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禁制不少,也得麻煩師兄了~”
“哪裏說得上麻煩?”幕瀾道:“為如此貌美的師妹做一件小事,簡直不值一提。”
兩人說笑着走上了幕衡之前來的方向,與幕衡一個上一個下,越走越遠。
幕衡絲毫不知道身後的光景,要是知道想必不會如此果決的選一條路。
她順着腳下的泥路往前走,不過片刻便來到了一棟房屋前。
幕衡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深,眼前的房屋像煉制丹藥的地方,再遠處依幕衡的眼力也看不清,但可以知道必然不會窄小,甚至煉器、長老室等不會缺少—這麽大的地盤真的只是清靜真人的洞府?那清靜真人還真是大手筆。
她對煉丹毫無興趣,直接饒過了丹房,往前走去。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越走越裏了。隐約聽到身後丹房傳來氣急敗壞的吼聲,她用神識探過去卻又消失了。
幕衡帶着疑惑繼續往前走去,前面的路被牢牢堵住,意示其中必有大兇險與大機緣。
沒有猶豫,幕衡手心連揮,雷震子碰到前方的障礙發出沉悶的響聲,面前緩緩裂出一絲裂縫,立刻有腥味透出來,讓人作嘔。
幕衡雖然早已經辟谷,五官還是沒有退化。她一聞到如此重的腥味,胃裏翻滾,差點吐出來。再一個面前的結界用三個雷震子都無法炸開,裏面的兇險可見一斑。
幕衡心裏不免起了退避之心,她轉身欲走,石門那沉悶的聲音穿過結界傳了出來:“若你不想結成元嬰直接走便是。”
理都沒理,幕衡心道:誰信你誰是傻瓜。
見幕衡沒聽到他的話一樣直接往外走,石門提高了聲音:“你本是人族皇族之女!體內流着是人皇之血!你本可以達到更大的成就—甚至飛升!”
幕衡停了下來,她又一次聽到了自己血脈。
石門以為打動了幕衡,滔滔不絕的道:“只要進來,你便可了解自己的人皇之血!甚至将它喚醒!你便可成為此界飛升第一人!到時你還怕…….”
“你太不了解我了。”幕衡打斷了石門的話,她難得的帶着一絲悠閑說道:“我修煉只為了……殺妖!”
☆、六五.覺醒吧,花
她這話一出,石門直接沉默不語。
幕衡自然不會等石門回話,她說完後擡腿就走。
“慢着。”石門道:“其實這內裏藏着一個老妖,已經千年之久了……他如今已被折磨得修為喪盡。
我觀你修為足可以将他殺死。因此特意送你一場機緣……”深怕幕衡不動心,他加了一句:“若是殺了他,築基也并非難事。”
幕衡不回話,只覺得石門把她當傻瓜了。誰會信之前對她要打要殺的仇人會心甘情願的送自己一場機緣?
但那處禁制必然藏有她對付不了的東西,她可不想早早就逝去。
見幕衡悶不作聲的走,石門有些急切的道:“只要進去,你可以擁有你想要的一切!斬妖不在話下!可是你一旦出了這裏……”
“我便能一直修煉,并且将屠殺我村莊的妖怪找出。”幕衡淡淡道:“相反,若是聽你的話,且不論是否真的有你所說的–什麽人皇血脈喚醒。我首先要面對的便是你嘴裏的大妖,更有可能,就算我與大妖拼個旗鼓相當,你這背後之人趁我不備将我奪舍。”
見石門沒有什麽話要講了,幕衡理都不理,幾步并作一步快速的往來的方向走了。
“你一定會後悔的。”
石門的聲音從後面幽幽傳來,“而且你會再一次來到這裏。不過下次,我不會幫你打開屏障。”
你幫我?幕衡差點笑出聲,你可是一直欲除我而後快!
幕衡只覺得清靜真人的守門人可笑至極,他說的一句話幕衡都沒信。只是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大–為何在門派中摳之地,除了一個布滿禁制的地方,什麽都沒有?
那裏面到底藏着什麽?
真的如石門所說的,是一方大妖?
