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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嗯,這章雖說是番外,可是其實也是正文的一部分,只是從鳳引的角度不好表現,才寫成了夢雲影的番外,本來打算一章搞定的,可是目前看來還會有一個2。第一人稱真心糾結。。我到底為什麽要自作孽啊。。。這幾張稍沉重了些,不過虐的部分大概也就在這裏了,其實也不怎麽虐。。不久之後會迎來幸福的時刻的!!!放心大膽地看下去吧!!

天色漸暗,偏峰上意外的冷清。往常應當在修習的弟子們一個也不在,偌大的空地只有夢雲影一人,靈活地舞着佩劍,香汗出了一身。

“雲影,歇一會吧。”

九命端着滿滿一盆清水站在一旁,臂彎處挂着一條面巾,黝黑的面龐上帶着一抹笑。

依舊是那樣平凡的一張臉,可看久了,總會生厭。夢雲影只是微微一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再不看他,徑自舞起劍來。

“把水放下吧。”

九命一言不發,輕輕地把水盆放在地上便回了屋。當夢雲影以為他放棄了的時候,九命卻左手提着茶壺,右手拿着水杯,又折了回來。只是這次什麽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夢雲影。

夢雲影竭力地想要無視九命的存在,只是那樣一根大木頭處在那裏,她又怎麽能裝作看不見。終于,夢雲影收起了手中的劍,從九命的手裏一把抓過茶杯,一飲而盡。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是我的徒弟,不是奴才。”

夢雲影仰着下巴,眼角帶着一次怒意。只是一瞬間,夢雲影有些詫異,當年那個瘦弱的男孩,如今也需要擡起頭,方能同他對視。

九命顯然已經對夢雲影的話有了免疫,只是好脾氣的笑了笑。那樣的笑,在雲蓮的臉上,或許溫柔的能讓人化成水,只是如今出現在這樣一張樸實憨厚的臉上,雖然不是特別變扭,但也頂多能讓人聯想到“老實”二字。

同九命相處了這麽多年,他心裏究竟如何,夢雲影又怎會沒有察覺?只是察覺了又如何,且不說九命并不優秀,甚至連這些年一直追慕着她的一般男弟子都不如,可即便九命如何優秀,她的心裏,除了那個人,早就裝不下別人。

那個人……夢雲影捏了捏拳頭,食指深深地陷進掌心。她怎麽會那麽傻,喜歡上那樣一個男子,如今還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想到這裏,夢雲影忽然一笑,擡眼看向九命:“把東西放下吧,陪我練劍。”

“雲影?”九命只是愣了一愣,随即便放下了手上的東西,伸手折了一根樹枝迎了上去。夢雲影看清九命手上握着的東西,面色一黑:“你的劍呢?”

“就用這個就好,劍太過危險。”九命憨憨地一笑,撓了撓後腦勺,他又怎會忍心傷她?

夢雲影懶得再說,拔劍便向九命刺了過來。九命靈活地躲閃着,卻不出擊。可即便只是躲閃,也能看出來運功者的內力之深厚。不得不說,九命雖然看上去傻傻的,在武功造詣上卻是奇才。幾個回合下來,夢雲影非但沒有傷到九命,反而将自己累的氣喘籲籲。

“你怎麽就知道躲?”夢雲影有些生氣,小聲嘟囔道:“我明明教你的修仙之道,你卻偏偏只愛習武。”

九命笑着摸了摸鼻子:“我不愛做神仙。練了武功可以保護你。”

不過短短的兩句話,卻教夢雲影心裏一暖。卻是,如今九命的武功,保護她已經綽綽有餘,如果她能忘記那個人,和九命一起闖蕩江湖,也會是個不錯的主意吧?

夢雲影看着九命認真而憨厚的表情,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九命一下子好像看癡了,一抹紅暈不知不覺飄過了黝黑的面頰。

夢雲影笑着收了劍,忽然大批的湧上山來。

“沒想到今日這麽熱鬧是因為師祖的情債。”

“我怎麽聽說好像是師祖插了足?好像是搶了那個刁蠻公主的男人?”

“這你就是胡說了吧。怎麽看都是那個刁蠻公主搶了師祖的男人吧?你沒看到師父和那男子你情我願嗎?再說,那個什麽公主那裏能跟師祖比?”

