧及你半點……”蕭炎将削好的水果,遞給夏晴,咬牙恨恨說道。

夏晴徹底怔愣住,她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瞳孔微縮,不敢相信,剛剛自己聽到了什麽話,又知道了什麽真相。

她的手指,緊緊的攥着被單,任由心底血流成河。

他們結婚,她都沒有戒指,結果他卻帶着別的女人買戒指?

所以,他這是什麽意思?

她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将眼眶裏的淚光逼回。

她咬着唇瓣,勾起一抹笑,看向蕭炎:“師哥,一切都是逢場作戲罷了,他應該是想讓那個女人提升一些知名度抄些新聞,這種事,當不得真的。”

蕭炎輕聲嘆息一聲,緩緩的站起身,抽了一張紙巾,眸光有些深邃的看着她,低聲嘲弄一笑:“或許,這一切真是我多想了吧?或許,真的是他的逢場作戲吧……你休息吧,我去忙了……”

蕭炎離開了房間,徹底消失在夏晴的視線裏。

夏晴一直隐忍在眼眶裏的淚水,瞬間滑落下來。

她捂着疼痛不止的胸口,艱難的喘息呼氣,她一遍遍的低聲說道:“夏晴,不能哭,不能傷心,以免動了胎氣,傷了肚子裏的孩子。”

她原本便有些先兆流産,如今的狀況,最忌大悲大喜了。

所以,她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晚上吃飯的時候,她胃口不好,只是喝了一碗米粥,便早早的睡下了。

特護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立即打了電話給雲陵光。

雲陵光挂了電話,便來到了醫院,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察覺到她眼皮波動,他眸光暗沉了幾下,低聲說道:“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利益的結合,我幫你處理你的家事,你幫我生孩子。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愛上我……”

他知道她沒睡,所以他才故意說了這些話。

他不知道,他說出的這些話,有多麽殘忍,那一字一句猶如一把把刀子一樣,狠狠的刺在了她的心上。

心底,鮮血淋漓的,偏偏她還不能哭,不能鬧,她只能沉默,只能把苦楚,痛苦,死死的咽在肚子裏。

他待了不到半個小時,便又急匆匆離去。

整個病房裏,冷冰冰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緩緩的起身,慢慢的下床,走到窗戶邊,她擡頭往外看,便看見雲陵光穿着長款風衣,在風雪中邁步行走。

住院樓門口,停了一輛等候的汽車,車門打開,他彎身上車,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見汽車裏坐着一個女人。

她更是看見,那女人巧笑嫣然的撲到他懷裏。

車門關上,阻隔了她的視線,也徹底将她心底那一抹希翼,徹底的擊垮。

她的手指,緊緊的攥着窗簾,貝齒狠狠的咬着唇瓣,哽咽低聲呢喃:“我早該認清楚這段婚姻的,我不該對他産生希翼的,夏晴,你真是笨,明明知道他心裏沒有你,你還是将自己的一顆心,盡數放在了他身上。”

“真是笑話,一場笑話……”

她的眸光,流竄着淚光,卻也夾雜了一絲堅韌。

她擡頭,狠狠的擦掉眼角的淚珠,拿了衣架上的一件衣服,她披上外套,緩緩的走出了房間。

這裏太悶了,她不想待在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

此時,已是深夜,窗外大雪紛飛。

她走在走廊裏,窗戶邊刮進來的冷風,鋪灑在她面頰上,冷的像刀子一樣。

但再痛又怎樣,那痛已經變得麻木了。

整個走廊裏,靜悄悄的,她尋到樓梯拐角處,緩緩的坐了下來。

她将身子,倚靠在樓梯欄杆上,仰頭望着窗外的雪。

突然,她的頭頂,樓道上方,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可米,我告訴你啊,我在這醫院裏待産快要憋死了,每天墨寒他都管我管的緊,不許吃辣,不許吃涼的,更不許熬夜看劇。我都要快被折磨瘋了,你說,我好不容易趁着懷孕,可以任性一把,卻沒想到,居然還有那麽多的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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