幕衡風馳雲卷一樣回到了三岔路口,她除了靈草外便想給希安帶幾柄神兵利器。但是現在整個洞府的中摳被擋住,那層恐怖的禁制她也毫無辦法。是以她認為這次清靜真人的洞府探險對她而言可以結束了。
雖然修為沒有增長,好歹收獲了不少靈草。
她安慰着自己,信步踏上了前方的道路—這條道路,在幕衡看來是她從未踏過的地方,因此應該是出口。而實際上,她又一次回到了靈田的路上。
洞府的中摳部位,被雷震子打碎的裂縫,一絲絲紅色的氣體擠了出來,一擠出來立刻往下一沉,附在了路上的野草上。野草逐漸變得通紅。
幕衡傻傻繞了靈田一圈,發現其餘三個靈田皆以被收割得幹幹淨淨,包括她之前采集的那個靈田。竟是一顆嫩草都沒有留下。
這簡直堪比蝗蟲過境。
幕衡猜測或許是幕瀾師兄他們,又實在不敢相信是幕瀾和禹言。只能糾結的到處轉了轉。
雖然發現了些許痕跡,但是他們早就走了。幕衡沒有找到他們,只好又回到了三岔路口。
她這回不知道該選哪條路了,覺得哪條路都是沒走過的—除了她腳底這條。幕衡有些無奈的彎腰抓起一顆草,心道等下放下去指向哪裏便是哪裏了。
她的手還未動作,有人瘋了一樣的竄了過來,見到幕衡大叫道:“快走!”
接着那人沖到幕衡旁邊,拉着她的手一路往右邊那條路狂奔。
“幕瀾師兄?”幕衡大為詫異,禹言師姐呢?
“來不及解釋!我們先出去!”幕瀾急急的道:“這裏根本不是清靜真人洞府!”
幕衡聽此到是沒有多大意外,她只是奇怪禹言到哪裏去了?
跑了一會兒,幕瀾不跑了,他牽着幕衡的手站在一片碧水中,滿臉絕望之色。
這條路也并非是出路。
幕衡的手驟然一松,幕瀾緊繃的身體也突然放松了下來,“呵,竟然是死在這裏。”
幕瀾不耐的掃了一眼幕衡,看見她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心裏有氣又覺得爽快:“……也不知是誰拖累了誰。罷了,同門一場,我便告訴你吧。”
“這裏藏着個千年大妖。”
幕瀾第一句話就讓幕衡成功變了臉色。
“禹言師妹被奪舍了。”
幕瀾淡淡的道,語氣裏充滿了認命和不甘,望着前面馬上就要到師兄妹兩人面前的嬌俏身影,說出了第三句話:“我打不過。”
實際上,他們剛出靈田也跟幕衡一樣到了中摳之地,原本想再找些丹藥、靈器,卻遇見了禁制。他們來不及反抗便被地上的遍地紅色野草咬住,接着迷迷糊糊的打開了禁制。
禁制一開,內裏的腥氣終于讓兩人清醒過來。他們對視一眼,根本來不及思索裏面有什麽,立刻往外逃去!幕瀾修為比禹言高,禹言緊随在後。就在要逃出時,禹言身體一僵,渾身泛起紅色,像是中毒了一樣。這麽一耽誤,禹言便被奪舍了。
幕瀾見機不可謂不快,他立刻猜到了些許,當下不要命一樣的往前跑。
禹言清醒過來後,喉嚨發出格格的笑聲,用石門那樣沉悶的語調,歡快的道:“幕瀾師兄,你跑什麽?我如今與守門人說的一樣,已有元嬰修為,你不為我高興麽?”
幕瀾僵着笑臉,腳下一步不敢停:“高興,我這便出去為你準備些許禮物!”
話剛落音,禹言将臉一板,道:“你騙人!你出去便不回來了!我要你留下來陪我!”她說着,手裏的鈴铛搖起來比之前禹言還厲害,幕瀾心頭大震,吐了口血。用了保命絕招才逃出來。
以他築基修為尚且不能對敵,幕衡不過練氣弟子更不用說了。幕瀾想着,又是一嘆。終究是不甘心死在這裏,可是他又有什麽辦法?
而這時,禹言已經到了師兄妹面前。除了渾身泛紅外,禹言沒有任何變化。
她一見到幕瀾,就嬌滴滴的道:“幕瀾師兄,你跑得如此快,我差點跟不上。”
幕衡見禹言漠視自己,心道正合我意!
左手猛的一揮,一道白色的光芒從手心顯出,緊接着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看到眼前的禹言後一頭紮了進去!