“可是不是說師祖和雲蓮……啧啧,不是說雲蓮一直是師祖養着的娈-童麽……”

“呵呵……是啊是啊……聽說有人看到他們……”

“哈哈哈哈……”

夢雲影手中的劍越握越緊,終于還是架上了其中一個弟子的肩膀。

“你說什麽?把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我道是誰,原來是雲影師妹啊。”那弟子一點也不怕夢雲影,好像架在他脖子上的不是劍,而是羽毛似的:“你還不知道吧,師祖好像腳踏兩只船呢……”

“不是這一句。”夢雲影冷聲說着,又将劍鋒朝那人的脖子緊了緊:“是雲蓮的那一句。”

“哦,雲蓮啊。”那人雙眼緊緊地盯着劍鋒,稍微向後挪了兩分:“雲蓮是師祖的娈-童,這個全玄虛山的人都知道啊。孤男寡女在一處單獨生活了那麽多年,況且雲蓮長成那般妖孽模樣,師祖想要不動心也難啊。呵呵,雲影師妹你這麽緊張,莫不是……”

那人目光猥-瑣地上下打量夢雲影,周圍的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只是下一刻,鮮紅炙熱的鮮血潑灑了他們一身,他們終于一個字也不敢再說。直到片刻之後,一個弟子顫抖着雙手指向夢雲影,好像在大聲地控訴她的罪行。

“師妹,你怎麽殺人呢!”

夢雲影不知所措地盯着沾滿鮮血的雙手,紅着眼睛。失去的理智終于在一瞬間回來,手上的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恐懼、無措好像在撕咬吞噬着她,直到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雲影,走。”

夢雲影從來不知道,九命的聲音會讓她覺得這麽安心。那個只是在平日裏端茶送水、沉默寡言的男子,此時正攙扶着她逃離喧鬧的人群,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

可是即便逃,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找了一處玄虛山內的山洞,夢雲影對着水塘,不停地搓洗着雙手。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夢雲影茫然地看向一旁的九命,平日裏明亮的眸子裏,一下子失去了焦距:“九命,我該怎麽辦?如今我再回去,他們定會叫我血債血償……我還不想死……不想死……”

九命輕輕地拍了拍夢雲影的肩膀,小心地安慰道:“沒關系,沒事的。我們離開便好,沒有人會找到我們的。”

“好……我們跑……我們離開……”夢雲影用力地搓着雙手,只是那上面的血跡好像怎麽也搓不幹淨。

“現在這裏避避風頭吧,等過些日子,我去原先的屋子裏取些盤纏,我們便離開。”往日裏憨厚的男子此時顯得無比沉着而冷靜,讓夢雲影一顆充滿恐懼的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風餐露宿,終于在七日之後,九命握住了夢雲影的手,道:“你在這裏等着,我去山上拿東西。”

夢雲影咬了咬嘴唇,終于将手從九命的手裏抽了出來,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若是被人發現……”九命臉上閃過一瞬間的失落,卻又立即被他小心地掩飾起來:“還是我自己去吧。”

“不。”夢雲影緩緩地搖了搖頭:“我同你一起去。”似乎覺得沒有說服力,夢雲影終于小聲地又補充了一句:“我想見他最後一面。”

為他殺了人,她害怕,但不後悔。即便他不喜歡她,可是她仍舊聽不得人家诋毀他,謾罵他。雲蓮那樣一個谪仙一樣的人,那些人不配說他。

他是誰,九命怎麽會不知道?苦笑了一下,九命便随着夢雲影走出了山洞。夢雲影每次看到那個人的目光,都是不一樣的,至少,同看他的眼神不一樣。

在玄虛山上,在這些神仙的面前,人命好像格外的低廉。不過七日,所有人都好像忘記了夢雲影殺人的事情。據九命打探,好像七日之前在青蓮峰上也死傷了一些弟子,那個被夢雲影殺掉的弟子好像也同那些弟子一起處理了。

夢雲影冷笑了一聲,果然是那個人的風格。鳳引,在她面前,好像一切都不在乎,一切都無所謂。她認定的便是好的,她看不上的,便如同草芥。在夢雲影的眼裏,她一直都是那樣一個人。不,應該是神仙才對。因為是神仙,所以為所欲為。當日費勁心機的想要拜在她的座下,如今卻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二人的芥蒂已經這樣深了。

九命進屋去取東西,夢雲影便躲在門前的樹叢中。只是忽然一個粉色的身影一閃,來人急沖沖地朝她師父白耳的住處趕去,似乎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夢雲影想了想,終于還是跟了上去。靠在門邊,屋內的三人好像并沒有在意到躲在門外的夢雲影。裏面人談話的聲音并不十分清晰,不時有“雲蓮”、“鳳引”、“仙氣”、“忘情丹”這樣的字眼飄進夢雲影的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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