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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莫暧的車和拖油瓶張強都在學校, 所以理所當然地,若格将人送到了學校,被人拉着抱在懷裏狠狠親了一通才被放開。

張強已經在校門口等着了, 他老婆很盡職盡責地将他送到校門口就回去了,只留下張強一個人對着大馬路望眼欲穿。

直到莫暧驅車從校門口出現的時候,他還背對着校門口, 看向外面, 嘴上喃喃道:“小莫啊小莫, 你可別把你強哥給落下了,你強哥是真滴窮啊。”

跑車停在張強身側,莫暧放下車窗,“你在看什麽。”

張強驚喜地看向莫暧, 自動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哎呀莫姐我可等到你了。”

“這時候又不是小莫了?”莫暧驅動車輛, 越上了馬路。

這什麽耳朵啊,這都能聽到?

張強振振有詞:“什麽小莫啊?我明明喊的是莫姐。”

為自己辯解了一番之後, 張強換了個語氣, 調侃道:“再說呢,這小莫的事情還八字沒有一撇呢,你什麽時候能有小莫都不知道。”

雖然莫暧跟菲爾斯有着衆所周知的婚約, 但是這訂婚儀式目前還是遙遙無期。張強可是看過莫暧親自上校園月刊自己給自己催婚的視頻的—他老婆發給他的。

話音一落, 張強下意識地就握緊上方的手柄,生怕莫暧被戳中了心思而惱羞成怒,把他扔出去,他是真的沒錢租車。

“你下個月是不是要輪休?”莫暧冷不丁地問。

“是啊。”張強下意識回答, “不過你應該不輪休吧,我記得你要值班。”

“嗯, 跟我換。”莫暧說。

“?”張強納悶道:“你要我幫你值班?為什麽?我記得你挺喜歡值班的啊,而且我都跟老婆說好了,下個月帶她出去玩。”

莫暧停頓了幾秒,似乎是在思索,“那你下下個月再去找你老婆行嗎?”

“怎麽,你有事?”張強有些為難,“但是我都跟老婆說好了,而且你這也不是求人的态度啊莫姐,咱倆可是同級。”

莫暧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到時候我車給你開。”

“!”張強頓時臉上強裝的不滿煙消雲散,他頗有些猥瑣地摸了摸手邊的真皮質感的座椅,發出了桀桀桀的笑聲:“到時候真歸我了?”

莫暧“嗯”了一聲,又問了一遍:“換不換輪休?”

“換啊,必須的。”張強補充道:“車不車的無所謂,主要是哥們兒願意幫你這忙。”

“嗯。”莫暧颔首。

這樣一來就有兩天了,到時候再跟上峰請三天假應該不難,第一軍團有婚假,但是目前還沒有訂婚假,莫暧也不想去開這個先河。一個月最多只能請三天事假,但是既然是訂婚,莫暧當然不想只當一個參與者,所以她便想多兩天。

“哦對了。”張強說:“你還沒有說你到時候要幹嘛呢。”

“訂婚。”

“爺爺為什麽突然要你們倆訂婚?”索姬納悶道。

她慵懶地靠坐在皮質沙發上,手上端着輕輕搖晃着盛着紅酒的高腳杯,純白色的手套輕輕摩挲着杯壁,臉上帶着微醺的紅,海藻般的長卷發難得沒有被盤起來,此時正慵懶地窩在她的頸側。

若格神情有些凝重道:“褚醫師一直不肯向我透露他的病情,但是……”

“但是我們都能看得出來,陛下一直在強撐着。”索姬補充道。

若格颔首,“所以,他大概怕等不了幾年吧。”

之前諾曼皇帝一直想着等若格和莫暧從第一軍校畢業之後再考慮婚嫁的事情,美其名曰要兩人多多體驗校園戀愛氛圍。旨意不會更改,所以訂婚乃至結婚,到時候都是水到渠成。

索姬勾了勾唇,眉宇間不見多少擔憂。“陛下對你很好,哦,應該是更好了。”

幼時他雖然給她和弟弟都請了老師授課,但是她也知道,當時還是私生子的克羅同樣是有這個待遇的。只不過克羅嫌訓練辛苦,就放棄了。後來家庭動蕩母親離世,索姬被迫長大,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學習帝王之術之外的課程,所以到最後堅持下來的反而是最小的若格。

“他是對Omega很好。”若格說,“因為與世無争?所以更好了。或許是冷血了一輩子,臨了想當個慈愛的祖父?”

他的目光冷淡疏離,在諾曼皇帝面前的孺慕之情蕩然無存。

索姬笑笑:“母親在他面前慘死的時候,他說會保護好我們。”

若格閉了閉眼,不願再說。有時候見死不救和無能為力,不知道哪個更讓人難受。

“他要動手了。”索姬冷不丁地說。

若格看向她,“那你要出手嗎?”