禹言措手不及之下只來得及擡了手,看樣子是想用鈴铛,接着便站在原地不動了。
幕衡手裏握住煞天,秉持着趁你病要你命的想法,準備趁火打劫。
幕瀾在身後扯了下她:“既然有保命絕招何不早用?禹言身上全是毒,你碰到她就會被她所控!”
☆、六六.清靜真人
一扯之下幕衡靈力一堵,身不由己的倒退兩步。
她暗嘆一聲,明白自己已經失去先機,眼睜睜的看着不動的禹言突然對着自己一笑,手上浮起淺淺的紅光,手心內的鈴铛鈴的一聲碎了。
一股無形的氣浪朝幕衡這邊湧來。
幕衡只覺得渾身一涼,危急時刻她将煞天擋在胸前!左手一翻,又是幾顆雷震子朝前抛出。心裏大為詫異,想不明白附在禹言身上的究竟修為有多高?當日那條三階的掩月蟒可是在一擊之下死得透透的。
一招過後,幕衡知道對方的修為強悍,自己不是對手。然而胸口反而燃起了熊熊鬥志!她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沖上前去拼個你死我活。
幕衡勉力控制住這種想法,擺了個劍式,隐約領悟到一絲禦靈劍法的精髓。
幕瀾在一旁以為幕衡一擊必敗,手中之劍已經做好準備,結果幕衡将那一擊将禹言的招式擋了過去,他輕輕咦了一聲,再看幕衡人劍幾乎一體,終于承認雖然這位小師妹資質不佳,但悟性的确無可挑剔。
原本拼死一搏本意是不讓禹言如此輕易得逞,現在幕瀾突然升起了一股信心,或許兩人聯手之下,能逃出也未必不可?
附身在禹言身上的‘人’輕笑一聲,大為詫異的道:“想不到你這女娃娃能擋下我這一招玄元一指動靈山!雖然老夫只用了五分力,你這資質到也難得了。”
只五分力便讓幕衡用盡了全力去抵抗,使出十分力他們還有還手之力嗎?
權衡片刻,幕衡輕輕招了招手,禹言的身體渾身一顫,那朵白色的花又飛到了幕衡身邊,親昵的蹭了蹭幕衡的臉頰。
“前輩。”幕衡做出沒必要鬥個你死我活的姿勢。表面看起來放松,實際腰腿部分蓄力,只待有意外立刻做出反應,“不管前輩怎麽出現在這裏,終究也是我師兄和這位師姐将你放了出來。”
‘禹言’點了點頭,“你這女娃娃說得有理,是想讓我放你們一碼?”
“前輩高見。”幕衡不吭不卑的道:“的确,前輩修為高過我們,但是前輩現在的修為與我們師兄妹硬扛起來,雖然我師兄妹修為不如前輩,到也有能耐将前輩拖在此處……”
幕衡說着,手裏的雷震子一翻,又出現幾個,“況且我們師門自然留給我們不少本命法寶。到時候鬥起來……”
‘禹言’陰陰的笑着,說實話,用禹言本來鈴铛一般的嗓音做出這等聲音實在頗有難度,可人家就是做到了,“既然如此……幕瀾師兄,你先把幕衡師妹殺了吧~”
最後那句話‘禹言’是用本來的聲音說出的,委屈中帶着祈求,讓人忍不住心中一蕩。
幕衡蹭的一下,跳到了仙素蓮上,她看着神色掙紮不已的幕瀾,不敢再讓禹言刺激他,道:“看來我這般好意前輩不願意。”
“聽起來不錯。”‘禹言’陰恻恻的道:“但是只要不是你們兩人一起動手,我又有何懼?”
幕衡心中一禀,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最大的漏洞被‘禹言’發覺了……
幕瀾師兄一直以來都不對勁,自己其實并不敢相信他。幕衡有些惱怒的看着白花,咬着牙想你這白花,除了一團白光之外還有什麽用?
“呵,既然如此,我青元門下弟子便來領教前輩高招!”神色掙紮不已的幕瀾突然回過神,他手中的青劍劍鋒直指‘禹言’,到有了幾分首席弟子的風采。
見幕瀾脫離自己的掌控,‘禹言’沒有生氣,他古怪的道了一聲:“青元?什麽破爛門派。”
此言一出,幕衡和幕瀾皆怒視着‘禹言’,當下到是放開成見,決定一起對付了這老匹夫!
