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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真的帶我們去找天心吧?”韓翌對這只蝴蝶還是不大信任。

“呵呵,騙你我有什麽好處。難道我還稀罕你們倆。只不過……”希舞扭過頭,對着韓翌森然一笑,“你們倆在我手裏,我就不信天心不跟着我回蝶莊。”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響亮。

周維和韓翌在希舞的身後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還是決定跟着他走。這個地方實在是陰森恐怖,如果不跟在這個相對比較熟的人身後,估計韓翌下半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回去跟他爹娘盡孝了。

所以從山腰到山腳這幾步路下來,周維和韓翌都還算淡定。

只是……這只破蝴蝶不是有法術麽?為什麽還讓他們倆步行上路?難道不是随手畫一個傳送陣什麽的就可以了嗎?

希舞對此的解釋是:“真是不好意思,這貓山其實我也不是很熟悉,如果貿然動用傳送陣,我怕不小心傳到什麽連我都不認識的地方,這就罪過大了啊!”

已經累得暈乎乎的兩人勉強相信了他的話,特別是剛剛失血過多的周維,估計連用腦子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都趴在韓翌的身上。希舞看他的樣子也頗有些動容,在周維的身上畫了一道符文,金色的光芒在周維的心口閃着,他頓時就感覺到沒那麽難受了。

“……多謝。”其實要感謝自己的情敵還是一件很啓齒的事情。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看到周維的霧氣越來越濃,為了防止三人失散,希舞在三個人前後都貼了一張符文,金光在一片霧氣中好歹能夠分辨出對方在什麽方位。韓翌和周維也相信,如果讓希舞在這個地方畫個傳送陣,他們誰都不敢進去。連方向都辨不清楚好麽。

希舞終于在某個地方停下了腳步,隐隐約約可以看到前方有個挺大的山洞,所有的霧氣都往山洞裏面進去,好像是有風在催動它們,但是周維又根本感覺不到風的存在。

這裏應該是整座山裏武器最濃的地方了,雖然隊友們身上都佩戴着會發光的符文,但是周維已經看不到散步之外的光芒了,周維和韓翌只好更加地靠近希舞。

“這個山洞是我們今天晚上要住的地方嗎?”韓翌低聲問希舞。

“哼,這地方一般人可進不去。我是到這個地方來和故人打個招呼的。”希舞雙※唇微動,極快地吐出一句咒語,召喚出了一陣大風,山中的霧氣很快就消散了。周維和韓翌這才發現,原來天早就黑了下來。他們所在的地方濕氣很重,腳下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地,踩在上面非常舒服,周維的數目也并沒有像山上的樹木那般枯萎,反而是生機勃勃的。

韓翌不由自主地吐槽:“喂,你既然有這個能力,剛剛為什麽不召喚一陣風把霧氣吹散的,非得到現在!”

“這座山上的霧霾在白日裏是怎麽都不會消散的。”希舞很有耐心地解釋,“沒想到,現在貓山的靈力已經弱到只能依靠太陽來維持了。”

他提了一口氣朝着山洞裏喊:“天心妹妹,別來無恙!”

周維和韓翌聽到貓兒的名字,都往前跨了一步,想進去看一看。

希舞一把扯住他們的後腰,“不想送命的就別進去。”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如果前面那句話引起了天心的注意的話,那她自然能夠聽到他後面的這句話。

“希舞,你帶了什麽人過來。”山洞裏傳來貓兒的聲音,冷冰冰的,非常陌生。

韓翌搶在希舞前面開口,“妹子,我是韓翌,我跟周維一不小心也到了這裏了。這個地方可真奇怪!”

“啊?”貓兒的顯得非常驚訝,“怎麽……可能!”

希舞呵呵一笑,“不相信的話,你現在出來看一眼不就明白了。”

過了好一會兒,洞裏才幽幽地傳過來一句話,“希舞,你不用騙我了,我不會跟你出去的。”

希舞沒有想到貓兒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也說不出說服她的話來。

天心緊接着又說,聲音冷得像冰塊。

“你們蝶族與我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不用這麽着急,總會有一天我會親自去蝶族取你首級。”

後來,不管希舞再說什麽話,天心都沒有理睬他。周維也在一邊一聲不吭,在完全不倆接的情況下,他覺得自己還是保持緘默比較妥當。韓翌也在說了那句話之後不發一言。弄得好像希舞真的在欺騙天心一樣。

希舞長長嘆了一口氣,對周維和韓翌說:“走吧。”

周維跟韓翌哪裏肯依他,既然找到了天心,就沒有随随便便離開的道理,他們需要找個時機拜托這只蝴蝶。更何況這個地方草木茂盛,不缺吃的不缺水,偶爾抓個老鼠什麽的打牙祭也是非常不錯的。

希舞哪裏會不知道他們心裏的一些小九九,被天心拒絕之後,他的心情也很不好,冷冷地說:“你們兩個跟上。這個地方到了晚上更恐怖。”

周維和韓翌聽了他的話,便認真注意起來這裏周圍的環境。樹木和小草仿佛就在一瞬間變成了黃色,枝頭的花兒也凋零了,地上滿是落葉和枯草——跟他們在山頂上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樣!

