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叫了晏北烈的名字,當然不會有人回應我。而我慢慢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衫,盡管一塵未染,可還是拍了。然後再開口,“我走了,回我自己的世界。”你不用這麽地埋汰我,用這樣的方式讓我想起我是怎麽被抛棄的。
他在幹什麽,與我無關。我幹什麽,也會與他無關。
他在想什麽,我知道了。從此了結,我們再別相見。
保姆再一次攔住了我的去路,沒有說話,可我明白她的意思。剛剛晏北烈交待的時候我有聽見,可管不了太多。繞過她,想要繼續離開。
“先生不讓你走,他會生氣的。”
不讓我走!生氣!他就是吐血而亡,又與我何幹。
“你幹嘛那麽聽他的,我走了,你就當沒看見。”
我可不想看他們上演的戲碼,更不想聽那麽讓人惡心的動靜。
保姆看着我,像在看外星人一樣的。可能是覺得我太傻了,也可能是在說你太天真了。反正,我沒太看懂她的表情,繞過她想要離開。
不想,她一把拉住我。而我因為沒想到,差點兒被她給拉個跟頭。這才發現原來她的力氣這麽大,怪不得晏北烈讓她看着我呢。知道我打不過她,就是跑也可能跑不過。
我在意外之餘,看着女人對她有了重新的認識。然後開口跟她說,宴北烈就是吐血死掉了也與我無關,我再也不會傻的跑去認屍,想想都覺得自己太可笑了。現在就想離開,只要她別攔我,我就可以走。
當我再邁步向前時,不想,女人再一次拉住了我。并且較之前可用力多了,拉得我的胳膊生疼後疼的。我氣得不輕,瞪着她,不知道怎麽辦好。
她力氣之大真是讓人想不到,明明看起來很清秀個女人,卻是個有功夫的。我除了瞪着眼睛看着她,沒有其他辦法。沒在跟她說話,發現跟她說話沒用,對牛彈琴一樣的。
冷靜了一下之後,我決定跟她來硬的。打架是吧,我也會啊。想到這裏,做足了準備想直接沖過去。幾番撕扯之後,我累得沒勁兒了,跌坐在地上,而她還站在原來的地方,面無表情。
這一下感覺我會比晏北烈先吐血而亡,太可氣了,太不要臉了,太不是人了,太他媽的,我抓狂中……
等我讓自己冷靜下來已經過去了好大一會兒了,而我的人就坐在之前的位置,晏北烈把我扔下的地方。剛好擡頭就可以看到屋裏的一切,包括床上正在上演的。是巧了,還是她故意的。
打不過,跑不掉。我不得已把臉埋進了雙腿間,兩只手捂上了耳朵。不看不聞,是不是就可以當什麽事也沒在發生。
我想睡覺,真的好累。頭疼,可能是昨天哭的太多了,夜裏又沒睡好。現在得到報應了,人啊折騰完之後,自己總會有收獲的,要麽是想要的,要麽就是想不到的。我就是這樣,折騰完了,自己感覺一半的靈魂不翼而飛了。
我坐在地上,靠着牆。試圖讓自己飄離這個時空,哪怕就一會兒也好。然後可以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一刻,我後悔了。後悔讓警察給晏北烈打電話,後悔跟着他來到這裏。更後悔被童話般的這裏吸引,試着留下來。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不然,我想吃一大把,讓自己回到最初。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從我面前走過。腳步很輕,但我還是知道。沒有動,更沒有看,是誰都與我無關。
我,人坐在這裏,心,傷得很深。我在試圖找一個出口,一個可以離開這裏的出口。現實中做不到,讓自己在半睡半醒間去找,或許可以做到。
女人就是這樣地愛幻想,我也不例外 。就如曾經我不止一次地想過,有一天我結婚了,臉上的笑可以勝過太陽的光芒。那天,我是幸福的,更是快樂的。我可大聲地跟我的父母說,看,你們的女兒很棒,她活得很好。
可這一切全在那個晚上灰飛煙滅了,盡管在內心我對愛情還有着些許的向往,但不期待自己會有曾經以為的那一天了。因為,向往的和現實往往有着你無法忽略的差距。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回頭,不思考。突然晏北烈的聲音生生地插進了我的世界。他就是這麽地霸道,不講理。只做他想的,不顧別人的感受。
我慢慢地回歸現實,沒有動,但是人是清醒的。原來我還在這裏,他也沒有死。因為我看到了眼前的他的腳,讓自己去忽略,明明知道是在掩耳盜鈴。
“落茜茜。”
三個字,生生地扔進了我的心湖。我是落茜茜,是打不死的落茜茜。慢慢地擡頭,一點一點地向上看,在跟晏北烈的眼睛對上的時候輕輕地開口問他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感覺自己在發燒,眼前有些出現幻覺。
“不行。”
兩個字,讓我的心死。可能是我開口就要走再一次惹怒了他。也可能他本就沒想讓我走,就是看看我是不是被他折磨的還活着。留下不行兩個字後,他再一次轉身進了那間客房。而我,還坐在原地,沒動分毫。
這一刻,我感覺所有的人都在看我,數不清的人,我就是他們眼中的笑柄。明明什麽也不是,明明争不過的,可非要來強的,非要自不量力。最後吃苦頭的只有自己,心傷的,心碎的也只有自己。
我不怕若,不怕累 ,也不怕傷。可是怕疼,特別是心疼。因為疼過之後總會記得,想忘也忘不掉。 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記仇,一個人對自己的當了總會記得。
晏北烈我恨你,當初不該救你,更不該拼命保護你,也不該在無路可走的時候想到你。晏北烈我要死了,你如願了,滿意了。
放過我吧,如果我死了,請你讓我回到我曾經的世界裏去,在那裏我找得到自己的歸宿。不要讓我在童話裏游蕩,迷失在城堡裏。
晏北烈……
我放棄了支持自己的身體,随着去吧。
我放棄了追逐,想回到最初。真的想,特別地想,想得我可以放手自己的生命。因為我不想被折磨,不想被一個人控制。
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幹脆放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