“哎呀,生氣了。”‘禹言’有些無趣的道:“……就讓我見識下你們這些後輩的小魚小蝦進步到了什麽地步。”
話音剛落,‘禹言’手裏拿起了另外一只鈴铛,幕衡眼尖的看見他手裏的鈴铛寫着個斬字!她一時有些混亂,不是說帶着斬字的鈴铛放在了清靜真人洞府內?
之前幕瀾和她都已推測出此處并非清靜真人洞府,那麽這鈴铛是哪裏來的?
電光火石間,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出現在幕衡腦海內,她失聲叫道:“你是清靜真人!”
附在‘禹言’身上的人笑了一笑,“想不到現在還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一擡手便是排山倒海的大招,偏偏他看起來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
幕衡大為驚訝,可此時并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禦靈劍法連續不斷的使出,幕瀾則在一旁護住幕衡。
幾百招後,幕衡和幕瀾臉色都有些蒼白,此地雖然靈力不少,鬥法之時卻無法分心去吸收靈力。相反之下,清靜真人用一個練氣修為的身軀與他們鬥起法來仍然旗鼓相當,舉重若輕。
就在此時,清靜真人腳底一個不穩,招式偏了一偏。
幕衡提起幕瀾到仙素蓮內,心随意動的往前疾奔!同時原本停在她身旁的白花咻的一下融進清靜真人體內,又将她定住了。
幕瀾道:“師妹,你去哪裏?”他見幕衡東拐西拐,倒像是去靈田一樣,他有些疑惑的問:“莫非出口在靈田內?”
幕衡猛的止住了腳步,仙素蓮硬生生的在空中一轉,“師兄,帶我去那片禁制之地!”
猶豫片刻,幕瀾還是指揮着幕衡往那片禁制之地走了,猶自不放心的道:“……那邊已經全是劇毒,我們前去只怕是自投羅網。”他将其它的話吞了下去。
耽擱的這片刻,那朵白花已經飛到了幕衡旁邊,而遠遠的已能瞧見清靜真人的身影。
幕衡來不及解釋,她只來得及說了一句:“除了清靜真人還有守門人!”外,便全力往整個洞府的中摳飛去。
清靜真人似乎發現了幕衡的意圖,他的身形猛的快了十倍,幕衡不得不一心二用的将白花放出去,将清靜真人定住。可惜作用越來越小,幾呼之間,清靜真人越來越近。
還差幾百米便能到了!
幕衡猛的出聲大喊道:“石門你在嗎?”
沒有人回應她,清靜真人見狀哈哈一笑,一招孤行只影不留情的壓向幕衡!
☆、六七.禦靈劍法
一股怪力從背後拉住仙素蓮。
猝不及防下幕衡差點滾下去,她反應迅速的控制着仙素蓮順着那股怪力來的方向飛去。
同時石門沉悶的聲音傳來:“這場賭我贏了。”
清靜真人哈哈大笑着道:“若無我相助,你以為你們贏得如此痛快?”
幕衡和幕瀾默契的跳下仙素蓮,兩人如閃電般往前飛去,又如空中的燕子掠過水面,轉眼間已經逃去數百米。
清靜真人哼聲如雷,震得兩人運轉的靈氣一個紊亂,竟然硬生生的在空中停頓了片刻,雖然立刻重新運轉起靈力,清靜真人已經笑眯眯的到了眼前。
“小友,何必驚慌。”清靜真人并沒有立刻對他們動手,而是一改之前對兇神惡煞,“你們已經通過了我們的考驗,我自然不會再對你們做什麽。”
幕衡自然不會輕易的相信,之前她把石門當成一個壓制清靜真人的機遇,結果石門與清靜真人乃是一夥的。
剛剛石門一發聲音,幕衡與幕瀾便默契的一起動作,可惜還是沒有逃掉。
她手中的煞天劍一直未放下,聽聞清靜真人如此說,只冷笑一聲,道:“就算你想留我,也得看看我的劍答不答應!”
言罷,手心的白花已經脫離而出,而煞天劍毫不留情的朝清靜真人攻去。
清靜真人道:“既然你不識相!留你師兄一人又如何?!”
幕衡道:“你也得留得住!”
幾句話過去,又是幾招,幕衡見清靜真人氣勢漸竭,大喜道:“師兄!你我圍攻必可将這賊人斬于此地!”
幕瀾卻未動作,幕衡疑惑的追問:“師兄?”
幕瀾道:“若你将她斬殺于此,我們如何與鳳正門掌門交代?又如何對得起禹言師妹?”
