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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群老鼠住在貓山上……呵呵呵呵……”

周維用手捅了捅韓翌的胳膊,壓低聲音對他說:“這個時候別吐槽可以麽?”

老鼠們圍在一起吱吱呀呀地讨論了十五分鐘之後,為首的大老鼠說:“兩位貴客遠道而來可能不了解我們貓山的情況,這裏環境太過荒涼,先請貴客到我們洞府裏去做一做,喝上一杯,我再同你們好好講講我們貓山。”

老鼠們的态度突然變得恭順起來,周維覺得很奇怪。韓翌一聽說有吃的,立馬就來勁兒了,“你們那洞府遠不遠,在哪裏?”

那大老鼠嘴巴一裂,露出兩顆龅牙,笑得那叫一個狗腿,“不遠不遠,再往山下走一會兒就到了!”

說着他帶領後面的一群中老鼠小老鼠走在了前面,邊走還邊跟周維和韓翌招呼,“就在那兒,這裏霧大看不大清楚!”

兩人跟在一群老鼠後面走。周維是越走越覺得奇怪,明明在山頂的時候下來一直都沒有遇到什麽有生氣的東西,可昨天晚上碰到一條蛇,今天又是一群态度多變的老鼠妖,這太出人意料了。他仔細地觀察那些老鼠,除了那只大老鼠會說話之外,其他的老鼠都沒有開過口,跟他們在自己家那邊看到的老鼠沒有任何差別。只是……

周維眯着眼睛想了想,剛才那群老鼠貌似沒有現在這群這麽大啊!

他又擦了擦眼睛看,尼瑪!這些老鼠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有沒有!為首的那只大老鼠,看上去雖然沒有變大,可是他一直走在前面,隔着這麽遠大小竟然和剛才近距離親密接觸的時候差不多大!

“看那些老鼠!”這個時候韓翌也碰了碰周維,顯然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怎麽一只比一只肥。”

他們倆一邊放慢腳步一邊觀察老鼠,太陽已經出來了,霧氣卻越來越濃,老鼠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越來越大。

“怎麽辦?如果說剛剛我們倆還有一舉殺掉大老鼠控制整個局面,并且解決好三餐問題的機會的話,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們倆加起來也不夠這一群老鼠塞牙縫的吧。”韓翌顫巍巍地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說話的聲音太大還是因為老鼠的聽力随着身體的迅速長大而增強,零頭的大老鼠突然轉過身,幽幽地說了一句:“兩位貴客,是不是累了,怎麽越走越慢了。”

韓翌實在是後悔啊,剛剛起床的時候因為嫌棄自己那根拐棍兒太血腥就沒帶上,現在落得個手無寸鐵,只能任人宰割了。

周維幹笑了一聲,“沒什麽,沒什麽。”

大老鼠小小的眼睛裏突然透露出了精明的光,它對着周圍的其他幾只老鼠使了使顏色,那幾只老鼠非常自覺地沖着周維和韓翌湊了上來,形成了一個不大的包圍圈。

韓翌和周維順勢往後退了兩步。

TAT韓翌緊握住周維的手說:“老大,咋辦?我什麽都聽你的啊!”早知道随身帶一袋子的滅鼠藥得了。媽媽呀,這裏的老鼠比貓還要大,不對,現在那只大老鼠已經有狗狗那麽大了好麽?

韓翌還在腦子裏各種吐槽的時候,打頭陣的幾只小老鼠已經對他們發起了進攻。

他們一只一只地撲上了,跳得非常有節奏感,慢慢蠶食着包圍圈。周維随手從旁邊的樹上扯下一根枝桠,揮舞着大落那些還在空中沒有落地的老鼠。可是老鼠太多了,又比較大,打了一會兒就覺得這簡直是杯水車薪。韓翌學着周維的樣子也揮舞起來,只是好多老鼠就算是被打到了,也沒什麽事情,爬起來繼續,就像是只是在空中打了個轉而已,根本毫發無損。

大老鼠也看到了他們疲憊的樣子,趁着周維分神的的時候,他找了一個機會,一下子撲了上去,鋒利的爪子劃破了周維的褲子,碎布零落,露出了周維的小腿,還有從膝蓋一直到腳踝的長長一道血條,血珠子紅瑪瑙似的滾落下來,帶起一陣血腥味。

“TAT救命,我暈血!!!”韓翌只是不小心瞟到了周維的小腿,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周維一腳甩開了捧着他小腿的大老鼠,我勒個去,會不會得狂犬病啊鼠疫啊什麽的。大老鼠被甩開以後,立馬又重新撲了上來,這一次它直接抱住了周維的大腿,張開嘴露出尖牙,咔嚓一口咬了下去。

好疼!周維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鼠群好像更加興奮了,後方的老鼠一只只弓起了背部做好了作戰的準備,前面的幾只老鼠卻停止了戰鬥,埋着頭嗅着地上的味道,舔舐着剛剛周維滴下的幾滴血。

原來是吸血鼠。

周維使勁地打着抱着他大腿不停吸血的老鼠,眼看着它越長越大越來越重,想要睡,可是身上的傷口提醒着自己不能就這樣倒下。

好痛苦。

這個時候,籠罩着山腰的霧氣突然間散開了,路邊的一棵枯樹上,傳來了清冷冷的聲音:“哼,鼠輩,他也是你們可以觊觎的嗎?”

