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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那邊一言不發,耐性極好的等着初陽說話。

“我想知道,究竟是誰?幕後操控着一切的人,究竟是誰?”沉默許久,初陽終是将盤旋在心底的話問出口。

雲陵光低笑一聲,笑的像一只狐貍,聲音清冷卻也好聽。

他似乎心情極好,低聲回道:“葉小姐一開口就這麽直接,真的好嗎?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那就晚上七點,我們在活色生香二樓包廂不見不散。我等着葉小姐的光臨,記住,不能再拖了,他們的計劃已經開啓,雇傭的都是國外的雇傭兵。”

“這些人殺人,手段狠厲,槍法準确,可以于百米外殺人無形。墨寒今天能夠逃過一劫,那是因為那些人他們還沒使出真正的殺招。韓家的人失去一個掌上明珠,他們不惜舍棄大量錢財,也要置你們于死地呢。”

初陽呼吸冷凝,每呼吸一口空氣,似乎都有把刀子,在狠狠的刮着她的心。

但,她卻已經沒了退步的餘地。

“雲先生,真正幕後之人,那個指使韓水水使出卑劣手段想要毀掉我的那個人,即使你不說,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到那人是誰。”

“哦?你猜的那人是誰?難道不是韓水水自己作死,親手把自己推入絕路的嗎?我不覺得,她背後還有什麽軍師。”雲陵光故意裝糊塗,答得漫不經心。

“心知肚明的事情,既然雲先生不想承認,我也不想再和你争辯,晚上七點我們不見不散。”初陽握着方向盤,輕笑一聲,終究應了他的邀請。

她知道這一去,就像是陷入了一場巨大的漩渦裏,如果她能僥幸逃出,何嘗不是在為自己為墨寒掙得一線生機。

敵人隐藏的那麽深,他們想要幹什麽,初陽豈會不知,無非是想要取她和墨寒的命。

“好,我靜候葉小姐……”雲陵光答了一句,正要挂電話。

突然,他聽到初陽那邊嘭的一聲響。

雲陵光面色一變,猛然站起身,握着手機的手指泛白,他極力壓制胸口的心跳聲,低聲急忙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你是不是在開車?”

電話那邊,沒有傳來初陽的應答聲,反而是各種嘈雜的聲音躍入耳朵裏。

雲陵光低聲吼叫初陽:“葉初陽能夠聽到我的聲音嗎?回答,快點回答我……”

然而,他還是沒有聽到初陽的聲音。

他的身體,忍不住的漸漸發抖發顫。

手掌裏捏着電話,他擡腳開門出去,一邊走一邊大叫:“來人呢給我備車,立即給我查葉初陽在定位位置。”

……

汽車停在馬路邊,初陽正打算和雲陵光結束這段通話。

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初陽徹底驚呆了。

她手中握着的手機,從掌中滑落,砸在了腳背上,腳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席卷而來。

緊接着,汽車廂一晃,車子便向右邊傾斜了幾分,初陽底叫一聲,手指抓着方向盤,不敢亂動。

維持了幾秒鐘後,她突然聞見汽油味緩緩的遍布車廂。

初陽的臉色一白,暗叫一聲不好,然後便想拉開車門下車。

誰知,她扭了車門幾下,車門就像是被人從外面鎖住了一樣,她怎麽都拉不開。

她急得額頭冒了汗,暗暗咬牙,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這樣的情況,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見,所以她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解開了安全帶,她從前座拍到了後車廂,再去扭後車門,車門還是紋絲不動。

車廂內,那汽油味越來越濃重。

她知道再耽擱下去,油箱漏了,在耽擱下去,這輛汽車一定會爆炸。

現在的時間争分奪秒,每一秒鐘對于她來說都是致命的。

她轉頭環視車廂四周,想要尋找尖銳物件,可以撬開車門的那種。

可是瞧了一圈,她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這不免讓她心中,生了一絲絕望。

她暗暗咬牙,攥了攥拳頭,脫了腳上的高跟鞋。

她顫抖着手指捏着鞋跟,一下下的敲擊着玻璃邊緣,企圖撬動玻璃的縫隙。

可是,漸漸的,鞋跟都被鑿破損了,可玻璃依舊完好如初。

車內的溫度,漸漸的有些高了。

她背脊肩胛都被汗浸濕,額頭更是滿頭大汗的,嘩嘩往下淌。

她擡起胳膊,擦了一把額頭,最後她懊惱的低吼一聲,扔了手裏的高跟鞋,開始擡眼看向車窗外來來往往的人。

許多人也察覺到了她這邊的情況,這輛車漏油了,車底的油嘩啦啦的流淌出來,那濃重刺鼻的味道,令許多人望而生畏。

有人雖然報了警,可是消防車一時半會也趕不到。

這裏随時都有可能爆炸,所以沒人傻到靠近這輛車,那些人早退避三舍,躲得遠遠的了。

初陽那點想尋求他人幫助的心思,徹底的斷絕了。

難道,她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

初陽有些絕望了,呼吸也漸漸變得凝滞,鼻腔裏咽喉裏,全都充斥着刺鼻的油味。

她耷拉着腦袋,蜷縮着身子縮在後車廂,心底的恐懼,一波波襲上來,那恐懼感,快要将她一點點的淹沒。

或許,她真的快要死了吧?

呵……沒想到重生一次,她還是逃不過被人暗害的命運。

終究還是怪她太軟弱,一次次對敵人心軟,甚至對不值得同情的人與墨寒發生了矛盾。

是她太傻,傻到把全心全意愛着她的墨寒,都弄丢了。

傻到,她一步步将自己的逼入了這樣的境地。

她勾唇,呵呵冷笑一聲,眼角的淚珠,不受控制般一滴滴的滑落至臉頰。

突然,她朦胧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一個人影由小漸漸的縮大。

那個人似逆光而來,周身散發着光芒,令她一瞬間挪不開視線,只能愣愣的望着他,眼淚更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每一次,當她遇見危險,遇見困難時,他總是第一個出現,總是能夠及時的出現在她面前,用他寬闊的肩膀,替她遮風擋雨,幫助她逃離險境。

她哭泣着搖着頭,對他揮手,嘶啞着聲音大吼:“墨寒,你快走,你別怪我,這裏快要爆炸了,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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