清靜真人呵呵笑着用禹言的聲音道:“師妹好狠的心~也不是沒辦法救我啊。”
繼而用清靜真人的聲音道:“禹言小妹妹的神識被我壓在身體內,要是這幅身軀死了,她也會死。”
一聽此言,心中有別意的幕瀾立刻道:“師妹,不如聽聽清靜真人所說之言!”
幕瀾充耳不聞,只招招狠辣的朝清靜真人攻去。
就算禹言的神識仍然被壓迫在身軀內,若不将清靜真人逼出,他們仍然需要提防清靜真人的随時反攻。而若是先将清靜真人制住,那個只聽見聲音無法出來的石門想來也無法再對她們做什麽。
就算石門能現出實體真身,缺少清靜真人的協助,他們的贏面仍然會大許多!
在幕衡接連不斷的攻擊下,清靜真人越來越疲憊,甚至禹言身體上的代表中毒的紅色皮膚也漸漸淡去。
幕衡趁勢一鼓作氣的使出從未成功使出的禦靈劍法第四式,她眼前一花,仿佛看到天空中星辰流轉,帶着星辰之力鋪天蓋地的壓向衆人!
這正是禦靈劍法第四式——星辰般若!
雖說名字與佛教有關,實際卻只是借用了名字,這一招引用天空星辰之力,正是出自希景之手。
這一招下去,清靜真人絕無生還的希望!幕衡心裏隐約感覺到,禦靈劍法比之其它劍法更為強悍,雖說只有區區十招,但這十招若是練熟,必然能在修為不足其他修士時也能有一拼之力!
而眼下,若是能與清靜真人這因為種種原因金丹修為壓制到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再比試幾招,她一定能突破煉氣修為!
這般想着,幕衡雖确認在星辰般若下,清靜真人斷然無生還的機會,她還是緊握住煞天靜靜等待着……
不等她等待多久,在一片星辰之力下,有一顆泛着紅光的星星驟然亮起,幕衡不等那顆紅星再升到高處,已經一劍斬了過去!
金丹真人果然不比煉氣弟子,按幕衡的估算,她那一劍絕對能斬殺掉虛弱期間的築基修士——以幕衡和清靜真人交手的情況看,他的修為不知為何已經漸漸降低到築基二層。
但是就在幕衡毫不留餘地的劍招之下,清靜真人仍然有保命絕招逃脫,而且在星辰之力的壓迫下輕易的從禹言的身體內離開。
幕衡心裏反而升起了興奮之感,她見到那顆紅星便立刻斬去!期望清靜真人還能讓她見識更多神通。
這一劍被擋住了,幕瀾的青劍咯吱作響,勉勵擋住煞天,幕瀾臉色蒼白的說道:“師妹!你!”
不管幕瀾想說的是什麽,幕衡都沒有興趣聽。煞天輕松一放,幕瀾不穩的朝前撲去,幕衡沒有管他,只是略帶着急的查看清靜真人的蹤跡。
然而剛剛幕衡一劍斬去已經破了星辰之力,再被幕瀾一阻,哪裏還找得到人?
幕衡難得有些氣惱的回身盯着幕瀾,嘴裏雖沒說什麽,心裏已經将幕瀾從可靠義氣的師兄變成了不可信任随時會爆炸的雷震子。
幕瀾毫不畏懼的看過去:“若你把他殺死,我們仍在他們布下的陣中,你怎麽知道石門不會動手?若是動手,你我焉有命在?!”
幕衡心裏暗道:要是石門能動手早就暗中做手腳了。
口裏只無奈的道:“……清靜真人逃了,先去看看禹言師姐吧。”
幕瀾不滿的哼了聲,朝倒在地上的黑衣少女走去。
因為剛才幕衡那一劍,地上的紅色毒氣被摧毀得一幹二淨,只是連帶着植物一齊被毀去,如今地上一片狼藉,只餘有黃土無數。
幕瀾心裏不滿,覺得幕衡下手太過歹毒,招式過于淩厲,不留餘地,與青元一向推崇的不同。
但是也明白剛剛若不是幕衡,清靜真人必然不會如此輕易的離開禹言體內,他心裏有些羨慕幕衡剛剛使用的劍招——那并不是青元衆弟子所研習的招式,效果和威力比之強上百倍!必然是希景師叔研究出來的自成體系的劍法!說心裏不心動是假的,他資質過人,最後卻被幕衡這種資質平凡的人壓過去……在他看來,原因有一部分就是希景師叔自創的禦靈劍法!