話音未落,帶着一陣花香味的白色冷光就投射了下來,照在了那群老鼠的身上,它們在光下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幾乎沒有怎麽掙紮的,周維腿上的那只大老鼠就一下子翻了下來,周維看着他變小直到消失。也就幾秒鐘的功夫,地上所有的老鼠都不見了。

周維因為失血過多有些暈乎乎的,但是他沒有忘記這種香味,這香味和在人界見到的那只大蝴蝶的味道很像,是蝶族的。

很快,那道白色的冷光消失了,香味漸漸聚攏成一個白色的身影。穿着白色的長袍,銀白色的長發,五官看不大清晰,但是在陽光下的睫毛巨長,背後有一雙銀色的半透明的翅……

“希舞……”

希舞并沒有回答周維,他徑直走了過來,單膝跪在周維的旁邊,彎下腰,然後,舔了舔周維的傷口。老鼠留下的傷口其實不大,小小的兩顆,很快就結痂了,希舞愣是把傷口周維的殘雪都舔了一幹二淨。那冰涼濕潤的觸感,簡直比剛剛老鼠咬他還要惡心,周維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陣亡了一片又一片的。

他繼續沉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

“別浪費麽~哈哈。”希舞舔完之後還這麽補充了一句。

周維懶得理他,拍了拍韓翌的臉頰,粗暴地把這小子弄醒了。

韓翌醒過來看到希舞,也是非常震驚,“靠,你不是蝴蝶麽?怎麽變出這麽多老鼠來!”

周維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遍。他也有很多不解之處需要向希舞問清楚。

“你怎麽會在這裏?”

希舞怎麽可能告訴他們自己是因為越行的能力不夠才失誤掉到貓山的嗎?怎麽可以告訴他們自己是因為沒有靈力才化為蝴蝶偷偷跟了他們一路呢?怎麽可以告訴他們自己偷偷吸食了剛剛周維失血時候的靈力和老鼠們的靈力才能維持人形呢?

答案是不可以。

所以他很認真地說:“這裏是被蝶族掃蕩以後的貓山,我是來善後的。沒想到撞見了你們。”

周維和韓翌對他的這句話深信不疑。

不過……

“掃蕩??那貓兒呢,他已經回來了啊,你們……”韓翌嘴快,倒豆子一般把話都說出來了。周維想制止他都來不及。

“你是說天心?她越行過來的時候靈力已經快要耗盡了,現在在蝶莊裏養着身體。我想你們也看到了。這座山已經變成了沒有靈力支持的荒山,她呆在這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希舞淡淡地說,目光朝向不遠處的一個山頭,“你看那座山,靈力充沛,生機盎然,那是我們蝶族的蝶莊。”

“你把天心怎麽樣了!”韓翌依舊問得很急。

希舞呵呵一笑:“放心,你忘記了麽,天心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啊!我怎麽可能傷害她呢。如果你們不放心,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們兩個去見她。”

好歹希舞在這裏還沒有表現出他的惡意,至少比剛剛出現的那一群莫名其妙的老鼠要好太多了。而且,他又算是半個土著人,跟着他不會迷路。

一路上,希舞同他們講了很多妖界的事情。比如,剛剛遇到的那一群老鼠,其實是貓族平時用來打牙祭的食物,只是因為在靈力充沛的地方生活,所以有了一點點靈力可以作怪,老鼠比平常動物的生存能力都要強一些,貓山荒蕪掉之後呢,只剩下了這些蛇蟲鼠蟻,他們成了精,就成群結隊到處走,周維他們是倒了大黴,不過最幸運的是遇到了希舞,幫他們解決了生死攸關的大事。

說到生死攸關的大事,韓翌又感覺到了一陣自然能量的召喚。

“實在是太惡了!”他忍不住投訴,“剛剛怎麽不留一兩只老鼠呢,正好可以填填肚子。”

希舞看了看周維,然後對韓翌說:“其實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有一個很好的可以填報肚子的好辦法。”

“什麽?說來聽聽。”

“撲上去,咬他一口。”希舞又看了眼周維,周維頓時又掉了一層雞皮疙瘩。

韓翌搖搖手,“不行,我暈血。這是我的問題。哎。”

意思就是如果沒有這一層,他也很想撲到周維身上狠狠咬一口的。

周維: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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