“當然。”索姬勾唇,看向若格的眼神充滿着疼愛:“什麽都別想阻撓我們若格訂婚。”

當晚諾曼皇宮便出現了一件大事——諾曼皇帝遭到了行刺。

而行刺者正是克羅。

克羅看着突然出現的十四和一衆親衛的時候,不可置信道:“你不是離開帝都了嗎?”

在得知莫暧跟菲爾斯即将訂婚的消息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如果莫家戰隊索姬的話,他則毫無勝算。

昏庸且無能的太子爹,只會微笑的花瓶媽,日益壯大的冷血妹,和沒有多少籌碼的他。

這些年克羅一直在諾曼皇帝身邊安插人手,自然知道他身邊什麽時候護衛最薄弱,在十四帶隊離開之後,克羅便跟一位表面沒什麽來往的上将展開了逼宮的行動。

但是他沒有想到,諾曼皇宮裏卻有更多的人在等着他,就連原本已經離開了的十四也殺氣騰騰地出現。

諾曼皇帝肩膀上中了一槍,或許是他的孫子心中還存在着對他的一分舐犢之情,又或許是十四阻止得及時,這一槍并未中要害。

醫官正在給他包紮傷口,諾曼皇帝有些痛惜地看向被十四按在地上形象倶無的克羅,“這是何必。”他自認待克羅不薄,索姬有的他同樣會給克羅一份。

這次行刺出乎他的意料。在直面槍口的時候,他想的還是可惜沒有親眼看到若格的婚禮,或許,該讓她們直接結婚,訂婚什麽的都不需要了。

克羅被按在地上宛如一條落水狗,他單邊臉被強力地按在地上,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擠壓着他的顴骨。他雙目眦裂地瞪着十四,咬牙道:“你忘了你是誰的人了?十四!”

“我是殿下的人。”十四平淡地回應,“殿下還是莫要掙紮,我手上沒個輕重的。”

“你……”克羅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諾曼皇帝像是疲倦了,他揮手示意侍衛将克羅帶下去。

待現場只剩下十四和醫官宮侍的時候,他才沉沉看向十四,“你怎麽回來了?”

“殿下說陛下會有危險。”十四淡淡回複。

顯然他口中的殿下另有其人。

諾曼皇帝愣怔了一瞬,很快便意識到這場刺殺或許索姬早就知道了,但是她還是放任克羅去做,只是在最後救了他一命。

她沒有見死不救。

諾曼皇帝臉色灰敗,他不想去猜測索姬是因為若格的婚禮的緣故,還是單純的不想他死。

他看着自己的宮廷侍衛長,對于對方是索姬的人這件事根本不想追究,“你下去吧。”

“是。”十四行了一禮,便走出宮殿。

索姬正在自己的宮殿等着他。

十四朝索姬行禮,“殿下,事情都按您想的那樣進行了。”

索姬坐在沙發上,手上拿着一把女士折扇,她擡頭看向此時正在自己面前俯首稱臣的宮廷侍衛長,語氣不悅道:“這是要讓我仰視你嗎?侍衛長。”

十四原本沉靜無情的臉聞言頓時慌亂起來,他趕緊雙膝着地,趴伏在女Alpha的膝頭,卻不敢使勁。

索姬“啧”了一聲,用并未展開的折扇輕輕點了點侍衛長的脊背,只一下,就讓人軟了脊背。

十四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用上目線去看人,“殿下,我沒有那個意思……”

索姬盯着這雙狗狗眼,半晌才獎勵似的親親這人的額頭,“我知道。”

“殿下……”

“乖乖,你是不是要到發情期了…..”

“求殿下……”

“低頭。”

……

被押送出宮的時候,克羅見到了等在宮門口的若格。

若格看了一眼守在克羅兩側的侍衛,沒有要他們後退的意思,“克羅哥哥。”

克羅半邊臉青紫,嘴角還帶着一絲血跡,他耷拉着眼皮并沒有看若格,聲音嘶啞道:“怎麽,來看我笑話?”

“幾年前的那場意外我知道是你策劃的。”若格看進愕然擡頭的克羅,聲調并沒有多少起伏,“早就知道了。”

克羅瞪大了雙眼,同樣瞪大雙眼的還有挾制着他的兩側侍衛——這可是現實版的宮廷內幕。

若格接着說:“一路順風。”

克羅有些意外,“就這?既然知道都是我做的,你也不打算采取措施嗎?”

“需要嗎?”

克羅看着一向平淡乖巧的弟弟此時卻露出了諷刺的神情,若格打量着落魄的克羅,開口道:“你說的對,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

“你——”

若格側身給克羅讓路,“克羅哥哥一路順風。”刺殺皇帝本來算是罪無可赦,但是若格了解諾曼皇帝,他不會将這件事告知議會,只會私下處理。

私下處理,自然就是克羅殿下突發疾病,要到偏僻的皇家莊園靜養,這一養,大概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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