是以他面帶糾結的救起禹言,發現她竟然還有微弱呼吸。
不管如何,之前清靜真人并沒有騙他們,禹言的确還活着。
☆、六八.你有病吧
幕衡神色複雜的看着幕瀾,見他只顧禹言,而忘記身外事,不得不提醒道:“眼下最好先離開此地……”
幕瀾恍然,仿佛剛醒過來,他抱起禹言一句話不說往外走去。
幕衡手掌一擡,那朵白花出現在身邊。算是出現到一個警惕的作用。
“……想不到他說的是真的。”幕瀾神色平靜的道。
幕衡心知幕瀾指的是姚樂,她道:“我亦剛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不過除此之外都是假的。”
神色莫測的幕瀾道:“……就當是假的吧。”
幕衡本有心辯解幾分,譬如若是自己與妖怪勾結,大可不比費心救下他們。或者是自己也是一個月前剛知道自己手心裏的秘密?
最終她什麽也沒說,認為自己的實際行動會證明姚樂所說的全是錯的。
幕衡最後道:“……那石門也消失了。”
剛剛清靜真人逃脫後,這裏除了幕衡三人外,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而石門更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悄無聲息。
幕瀾見幕衡轉移了話題,沒有再扯住不放,他道:“……因為我們已經在陣中。”
幕衡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所以他們不是消失了,而是躲在了陣內?”
不待幕瀾回答,清靜真人道:“是也,既然你如此有信心,便逃出我這七星殺陣!”
幕衡朝傳出聲音的地方一躍而去,“可敢與我正面一戰?”
可惜幕衡撲了個空,清靜真人的聲音又從另一邊響起——
“我不敢。”清靜真人老實的道:“我不是不敵你,而是不敵你那套古怪的劍法!……現如今老夫被壓制的不過築基一層修為,要是當年老夫還是金丹修為……”
清靜真人嘿嘿兩聲,不再繼續往後講,可意思明顯的告訴兩個小輩,要不是他的修為莫名被壓制,這兩個小輩早已被他弄個身毀道消的後果。
幕衡和幕瀾豈有不明白的?
“若你還是金丹修為,何必費心用你的洞府引我們進來。”幕瀾開口道,他雖不喜幕衡,可也看不得清靜真人如此嚣張,再加之現在禹言也已安全的被自己抱在手上,他忍不住便開口壓制清靜真人。
“呵,你猜的不錯,不過這不是老夫的洞府,而你們能進來是因為你師妹身上的人皇血脈。”清靜真人頗有閑情的講了些廢話後,他道:“本來看中這女娃子的人皇血脈,不過現在禁制已經破得差不多,有你們兩位小娃娃的血祭,想必妖皇也會滿意。”
幕衡和幕瀾對視了一眼,不明白為什麽又扯上了妖皇,有心再跟清靜真人了解幾句卻再無聲息。
緊接着,他們四周光禿禿的黃泥地一變,整個陣勢變得殺機四伏起來。
幕衡對陣法除了一力破萬法外沒有任何辦法,她道:“師兄,你可知道這陣法如何破解?”
“這七星陣法,我亦是只在書籍記載中見過。”幕瀾苦笑着道:“與你那一劍中引用星辰之力一般,這陣法也引用了天空中北鬥七星之力,一顆星星對着一個陣法……七個陣法中互相幹擾和指引,是以并沒有一個固定的生門。”幕瀾提到幕衡的那一招星辰般若不掩飾自己的羨慕之色,然而在得知自己與幕衡已經綁在一起後,幕瀾立刻收起了其餘的想法,費心回憶起自己記得的關于七星陣法的細節。
雖七星陣法在陣法中不過排行微末,但那是對于當時元嬰修士遍地的修士們來說。現在的幕衡和幕瀾沒有達到前輩們那種程度和眼力,只能一個陣一個陣的解。
是以幕瀾道:“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生門!”
找到生門簡直是廢話,幕衡只初通陣法,但是陣法有生死門還是知道的,但問題是她找不到。
幕衡不抱希望的問:“那師兄可有看出來?”
