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知道你會是這樣的反應,才會隐瞞下來。而且,當初我們已經分手了,這些事又何必擺上臺面……”
“說得好,真的說得好!”洛澤川這一次終于回過頭,帶着冷冷的笑意說道,“安暖,你現在的行為和住在這裏的小三和二奶又有什麽區別?!”
洛澤川也是一時氣急,這樣的話說出口之後,立即就後悔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即使後悔也沒有收回的道理了。
小三……二奶……安暖從來沒有覺得這些詞語會從洛澤川的口中說出來,而且會用在她的身上。
“澤川,原來……原來我安暖是這種人”,安暖說話的聲音幾度哽咽,“我可以摸着自己的心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任何事。別人誤會我,我不在乎,我也不屑于去解釋。可是你不行!你是我最愛的人,你怎麽可以這樣看待我,難道之前我們的一起都是假的嗎?”
“可,可是就像你說的,我們已經分手了。”即使知道自己的話說得太過分了些,可是洛澤川并不打算認輸,至少現在他不會為了艾洛陽的事情而妥協。
安暖幾乎是拿出最後的力氣說出的剛剛的話語,可是沒有想到,洛澤川依舊還是這樣冷漠的語氣,忍了好久的眼淚,到最後還是流了下來。
“那既然你已經這樣看待我了,我們又何必相看兩相厭,我想我還是下車最好了。”安暖垂着眼簾,語氣已經平靜了下來。
說完,安暖就轉身準備打開車門,可是洛澤川卻選擇在這個時候發動了引擎,在跑車的巨大轟響中,這抹刺眼的紅色終于消失在這明媚的陽光中。
“你這又是何必呢?互相折磨嗎?”
“我們哪個時候不是在互相折磨?既然你喜歡這種,那我也可以奉陪到底。”
即使洛澤川的車速早已超過了路上的限速值,但是安暖依舊固執的将車窗打開,迎面而來的猛烈的風将她掉落下來的眼淚吹散在風中。
這樣也好,沒人看見眼淚最好。
坐在跑車上,果然耗費在路上的時間比平日裏都快了很多。還沒有調整好自己的心緒,洛澤川就已經把車停在了熟悉的別墅門前。
“下車吧,未婚妻。”
最後的三個字,洛澤川故意加重了語調,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安暖再次咬緊了嘴唇,沒有回話徑直打開了車門。
看着安暖走下車門的背影,洛澤川坐在位置上遲鈍了幾秒,才跟着下了車。
走到大門前,洛澤川突然伸出了右手将安暖摟在懷裏,安暖猛的擡起頭,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做戲也要做足,對吧?”洛澤川低頭,用空餘的一只手指輕輕的擡起了安暖下巴,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戲谑。
是啊,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也回不了頭了。
安暖看着他的眼眸,面如死灰的撇過頭,“開門吧。”
剛剛說完這句話,面前的大門卻突然打開了。
“澤川你怎麽才回來?”
出門倒垃圾的林慧,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兩個人着實楞了一下。
“媽,我帶着暖暖回家了。”
洛澤川摟着安暖肩膀的手掌又用力了幾分,安暖也明白了他的暗示,勉強的扯出了笑意回答道。
“伯母好。”
但是面對安暖的問候,林慧選擇了直接的無視,反而一把将洛澤川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一陣噓寒問暖。
“澤川,你昨晚到哪裏去了,為什麽一晚上都沒有回家?”
一晚上沒有回家?安暖的腦袋擡了起來,呆呆的看着洛澤川,這時才發現他眼底下的一層青圈。
“沒什麽”,洛澤川眼裏的餘光輕輕的撇過安暖,笑着回答着林慧,“就是昨天公司加班到太晚了,所以就在公司過夜了。”
“哎你這個孩子,工作起來就是不知道顧及身體。”林慧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快進屋子裏面,外面冷。我正好叫張姨熬了燕麥粥,你喝着暖暖身子。”
就在安暖以為眼前的兩母子已經完全忘記自己的存在時,林慧将手裏邊的垃圾遞到了她的面前。
“那個誰,你先把這個垃圾倒了再進屋子吧。”
安暖看了看洛澤川,他好像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好,我知道了。”
安暖伸出了有些凍得通紅的手指,将垃圾袋接到了手邊,剛剛一轉身,身後的門就猛的關了上來,順手帶過的風吹得她陣陣的發冷。
“哎……”
心裏面堵的發慌,有好多的話想要說出,可是到最後只剩下一句沉重的嘆息。
明明眼前的陽光還是和之前睜眼的時候看上去的一模一樣,可是心境卻已經差了好幾個度。
垃圾桶和別墅的距離還是相差了好幾百米。畢竟都是有錢人居住的地方,物業方面的任何事情都得周到考慮。之所以要拉開這麽大的距離,也是為了不讓這垃圾味道影響到業主們的生活質量。
以前每次安暖出來倒垃圾的時候,心裏面總是埋怨着這距離太遠。不過今天,對此卻格外的慶幸。
這段幾百米的距離,至少還能讓安暖晚一點兒走進那讓人透不過氣的“金屋子”裏。
可是轉念一想,安暖覺得自己這樣更像是在自欺欺人,無論有多遠的距離,總還是會繞回原地。再不願意面對的事實,卻還是不得不承認。
“汪汪汪!汪汪汪!”倒掉垃圾之後,安暖一心埋着腦袋想着心事,卻突然又被一陣叫聲打亂了思緒。
回過神來,原來是一只白絨絨的雪橇犬跑到了自己的身邊。這個小家夥很是可愛,用着自己的小腦袋一下又一下的蹭着安暖的腳邊,時不時的還會吼叫幾聲。
“小狗,你好啊。”安暖蹲下身子,笑着摸了摸它柔軟的絨毛,被太陽曬過之後,還能感覺到一些溫暖。
“汪汪!”似乎它像是聽懂了安暖的問候似的,連着回應了兩聲。
“你這樣蹭着我幹什麽呢?”安暖一邊摸着它一邊自言自語道,“是不是肚子餓了想吃糖了,小可愛?”
“嗚……”小雪橇這次沒有吼叫,只是從喉嚨裏嗚咽了幾聲,被安暖摸着腦袋之後,眼睛一直眨着。
“嗯……可是我也沒有糖果呢,其實我也想吃……”安暖嘆着氣道,“心裏面好苦好苦,如果要是真的能夠吃上一顆糖果就能不苦那就好了。”
和小雪橇逗留了一會兒之後,安暖站起身子繼續往回走。
不管前面是陽光還是陰霾,安暖你都得咬着牙走下去。