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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知道伯母買的這一套化妝品有多貴重,你居然還随随便便的放在地上。我看你就是存心和我們過不去,看着我們買了這麽多的衣服卻沒你的份兒,心裏面不爽快吧?”

“怎麽可能呢?!”

尹陌煙這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安暖完全就沒有想過這方面,被這麽一通污蔑,她也是着急了起來。

“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回事情!”

“安暖!”一直站在一旁的林慧,此刻終于出聲,不過一開口就是對安暖的一陣呵斥。

“你有什麽不滿可以直接說出來,何必在背地裏耍這麽些壞心眼呢?真的沒有看出來,你生得好端端的一副模樣,卻是這樣的待人待事。”

說着林慧将雙手抱在胸前,臉上的表情冷到了極致。

剛剛還一個勁兒稱贊着安暖的人,此刻紛紛換上了另一副冷漠的面孔,站在一旁看着好戲。

局外人永遠都是這樣冷漠,只要無關于她們的利益,就能夠輕易的将看戲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而且還不自知。

“伯母,我真的不知道會成這樣,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說讓我相信你,憑什麽!”林慧伸出手指,那豔麗的紅色指甲油讓人看着發怵,“之前我要你離開我的兒子,你答應得好好的,可是後來不還是厚着臉皮回來了嗎?現在你又要我相信,那麻煩你拿出證據來。”

林慧這話一說,一旁圍觀的人群都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唏噓,原來是這回事。

“不是的……不是的……”安暖一個人被團團圍住,身邊的人無不是一副疏離冷漠的面孔,哪裏能找得到靠得住人。她身處其中,面對林慧的質問,她百口莫辯,眼睛裏除了無助就只剩下熱氣騰騰的眼淚了。

“你也別在這兒裝可憐了,還是想想該怎麽彌補伯母的損失比較好。”

尹陌煙站在一邊,低着頭頗有幾分玩味的看着安暖,嘴角帶着的滿是嘲諷的微笑。

周光宇站在一邊,雙手在不經意間用力的攥緊。雖然和安暖已經分開了這麽多等我時日,分手的時候也很難堪。可是在一起的時候,他很清楚安暖的為人,這明顯就是尹陌煙的賊喊捉賊。

他的腳剛想往前邁進一步,手機卻在這個時候發出了震動。

“周總,公司針對下午與DR的會面進行了商議,您現在最好來公司一趟,我們才好将方案定下來。”

“必須是現在嗎?”

“對的,時間很緊迫,您還是快些過來吧。”

電話裏助理的聲音很是迫切,周光宇看了看不遠處的安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将邁出的腳步退了回來,轉身走出了商店。

“好,我現在馬上回來。”

周光宇離開之後,安暖唯一的希望也消失了。

“我……我現在身上暫時沒有帶這麽多錢了,我……我回去再把錢打給你,成嗎?”安暖摸着自己四個一樣重的口袋,即使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過錯,現在只好打着商量的語氣對林慧說道。

“呵……回家?”林慧看樣子卻并不買賬,“回哪個家?洛家嗎?那你回去拿的錢不還是我兒子的嗎?”

“我……”安暖剛想開口反駁,林慧卻将手立了起來,打住了安暖的話。

“行了,我也不缺這幾個錢,根本就用不着你來賠給我。只是我希望你吃一塹長一智,不要再用這些壞心思的對待別人,這樣是沒有好下場的!”

看着周圍看好戲的人群越聚越多,林慧轉過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幾分無奈的說道。

“算了,今天就算我倒黴,壞了也只能壞了,陌煙,你陪我再去買一套了吧。”

“嗯好的”,尹陌煙這個時候可把好人多形象辦得徹頭徹尾的,順帶着将地上的購物袋全部拿在自己的手上,“伯母,這些東西還是我來拿吧,免得待會又被碰了瓷。”說着她的眼神又朝着安暖那裏輕蔑的一撇。

“伯母,不是……”看着兩個人離開,安暖連忙追了上去,可是剛走去沒兩步,卻被營業員拉住了。

“诶,小姐,你的衣服還沒有換下來啊,先別慌着走嘛。”目睹了剛剛發生的那一切,這位營業員的語氣沒有了才進店的那份禮貌,畢竟量着安暖也買不起,她也不願意多費口舌了。

“我……”安暖低下頭,才發現自己還穿着剛剛的那身湖藍色的長裙。

迫于無奈,安暖看着走遠的林慧和尹陌煙,只能悻悻的再次回到了試衣間。

在營業員不客氣的“歡送”和旁人頗有意味的眼光之中,安暖穿着那身樸素的牛仔背帶褲走出了這家店面,在離開之前,她再次回頭看了眼櫥窗玻璃境中的人影,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與這裏,是多麽的格格不入。

離開商場之後,安暖四處尋找着林慧和尹陌煙,可是卻看不到半點兒熟悉的影子。

她們總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了吧……

抱着這樣的懷疑,安暖繞着這五層樓的商廈來來回回走了好多次,可是卻再也看不見這兩個人影了。

雖然心裏面極其不願意承認這個事情,但是好像,自己是真的就這麽被人抛棄了。

市中心到別墅的距離,開車只需要十幾分鐘是因為路途中有數不清的天橋和馬路,可是真的要走回去,還要路過一條江的大橋,這路程,不是一個小時就能走下來的。

安暖站在這川流不息的馬路邊上,前面是遙遙望不到盡頭的路途,她再一次哭出聲來。

巨大的絕望包裹着她,讓她透不過氣來,壓在她的心上,最後化成了一聲聲的抽噎。

這麽多年走過來,安暖已經很少會有嚎啕大哭的時候。比起從前,至少現在她可以壓抑住最後的那根弦,讓它不要崩斷。

站在原地低聲哭泣一陣之後,安暖掏出了手機,拔下了已經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

可是撥到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安暖卻遲遲沒有按下接聽鍵。

好像每次傷心難過的時候 ,安暖想到的第一個人總是洛澤川,哪怕他不在自己的身邊,光是聽聽聲音都會覺得無限的安慰。

“安暖,你不能再這麽依賴他了,你必須學着從依賴中抽離出來,你必須學着獨立。”

案卷最終沒有撥通那個電話號碼,她迫使着自己放棄,迫使着自己獨自面對。

因為她知道,未來還會有許許多多的事情,都必須要一個人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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