幕瀾略一搖頭,道:“此等古老陣法,我能從書內看到一二分信息已是不易,現在一時半會兒,我怎能看出生門在何處?”幕瀾說到這裏隐約有些興奮,“想不到我死之前還能看到……”
“我們不會死在此處。”幕衡無奈的打斷幕瀾的話:“師兄你安心研究陣法,我護你周全!”
雖然有些不爽一個築基修為的修士還得讓煉氣弟子掠陣,但幕瀾是知道幕衡陣法水平的,他雖然對陣法不如希安精通,畢竟比幕衡強上許多,而且還是研究早已失傳的陣法,是以萬般無奈下幕瀾還是乖乖研究陣法去了,他不放心幕衡,權衡片刻将禹言綁在身後。
幕衡見此很有些無奈,但是人家的家事又不能說什麽——她見幕瀾與禹言如此親密,又曾聽見幕瀾和禹言兩人曾說起過什麽道侶,到以為他們二人乃是一對的了。
是以只好對禹言有時狼狽的半截身體拖在地下視而不見。
她除了護住幕瀾,便是研究如今能随時召喚出來的白花,可惜除了能定住人以及看自身靈力大小發出一擊外,暫時沒有發現其餘功能。
這期間幕衡清掃了不少陣法中的妖獸,靈氣更為穩定,丹田內隐約已經出現了玉臺。但是就是缺了那麽一絲機緣,讓她不能順利築基。
只有築基了才算得上真正開始修煉,這也是為什麽大家對于築基那麽在意的原因。
而禹言也于前幾日醒來,她一醒來便尴尬的發現自己的褲子和裙子磨損得厲害,甚至自己的腿都有一些小傷痕。偏偏無法對幕瀾發火,她只好自己将苦果吞下去,還要對幕瀾感激涕零。因此現在不待見幕瀾,近日來都是與幕衡走在一塊。
對于鈴铛碎了,她倒是灑脫的道:“碎了就碎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本來就是師父給我的,我之前嫌棄它不夠大氣來着!”說着就對煞天一副垂憐不已的神色,看樣子像是想練劍。
幕衡剛入定醒來就看見禹言開心的迎了上來,對她噓寒問暖,态度說不出的殷情:“幕衡師妹!今日感覺如何?”
她這麽問是有緣由的。
☆、六九.我沒有藥
下一刻禹言便說出了緣由:“若是閑來無事,不如我們比劃比劃?”
說是比劃,禹言又有要求:“壓制修為,不能動用靈氣。”說着手裏拿着一根破木頭便朝幕衡招架。
明晃晃的想讓幕衡教她劍法。
幕衡對此沒有異議的樣子,只是擡擡下巴,指了指還在忙碌的幕瀾,“等出了陣法。”
禹言只能嘆息着将破木棍丢在地上,幕衡這幾日都是如此跟她說了,她早就習慣了。略帶撒嬌意味的,禹言道:“你可得說話算數!”
幕衡只能點點頭,她強忍着不适感,覺得禹言醒來後又變得特別粘自己。要不是是自己親眼看到地上的禹言并且幕瀾将她救起,幕衡都懷疑禹言被掉包了。
禹言又親熱的粘了過來:“師妹~你冷不冷?”
幕衡搖頭。
“師妹~你餓不餓?”
幕衡搖頭,她早已辟谷了。
“師妹~你累不累?”
幕瀾在一旁被吵得直接道:“修仙之人早已辟谷,要說累,有靈力回轉也不會那麽累。”最累的應該是他才對。
被幕瀾說得有些讪讪的,禹言道:“女孩子的事情你不懂啦。”
幕瀾神色古怪的看向幕衡,像是又一次意識到了幕衡是個女修,搖了搖頭,什麽話也沒說,繼續忙碌。算上之前在這裏耽誤的時間,他們已經消耗了差不多一個月,幕瀾有些心急的想破解這七星陣。
然而消耗了這麽久,他也不過勉力讓三人不會踏入死門罷了—天上的星辰一直在轉動,陣法也随之不斷改變。
倒是清靜真人和石門一直未見蹤跡,比起明晃晃在眼前的危機,他們更擔心躲在陣後的石門和清靜真人來個偷襲或之類的。
唯一能肯定的是這陣法清靜真人也無法完全掌控,不然真正的殺陣一啓動,就算再來幾個築基修士也沒有辦法逃脫,正好給了幕衡他們可趁之機。
幕衡一聽到幕瀾的分析,心裏略放松了片刻。畢竟在陣內的靈氣斑雜,他們吸收起來很是費力,有一時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