“怎麽會這樣!”

“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有靈力支持的,晚上靈力散了,自然也就都枯死了。白日的時候靈力旺※盛,山腳還會再長一些,山腰和山頂的靈力就完全不夠了。”

天心聽到了希舞他們離開的聲音,她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湖水般的綠眸失去了之前盈盈的光亮,只是空洞地望着前方。其實……她聽到了周維低聲咳嗽的聲音,是他嗎?這個時候從山洞內部突然傳來了一陣銅鈴的響聲,像是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越來越響。

山洞裏黑暗無比,天心站立刻站了起來,步履匆忙慌張,她拐了幾個彎往另外一個洞室裏走去,念了幾句咒語,洞室裏的一個石門開了。門裏是一個相對更加寬闊的房間,裏面放着一格格的箱子——那是貓族用的棺木,她走過去跪在最外面的棺木前,低聲地說:“姑姑……”說着又流下了一串淚珠。

房間頂部的銅鈴依舊呼啦啦地想着。

“姑姑,你是想告訴我,哥哥,已經回來了嗎?”

離開了山洞,他們走上了附近的一條平直的小路,貓山漸漸得離他們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日夜趕路讓周維本來就失血過多的身體有些支持不住,希舞勒令韓翌把周維背起來。

“老大,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改吃飯啊!”

“再走一個時辰。”希舞又補充,“不遠了。”

韓翌看了看天空中高懸的明滅不定的月亮,寬面條流眼淚。

一個時辰說慢其實也挺快的,韓翌擡頭望了望眼前這座雄壯巍峨的大山。這座山上不但草木茂盛,飛禽走獸衆多,連月亮都比隔壁山的要來的亮、來的圓。山腳上有一塊大匾,上面寫着“蝶莊”兩個字,很明顯,目的地到了。

“我們待會兒住在哪裏?”韓翌開門見山,不過他心裏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自然是住山頂。我們蝶莊的貴族,都是住在山頂的,這跟貓族很不相同。”

TAT,那還要爬多久。再這樣下去,沒到山頂,周維就已經挂掉了吧?

韓翌在一邊吐槽,希舞已經忙活起來了。他在山腳布下一個陣法,說:“這裏我熟悉得很,我們可以直接走傳送陣的。”

TAT,老天還是垂憐我的。

看到自己面前的一堆傳說中的美食的時候,韓翌頓時就後悔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尼瑪蝴蝶妖怎麽真的跟蝴蝶吃的一模一樣,最新鮮的花朵——據說是山頂什麽泉什麽露灌溉的,最甜美的葉子——就是草啊,還有最香醇的——露水。啊,唯一符合人類飲食習慣的,那也只能數面前的這碗蜜羹了。可憐韓翌還好死不死地問了一句:“這不是你們蝶族能釀出來的吧,應該是蜜蜂族釀出來的才對。”

給他送餐來的長着漂亮翅膀的蝴蝶妹子瞬間就翻臉了,收起那碗蜜羹,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饑餓的因為之下,韓翌吃了一筐的花朵葉子。還好,那水是如假包換的水。

早知道留在貓山多好,好歹也能夠聞聞肉的味道,明天逮住那個希舞蝴蝶一定要好好問個清楚,比如說這裏有沒有什麽虎山啊、獅子山啊,老鷹山啊!至少人家都是肉食動物,夥食肯定棒啊!

也不知道周小維怎麽樣了。

周維被安排在韓翌隔壁的房間,因為深受重傷,據希舞說他還很有可能中了老鼠妖的毒,需要好好靜養休息,吃吃他們蝶族獨有的丹藥解毒。韓翌怎麽聽怎麽覺得不靠譜,可是看到周維那悲催的樣子,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周維迷迷糊糊中好像夢到了貓兒在脫自己的衣服,大腿的傷口上傳來一陣涼涼的濕意,很是舒适。

“貓兒,真乖。”

又有一雙玉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周維想醒過來,可是身上又太累了,睜了睜眼睛,只來得及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就又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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